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形影不离地走到驸马府,府外两旁的马道已被宝马香车塞满。府内贴红挂彩,连檐下的彩灯都是一年只得十对的内廷贡品、江南的针刺无骨花灯。悦耳的丝竹之声不断从中堂传出,盈满庭院——为彰显公主出降的隆重和矜贵,皇后请来了太乐署的博士们掌调钟律,后来又担心太常寺的礼乐过于严肃,叫人不得尽兴,便将教坊的善才们请来奏唱。薛家的院子虽大,装上全京城的达官显贵也显得窄小,从大门到中堂,每一处都是乌泱泱的人影攒动。
“舞裙香暖金泥凤,画梁语燕惊残梦。”
——牛峤《菩萨蛮·舞裙香暖》
到了太平出降这日,筠之与邵项元提前两个时辰离家,然而因为公主出降大酺天下,长安城中条条大道都堵得水泄不通,处处摩肩擦踵,竟比上元节还热闹些。
马车塞了许久,还是寸步难移,筠之骞起车帘,眼见已近东市,到驸马府不过一两里路,步行最多两盏茶而已,便想提议步行过去。
可邵项元抱着双臂,正闭目养神休息。
还是喜欢他的半侧面。鼻子永远挺拔,两道剑眉拧着,高高的眉骨笼着眼窝,但眼沟处微微发青,竟然有脆弱感。
忽然想摸一摸他的眉尾小疤,但还是没有伸手。
为贺礼,他今日束玉冠,穿深鹤灰色绣金对麒团纹圆袍,未着护腕,大摆宽袖从两臂下垂落。鲜少看他这样装扮,倒非常富贵清闲。
咦?深鹤灰?对麒团纹?
筠之猛然低头,自己的衫裙正是浅桃粉色绣金对麟团纹的花样。深对浅、鹤对桃、麒对麟,不恰好是一对么?这衫裙是tຊ前几日婶婶送的,难怪当时她笑得神秘兮兮,叮嘱自己一定要在公主出降那天穿上。
霎时红了双脸。
心悸忸怩间,邵项元微哑的嗓音响起了:“走过去罢,这路一时通不了了。”他没有睁眼,说话倒是对住她的方位。
他们下车,未行几步便是东市,各色铺子里的玳瑁、珊瑚、鹿皮、鲁特琴数不胜数,青目的波斯人卖大腿粗的象牙,卷发的粟特人牵像驴的三峰骆驼。奇珍异宝无数,但也不及长安娘子风姿万一。因天气炎热,许多娘子未着帷帽,露出额间的各式花钿。金箔闪耀,石榴大气,还有翠鸟羽的绿、鱼腮骨的白,纷纷面靥如天边团簇的彩云,掩扇之间言笑晏晏、顾盼生辉。
一路上,说书的、相扑的、舞杂的、驯兽的,各式演艺目不暇接,真可谓万国来朝,四海同乐。除此外,帝后更在安上门下放置几处戏台,与万民同乐。午间的日头最毒,可看戏的路人依旧不亦乐乎,都屏气凝神地看台上人演《梁祝》。
这样的热闹景象,足以将任何烦恼抛之脑后,原本应与郎君挽手共看。可筠之走在这里,她的郎君只是抱剑,闷声走在身后。
百戏台边传来一阵惊呼声,筠之抬头,原来英台正伏在梁山伯的坟堆上哭道:“还似当年——柳荫会,一片黄叶代柳翠,万丈黄土埋愁悲——埋、愁、悲——”乐声如泣如诉,祝英台也纵身一跃,真从台上消失了。随后许多彩纸剪的蝴蝶跑出来,众人无不惊呼,筠之也看得入迷。
邵项元怕热,来来回回扯着领口,况且此刻人满为患,娘子应该牵着自己才安全。
但他的娘子并无此意,只是听戏,看杂耍,与过往的其他娘子互换花钿。她步调轻快,左右顾盼,像只初次过春天的兔子,贪婪地呼吸长安朝气,却对自己的烦乱浑然不觉。
戏台上唱了首《梁祝》,筠之就又在痴望别处了。
他只怨这天气太热。
又走了几步,忽然周围的行人抱头鼠窜,大喊着:“当心!当心!”
