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章节_笔趣阁(卢筠之邵项元)卢筠之邵项元小说(长河落日圆邵项元)章节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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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筠之
状态:已完结 来源:网络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 2025-03-16 17: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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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筠之到家,决定一鼓作气,找邱织问道:“婶婶知不知道项元在哪儿?”邱织道:“才刚崔祭酒叫人请阿元去隔壁吃酒,叫了三四回,实在推辞不得,只好过去了。”筠之一路心绪混乱,没想好要怎么和他交代,此刻听见他在崔家,伤心和担心都封住了,隔着湖面一层冰,竟然有表面的平静感。摆手道:“不必不必,他也有两三年没在京城,自然要叙旧的。”邱织道:“我看阿元并不想去的,筠之又要找他,不如我叫人请他回来?”

精彩节选

“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
——柳宗元《酬曹侍御过象县见寄》
筠之到家,决定一鼓作气,找邱织问道:“婶婶知不知道项元在哪儿?”
邱织道:“才刚崔祭酒叫人请阿元去隔壁吃酒,叫了三四回,实在推辞不得,只好过去了。”
筠之一路心绪混乱,没想好要怎么和他交代,此刻听见他在崔家,伤心和担心都封住了,隔着湖面一层冰,竟然有表面的平静感。摆手道:“不必不必,他也有两三年没在京城,自然要叙旧的。”
邱织道:“我看阿元并不想去的,筠之又要找他,不如我叫人请他回来?”
邵錅正拿着银签剔牙散步,听见了,冷笑道:“什么话!男人家有事业要成就,妻不能事夫也罢了,反倒把大丈夫拖累在家,成什么体统?”
筠tຊ之和邱织都连连称是,邵錅继续道:“说来你们卢家的教养也真是——!难道出阁以前,你娘姨姑舅都不曾教导过么?深闺妇人到天黑才回来,说出去吓死人嗬。”
邱织笑道:“公公这是冤枉筠之了,白日里听见的,是嘉懋县主有请,哪里能推辞?况且薛家又是书香门第,多多往来也是阿元的一条人脉。”
邵錅一拍手掌道:“我常说你们这些深闺妇人,根本不懂官场的门道。凭元儿如今的战功,运昌又是真心地欣赏他,尤其像今夜,元儿这样久没回来,运昌请吃酒,那是要给元儿牵线,把种种的人脉介绍给他呀!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实打实的助力。原本他和璧儿,那是天生的一对,若有这段姻缘,那真是可文可武,调转回京指日可待,哪里还要什么薛家卢家的人脉?”
邵錅剔完牙,一口气吊上一大串痰来,嗬忒一声吐了,朝筠之道:“我看你这几天不必出门,就在家里抄一抄《女训》最好,我那里有几卷运昌注疏的抄本,你拿去好好读一读,抄一抄,抄到心里去!好好学学真正的世家大族的妇道。”
筠之很尊敬地应下,和邱织送走邵錅。邱织拉着筠之的手道:“筠之不必往心里去,”低一低声音,微笑道:“尤其是后面几句。婶婶也站在你这边的。”
筠之道谢,心里略略惨淡,“站边”,好像变成她和崔五娘子要争抢,但她从小在家什么也争不来,争抢等同于不属于她。
邵项元在崔府中堂,在座的都是国子监官员,分明是崔运昌设宴款待同僚好友,顺便捎带上他。
他转身要走,迎面碰上旧日在四门学教自己的大学士刘祎之,少不得敷衍一番。这一耽误,又碰上另外几个熟人,一来二去走不成了,只得闷闷坐下,和众人一起赏琵琶。
那琵琶乐伎每每促弦,桡骨上方都凹出一口浅湾,筠之也是这样的手,邵项元不自觉想念她。
延璧在他身侧坐下,替他满上乾和葡萄,微笑道:“阿元哥哥两年没回京了,一定有很多朋友要拜访罢?”
