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穆琳分别后,岑桑渔回到别墅。不过一下午的时间,别墅里就贴满了红喜字,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而沈梦乔站在客厅里目光不善地看向她。“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妈的电话?”岑桑渔怔了怔,拿出手机,才发现两个小时前母亲打过电话。可还不等解释,沈梦乔突然上前狠狠推了她一下。岑桑渔重重摔在地上,皱眉不解:“你做什么?”“当然是教训一下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杂种啊!”沈梦乔抬起脚,又要狠狠去踩她的手!
岑桑渔空洞的眼睛这才看向他。男人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可此时的他,早已不是她的阿哲了。见岑桑渔不说话,傅青哲忍不住又道:“梦梦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要给她最盛大的婚礼,让她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喜欢星辰,所以我要给她一场星辰婚礼。”岑桑渔的心脏狠狠缠了下。五年前,傅青哲买了一个星辰灯,打开开关,出租屋的天花板就像银河一样美丽。傅青哲抱着她说:“老婆,你再等等我,我一定出名,赚很多的钱,然后给你举办一场盛大的星辰婚礼,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哪怕是恨她。……之后一连三天,傅青哲都没有回过别墅。可每天,岑桑渔都会在沈梦乔的朋友圈里看见他岑桑渔离开的倒计时五天,傅青哲和沈梦乔去了传说中求姻缘最灵的灵隐寺,一起挂了红布条,一起拜了三生石。倒计时四天,他们土耳其坐了最浪漫的热气球。沈梦乔拍摄的视频里,她对着傅青哲许愿:“青哲哥,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傅青哲温柔地看向镜头:“我也是。”第三天,沈梦乔晒出了一枚十克拉的钻戒。
她走过去拿出垃圾袋,将地上的垃圾酒瓶子一一捡起,然后收紧垃圾袋,走出别墅丢掉。她不知道,在她走出去之后。客厅里忽然有人道:“我看傅总这保姆还有几分姿色,不如让给我?”傅青哲一瞬冷了脸,将手里的酒杯狠狠摔了出去。“砰”的一声响,客厅里立刻鸦雀无声。而傅青哲推开沈梦乔,起身走出了别墅。别墅外,岑桑渔将垃圾丢掉后,便站在院里看着中间的那棵樱桃树。她喜欢吃樱桃,和傅青哲爱意正浓时,傅青哲说:“那以后等我们有个自己的家,我就在院子里给你种满樱桃树。”
岑桑渔顿了顿:“傅青哲没给我钱。”沈梦乔很不高兴地啧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没用!早知道我昨天就管他要了。”听到她说的话,岑桑渔眸色微颤。她掐了掐手:“那就你去管他要吧。”说完她就要将门关上。沈梦乔拦住她动作,冷嗤一声:“怎么,你不高兴?你把握不住傅青哲,还不是你没用?”“实话告诉你,傅青哲根本就不喜欢你,他把你放在身边就是为了让你痛苦。”她压低了声音。“你听到昨天我和傅青哲有多快乐了吧?你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喜欢我怎么样挑逗他吗?”
