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告诉我,我以后再也怀不了孕了。”话音一落,泪水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怀不了正好。”省的他动手。或许是没想到傅知言会是这个反应,江清欢脸色一白。“知言,你说什么啊?”
他终于慌了,红着眼睛来拉傅知言的手。“爸爸,妈妈呢?”傅知言心里也越发慌乱,他连忙拿出手机拨出贺知瑶的电话。可接通后那边只有冰冷的机械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这一下,傅承安嚎啕大哭。“我要妈妈!”贺知瑶消失不见的消失很快席卷了全城,可比这更严重的是傅知言出轨的事情。他和江清欢的亲密照在全城广告屏上循环播放了一整天。虽然被他花大价钱撤下,但还是被热心观众送上了热搜。
她咬了咬唇,还是穿上拖鞋跟了下去。大门开的一瞬间。一个快递员就站在门口。“请问是江清欢女士的家吗?”江清欢走到父子俩面前,点点头。“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快递员移了几步,露出身后的两个大箱子。“这是贺知瑶小姐寄给你的东西,麻烦你签收一下。”听到贺知瑶的名字,傅知言下意识的看向那两个箱子。就连怀中睡得迷迷糊糊的傅承安也被惊醒。“妈妈?”江清欢也来不及看父子俩的反应,签收完后,她边蹲下拆开那两个箱子边疑惑道。
她抬眸看着这一大一小,同时等待她点头的人。轻轻一笑,缓缓开口,“好,注意安全。”傅知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抱起儿子就要朝校门口走去。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又返回在她脸上落下一吻,“阿瑶,我下次一定给你准备一个盛大的惊喜。”说完,便转身离开。可才走了几步,贺知瑶的声音突然从他们背后传来。“傅知言,傅承安。”父子俩下意识停住脚步要回头看她。“往前走,别回头。”“我只是跟你们说一句,再见。”
“妍妍,我是知瑶姐姐,我有好多好多的故事要跟你讲,你要听吗?”两人哄了好一会儿,江妍妍才拉开帐篷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得到两人确定的回复,她才伸出双手让江祈淮抱住。这一晚,她终于又一次听到爸爸和“妈妈”给她讲睡前故事。这是她自车祸以来睡得第一个安稳觉。对于江祈淮说的结婚一事,贺知瑶并没有答应,毕竟她和江妍妍刚开始熟悉起来,她想着先跟孩子熟悉透,让孩子喜欢她后,他们再提结婚一事。
“我的大哥和大嫂去世后留下一个小女孩,我便把她寄养到自己名下,只是我毕竟是一个男人,很多关于女孩的事情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想请贺小姐与我结婚,来做孩子的母亲。你放心,婚后我不会干涉你的,只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多陪陪孩子就行,如果不愿意的话,就当我没有说过。”说完后,男人满是紧张的看着她。他知道这个消息很是突然,但是他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莫名觉得她很合适。他在观察她的时候,贺知瑶也在打量着他。
所以妈妈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吗。他也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吗?一连串的惊吓和噩耗,小小的身躯根本坚持不住,瞬间哭的晕厥了过去。傅知言下意识的要去接他,结果刚起身就猛地呕了一口鲜血。这是傅家时隔三十年再一次办葬礼。上一次是傅父的原配病逝,这一次又是傅知言的妻子病逝。来的宾客嘀嘀咕咕。怎么都病逝了,是不是因为父子俩都出轨,把妻子气死了哦。傅知言麻木的跪在贺承晚的遗像前,一点点烧着纸钱。
江清欢还要继续发火时,保镖走了过来。“先生,少爷醒了。”傅知言没再看她,转身就要离去。“傅知言!”男人身后的保镖一把冲过去捂住她的嘴。病房里,受了惊吓的傅承安一张眼就哭闹不停,只说要贺知瑶。看着哭闹的儿子,他心里一痛,将孩子抱进怀里。“乖,等你好了,爸爸就带你去找妈妈好不好?”傅承安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想起老师和其他小朋友的指指点点,想起江清欢那些话,还有广告屏上的那些照片。
“知言,我们的孩子,它还没出来见过这个世界啊,我知道承安不是故意的,可我们的孩子……”“医生告诉我,我以后再也怀不了孕了。”话音一落,泪水争先恐后的落了下来。“怀不了正好。”省的他动手。或许是没想到傅知言会是这个反应,江清欢脸色一白。“知言,你说什么啊?”