杂耍艺人朝空中抛火圈,不慎滑脱了手,再要去接却接不住,反把火圈弹进人群里,那铁圈火焰未散,浇着一层熊熊燃烧的烈油,飞一样地朝筠之滚去。
项元纵前扑出,双手一揽,把筠之兜进怀里,手臂护住她脑袋,侧身竖起剑鞘,叮声一响,那火圈打到剑鞘,熄火落地了。
“没事罢?”邵项元依次检查她的头发脸颊衣裳,筠之望着他,愣愣摇头,没被火圈吓着,只惊叹他身手真好,明明在看别处,反应还这样敏捷。
“谢谢,”筠之两道清澈的目光在他脸上滚了两转,是非常关切的神色。她不由得低下头去,也不由得想到在这熙攘人群涌动时,邵项元站在她身后的模样。他双手围成环状,一个只属于她的,卢筠之的,小小的保护圈。
邵项元略一点头,松开双臂,转身继续向前。
筠之伸手,一把捉住他衣袖,但还没想好说什么,复又垂下头去。
他回过头道:“怎么了?”
筠之小声道:“为何……为何今日也背着障刀?”
邵项元弯了弯唇,只是问这个?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闷闷道:“习惯了。”又要转身时,筠之仍旧没松手,迟缓道:“此间人多,项元……项元能不能牵着我?”
她垂着眼睛,腮颊上的红晕一阵阵深起来,贝齿惶惶咬着下唇,皮都快要咬破。
梨花初带雨,邵项元忽然很想吻吻她的眉心,可想到还在人潮中央,只能艰难吞下这不合时宜的愿望。
他沉声说好,心里却在烈日晴空中,放了一万簇最灿烂的焰火。
二人形影不离地走到驸马府,府外两旁的马道已被宝马香车塞满。府内贴红挂彩,连檐下的彩灯都是一年只得十对的内廷贡品、江南的针刺无骨花灯。悦耳的丝竹之声不断从中堂传出,盈满庭院——为彰显公主出降的隆重和矜贵,皇后请来了太乐署的博士们掌调钟律,后来又担心太常寺的礼乐过于严肃,叫人不得尽兴,便将教坊的善才们请来奏唱。
薛家的院子虽大,装上全京城的达官显贵也显得窄小,从大门到中堂,每一处都是乌泱泱的人影攒动。
“阿元!阿元!高升了!”曲栏桥上、流水廊下,一路都有邵项元的同窗同僚过来叙旧,席未开,饭未摆,他已被拉着喝了八九杯酒。
托邱织的福,筠之和项元的衣裳太般配,人人都能瞧出这是对恩爱夫妻,所以人人都对筠之讲邵项元的少年往事。
筠之笑盈盈地回酒,从他们嘴中知道,邵项元每年春秋双猎、蹴鞠带队总能拿第一;知道他有几篇考较《盐铁论》《商君书》《韩非子》的文章作得很好,被大学士勾为榜首。还知道他最爱逃的课是《诗经》和《乐论》,知道他曾抄王子安的《滕王阁序》,被大学士拿朱砂笔连批三次重写,说他的行笔“粗!粗!粗!筋骨外露,状若莽夫”。
筠之掩扇直笑,朝他附耳道:“幸好投军啦,否则不是明经材料。”
邵项元为听她说话,一直微微弓着身子,低眉笑道:“娘子说的是。”
见邵项元这样温驯,众人都呜呼哎哟地喝彩,薛谦直摆手,对众道:“我想卢妹妹还得小心些,哪怕豺狼也会装温顺呀!”姜嗣宗大骂道:“邵贼需得一个人来管教管教!”宋璟在一旁连连抚掌。
忽而远处一阵骚动,众人都看直了眼睛,纷纷议论道:“是公主就到了么?”
筠之抬头望去,却不是太平,是令仪今日盛装,一身橙黄鎏金佛纹裙,上面不知是什么花,牵丝攀藤,金色里闪出一丝翠绿,在灯烛下流光溢彩,头上是御赐的花树玉钗,黑油油的云鬓往上扫,两片胭脂唇涂得晶莹,简直娇红欲滴。
筠之唬了一跳,走上前道:“这样隆重?会不会不妥当?”
