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意,你别怪修文,他一定不是故意的。”说完,他忽然猛的吐出一口血来。鲜艳的红色狠狠刺痛了陆知意的眼睛,她抬起头冷冷看向沈修文,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起她母亲被车撞死的画面。这一瞬间,她彻底失控了。“沈修文,你真是屡教不改,沐尘又撞见你和谁乱来,你才这样对他!”她咬着牙把江沐尘抱到车上,然后兀自坐上了驾驶室。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陆知意的眼睛变得越来越红。她盯着眼前人,自己母亲去世的画面和江沐尘吐血的画面不断交叠,像是一面网,将她彻底网住。
难道,她期待着他是因为吃醋,才会扔掉江沐尘的戒指?他心头一阵苦涩,强撑着换上一抹笑容。“我为什么要扔一枚无关紧要的戒指?对于我而言,它还不如你给的一沓钞票重要。”陆知意的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情,她猛地将他推到湖底,噗通一声响,传来他的惊呼,可她已经转过身再不看他一眼。“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把戒指给我捞上来。”说完,她拉着江沐尘毫不犹豫地匆匆离去。此时正是冬日,刚下过一场雪,天气格外寒冷。
很快工作的事已经交代完,她也没让助理离开。助理站在陆知意的书房里,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陆知意背对着他,站在落地窗前,手中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但她似乎毫无察觉。助理看出她言外之意,小心翼翼地问道:“陆总,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要交代?”陆知意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他……怎么样了?”陆知意的声音沙哑,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助理的心猛地一沉,他知道陆知意问的是沈修文。
“阿意,等我出院,我们去吃那家新开的日料店好不好?”江沐尘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陆知意温柔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助理站在门口,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想到了此刻再无声息的沈修文,心中一阵酸楚。“陆总,我有件事需要向您请假。”助理走上前,低声说道。陆知意抬起头,眉头微微皱起:“请假?现在婚礼在即,事情很多,你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请假?”
陆知意大步走了过来,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沐尘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多亏了那人献的血。你安排一下,多给点补偿。”助理的心猛地一沉,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修文,又看了看陆知意,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陆知意的目光扫过献血室,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只是冷冷地催促:“怎么?有问题?”助理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没有说出真相。他快步走到床边,用白布盖上了沈修文的脸,然后转身对陆知意说道:
只是如今,他人都快死了,这些东西留下也再没有意义。他深爱的陆知意,也会和她喜欢的男人,手挽手步入婚姻的殿堂。他想,她会幸福的,他们会生几个孩子,会甜蜜地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就好像当初,他们还在一起时,约定的那样。火苗在眼前飞舞着,将他们所有相爱的回忆,剪影成碎片,随着火焰一点一点地消失。当晚,餐厅里,江沐尘看着眼前陆知意心不在焉的模样,莫名有些不安。“阿意,你还在想修文吗?”
“阿意,沈修文是你的杀母仇人啊!”“你就算再喜欢他,你们之间也不可能了,你怎么能喜欢上自己的杀母仇人,你让你母亲在地底看到,怎么能够安息啊。”他的话让陆知意整个人都僵住,几乎动弹不得。这些日子,她一直麻痹自己,她对沈修文只有恨,把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也只是为了报复他而已。可是,她知道,那只是她用来欺骗自己的手段罢了。她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爸,你放心,我会和沐尘尽快结婚。”
因为,她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眼睁睁看着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给了别人。沈修文没有拒绝,他听话地跟在她和江沐尘的身后,看着她为江沐尘挑选礼服,和江沐尘拍结婚照,敲定婚礼的场地。这条路,他曾经走过一次,如今再来一次,主角却已经换了人。陆知意母亲忌日那天,他一大早便买了鲜花,去祭拜。他坐在墓碑旁边,将头靠在墓碑上,看着照片上慈祥而又温柔的脸,自言自语地说起了话。
游月怡将手中文件甩在江昱脸上,怒冲冲地说:“我一个人挺着大肚子去做产检,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你居然还在找别的女人,你眼里到底有没有我?!”江昱的目光落在游月怡隆起的腹部,心中五味杂陈。他捡起文件,看着上面的一项项报告。“你把孩子生下来,我也不会和你结婚的,我的妻子只有苏柏霓一人。”“你疯了?你都跟她签了离婚协议书了!我搞不懂了,苏柏霓到底有哪里好,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这样念念不忘!”
江昱弯下腰来,想要摸摸安安的头。但女孩却躲到了苏母的身后,紧紧握住她的手,脆生生拒绝,“不要!”游月怡翻了个白眼,懒得看他们在这上演父慈子孝,直接扶着自己的大肚子进屋。游父整理胡茬的手一顿,透过镜子看见了自己的女儿。“爸,好久没见自己女儿了,怎么是这个态度?”游父不咸不淡道:“什么态度?”游月怡却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自言自语,“乖儿子,你看你外公,真是偏心啊,从大的偏到小的,唉!看来你出生之后也得跟妈妈一样不受待见啦!”
