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一米八一米九的壮汉排排站,理着一样的发型,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乍一看就跟SAIB的人一样。祁渊走到凌砚身边,对于这个第二次见面的穆笙怀揣着好奇:“你好,凌砚大师,人都安排好了,你看还需要什么吗?”别的不说,凌砚的长相看着就不像大师。印象中这些会玄学的师傅应该都是上了年纪,穿的很朴素,一脸沉稳,老谋深算的样子。哪儿像眼前这位,笑吟吟的眼睛弯着,像月亮。“你是谢卿怀的助理吧。”凌砚认出了祁渊,“他让你来帮忙?”
她给任何人的印象,都是人畜无害,乖巧温顺的。甚至旁人欺负她,她都不会还手的那种。可秦颂亭知道,她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利刃。他不会感觉错的,毕竟那双眼睛,太熟悉了。“属下再让影卫去查查,事无巨细。”白霖也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沉声说出这句。“三年前,我去柳州查案时,去过那个佛堂。”“就从那时候开始查。”是狐狸就总会露出尾巴,不管宋娴晚有什么目的,他都会将她的计划,全部毁掉。
他怎么不知道,她这么喜欢当别人的夫子。“蓼汀院这么大,可除了墙边的竹林,什么花花草草都没有。”“阿晚是怕表哥瞧着空荡。”说完这句,宋娴晚几步走来,弯腰看他:“不如我给表哥种些花草?”这样她还能得个时常出入蓼汀院的资格。“用不着。”秦颂亭看着她那双琥珀色眸子中的期待,直接出声拒绝。他不需要宋娴晚做什么,要是让她来种花草,她不就能日日都来蓼汀院了吗?听到秦颂亭的拒绝,宋娴晚哦了一声。
听到这句,茯苓点点头,转身去打水。宋妈妈上前将宋娴晚发上的珠钗取下:“苦了姑娘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宋娴晚听着宋妈妈的话,知道她说这话是为何,她轻摇头,止住了宋妈妈后面的话。他们之间没有苦不苦这一说,从柳州来到京城时,宋娴晚就知道。主动招惹秦颂亭,一定会惹来他的怀疑,可偏偏,她需要秦颂亭。为了不让秦颂亭继续查下去,宋娴晚需要付出些代价。若如此,能换来秦颂亭的推波助澜,便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说完这句,秦致便离开了,宋娴晚看着他的背影,只觉有些莫名其妙。他好奇怪。宋娴晚摇摇头,抬步走进静和苑中。茯苓看到她身上的脏污,皱眉问了句:“姑娘摔倒了?摔到哪里了,疼不疼?”“没事儿,给我拿件干净衣裳换上吧。”宋娴晚低头看着裙摆的脏污,想到秦颂亭眼中的杀意,深吸一口气。她得想个办法先消除秦颂亭的怀疑,不然她在侯府什么都做不了。茯苓点头去拿干净衣裳来给宋娴晚换上。
康妈妈轻声走进来,想给炭盆换点儿炭,省着冻着两人。见到这一幕,轻声说了句。“老奴都不知姑娘什么时候进来的。”听到康妈妈这句,秦老夫人笑了下道:“这孩子孝顺,估摸是昨夜就来了。”两人小声交谈,生怕惊动了熟睡的宋娴晚。只不过在秦老夫人话音落下后不久,就感觉到握着自己手的那只手晃动了下。宋娴晚睁开眼看到康妈妈,而后视线移到一旁,对上了秦老夫人的视线。“外祖母,您醒了?”