她推门走进,看也没看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岑桑渔眼底都是苍茫。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紧接着就是傅青哲的声音:“你妹妹来家里,你就是这么招待的?”岑桑渔顿了顿,回头,眼中都是空洞:“阿哲,这几年来你莺莺燕燕无数,为什么还要碰沈梦乔?”傅青哲对上她死寂的双眼,心底莫名一痛。可想到八年前,自己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赛车手。在参加一场比赛前,他收到岑桑渔的短信:【傅青哲,你一事无成,什么也给不了我,我要结婚了,我们分手吧,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他道:“以前我在你办公桌上看到过你的申请离婚报告。”唐观琳见他没了以前的抵抗,心底的紧绷放松了几分。而后,她问:“什么时候?”“不记得了,应该是你去川北前吧。”唐观琳仔细回想了一下,那段时间好像有一个下属打了离婚报告,让她转交给上面来着。她立马道:“那是一个下属的,不是我的,你看到的那份没有写申请人吧?”宋宴只记得有日期,确实没有看到申请人的签名。唐观琳立即立马详细的解释清楚。
她看向宋宴,语气肯定:“是不是老头子让你跟我这么说?”宋宴下意识想说不是,萧雨情立马看出:“别骗我,老头子什么德行,我比你清楚!”说着她一气之下就要去找老头子对峙,被宋宴拦了下来。“他毕竟是你的父亲,为了你好也是应该的。”“少来,老头子这会想当我父亲了,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不管不问,想了就接回来看看,不想了就晾着,他以为他是天王老子?”萧雨情几乎暴虐,宋宴很久没看过她这幅样子,连忙劝解。
话音落下,回茶厅的门就被推开。王管家匆匆跑来,对着宋宴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宋先生,请吧。”宋宴拒绝了王管家送他回去,王管家也没挽留。宋宴独自一个人往回家的路上走着。司令府是在半山腰上,路上基本没什么行人。宋宴一个人如同被摧残的落叶,孤独地飘荡在街头。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毕竟之前萧老司令和王管家对他的态度和先前对比,可以说是天差地别。倏地,身旁传来一阵汽车的鸣笛声。
仙人醉。刚陪完酒的贺元偶然间看到报纸后,脸色煞时白了下来,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报纸上的男人,神情怨憎又扭曲。宋宴?竟然是宋宴!这个畜生不是死了吗?他咬紧牙关,狰狞得如同来地狱的恶鬼:“宋宴,你凭什么活的这么安稳!”不仅活的好好的,还攀上了司令的女儿,凭什么?自己现在从文化厂的评委老师,沦落到一个陪酒男模全都是拜宋宴所赐!他贺元被糟蹋进了泥潭,宋宴凭什么活的这么潇洒肆意!
在即将触碰时候,宋宴退步一步。“再给你一次机会?”宋宴眼底尽是冰冷的嘲弄:“我记得我也让你再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你给了吗?”“宋宴,当时我心底是愿意给你机会的,只是嘴上犯浑没有说,我……”“不重要了。”宋宴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冷笑:“五年前,我经历过的,我这辈子都不会忘。”“你既嫁给了我,却一直不肯让我碰,我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拼命学着做好,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像个舔狗一样围着你转。可是你呢?你却纵着贺元三番四次的羞辱我。”
而宋宴则力量与柔情并存。记忆有些许松动。她从五年前第一次看见宋宴在舞台跳舞时,就知道宋宴是舞台而生的!唐观琳喉咙不自觉的滑动了一下,在看到那截细腰上宽大的手掌时,眼底瞬间一片冰冷。正在跳舞的宋宴感觉到一股冷意。很快结束后,萧雨情就被拉去敬酒了。宋宴往后院走,路过一个垂花门时,被一只手拦住了腰。下一瞬,熟悉的冰冷气息就袭来。只听一道愠怒的嗓音,带着狠,一字一句道:“宋宴,不要忘了,你还没离婚!”
他有些无措地捡起四散的佛珠,这是宋南枝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了。一颗,两颗……他满手血腥,第一次这么不顾形象。一百零八颗……靳时砚的手突然被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人按住,他一惊,手上的佛珠又滚远。来人声音娇柔,带着些哽咽的哭腔:“时砚,我回来了。”这声音太过于熟悉。靳时砚僵硬带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抬头,正对上黎青月的脸。脑海中紧绷的一根弦悄然断裂,靳时砚震惊地将她推远,下一秒,跌跪在宋南枝身边,痛苦地嘶吼出声!
