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祝余脸上刻意伪装出来的温柔笑容渐渐隐去,脸上阴云密布。“阿杳,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起别的女人吗?”“你明明知道我跟宿泱只是合作搭档......”“我知道那又怎样!?我就是见不得别的女人在你面前卖弄风骚!”“你简直是不可理喻!”林祝余声嘶力竭,仿佛被侵犯领土的母兽。许杳只觉得头痛,连一个眼神都欠奉。房间里落针可闻,半响,林祝余猜终于收拾好了情绪,从桌子底下拿出来一个东西放在许杳面前,声音温柔又带着诱哄。
打人的粉丝膀大腰圆,宿泱一时挣脱不得。许杳目眦欲裂,想要上去帮忙,却被按在原地动弹不得。聚光灯在一旁不停闪烁。直到有公司安保人员过来才停止了这场闹剧。粉丝和媒体跑得影都没了,只剩下在太阳的照射下逐渐挥发的腥臭味和异地狼藉。许杳试图在微博上澄清他们已经离婚,他和宿泱只是同事关系,可是没有任何人相信。林祝余更是在微博上晒出了一张司法系统照片,上面显示他们仍然是夫妻关系。
林祝余想不明白。明明......明明许杳是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啊。明明他最不舍得自己受委屈,为什么刚刚她哭得那么惨,许杳却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呢?她想起许杳刚刚那个厌恶的眼神,心头传来一阵刺痛。一个她最不愿意接受的猜测在脑海里成形。林祝余捂住脑袋强行打断自己的思绪。不会的,不会的许杳不会抛下自己不管的,明明他们当时说过要过一辈子的。或许只是因为许杳太好了招来了不必要的觊觎,只要自己能赶走许杳身边的苍蝇,许杳马上就能回来了。
许杳深吸一口气,用力扯出一个微笑:“祝余,我们好聚好散不好吗?我自认为这些年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难道要一直这样拖着我吗?”林祝余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媳妇,在一旁公司人员的眼神催促下,她只得拿起笔颤抖得签下自己的名字。眼见他和林祝余的合作关系终于解除,许杳松了一大口气,顾不得和公司人员客套,拿起自己的外套就想离开这。却在临出门的那一刻被拽住了衣服。
这造的什么孽啊!她怎么可能和大白是那种关系!池瑜看着宋时兮一副泄了气的样子,还以为她接受不了自己,整个心都吊在了嗓子眼。宋时兮放下手来,没好气的看向池瑜。堂堂一个高知,难道不懂得张口问吗?怎么所有问题都要靠自己臆想,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再多的解释说得多了也成了狡辩,宋时兮坐直身子,沉着脸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看向池瑜,俯身弯腰,伸手,动作一气呵成。
在江白百般要求下,宋时兮才把今天跟池瑜表白的事情跟江白说了一遍。江白听完后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呆愣愣的瞅着宋时兮。最后像是被气笑了一样,冲着宋时兮竖了大拇指“好啊你宋小兮,连我你都瞒得这么久,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江白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作势要离开。这种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的话从小到大宋时兮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反正这会儿在僻静处也没人注意他们。宋时兮直接配合着江白就演了起来。
“兮兮,你怎么假期回学校了?我还以为看错了?”来人穿着一件简约的T恤,搭配着一条宽松的休闲裤和一双时尚的板鞋。蓬松的头发在阳光下闪着光,极具少年感。江白熟稔的和宋时兮打着招呼,朝着池瑜礼貌的微笑一下,紧接着一把将宋时兮从池瑜身边拉走。在大概距离四五米远的样子停下了脚步。这个距离池瑜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的动作,却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江白伸手勾住宋时兮的脖子“好啊!你有了男朋友还瞒着我,嗯?”
