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眼中浮动出一抹回忆,“是啊,听我妈妈说,我是小时候和霍家缔结婚约的。”“跟霍家?”唐雅丽是聪明人,当即反应,“霍家有三兄弟,除去不幸车祸丧生的大哥外,依温小姐的年纪,最应该结为夫妻的对象不应该是玉成吗?”温晚眉尖一颦,就连一个外人都看出了此事的蹊跷。温晚忍不住向唐雅丽打听,“唐小姐和霍先生,认识很久了?”“大概有十多年了吧?太久,我记不清了。”唐雅丽叹了口气,“我自认为和霍二哥的交情不错,没想到到了领证的那天,他也不愿意把新婚妻子的名字透露给我,害得我没能和你道声恭喜。”
哄堂大笑。因为更衣室的小插曲,他们赶到约定的地点时,唐家兄妹已经先来了。人潮中,温晚一个人慢腾腾的走在后面,她抬眸,恰巧看见了和霍乔南比肩而立的唐雅丽,全国有名的服装设计师。温晚认识她,是因为唐雅丽设计的旗袍很有名,而温晚的妈妈,恰好是旗袍收集者。唐雅丽站在霍乔南身边,却分毫不逊色。今天的唐雅丽,穿着白色羊绒长裙,火爆的身材因为这抹白添了几分清纯。
霍乔南愣了一下,不知为何,忽然有点不悦檀唯九的说法,虽然,温晚确实是他从霍玉成手里“抢”来的。温晚不解,“玉成是我的朋友,这样叫他很奇怪?”檀唯九追问,“我哥是你名义上的老公,你却叫他霍先生,不觉得太疏远了吗?”温晚立刻揪住重点,“檀唯九,你说的‘名义’,是什么意思?”檀唯九自知失言,闭上嘴不吭声了。高尔夫俱乐部。下车后,顾及温晚脚上有伤,众人行进的速度放慢了很多。
霍乔南原本似笑非笑的表情变得阴冷起来,变脸的速度,简直出乎温晚的想象。“你都知道了?”半响,霍乔南问,他的口吻平静,却还是让温晚感到惊悚。温晚勉强扯出一抹笑,“霍先生,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觉得呢?”这还是她第一次正面质问霍乔南,温晚都有些佩服自己的不知死活了。霍乔南双手环胸,“看来,玉成和你说了不少我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提起过,你本该是他妻子的事吧?”
陆湛擎勾唇笑道,“看什么呢?那么出神。”言诺诺说,“我在看电视呢,不跟你聊了。”“我怎么没听到电视的响声?”“那是因为你耳聋!”言诺诺欲盖弥彰的回答。“我的听力比平常人好,哪怕是非常细微的动静,也能听得一清二楚。”陆湛擎忽然凑到手机跟前,说:“诺诺,是不是想我了?我听到你的心跳了。”“……”言诺诺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反复了几次,她一个字都没挤出来,反倒憋得满脸通红。
“我救了你三次,你是不是得想办法感谢我?”耳畔忽然响起陆湛擎不温不火的声音,言诺诺愣了愣,问:“你什么时候,救了我三次?”“第一次,你被家人逼得跳楼,是我带走了你;第二次,你继母刁难你,是我出面帮你解决;加上这次,三次。”陆湛擎一一细数。言诺诺微抿潋滟的菱唇,说:“我没什么可报答你的。”“谁说你没什么能报答我的?”陆湛擎清隽的脸庞,在车内昏黄的灯光映衬下,透着一股邪气。
她扭头对温衡说,“他是我朋友,来救我的。”话音未落,陆湛擎迈开修长的双腿,走到了她跟前,嘴角噙着嘲弄的笑,道:“言诺诺,你可真行,背着我勾搭别人吗?”“不是,我跟他只是认识。”言诺诺忙不迭的撇清关系。她可不想惹怒了陆湛擎,毕竟他能给自己宝宝,抢回母亲的一切!陆湛擎上前一步,强势的把言诺诺,拉到了自己的怀里,对温衡道:“谢谢你,帮助我家诺诺。”
“嗯。”言诺诺换了身简单的衣服,坐公交车去找陆芍。可没想到,在约定酒吧门口,碰到了上温衡。温衡和一个清纯可人的女孩站在一起,两人低声交谈,时不时地发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非常的养眼。言诺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却直接撞入了温衡别样温润的眼眸里。温衡扬手打招呼,“嗨,好巧,我们又碰到了。”言诺诺本来想假装没看到他呢。现在不打招呼,有些过意不去,只得扯出浅浅的笑容,当是回应。
坏大叔,每天晚上欺负她还不够,白天也来欺负她。言诺诺低头不说话,脸颊绯红。其他工作人员,见言诺诺这边工作量大,想过来帮忙,却被陆湛擎赶走了。“我只要她一个人服务,其他人有多远走多远。”同事们见状,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色。这男人该不是想泡诺诺吧?傅斯年围观了,陆湛擎调戏言诺诺的场面,满肚子里的坏水咕嘟咕嘟冒泡。不知道拍下这个视频,发到陆家每个人的手机里,他们是怎样的反应?
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随便便的跟着陌生人走。“我记住了,你别打我了,怪疼的。”他这一巴掌,真的没有留力气。言诺诺捂着小PP,不敢动弹一下。陆湛擎听着她软糯的声音,冷硬的心头,马上软化成了一汪水,低声道:“我给你揉揉。”给她揉屁屁?言诺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已经不疼了。”陆湛擎见她一脸戒备的模样,不由得来气。可想了下,刚才那结实、有弹性的手感,自己真的给她揉了,怕是要控制不住身体内的野兽了。
可眼下的一切,都脱离了她的预期。“不必闹到报警吧?我们都是同学,马文伟家庭情况不好,只是一时想不开,才会做出这种事。我们给他一次机会……”白如极力月规劝道。陆湛擎冷笑了声:“白如月,你有什么资格替他说话?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关系。他叫诺诺过来,说是帮助你的,幕后主使是你。你跟他一样,都要被送进监狱。”“我没有!陆先生,你误会我了!”白如月挤出两包眼泪,说:“我若是跟他同流合污,何必救陆先生呢?”