“天高风黑夜,残月挂天边,我瞧这月亮也不圆,表妹你说呢?”秦颂亭手中提着盏灯,语气讥讽地说出这句。闻言,宋娴晚退后一步走到他面前:“是我多嘴了,不如我给表哥提灯吧。”说着,她伸手要去拿秦颂亭手中的灯。秦颂亭也不客气,将那盏灯塞到她手中。“表妹可要仔细照路,别再摔了。”听到这话,宋娴晚握紧灯杆,原来他刚刚就看到了,却是一言未发。秦颂亭朝前走去,宋娴晚对着秦元珏颔首示意后,提灯跟上秦颂亭的脚步。
宋时兮凶巴巴的喊着,还朝着他挥了挥拳头。见江白张着嘴愣在了原地,宋时兮赶忙甩开他的手往约定的地方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喊着“我尽量早一些上游戏,你先去把对面打翻了,我垫后!”江白面上出现了失落的神色。好姐妹恋爱了就没有他的位置了,他以后的游戏任务怎么办啊!!!宋时兮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装在壳子里的看客,看着她本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一家咖啡厅,见到了池瑜。宋时兮说不出话,改变不了接下来事情发展的方向,只能看着对面的男人温和有礼的对她笑了笑。
“兮兮!”宋时兮被送到医院里池瑜一直守在病房里,听到病床跟前有动静池瑜赶紧走了过去。池瑜的手覆上宋时兮的眼睛给她遮着光,缓缓睁开眼睛,此时早已经天光大亮。宋时兮偏过头看向池瑜,一向温文尔雅的翩翩佳公子,这时候眼睛里泛着红血丝,下巴上长出了青色的胡茬。“我这是怎么了?”宋时兮的声音有些沙哑,嗓子干的厉害。池瑜接了温水,让宋时兮靠在自己怀里,小口小口的抿着杯子里的水。
池瑜认真听了一会儿才听清“池教授··我们回··回老宅吧!”“兮兮,不用勉强自己的。”池瑜伸手擦干她眼角的泪痕。宋时兮眼睛红通通的泛着水光,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哎呀!没事!”见小姑娘窝在座椅上背对着他,池瑜轻笑一声,发动了车子。老宅距离市区有些距离,宋时兮等自己不再哽咽,才将副驾驶的镜子打开看着自己红通通的眼睛“都怪你!”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池瑜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只要他的小姑娘能高兴起来,任由她怎么说,他都认了。
宋时兮被拖回奶茶店的时候,跟池瑜擦肩而过。也许是学生对于班主任天然的恐惧,在看见池瑜的一瞬间,魏娜跟姜媛瞬间撒开了手,原地立正变成了一个乖宝宝。“池教授好!”池瑜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副矜贵冷淡的模样,对着三人点点头“同学好。”池瑜的身形消失在门口,魏娜拉着宋时兮瞬间就变成了星星眼。“哇!池教授这样的男人我好爱啊!清冷、禁欲、他的每一根头发丝儿都长在了我的审美上!”
嘻嘻:江小白!九亿少女的梦:帮个忙呗!求求你!嘻嘻:有话直说,有屁直噗!宋时兮手指得快从键盘上划过,对面的江白被梗了一下。九亿少女的梦:今天做我女朋友!嘻嘻:我把你当姐妹,你居然馋我身子!!!原来自从那天答应了姚嘉做他的灵感来源,姚嘉每天三分之二的时间都要跟在江白身边。江白被弄的烦不胜烦,所以就想出了让宋时兮装他女朋友的损招。有女孩子在的话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意思一直跟着他吧。
趴在电脑面前的少女忽然抬起头来,现在的辅导员可不是外人,她是可以走后门的呀!想到此处,宋时兮说干就干,拿起手机就给池瑜发了消息。嘻嘻:“亲爱哒!在不在啊!”瑜:“无事献殷勤,非········”池瑜的消息回复的特别及时,要不是宋时兮真的见识过他有多忙,还以为他一直拿着手机上网冲浪呢!宋时兮翻了个白眼,凶巴巴的发了一句语音过去“非什么?你说清楚!!”池瑜看着手机屏幕,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小姑娘气急败坏朝着他翻白眼的样子了。拿起手机放在唇边轻声道:“非常可爱。”
在那里,她遇见了沈云飞。说来也算是一种奇妙的缘分,她是突发奇想,而他是被急召回学校救急。下飞机时不小心拿错了行李箱,兜兜转转联系了许久,才终于联系上对方,见到面时却忽然一愣。也是那时,两人才发现其实早就已经见过面,在那场游轮拍卖会上。她被苏渺渺推下海时,将她救上来的人就是他。只是那时沈云飞似有急事,将她救上岸,见她没有什么大碍后甚至没等她开口,就匆匆离开了。等她终于缓过来向道谢时,他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我给了你们一天的时间,你们就查出来了这么点东西?”他简直都快要被气笑了,很想撬开他的脑子问问齐明到底怎么想的,磨磨蹭蹭拖了一天的时间,最后送到他手里的,居然是份直接搜就能搜到的资料!助理齐明的头都快要低到地底里去,讪讪回道:“陆总,我们已经很认真去查了,只是他的资料都被保护的很好,除了这些已经公开的,别的……都查不到。”这下,怔住的人变了陆昭野。他还有些不敢置信,“全都查不到?”