项元道:“还是称都尉罢,早过了称小名的年纪。”
延璧笑道:“不过是兄妹间随口的称呼,这么多年,都叫习惯啦。阿元忽然这样说,是不是卢妹妹生气了?”
“她属兔,你该称卢姐姐,”项元皱眉,延璧就是善长让人不痛快,所以童年的回忆里快乐很少,添堵的很多。
儿时有一回崔祖父教他和阿礼下棋,崔祖父见客走开了,他们便不再下棋,拿来锯锤,想替崔祖父将那老坏的花架修好。恰好延璧放学,带了几个同窗回家,同窗以为项元是她兄弟,出于礼貌地夸赞两句,延璧急忙撇清道:“他外祖是做木匠的!世家,怎么能不擅长?”众人哄笑一番,阿礼也讪讪的。项元回家告诉祖父此事,祖父却说璧儿说得没错,做木匠是十分可耻的事。
再长大一些,邵项元有大半年没长个儿,什么羊汤猪骨吃下去都没效用,彼时阿礼比他高了半个头,后来连延璧也长得比他高了,她笑他矮,将来就算有幸登科,也不可能被点作探花。
再后来他从军,她还在家塾上学,再见面时他没了父亲,她常常安慰他,真有几分体贴的意思。后来他明白,这里面一则有长辈授意——俗话说三岁看到老,更何况十四五岁的光景,崔运昌冷眼瞧着,这几户人家的子弟,竟是项元最出息可靠。二则,延璧从来是那种你比她好她就奚落,你比她坏她才善解人意的性格。
他回过神来,延璧仍絮絮地说着话,或问他雁门的见闻,或说独自在京里很落寞,他或点头,或摇头,偶尔答上一句极短的话。
但延璧倒不生气,她一点小办法,就不必称呼那卢氏女为嫂嫂,自然很高兴,微笑道:“说来是阿元成亲后第一次回京罢?……预备什么时候和卢姐姐回门?”
“下次罢。她母兄此刻都在范阳祭祖。”
延璧漫不经心地撩了撩头发,“范阳卢氏的阵仗从来最大。”又道:“方才那琵琶,阿元听得很认真,其实这曲子叫《长安古意》,和卢氏大有关系呢。”
“怎么?”
延璧微笑道:“阿元不知道么?这《长安古意》是卢照邻写的,他现下也在范阳,诗也是口耳相传传到西京来的。那‘梁家画阁中天起’一联闹出了大动静,有个卢氏的宣德郎,直接点出那句是讥讽武氏外戚乱政呢。”
项元皱了皱眉毛,宣德郎?那不是筠之的大哥么,问道:“还有呢?”
延璧摇头道:“其余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如今皇后的亲侄子,周国公武承嗣已经知道此事,这事要交由他审理,卢氏二人大约已经下狱了。”
邵项元也就明白过来。这些日子筠之沉默得异样,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可夫妇一体,这话不是当日她同自己说的么?如今一有事,她倒一言不发。
若找窦都督,一来一回不知要多久,况且窦都督只管在带兵,朝廷里的事他一向不关心不过问。若找裴大总管,恐怕更不妥,反而将事情闹大了——胜州大胜后,侍中裴炎进奏,不可使臣子居功自傲,陛下当时未置可否,事后却撤回为裴行俭加封国公的旨意,只授县公,新旧两派眼下正吵个没完。
延璧见他出神,讶然道:“阿元什么也不知道么?这样大的事,卢姐姐没对阿元提过半句?”摇了摇头,垂眸道:“卢姐姐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用意,阿元回去后千万别——”
还不等她说完,邵项元拿起案上佩刀,起身道:“你和你大伯说一声,恕我无礼,先告辞了。”
延璧拉住他的衣角,娇声道:“阿元要去哪里?我可不知怎么对大伯交代。”
他扯回衣袖,半怒着注视着她道:“你就告诉他,我要进宫。”
邵项元一路急马往宫城去,眼下最要紧的有两件事,一是即刻往右翊卫交班,尽快进宫当差,早日面圣,向陛下面禀情由;二是发一封急函给幽州,请人替他在涿郡狱中打点一二,筠之一向孱弱,想来她叔父和兄长的身体也好不到哪儿去,扛不住板子。
一进宫城,当值的都尉见了他,很亲热地握手道:“噢——邵项元!高升了,高升了。早知弟是建功立业之人,有窦都督提携,又娶了范阳卢氏的新妇,弟之前程,不可限量哪!”