令仪已经喝醉了,酒气熏天,很郑重地道:“你别管,我自有用意。”
前些日子,因为太平嫌府门外的马道不够宽,要将两侧的树林子尽砍了,可令仪幼时曾在那里亲手种下一棵槐树,一听这话,哪里愿意?两人大吵起来,太平气急,大声道:“哪里就是亲手种的?不过下土时扶了一把!”令仪哑口无言,登时大哭起来,还被薛谦教导不许顶撞嫂嫂。
难道今生都要被嫂嫂二字压住?薛令仪决不。所以此刻盛装,发誓要狠狠夺走太平的风头。
可这风头哪能这么轻易夺走?
黄昏时,太平的出降队伍姗姗来到,身后跟着八大副帝后仪仗。宫人掀起轿帘,太平缓缓下车,她身穿一品流光织金翟衣,头戴一顶圆球花鸟发冠,镶有珍珠百颗,又以绿松石勾勒方形图案。冠座作鸾鸟展翅,以捶揲、掐丝、贴金等工艺,嵌上玛瑙、琥珀、象牙、金珠千余颗,黄昏的光芒洒在她身上,周围的浮尘也像是金子做的。
为出降,帝后已将太平的食邑加至一千户,份比长公主。可哪怕万户食邑,大约也供不出这样一顶冠。
在场之人都为这冠服华光所慑,无不咂舌,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帝后在场,急忙躬身行礼。
“吓,她怎么不把太极宫顶在头上?可别折了脖子。”令仪嘀咕,筠之要捂她的嘴,可众人都伏身向帝后行礼,她不能擅动,只好用力地对她挤眉弄眼。令仪浑然不觉,倒是邵项元远远瞧见她吹胡瞪眼,那模样实在可爱,不禁握拳抵嘴笑了。
太平跨鞍,与薛绍行礼交拜。新人饮完合卺酒,原本随众人迈步离开的皇后忽然转身,踉跄着跨过门槛,紧紧抱住太平。母女相拥,几欲哭倒在地。陛下的眼眶也渐渐湿润,转过身去,偷偷引衣袖拭泪。
筠之也蓦然红了眼眶。
帝后和公主身份再尊贵,此刻也只是温暖和睦的家人而已。自己离家往雁门那天,天还没亮,阿娘送她出府,也潸然落泪,可大哥感到厌烦,拂袖而去。阿母匆忙擦去泪水,转身追去宽慰大哥。筠之为人妇前最后一次见母亲,是背影。
众人朝新婚夫妇说了些吉祥话,便转到中堂,开席用膳。吃完饭,悉数长桌都撤去,另摆投壶、双陆、步打等玩意儿,又设琵琶、筝、箜篌、笛、笙、磬等三十六架,善才立候一旁,请来宾尽情演玩。
不一刻,薛谦妻子萧德音将二女儿抱出来给众人瞧,这娃娃才五六个月大,生得实在可爱,又白又嫩,身上一件水红色福禄纹衣裳,衬得两颊更加红润了。孩子也不认生,这样多命妇们围着逗弄她,她全然不哭闹,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女眷们。
等到筠之和孩子握小指,孩子竟露出两颗还没绿豆大的小乳牙,嘻嘻地对着tຊ筠之笑,笑了一会儿,专心致志地往筠之身上爬,惹得众人一阵欢笑。
德音将女儿抱到筠之怀里,笑道:“来,抱抱小侄女。对,平着,托住她这里。”转头对众人道:“其实要我说,卢妹妹也该生孩子了。”命妇们闻言哄笑,都教她沾沾德音的福气,又传授她生女生男的秘诀。
筠之仍抱着孩子,含笑点头,脸上虽然从容,耳根却慢慢变得很热,她将耳后的鬓发一捋再捋,试图遮住红耳朵。
孩子么?