池瑜基本一夜没睡,凑过来的小姑娘每一个举动都在挑战着他的定力“兮兮,别闹!”宋时兮的手被他轻轻握住箍在胸前,低沉的声音带着些许没睡醒的沙哑。酥酥麻麻的声音落在她耳里,瞬间小脸爆红,像个毛毛虫一样想要往远拱一拱,可手腕却让池瑜握在手里。纠结半天,最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池瑜有着自己的生物钟,在七点的时候准时睁开了眼睛。偏头,宋时兮正抱着他的胳膊睡得真香。池瑜收回目光,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瞬。
池瑜跟宋时兮的声音同时响起“奶奶!”池奶奶飞快的将辣子鸡吃在嘴里,笑眯眯的“我就尝尝,一块而已。”池瑜沉着脸将辣子鸡的盘子往远放了放,一本正经的说:“奶奶,您血压高,晚上不适合吃这种重油重盐的。”这么多年池奶奶怎么能不知道自己孙子的德性,故意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冷着脸,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宋时兮也默默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在家里还要摆教授的谱,你现在居然对奶奶还说教起来了,也不知道兮兮是怎么受得了你的!兮兮啊!小瑜平常是不是也是这样像个老古董一样?”池奶奶说完,一转头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宋时兮。
池瑜看着一老一少互动,唇角的笑意一直没有下去过。晚餐是池瑜动手做的,宋时兮本来想要去帮忙却让池奶奶按住“就让小瑜去做,咱们池家的女人是从来不进厨房的。”宋时兮不好意思的笑笑,想起了自己曾经做饭把自己家厨房烧了最后还惊动了消防员。从此以后她家厨房就挂上了【喵喵和宋时兮不得入内】的牌子。别人都是主动的不去厨房,而她则是被动的被人看着不能进厨房。厨房里锅铲碰撞的声音遮住了客厅里两人说话的声音。
突然,房门从外踹开。宋林一行人闯进来。黎青萝挡在黎母的面前,宋林不屑的冷笑着:“宋明微,你的心真够歹毒的,和我们宋家断绝关系,你以为真能断绝?”站在黎青萝身后的黎母,她轻轻的拍着黎青萝的肩膀,这个时候,她这个做母亲的要站出来保护女儿。况且,她不认为宋林真的敢动手。正如黎母所料,宋林的确不敢对黎母动手,一个孟氏足够他忌惮的。在来之前,宋老夫人千叮咛万叮嘱,不要和宋明微起冲突,但是他忍不住。
内心的忐忑、不安,在她冷漠的眼神下,逐渐惊慌。裴劲抓着她的肩膀,眼神灼灼。他慌乱的解释,生怕她不相信,其实她最初的确有点怀疑裴劲。前面傅云琛刚说完裴劲会为了利益背叛她,紧接着她听到裴氏和傅氏……“你没有否认。”玛德,都是裴遇那个孙子下套。裴劲道:“顾全大局,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子,我只能顾全大局,这件事情是我爸和裴遇做的,青萝,我绝对不会,你相信我!”他着急的模样,令人有点兴奋。
她无视两人难看的脸色,朝着另一处走去,他目光打量着四周,这样的场合,裴劲应该会出现的,难道今日他不来?傅云琛暗戳戳的盯着黎青萝。他跟着打量着四周。“在找谁?”“与你无关。”傅云琛冷笑,他距离黎青萝不远,说道:“我知道你在等谁,黎青萝,你能攀上京圈太子爷,我的确很震惊。”初见裴劲时,他去查了裴劲的身份,有人刻意阻拦,他拿不到任何有用的消息。昨天,他无意间看到财经采访,出现在上面的人是裴劲,京圈太子爷。
“姐姐的味道,真好。”气喘吁吁的黎青萝,唇瓣红肿,全是裴劲的杰作,他超级满意。裴劲的指腹摩挲着她的唇瓣,低头在她耳垂亲了一口。黎青萝浑身一颤。“你……别太放肆。”“已经放肆过了,除非……姐姐还想要我更放肆。”黎青萝上手掐了他的腰,裴劲忽然抱起黎青萝,他嗓音低沉:“别乱摸。”“裴劲,你要不要脸啊。”“要脸没老婆。”这人真是没羞没臊。黎青萝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两人的关系远比之前更进一步。