这话里有刺,项元免不得来来回回谦虚一二,做小伏低,哄得对方春风满面时才说明来意,但对方尤不买账。
项元袖内夹着一张面额极大的飞钱,已承进奏院朱印,笑着,趁握手时将飞钱滑至对方掌下。“千牛将军那边,我明早遣人通传。倒是你我有几年没见,什么时候来诚义商行喝两杯?”
“邵都尉,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你还年轻,来京里轮值不过两回,不知道这排班里面的利害。这回你早一些、下回他晚一些,长此下去岂不乱套?这责任你我都担当不起。”对方倚老卖老,那张飞钱倒很坦然地收下。项元自然知道这是松口了,来回几番,又说“若有换班的文书要签,一应盖我的印钤”,对方听见自己能撇干净,才终于答应,顺利交班。
在宫内轮值几日,他很快清楚,陛下近日身体好转,听政议事、赏花游玩多在太极宫。每日晨起,陛下亲临两仪殿,与朝臣议政理事,随后在以北的神龙殿歇中觉,再回两仪殿审阅奏疏。用过晚膳,陛下或返大明宫,或在南海池泛舟游玩,听曲赏花。
他所辖在南海池附近,细细算来,只有陛下在泛舟游玩的短短几刻才能面圣,这不是好时候,陛下操劳一日,恐怕晚间不愿再听政事,可也只能静待。
自此后,邵项元一连在宫城辛劳数日,这天又是平旦后才换班回府。邵錅一早往城外道观打醮去了,他径直往筠之院里去。
穿过藤萝拱门,筠之和婶娘正在院中教方佑认字。天气很热,蝉鸣一串一串吊在树上,筠之抱着方佑坐在膝上,左手捧一卷《论语》,柔声为他讲《学而》,她还未梳妆,穿轻简的纱衣夏装,袖口一段皓腕如凝霜雪。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方佑学舌,看向阿娘,邱织点头,示意他说得很好。方佑傻笑,肉肉的脸颊堆成两朵粉团,对筠之道:”嫂嫂姐,有朋自远方来,方佑乐。”
话音一落,周围的仆妇们都笑开了,邱织搂着筠之笑道:“这孩子,和阿元一样鬼灵精!阿元儿时第一次见我,偏不叫婶婶,也是‘姐姐’、‘姐姐’地浑叫。我听了这话,心里热,脸上也热,他叔父就宽慰我,说‘阿织原是娃娃tຊ脸,也不怪他叫姐姐’。哎呀!我真是被他叔侄两个哄骗了,一成亲就这么多年!”
筠之笑道:“别说当年,哪怕眼下,若非有失规矩,我也要叫婶婶一句‘姐姐’的。”邱织直笑,扬起白团扇作势要打,筠之便合手,巴巴地望着她道:“姐姐可饶了我罢。”
谈笑俯仰间,筠之的视线流转至院外,邵项元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花墙边,亭亭如盖的大槐树下,也远远低笑着。
夏日的早晨,阳光总是清亮,空气也如同爱人的呼吸般轻柔。
簌簌有风过,他身后一片落英缤纷如雨,碎碎小小的槐花在空气中翩浮,吹来满面清香。
筠之目光越过人群,不自觉唇角微扬,柔神朝他笑。
邵项元心中春风拂过,快步走去,拢了拢她头发,微笑道:“怎么眼下发青?没睡好?”