二十多张配图,按照时间线详细的介绍了这两年以来江昱的出轨记录。心悦传媒江总的离婚协议声明还在热搜第二挂着,这则匿名博文是彻底撕开了江昱出轨偷情的丑闻。没到十分钟,下面的评论已经过万。“全都看完了,图片也认真研究了,游月怡应该是去看望生产的姐姐时跟自己姐夫勾搭上了。整整两年之久,江昱表面对外营销着自己爱妻爱女的人设,私下却把情人签进公司,给了超一线的资源去捧她,简直让人恶心至极。”
江昱喉咙一哽,差点呼吸不上来。他问:“小霓……在家吗?她不接电话。”“不在。”“那安安呢?”苏母冷冷道:“你们大人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小孩,我不希望安安受到伤害。你暂时也不用来看看安安了,我们不欢迎你。”电话被无情挂断,江昱全身脱力地瘫倒在沙发上。一旁的游月怡看着手机,表情变得难看极了。“怎么办江昱,好几个品牌方要找我撤销合作,怎么办,我赔不起那些违约金!”江昱捂着头没有说话。
江昱不敢相信。他必须要联系上苏柏霓,他怕她看到了新闻和视频会胡思乱想。“接电话啊!”他狠狠地锤向玻璃窗。“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游月怡心疼地从后背拥住他,“江昱,你冷静点,别弄伤自己!”她伸出手摸向男人的胸膛,带着点挑逗意味。“江昱,深呼吸,不要气坏了身子~”眼看着接下来的走向少儿不宜,助理立即有眼色地先退了出去。一出门,他就被几个部门主管给拦住了,几人面色沉重面面相觑。
“我相信你。老婆,你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再检查一下?”苏柏霓却摇头:“刚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应该会很忙吧,你先去工作吧。”江昱还想说什么,助理来敲门了。“江总,游小姐的情绪不是很好,拒绝医生检查。”江昱急匆匆就离开了。苏柏霓回到家里,一直收拾行李到半夜,她接到了江昱的电话。“老婆对不起,公司实在太忙了。但我保证,明天我们结婚纪念日,我一定会腾出时间来的。”“没关系。”
方司宁的眼神不觉亮起来:“贺医生,我的腿还有站起来的希望吗?”贺适点了点手上的平板,回道:“可以的。”原本毫无希望的腿此时有了恢复的可能,方司宁心里燃起一丝生机!“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复健。”她不由分说地就要扭着身子下床。可双腿尚且使不上劲,又加上腰酸手疼,人便直直地要往地上栽倒。方司宁盯着坚硬平滑的地,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可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熟悉的皂香味充盈在鼻间。
方司宁扬起脸,咽了心底的恶心,尽力微笑,想让他们之间的结束体面一些。可江闻野全然不知她的内心活动,只觉得方司宁这笑容刺得他眼疼。他是带了歉意来弥补她的,他也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钟就能害死她祖母。知道她的腿有希望站起来,他马上联系医生,熬了一整夜整理出治疗方案。又担心她会饿,照着以前她喜欢的口味买了东西。可这一切她统统看不见,也丝毫不感激,竟然说不治了。还说要离婚!
再次清醒时,身上的伤都被细心包扎过。江闻野正守在她床边,温存地握着她的手,看到她睁眼,声音里是少见地柔情:“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吗?”方司宁盯着他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生硬地别开脸。江闻野眼神闪了一瞬,脸上的笑再挂不住:“方司宁,你闹够了没?”她的沉默让他莫名恼怒,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一个骄矜的人。她就该是温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还学会了以死相逼。
方司宁心里一颤,满是血污的手扯住了江闻野的衣角。江闻野动作顺着她力度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犹豫。终于还是在方司宁乞求的目光里拨通了电话:“威廉医生,你现在赶紧去方家的私人医院。”直到电话挂断,方司宁才敢松了手。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却像是毫无知觉,移动着轮椅就要往外走。身后江闻野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响起:“我派司机送你过去。”方司宁回身去看,江闻野珍重地将只漏出一双眼睛的孟安然抱在怀里。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手指却摸到一块碎玻璃。鬼使神差般将玻璃攥在手心良久,她试探地拿着玻璃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个残废的养女,被所有人厌弃,原本爱她的丈夫也和别人办了婚礼。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好像死也算是一种解脱。这样想着,玻璃深入皮肤,渗出一道红痕。“宁宁!不要——”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一把将她手上的玻璃夺下。方司宁重重喘了一口气,挣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嫂子?”
可那骨头膈手的触感让她双眼泛红:“太太,您怎么会没事,才短短时间,瘦的只剩骨头了,您怎么就不告诉先生您的病啊。”方司宁思绪断了一瞬,半晌,才续了一句:“说了也没用,他的心已经不在我这了。”吴妈不知道的是,她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告诉了江闻野。可在她满脑子想着治好了病,能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时候。他却忙着给染上病毒性感冒的孟安然调国外医生会诊。耳边听着她说话,心思却全在监控里孟安然的身上。
门票虽然很大,但设计极为简洁,除了主要的信息外,门票再无别的多余累赘。莫名的,贺宴辞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幕。那时的颜以溪还在,甚至还在舞团里实习,给舞团设计各种门票。每每她深夜回来时,贺宴辞总能听到她对舞团的吐槽。尤其是舞团门票的设计更是重灾区。颜以溪喜欢简洁,所以设计的门票款式也是以简洁为主。但是无论她设计得再好看,最后总会被上面打回来。原因是不够花哨。每每吐槽到这点时,颜以溪总会给他表演上面领导说这些话的模样,经常引得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