“谢谢。”“姐姐客气了。”一道铃声响起,叶峰抱歉一笑:“阿舟,我去接个电话。”叶峰出去后,黎青萝挪到裴舟身边,她好整以暇的打量着裴舟。“我妆花了?”“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帅哥的,不是极品不上手,这次找的?”裴舟晃着酒杯,唇角微微上扬:“相貌不能当做评判一个人的标准,阿峰是个很优秀的人,她和那些男人不一样,出身不如他们,可他是真的爱我,而不是爱我的身份。”感情这种事情,本就难以言明。
被骂的傅云琛,一张俊脸别提多黑了。还手就是爽。傅云琛按耐着内心的怒火,他站在原地,漆黑的眸盯着黎青萝。砰!黎青萝甩上房门。傅云琛的出现,丝毫没有影响到黎青萝。室内的黎青萝,一直仔细的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定傅云琛走后。黎青萝按照裴舟给的地址,去了酒吧。来聚的人多是裴舟那个圈子的,黎青萝这段时间是红人。有些人看到她时,面露疑惑。她怎会来这里?“青萝,坐,给大家伙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好闺蜜,今后我家青萝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大家记得帮一手。”
谢云平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这些鬼神之说,看到凌砚还是个这么年轻的小姑娘时,就更不信了。网上说的?网上的舆论都是可以操控的,当然不能信。谢卿怀沉下了脸:“三伯,凌砚是我请来帮忙的,随便你信不信,但是请你对我的客人放尊重些。”谢云平翻了个白眼:“哼,小年轻就是不知所谓,我听说她就是青城凌家的那个,养在乡下的小丫头片子,能会些什么,就你信,钱多烧得慌。”“三伯。”谢卿怀扫了他一眼,目光锐利,含着警告。
“老陈,你去跟黎队还有凌砚说说,让咱们留下来看看呗,我活一辈子,还没看见过神仙长什么样呢。”“我也是,你去说,我看凌砚挺乐意和你说话的,你帮咱说说呗。”在场的警察什么稀奇古怪的案件没见过,这和神明扯上关系的,还真是头一回碰着。陈警官看向了黎言,还没凑过去,就听凌砚道:“你们想看就看,但要是冲撞了神灵,惹怒山鬼的信徒,我是帮不了你们的。”听到这话,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刚刚的两名受害者,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想当年她要是把这个故事时时刻刻记在心里,也不会满脑子都是逐渐,忘了攒功德了。“所以,他们将山上的花草树木点化成精怪,将种红种的方式教给他们,让他们来保护自己的一方土地。”凌砚一字一句说着,眼看着男性尸体身上的红丝被吸收赶紧,她动了动手指,戒指就飞到了手中。“这两个人,一定做了什么威胁到了这片山区的安宁,不然山鬼的信徒不会对他们动手。”凌砚动动手指,在戒指上面附着了一个守护咒才交还给陈警官。
“凌砚小姐,我们警局希望能够聘用你为特殊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意向。”凌砚看着那些照片,总觉得哪里奇怪,偏又说不上来,听了黎言的话笑着提醒:“我已经和常芬芳签约了。”黎言了然,没有再坚持。车子开了没一会儿,到达了案发地点。警察正在调查现场以及周遭的痕迹,法医这边正准备将两具尸体带回去。一个中年警察看到黎言,立刻迎了上来:“刚刚在附近五百米的地方发现了散落的三把小刀还有绳索,初步猜测,很有可能是行凶者落下的,不过一直没有找到他们两个人的头。。”
屋子里遍地狼藉,凌母咽了口口水,拉凌父的衣袖:“咱们报警吧,凌砚她回头再报复咱们,可怎么好。”凌父一把推开她,怒冲冲道:“你还好意思说,让你忍着让你忍着,你非骂她干嘛,我本来都要说好了,你非要招惹她,你以为得罪她咱们能有好果子吃。”此时此刻,凌父万分后悔。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凌瑜当了宝,要是知道凌砚有算命看相改运的本事,说什么他都不会帮着凌瑜的。凌母也不甘示弱:“怎么又怪我,你看凌砚什么态度,她本来就没想着和咱们好好说,她就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