方佑正把扇坠往嘴里放,流苏挠得直咳嗽,邱织急忙抠出来,筠之拿手给他顺背,余光看见他一直注视着自己,她沉默得很忐忑。
昨日令仪得到消息,卢照邻和卢笢之已在涿郡下狱,此案由武承嗣近臣主理,为审查是否还有同党余孽,已经上刑逼供。卢照邻素来身体孱弱,又有旧疾,卢笢之虽年轻些,可常年酗酒,情形大约好不到哪儿去。为自保,范阳卢氏有头脸的人物都噤若寒蝉,惟恐牵连自己。
筠之下过无数次决心,哪怕和娘决裂,也要让大哥好好栽倒一次,叫他知道这世上不是总有人为他兜底,知道推倒油瓶不扶,最后是要害自己跌倒的。可阿娘爱大哥胜过一切,若大哥真要下狱流放,只怕阿娘会发狂,发疯,她活不下去。
自阿耶病重,阿娘为家里的生计殚精竭虑,白日替阿耶四处寻医问药,夜晚在阿耶的病榻前,熬一盏灰暗的灰油灯,理丝线、剪素绢,绣精美的团扇拿去卖钱,当然问亲戚借钱也能借到,但柳宜君的自尊很强,宁可咬着牙过去,也不愿看见亲戚或怜悯或嫌弃的脸色。
那一年家里遭老鼠,筠之半夜听见不停有“啪!”“啪!”的拍打声传来,到膳房一看,原来娘舍不得花钱请人除鼠,自己带了两个侍女,就着苕帚打杀起来。
小筠之也立刻拿起苕帚,用力对灶台一顿乱捅。她一直不敢睁眼,也不知老鼠究竟打死了没,只记得后来阿娘紧紧搂着她,大哭道:“我的儿!真是苦了你啦!”温热的泪水沾在自己脸上,又掉进自己领口里,凉凉浸湿一片衣襟。
可苦的只有自己么?明明阿娘从前也是娇生惯养的柳氏娘子。穆穆黄黄,宜君宜王,母亲常告诉她,外祖父认定母亲这一胎是儿子,所以依着《大雅》取下这样一个好名字,预备将来教她政教法令。但母亲生下来是女儿,政教法令是没有学的,针织女红却学了许多,一到年纪就嫁人。
二十年后的这一夜,她的夫君半只脚伸在黄泉里,她的儿子对母亲和妹妹的辛劳充耳不闻,她只有女儿可以依靠了。
若娘一味歹毒偏心,要恨她很容易,可她教自己抚筝,为自己就读崇文馆一事四处辗转求人。筠之感觉到阿娘的爱,也感念阿娘的爱,而爱恨交织是最难缠的,她要恨时会想起阿娘的好,要爱时会记起阿娘的坏。
卢笢之就这样伏在阿娘背上吸了一辈子的血,也借阿娘吃定了自己,她无可奈何。
筠之偏开头,不敢看邵项元的目光,轻声否认道:“没有,睡得很好。”
她撒谎。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她这几日分明在为卢笢之心焦。崔延璧知道,薛谦夫妇知道,全京城的朝臣和他们的家眷都知道。她却瞒着自己,一个字也不提起。
究竟为什么?
来西京之后,她对所有人都和颜悦色、言笑晏晏,只有他们的距离变得微妙而遥远。
她柔驯,柔驯得过分,问她在家住得是否习惯,她点头,问她想不想去西市玩,她说在家教方佑读书才是本份。入眠时揽她在怀里来来回回地摆弄,夏夜里热得脱水,热得手脚绵软,她明明哆嗦着要昏死过去,也不说话,只掉眼泪,他觉得懊丧,但身下反而更用力了,沿她泪痕一路吻下去,在她脖颈间吮出红花,蔷薇枝干上的刺,她才很轻很轻地说:“别,明日被人看见的。”
几十日以来,他们最近的时刻,竟是方才隔着人群远远对望时。总是猜不透她的悲伤欢喜,在她失明的盲区里寸步不移。
筠之的确纫如蒲苇,但自己,却不是她以为可靠的磐石。
邵项元要说的好消息,此刻又咽回腹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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