副驾驶上的助理李铭探过身,小心翼翼地递上平板,上面依稀可见是一个女人的身影:“靳总,今天秘书说有一个女人去了公司,指名道姓说要见你。”靳时砚按了按酸胀的眉心,丝毫没有接过平板的打算,语气不耐:“这种事也要和我说吗?”李铭犹豫着,又见平板往前递了递:“那个人说她叫黎青月。”靳时砚瞳孔一缩,接过平板,划过监控照片,脸色晦涩不明:“会不会是黎青书呢?”李铭摇头否认:“已经确认过,青书小姐今天没有出门。”
他拍了拍靳时砚的肩膀,一脸的惋惜:“病人醒来之后,你和她好好聊一聊,你作为丈夫还是要关心她的情绪,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挨过去的,自杀的念头也不要有了。”“她情绪不能激动,你也别和她吵架。”靳时砚鬼使神差地应下,甚至多问了几句注意事项。病房门合上,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沉寂。靳时砚第一次认真端详起在床上安静躺着的宋南枝。额头上的伤口被重新包扎过,纱布几乎把她半张脸都遮住,脖子上的刺青和伤口也做了处理。
靳时砚轻挑了下眉,慵懒地看向两人,语气不屑:“宋怀瑾,或者你也像你姐姐那样,跪下,赎罪,我就考虑放过你们。”宋南枝心里一急,按住宋怀瑾逐渐弯曲的膝盖,扑倒在靳时砚脚边,凄厉地哀求:“不要!”宋怀瑾见她这幅样子,心里苦楚更甚,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直直地栽倒在地上!靳时砚一脸厌恶地挪开脚,踢了踢趴跪在地上的宋南枝,冷冷开口:“你弟弟好像死了,去看看吧。”宋南枝猛地一震,回身望去,看着地上一滩鲜血和情况不明的宋怀瑾。
靳时砚宣布收购宋氏集团并就任董事,她被降职处理,送去英国庄园囚禁了三年。她后来才明白,原来那一点甜蜜都是靳时砚的欺骗,他对她的报复从知道黎青月死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宋南枝一脸悲戚地看向靳时砚,他眼底,是浓浓的不屑、嫌弃和亘古不化的恨意。他对自己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偏偏她还那样不顾一切地爱过他!宋南枝眼底发涩,脸上血色全无,成了一个破败不堪的布娃娃。靳时砚理了理袖口,神情不耐:“明天是青月和青书的生日,青书不计前嫌,希望你能够出席,你识趣一点,不要让她不高兴。”
宋南枝盯着窗户上两人交错的身影,像是两只交颈的天鹅。可简景行分明是缠人的毒蛇!像是标记一样,简景行在她脖颈处落下一个微凉的吻,得到宋南枝的一个冷颤后笑容又深了几分。冷声命令道:“今天晚上的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宋南枝不敢不应,颤颤巍巍地点头,在他离开时试探着抓紧了他的衣角:“怀瑾……”简景行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我会安排另外的医生。”……晚宴。宋南枝被装扮地像个精致的人偶,紧紧贴着简景行。
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他将她抱在怀里,冰冷的手掌颤抖着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颤抖的、害怕的声音在她耳边呼喊。“不要死……不要死……”好像,他的世界忽然之间也随着她的死去,而骤然崩塌。那双时刻都含着笑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夏舒心口骤然堵塞了,她伸手捂住胸口。那里,痛得几乎碎裂,酸涩充斥着整个胸腔。楚怀寒向来不愿意看她难受,忙笑着转移话题。“差点忘了,GANAM过几天会来这里,他对你的画很感兴趣,但还有一个画家同样想投稿,所以呢,你要赶快把你的画画完了。”
夏舒笑道:“他最后一笔资金全部投进股市了,艾蒿的股票虽然涨得很快,也一直在涨,看起来似乎还有很久才到最高点,但过两天一定会跌破底盘。”楚怀寒不解:“为什么?艾蒿的股票一直稳定向上,似乎没有要跌的趋势啊。”“因为丑闻。”夏舒道:“艾蒿的董事长过几天会因为家暴被抓。”“你怎么会知道?”夏舒看了他一眼,朝他勾了勾手指。楚怀寒严肃地凑上前,将耳朵附在她唇边。夏舒忍住笑,煞有其事地低声道:“因为……我是先知。”
夏舒挑眉道:“我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腿长在她们自己身上,我还能控制她们想去哪里吗?”陆余柯沉默地看着她,片刻后,突然说道。“你怎么知道林乔的事?”夏舒不以为意:“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她往前走了两步,抬眸淡淡地看向陆余柯。“你之前那么气定神闲不就是因为还有林乔吗?那现在你还有什么?”上一世,陆余柯必然不可能自己接出五百万的债,也不可能短短三年内把事业做到那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