很快,游戏就开始了。第一轮,江疏桐就输了,惩罚是喝掉三杯酒。段知许伸手想帮忙,却被人拦住了。“哎,我们的规矩是帮忙喝酒要对方同意哦!疏桐姐,你应该要快三十了吧,在职场上浸润了这么多年,区区三杯肯定不成问题吧?”听到她们故意提起年龄,江疏桐心头一刺。她也不想临走之前再亏欠段知许什么了,索性端起了酒杯。强忍着不适喝完后,四周顿时响起了一阵掌声和喝彩。
好一个彼此相爱。江疏桐没有回答,唇角扯出一抹弧度,悄无声息地岔开了话题。“随口一说而已,回来路上淋了雨,我不太舒服,想去休息了。”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段知许没再勉强。他垂下头在她额头轻吻了几下,就要抱她去卧室。还没起身,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他顺手拿起来点开。江疏桐余光一瞥,就看见了楚楚的备注。“学长,我回国了,但现在外面好大的雨啊,我打不到车怎么办?”
后来,她百般躲避,而他步步追击。终于,他将她追到了手,瞒着所有的人在一起。五年里,两个人身心契合,恩爱如初。江疏桐以为他们终将修成正果,一直期盼着他的求婚。可段知许却始终没有动静。她被家里催得没有办法了,这才试探性地问了问。却不想,原来他从未想过要和她有结果。他有喜欢的人,而她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练手的工具人!她神思恍惚地回到家,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冰凉的身体出神。
“哪有你这样蛮横的培养感情的。”林初嘟囔着小嘴儿,捂着脸,“傅南琛,你坏,不要理你了,我上班要迟到了。”傅南琛倒是心情愉悦,他的小妻子越来越不抗拒他了。似乎刚才接吻时他的小女人还有一点点情不自禁的回应。看来以后亲亲的次数要多些才行。林初走进咖啡店,轻车熟路的拿出包里的小本子开始点单。她的实习工作之一就是在每天上班之前给部门的各位前辈们根据他们的口味将咖啡准备好。
“晚上下班后,我还有兼职,然后兼职完我要去学校收拾些行李再回来。”林初要兼职,这些傅南琛都知道,在调查资料上都想写得一清二楚。“你现在怀着宝宝,要不兼职就别去了吧,太累了对身体不好。”“我不赚钱,你养我吗?”傅南琛将车减速,十分认真的说,“我养你,一辈子。”林初险些被噎到。傅南琛在红绿灯处停下。然后将保温杯拧开递给林初。“喝点燕窝牛奶,没那么噎。”“男人似乎都喜欢给女人这样的承诺,爱你的时候会说,我养你,不爱的时候就会说,是我养的你。”
“结婚证很重要的,不能弄丢,我放保险柜里。”林初乖软的点点头,“也行,等以后宝宝出生了,万一被我弄丢了,离婚会很麻烦。”原本还沉浸在结婚之喜里的傅南琛瞬间面色铁青。“结了就永远不能离,一生只钟情于一人,这是我傅家的家族规矩,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傅家的人,就要守我傅家的规矩。”林初乖乖点头,“不能离吗?哦哦。”不离也没关系,她都有孩子了,以后也没打算再嫁人。裴晚书差点笑喷,平日里严肃不苟,一本正经的人怎么能会忽悠到这种境界。
傅南琛激动地把娇小的林初拥进怀里,呼吸着属于她独有的气息。三人都退到一旁去。林初推开他,“傅先生,我快喘不过气了。”“对不起,初初,是我太激动了。”“我可以再确定一下吗?就是你之前的承诺一定会做到吗?”“会!”“但我现在对你好像还没有很深的感情,这似乎对你不公平。”“我一见钟情,你日久生情,很公平。”“但是......”“没有但是,我会对你好,让你爱上我。”傅南琛捧着她的脸又再次将自己的薄唇覆了上去。
“你怀孕了,是我的孩子。”林初低眸,“我其实可以解释,那晚之后,我吃避孕药了,只是......”傅南琛摸了摸她的头,“初初乖,不用解释,怀孕是喜事,把宝宝生下来。”林初瞳孔瞪大。她竟然在他的表情上看到了欣喜。“生下来?”傅南琛十分坚定的再次回答,“嗯,生下来。”“所以,你有很多孩子吗?”他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咳咳咳,那晚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他的表现可不像......