邵项元总是对方佑摆出生气的表情,非常严肃。可当方佑从桌上抓起琉璃小山笔搁往嘴里送时,他却比婶婶发现得还快,一面掐圆方佑的双颊,一面拍方佑的后背,让孩子很快将笔搁呛出来。
他会给方佑磨去竹马上的毛刺,会在喂粥前先用手背试碗沿的温度,会在方佑疯跑过后一面骂他,一面拿最软的毛巾放在他后颈下方吸汗。
他会是个很好的父亲。
筠之垂眸,流露出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笑意。她下意识地朝邵项元那边望去,谁知他也正瞧自己,手中的酒盏还未放下,琉璃盏内酒液潋滟的,荡漾着波光。
四目相触,炙热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筠之似乎被他爽朗的笑意灼了一下,飞快地偏过头去,装忙与德音说话。
德音看看邵项元那边,抿嘴一笑,低头配合着,认真倾听她毫无逻辑的混乱话语。
邵项元站在男宾席中,百无聊赖,方才他被裴行俭带着给许多文臣武官招呼介绍,这时正和众人赏欧阳询的《仲尼梦奠帖》,他无意于书法,同时认为哪怕是魏晋名流大家,行笔风韵也不及筠之万一。
但依稀记得筠之喜欢信本,所以停下酒杯,不再与其他人交谈,扬着眉,目光越过人群,一直对他的妻子微笑。
他今日身姿潇洒,两只黑眼睛却不讲礼,大大咧咧地盯着女宾席,筠之愈躲,他愈要看,直盯得筠之连连低头,双颊也蒙上一层姣软的桃花光泽,漂亮极了。
筠之低下头去哄孩子,但这位小侄女一直往筠之的胸脯上扑,双手抓着筠之的衣襟,要讨奶吃。命妇们再次相顾大笑,德音也笑得喘不上气,扶着身边的仆妇连声“嗳唷”。
筠之羞得耳根绯红,想找些说辞打马虎眼儿,可欲言又止,止又欲言,也没想出任何为自己辩护的话语。
她脸颊红热,抬起两手揾着腮下,又转头去望邵项元。
但这次邵项元没看她了。
他的酒杯已经放在一旁,凝眉望着堂前,神色肃穆,有浅浅担忧,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神色。
筠之的心毫无预兆地怦怦跳着,她屏住呼吸,不安地顺邵项元的视线望去。
目光穿过流光溢彩的水晶珠帘,乐台上,一位穿藕粉色织金衫裙的娘子坐在筝案前,春山眉黛浅浅,秋水眼波泠泠,烛光红幕如晚霞夺目,却敌不过她清丽的弱柳仙姿。
延璧秀眉微蹙,似泣非泣,抬首望了望远处的项元,旋即低下头去,拨弦定音。
筠之望着她,眼见她腰间系带上缀着一方小巧的孔明锁,底下分明是个”元”字。
和自己妆台镜架上那“元”字一模一样。
心绪沉入水面,筠之似乎能在觥筹交错的嘈杂中,听见那方小锁轻摇微撞的琅琅之音。
延璧的双手纤长白皙,手上的芙蓉纹银甲也极美,拨弄琴弦时,有如轻巧玲珑的蝶翼,在宫商角徵羽之间翻飞作舞。
“夜未央,秋月凄凄斜照宫墙。风雨如磐,梦哪堪愁与影子相陪伴?年未老,心已寒恨断肠。”一曲惊弦弦顿绝,半轮破镜镜难圆,如泣如诉的《汉宫秋月》从她指尖流出,凄凄切切,说尽昭君出塞的孤绝与无奈。
那琴音好似青山雾雨,给崔娘子周身笼上一层柔雾轻纱,如梦如幻,而轻纱的另一头则笼着眉目凝重的邵项元。
春光飞花中,共乘奔虹时,邵项元赞自己筝声动听,是因为他那一夜果真觉得自己琴艺了得,还是因为她所奏是崔娘子喜欢的《汉宫秋月》?
和自己对视的那一瞬间,抽出自己发上珠钗的那一瞬间,青丝瞬如雨下的那一瞬间,邵项元是在感念她芬芳馥郁的茉莉发香,还是在怀念崔娘子这银蝶玉露的琴音?
原是自己错认冤家,想尽了痴心话。
满堂金碧辉煌的灯烛亮得刺眼,宾客们举着酒杯言笑晏晏,嘈杂鼎沸之间,筠之的笑容凝滞了,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
脑中有尖锐的蜂鸣声回响,她心中翻江倒海,喉咙堵住了,一阵乐声把她堵得透不过气来。
她想吐。
恍惚中,筠之颤颤离开中堂,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再不闻《汉宫秋月》的筝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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