京市机场。拖着行李箱的路人来来往往,皆是步履匆匆,身穿着一身风衣的叶知霜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站在路边,任由秋日的风吹起她的长发。黑色的墨镜挡住了她的上半张脸,却遮不住她姣好的面容。三年的时间晃眼而过,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道,叶知霜满眼复杂,没想到自己最终还是回到了这片故土。不过,留给她感叹的时间并不算长,因为,她等的人来了。“走吧知霜,真没想到,京市的变化竟然这么大,就是稍稍慢了你一步,就差点在机场里迷路了。”
为什么她清楚的知道原谅卡究竟还剩下多少张,却在得知他记错了数量时不曾提醒?如果他知道……如果他知道原谅卡只剩下最后几张,一定不会这样做,不会那样轻而易举的用掉最后几张。“陆总?陆总?你怎么了?”苏渺渺有些担心的看着他,眼底却藏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得意。叶知霜这个蠢货,居然真的提了离婚!那这是不是意味着,或许要不了多久,她就能嫁给陆昭野,成为陆氏集团的女主人?她极力压下了心底的激动,扮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本以为这样就能与他更近一步,谁知不过才靠近了一步,就被他直接推开,
他不可置信的打开那个木匣,原本整整齐齐叠放着的一百张原谅卡如今已经被全部成了碎片,也印证着那句话,可陆昭野还是不愿意相信。一定是她后悔了,耍赖自己偷偷撕掉了,这怎么能算呢?下意识的,他开始计算起自己到底用了多少张。过往的回忆掀了个底朝天,然后从最近用掉的一张开始计数。
她安静地坐着,等待着陆昭野的到来。可是,七点,他没来。八点,他没来。九点,他没来。……十一点了,他还是没来。餐厅的服务生来来回回看了她好几次,最终忍不住上前:“女士,我们要打烊了,请问您还需要点菜吗……”叶知霜看了眼时间——午夜十二点。烛光晚餐的蜡烛燃烧殆尽,距离他们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五小时。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昭野的电话。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终于接通了电话,
“究竟是你还是傅沉砚的孩子,还不好说呢,说这么肯定做什么?”“不过,无论是你的孩子,还是傅沉砚的孩子,他在明面上都只能是傅沉砚的孩子,记住了吗?叶家的家产只能是我的,不仅如此,傅家我也想要!”她的眸子中满是狠意。“沈昭宜那个女人还是太蠢了,居然只会傻愣愣地讨好傅沉砚,还白白付出了那么多,真是活该。”“无论她会不会回到傅沉砚身边,傅沉砚都只能有我肚子里这一个孩子,到时候傅家的一切自然都是我的!”
傅沉砚有些后悔了。他原以为他可以接受没有沈昭宜的日子,可事实完全相反。得知沈昭宜离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思念着她,希望她下一刻能出现在面前,回到从前。但沈昭宜嫁给谢逢舟了。傅沉砚光是想起这一点,就觉得有些难以呼吸。他刚要再给谢逢舟打电话时,突然叶浅先一步给他打来了电话。“沉砚,我怀孕了,我怀上你的孩子了,你高兴吗?”嗡——傅沉砚整个人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