下班后,她请了兼职的假,戴着口罩直接去了医院。科室内。“林小姐,你怀孕刚好7周,检查结果很正常。”(怀孕周期是按照末次月经第一天计算)林初攥紧自己的裙身,有些不忍,“医生,孩子我想打掉。”医生见怪不怪,“如果要做流产手术,还需要做一些检查,而且需要提前禁食6-8小时。”“明白。”昨天晚上林初已经在网上做了些大致的了解。“你可以今晚把检查做了,明天空腹直接进行手术。”
“那你帮我把黑卡升级成黑金卡或者黑钻卡不就行了?”“不好意思,姚小姐,我没有这个权利升级,黑金和黑钻会员都是特邀会员。”林初和冯嘉伟慢慢从后面走到前面,见大家都停滞不前。冯嘉伟开口道,“怎么了?”黄梦婷解释道,“就是贝儿的黑卡坐不了楼上的包间,看不了花园的景。”“那就坐大厅不就好了,吃个饭而已。”另一位行事机灵的小倌儿跑到这位带路小倌儿耳旁轻声说了些什么。他眼神不自觉的看了林初两眼。
毕竟她也只有家境能够胜过林初。不过林初很平静,毕竟她已经去过两次雍锦府,并且对里面的环境轻车熟路。陈桐生发问,“雍锦府是那个不随意对外开放的雍锦府吗?”廖子寒惊讶道,“我听说这个地方可是人均四位数打底,上不封顶呢!”姚贝儿展示着手里黑色的卡片,“对呀,就这张会员卡可不是花钱就能买到的。”张晓晓知道姚贝儿和林初不对付,她暗戳戳的看了眼林初。“可我们这里有16个人,全去的话应该会花不少吧......”
“来,先喝点温水。”傅南琛将骨碟里的黄油面包分成很小一块,耐心的喂着他的宝贝。“好吃吗?”“嗯,你也吃。”“最近好像没怎么孕吐。”“这个阿琛你功不可没。”“真想你赶紧把这小屁孩儿生下来。”“再快也没法违反自然规律不是。”傅南琛委屈道,“为了他,我真是快要难受死了。”林初笑笑,“很难受吗?”男人在她耳边呵笑,“除了昨.....晚......”“你!说好别提!”她小脸儿憋红。
他仍旧没忘记上次的真心话大冒险之仇。“你哪个朋友过生日啊,我认识吗?”“你不认识。”“你都没说,你怎么知道我不认识。”傅南琛嘴角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笑。陆隽感觉到了傅南琛在给他下套呢。毕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又是生意场上的人,基本朋友圈子都有交集。陆隽喝了口水,淡定开口,“一个女性朋友,傅哥有女性朋友吗?”林初也好奇的放下刀叉看着他,“你还有女性朋友?”傅南琛没想到这小子会这样绕他,“那我确实不认识,毕竟我边界感强,从不跟异性交朋友,要交只交能当老婆的女朋友。”
“我看监控,你怼回去了,很好,下次可以再粗暴些,连一开始的忍耐都不用。”他的乖乖终于不是个闷葫芦了。林初笑道,“阿琛,有你真好。”“我的乖乖受委屈了,一点也不好,以后给你配两个贴身保镖好不好?”“哪有你说的这么离谱,有你在我身边,比什么保镖都强。”傅南琛轻柔的给她化着脸上的红肿。他的眼里是认真,是担心,是温柔,是小心翼翼......林初主动往他薄唇上一亲,“阿琛,我们办婚礼吧,我愿意公开。”
林初顶着一张红肿的嘴唇,发软的靠在他怀里。“乖乖,以后不准再来厨房这种地方,知道了吗?”虽然他很喜欢和她一起做饭的这个过程,但是他不想她的小女人做任何的糙事。“我可以做饭给你吃,但是你不可以做饭给我吃。”“哪有你这么霸道的人!”男人将她抱到一边坐着,他开始挽起袖子做起了饭。动作也很熟练,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阿琛,你竟然会做饭。”“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很多。”她原是想做他爱吃的菜,但最后端上桌的全是符合她口味的菜。