傅知言脸色一冷就要把她拖到手术室去打掉。可江清欢做了这么多年的小三,怎么可能不做一点准备。还没等她进入手术室,傅母就带着一群记者冲了进来。江清欢家里一穷二白,家里有个酗酒的爸,私奔的妈。从小看着旁人过得越来越好的她,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要嫁一个有钱人。而傅知言就是她备选名单里最合适的人选。在妻子因怀孕而整日心神不宁的时候,温柔善意的她成了他最好的树洞。再宠妻的男人又如何,还不是会对家里的怀孕而浮肿的妻子有所不耐。
刚准备去其他地方玩时,前方传来了一阵喧闹。“是《月光彼岸》的男女主呀,好好磕!”“压了这么多年,可算等到上映了!”“听说原型是江总和他妻子,是江总亲自参与改编,还把结局改成了he。”顾思意猛地停下脚步,目光顺着声音的方向投去,不远处的巨幅电影海报上,《月光彼岸》的男女主深情对视。宁晚晚也看到了,瞬间气得笑出声:“我靠,江凌墨这个神经病,装什么深情。”顾思意没说话,眼神一瞬变得冰冷。
徐贺朝也算间接帮自己报了仇。一旁的,江凌墨看见她离开,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却被温远死死拉住胳膊。“阿聿,注意场合。”温远一边低声地提醒江凌墨,一边爽朗的喊道:“三叔好。”徐洲白敛眸,也喊了一声:“三叔。”徐贺朝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便拉着顾思意纤细的手腕离开了。……整场宴会,顾思意都待在徐贺朝身边,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她自动忽视了,身上那道如影随形的炙热视线。“徐三爷,关于南城那个开发项目,我的想法是……”
周围人的嘲讽与议论声如影随形。江凌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牵起她的手,在众人面前宣誓。“我,江凌墨,意意娶顾思意为妻,一生一世……”他黑眸看着她,像是在看一只终于落入精心编织罗网的猎物。顾思意,这样才算公平。……三年后,徐家公馆张灯结彩,热闹非凡。豪车云集,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携礼而来。原因无他,皆因徐家真正的掌权人,徐三爷——徐贺朝回来了。听说还带回来了一个娇娇弱弱的童养媳。
“你凭什么管我?”她一把拍开他的手。江凌墨眼眸微眯,提醒她:“我是顾诗瑶的朋友,你是她妹妹,我不能不……”还没说完,顾思意突然踮起脚尖,纤细的手臂如藤蔓般勾住他的脖子,对准他的唇,不由分说地吻了上来。少女独有的幽香裹挟着烈酒,如潮水般向江凌墨涌来。江凌墨瞬间愣住,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后,大手扣住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酒吧里喧闹的声音不复存在,天地之间,只剩下两人纠缠的声音。
彻底失去了意识。9……江凌墨头疼欲裂,意识混沌间,恍惚听到有轻微的铃铛声悠悠响起,记忆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弄,瞬间飘回到那个盛夏。蝉鸣不止,微风轻抚。午后,他从图书馆回到教室时,脚步顿住。他抬眼看过去,只见一抹绿色的纤细身影,坐在课桌上,满满当当的阳光倾洒在她身上。脚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清脆欲耳,宛如一缕清风。“意意,我昨天看到江诗瑶给江凌墨写情书了。”旁边的一位女生跟顾思意打小报告。
“这是调查现场中留下的视频,经过修复,是被害人顾思意被虐待的全过程。”随着视频播放键被按下,顾思意带着哭腔的声音骤然在空间里响起。仅看了一眼,顾母便捂住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意意,真的被绑架了……她没有骗我们。”“女儿,我的女儿!”顾父也像瞬间被抽去了脊梁骨,眼角湿润,满脸的懊悔痛苦:“意意……”顾母早已泣不成声,承受不住这场面,晕了过去。顾父和顾诗瑶,搀扶着送去了医院。
天空划过一道闪电,照亮凄冷的卧室。可程安安的眸子里,再也没有一丝光亮。她缓缓地、颤抖着,抱起岁岁的骨灰盒。泪水大颗大颗滴落在骨灰盒上,晕开一片片深色的痕迹。“宝贝……妈妈带你去西藏……”崩溃至极后,彻底沦为平静的麻木。她拿起手机,给自己预约了西藏天葬。接下来几天,程安安抱着岁岁的骨灰盒,呆呆地坐在床上,像一座被掏空血肉的空壳。霍清宴来看过几次,看着她越来越消瘦,仿若庭院雨中花的身影,心底莫名翻出一股不安。
一记惊雷在窗外炸开,乌云将所有光遮下,倾盆大雨轰然落下,砸在窗户上。她死死盯着霍清宴,指关节用力到泛白,眼睛很红,可泪水像是流干了一样,再也没有落下。“……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你了,你放过我吧。”错在她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想着能够带走岁岁。错在,爱上了霍清宴。霍清宴猛地站起身,拽住程安安手腕往自己的方向狠狠一拉。原本心中那点不知名的情绪顷刻消散,翻滚的烦闷化作带火的威胁。
程安安一个字都不信,只揉着岁岁的小脑袋,泪水簌簌往下落。“对不起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来晚了……”“很快妈妈就可以把你接走了,以后,再也没人能欺负我的岁岁了。”她脸色苍白地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却将岁岁牢牢护在身后。原本怯畏的眸子,此刻也浮上了一层坚毅的光。“还有最后一个惩罚,满100,我就可以带着岁岁离开了。”“我相信,堂堂星瀚集团的董事长,一定会信守承诺。”
“程安安,不管是影后奖还是清宴,我都不会让你得到!”“跪下。”霍清宴冰冷的命令从身后传来,打断了程安安的回忆。两名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架住程安安的胳膊用力一摁。程安安膝盖重重磕在地面,刚结痂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裤子。“对不起……姚初晴。”她强忍着剧痛,悲凉地闭上眼,嗓音颤抖得不像话。万紫奖那天,记者们纷纷把摄像头对准她,红毯甚至专门为她清场半个小时,称她为“东方的脊梁”,称她和霍清宴为“模范夫妻”。
最后这几个字,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尽管煎熬的痛苦像火炙烤着她,但至少……这样能离岁岁更近一步不是吗?“妈妈!”一道稚嫩的童声突兀地打破死寂。程安安猛地一惊,循声望去,只见霍清宴冷冷盯着她,晃了晃亮着通话界面的手机。“妈妈,真的是你杀了初晴阿姨吗?”听筒里稚嫩的童声难以置信,糅杂着几分哭腔。“岁岁!”程安安惊呼一声,扑过去解释:“宝贝,你听妈妈说,不是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