言诺诺跟着马文伟朝着树林里走。微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言诺诺心里有些发毛,“还没到吗?如月怎么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快到了。”马文伟不耐烦地敷衍,“她心情不好,跑出来发泄呢。”“哦。”言诺诺没有多问。两人继续往树林深处走。约莫走了半个小时,头顶的树林遮天蔽日,看不到一丝的光线,周围布谷鸟发出的叫声,格外的渗人。
“嗯。”简略收拾了下,白如月钻出了帐篷。原来是马文伟这只癞蛤蟆。白如月跟马文伟同届,从刚进入这所学校,马文伟就对她极尽讨好,前倨后恭。可惜……他越是这样,白如月越对他看不上眼。更别提,马文伟出身贫寒,根本配不上她。“陆湛擎和言诺诺怎么了?”白如月出声问。马文伟抱着自己的摄像机,说:“如月,我可是帮了你很大的忙,你怎么报答我?”
“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时时刻刻需要人照顾。你赶紧走吧。记得,别喝太多酒。”“嗯,好。”陆芍走了,言诺诺拿了套换洗的衣物,走进了洗浴间里。调好了温水,正打算洗澡,却听到外面的房间,传来了异动。言诺诺以为陆芍没走呢,唤了她一声:“阿芍,是有东西落下了吗?”“……”房间里没人回答。言诺诺稍微打开了一条门缝,探出脑袋,没看到陆芍的身影,却对上了陆湛擎宛若寒潭的眸子。
“陆先生……”白如月抬眸,向陆湛擎求助,希望他能来个英雄救美,搀扶自己回去。陆湛擎丝毫没有这个自觉,冷淡的陈述:“白小姐,你受伤了。”“嗯~”白如月点头。陆湛擎道,“我去找人过来救你。”“陆先生……”白如月又喊了声,可陆湛擎头也不回。在她绝望的目光里,陆湛擎的身影很快不见了。白如月含恨的握紧了拳头。
“二婶,我力气小,我还是去隔壁喊人吧,您别急。”“别啊!”刘二婶赶忙追上来拉住他,口不择言,“莲儿也在屋里,我们仨还搬不动一人吗?”这下子,淮书礼心中了然,用力挣脱束缚。屋子里衣不蔽体的莲儿听到外边的动静,随意穿衣后跑出来,朝淮书礼扑过去。“书礼哥哥,你别走,莲儿需要你,真的。”“不害臊。”淮书礼又恼又气,移开目光,“离我远点,我不客气了。”
“好了,你上药吧。”闻声,淮书礼转过去,她白皙的后背上布满了青紫,很是刺眼。“很疼吧?”“嗯,你快涂药,有点凉嗖嗖的。”“好。”淮书礼将药酒倒在手掌心里搓几下,“你趴下好涂些。”于是,桑叶趴在床上,手攥紧身上垫着的被子。一双暖乎乎的手覆在她的后背上,力度不算大,但是疼。“嘶~嘶~”“娘子,我给你呼呼。”话音刚落,她的后背迎来一阵凉风,稍稍缓解火辣辣的疼。
妈的,第一次打群架差点没命了!以后再也不逞英雄了。很快,打架斗殴的人群被控制住,地上洒满种子,良种次种混在一起。“我的良种啊!”“都是你把我布袋扯烂的。”这伙人差点又打起来,幸而村长一个拐杖挥过去,打断他们。段农师无奈望天,明年还是不来了,他要让岳父大人给他换一个官当。“不管了,种子已经分发完,我们收工返程。”闹剧过后,众人散场回家,有的种子没领到,还要自己掏钱去买,有的干脆就用自家育的种。
“贤婿啊,这个太难了不适合你,当心伤着手,爹教你一套我们桑家祖传的拳法。”“好,我跟爹学。”淮书礼擦擦脑门上的细汗。总有一天,他会超越情敌,成为文武全才。可是,他才打了半套拳,就浑身是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罢了罢了,水滴石穿,贵在坚持不懈。淮水村,桑叶带着弟弟妹妹去山坡上溜达,采采野花,吹吹和煦的春风。“这个地方好啊,我躺会儿,你们别跑远了。”
锅里煮着整只鸡,还有猪头肉,肉香四溢。桑叶坐在灶前烧火,闻着味儿,肚子都饿得更快了。“二弟,去拿几个地瓜过来烤。”闻言,淮二弟跑去堂屋抓了一把瓜子,交到她手里。“地瓜都吃腻了,嗑瓜子不好吗?”“二哥,爹开始杀鱼了。”淮小妹进来知会他,兄妹俩跑去院子里围观杀鱼。淮老二砍下鱼尾巴,让他们两个去贴厨房门上,耳边终于是清静下来。那边,两兄妹争着贴鱼尾,吵吵起来。
桑叶看着隔壁大门的挽联,想起那副来不及贴上的春联,忽然有点后悔当初。暖阳照着,冬风都变得和煦,撩起她耳边的碎发。淮书礼抬手给她拨到而后,柔声细语:“世事难料,我们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不后悔过往,不荒废时光。”“也许吧。”一家子回到院里,都望了一眼空荡荡的隔壁。何氏叹息一声,扬起一个笑,招呼大家大扫除。“先打扫各自的屋子,然后分工整理院子、堂屋和厨房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