在京城若是没有靠山或是关系,等闲开不了药铺或是医馆。貌似不起眼的小药铺,也有可能暗藏玄机。药铺的伙计不似酒楼或茶馆的伙计,无需对来客点头哈腰,堆笑奉承。然而在见到顾陵川身着丧服,仍气宇轩昂,伙计便知此人非凡,于是立刻恭敬地迎了上去。“请问贵客是抓药,还是问医?”顾陵川语气淡然:“我自带药方抓药,但若你们坐堂医在,也可让他一并看看。”伙计心下明了,面上不动声色,微微欠身,朝顾陵川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坐堂医此刻尚在看诊。若只是过目药方,我家主人也可一观,请随小的来。”
他走了,回到了他本该就在的那个地方。桥归桥,路归路,他还是那个探花郎,而章韵竹还是那个不会说话的章韵竹。之后,章韵竹一直安静地待在分属于自己的院落之中,直到老夫人将她唤至跟前。情窦初开的少女,眼角眉梢都透着一丝惆怅。她自是茫然不自知,然而这番情绪却逃不过老夫人那双几经风霜的眼睛。老人家看着衣衫轻飘飘地挂在章韵竹的身上,心里疼惜的不行,便连带恨极了那个远赴京城的痴傻孙儿。
赵氏今日和方明礼吵了一架,引发了头风,这会看到方明礼更加头疼,别过脸看着烛火出神。方清宜坐在母亲床边,看看互不相看的两人,心中悲哀,这也是夫妻,能生儿育女,却不能肝胆相照。“爹,娘,刚才忠英侯府的林夫人来问我,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她家大爷。”方清宜收拾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什么?!”方明礼和赵氏都失声惊叫。在有心人的刻意传播下,叶既明已经要死的消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和方清泽涉嫌舞弊并列为京都最近的两大新鲜事。方明礼和赵氏自然都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才会这样震惊。
方清宜不管不顾的说完,转身就往内宅跑。方明礼原本吹胡子瞪眼要责骂方清宜越发没了规矩,听到她说方清泽受伤了,不由愣在当场,心里也难受起来。他只有一个儿子,从前一直是他的骄傲,他也没料到儿子会出这种事。瘸了?那是不是以后就绝了仕途了,方家跟英国公府的差距越来越大了……方明礼脸色灰败,无力的瘫坐在椅子上。“老爷,外头来了位夫人,说是忠英侯府的,要来探望咱们家太太和姑娘。”门房上来人禀报了一声,方明礼一愣,自己同忠英侯府并无往来。只是人已经到了门上,不请进来也不礼貌。
方清宜接过风帽道了谢,心中感慨这位梁东家真是心细如发。马车缓缓停下,两人出了马车时,外头天已经黑透了。梁澄在前面带路,方清宜跟着他到了刑部衙门的后门。“这位小哥,我们是李梅染大人的朋友,跟大人说好了的,过来找他有点事。”梁澄说着,将早就准备好的一块银子塞到了守门的护卫手里。门卫看了两人一眼,叫了另一个人过去问问。不多时,里面回话说李大人请他们进去。“一会你只管低着头跟在我身后,不要说话。”梁澄小声吩咐道。
方清宜回到家,刚进门就见方清悠守在二门边上,双眼红肿,刚刚哭过的样子。“清悠,怎么了?别担心,姐姐会想办法的。”方清宜上前揽着妹妹的肩膀,小声安慰着。“爹娘刚才吵了一架,娘要爹去求求英国公,爹不肯去,娘就说要和离……”方清悠三言两语交代了刚刚的事情,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下来了。方清宜暗叹一口气,自她懂事起,爹娘的感情一直不谐。娘说爹爹是看不起她出身商贾,认为当初祖父瞧不起爹是庶子,故意给他定了这门亲事。两人成婚二十载,方明礼对此一直耿耿于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