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柜上的暗门打开,进去居然是一个实验室。“你让我想起了卡通里做各种实验的怪博士。”脑海里浮现他每天在这里研究药物的情景,她的药就是这么制出来的。“这么说你是小白鼠?”“当然,我的命在你的手里,也是你给的。”她中的是新型病毒,世上除了他,没有人有仪器能够验出来,如果没有他,很难想象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比这更难想象是,一个才二十八岁的年轻男人,医学方面的才华已经光芒四射,可是低调的他,多次拒绝了诺贝尔,原因是他不需要这些奖项来证明自己。
说完,程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夜擎琛,只见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黑下来。寡淡薄情的夜擎琛变脸了,而且这次是为了一个女人……嘭的一声,夜擎琛将香薰重重的放回去,指间关节响动,随后向程均摆了手,示意他将戴安茹抱走,并吩咐管家季克:“调查少奶奶的行踪,通知所有的医院药店,48小时内禁止出售事后药。”季克应了声是,十分钟之后便有了消息:“少爷,少奶奶曾出现在多家药店,据说都是试图要买事后药,并没有人卖给她,最后便去了圣德医院。”
她的嘴,有着淡淡的酒味,迅速侵略他的神经。谢倾浅低呜一声,感觉热,天旋地转……脑袋无助的左右摇摆,反抗,换来的是男人更为猛烈地深吻。只是想到吻着自己的男人是夜擎琛,她的胃开始翻江倒海。一股莫名的冲力将男人狠命的推开,来不及冲出去,食物即刻从胃里,一下子冲出,吐到了夜擎琛的身上。“……”夜擎琛的脸色瞬间阴沉可怖,跟他接吻就这么令她恶心到想吐?他快速的按响设在床头的服务铃,佣人第一时间喘着气跑进来:“少爷。”
换是以前,这个女人一定会手足无措的傻愣在原地,而现在却是一副耍猴儿不怕人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有意思。谢倾浅朝他挑了挑眉,自从戴安茹的出现,她越发得意,连眸光都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圈。这个微表情的变化逃不过夜擎琛的眼睛,明晃晃的挑衅,让他很快意识到连戴安茹都是这个女人请来的,冷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丝耐人寻味。“夜少奶奶,三天前你是真的把戴小姐推下楼梯?”“此前传今天你们要离婚,真的是因为这件事吗?”
原来邀请媒体出席是为了广撒狗粮并发扬光大的!谢倾浅可不这么认为,一个男人的劣根性是不可能改变在一朝一夕之间的。她压住怒意,嘴角却浮起一抹冷笑,不说话,不辩驳,因为她在等……记者们迫不及待的将镜头,话筒全部对准谢倾浅。“擎琛——”这时,门外一个清甜的声音响起,谢倾浅微表情随之有了变化,原本淡漠傲娇的神态,突然豁然开朗。照相机的闪光此起彼伏,清甜的声音喊了一声擎琛后,就给吓住了。
一瞬间女孩们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也一股脑的闯入贺宴辞的鼻间,让他不由的皱了皱眉。他强忍着不适,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这群女孩。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某个角落里,只是一眼他就确定了目标。“那位就是你们舞团的首席了吧?”只是一句话,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了最末尾的颜以溪的身上。成为全场焦点的颜以溪身体微微一怔,心跳也慢了几分。团长见到她还没走,心中暗道不好,但最后还是强硬着头皮朝颜以溪招了招手。
每每吐槽到这点时,颜以溪总会给他表演上面领导说这些话的模样,经常引得他笑。吐槽到最后颜以溪总是暗暗发誓,自己能做主了,一定设计最简洁的舞团门票。可这一年里,贺宴辞也没见到过设计简洁的门票。直到今天。鬼使神差的,他突然有种想要去观看的冲动。于是他将门票收好,吩咐一旁的助理:“备车。”剧场里,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就有人来第一排和贺宴辞打招呼。贺宴辞神情依旧淡淡,旁人说了一大堆好话最后也只等来他一声嗯。
“可是……”颜以溪知道团长担忧什么,毕竟当初她是假死逃离了国内。如今要是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熟人面前,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而且颜以溪也不想自己再被贺宴辞遇到。所以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理由道:“到时我直接带面具就行。”“至于发布会什么的就由其他团员说,我就是一个“哑巴”。”团长的手指在桌上敲了几下,最后终于点点头:“好,就按照你说的这么办。”暮光舞团在国内巡演的第一站自然是京市。
对于她“死”后,贺宴辞这些莫名其妙的举动,颜以溪只是笑笑不说话。这时颜母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中药放在了她的面前:“以溪,该喝药了。”颜以溪乖巧的应了一声,随后端着中药一饮而尽。见她的小脸因为苦涩皱一团,颜母连忙塞了一颗蜜饯到她嘴里。“乖,忍一忍,还有两副药就没了。”“到时你这腿也好了,也能重新站上舞台了。”说到最后,颜母的眼里一闪疼惜,恋爱的摸了摸颜以溪的头发。听着颜母的话,颜以溪也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双腿上。
伴随着众人惊恐的嘶吼,地下室的门被紧紧关上。等贺宴辞满身是血的从地下室上来时,沙发上的宋绯月连忙站起身。“宴辞……”宋绯月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身上的血吓得脸色一僵。可贺宴辞根本就没有理她,只是看向一旁的管家。“太太的墓地选好了吗?”“太太?”宋绯月诧异的看向贺宴辞:“宴辞,你这是怎么意思?”宋绯月连忙上前抓住他,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未来的太太不是我吗,我还没死呢!”
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次报复结束后,他会在大众面前揭开他和她谈恋爱的真正目的。并且要求她当众和宋绯月道歉。然后他和颜以溪的关系就会彻底结束。如果她态度诚恳,他会考虑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可当时他却想的是,他不会在报复结束后羞辱她。他也会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两人好聚好散。可是当他看到那漫天的大火,以及他没有新消息的手机后。贺宴辞慌了,那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救颜以溪,她千万不能出事。
江时薇站在门外,呆看着地面,没有焦距的眼神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江母深吸口气,踏进了停放间。狭窄的空间,只有一盏垂吊的白炽灯,照着正中央床上瘦弱的身躯。看到这一幕,她不忍地捂住嘴,踉跄了一步,泪水再次涌出眼眶。半晌,江母才慢慢走过去,颤抖的手从傅淮南的头发,一寸寸抚过他的额头、眉眼和脸颊。“好孩子,妈来了,妈来看你了……”说着,他把怀里的衬衣拿出来是,含泪扯出个笑:“你之前不是说很羡慕别人妈给孩子做衣裳吗?妈也给你做了件衣裳,妈现在给你换上……”
天这么热,他竟然这么冷。……天彻底黑了。车停下大院门口,通讯员转头看向后座还呆着的江时薇,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政委,到了。”江时薇黯淡的眼眸闪烁了一下,嗯了声缓慢下车。想到她一整个下午都跟丢了魂似的,从太平间出来时还险些摔倒,通讯员赶忙下车扶住她。想安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江时薇拂开通讯员的手,声音嘶哑:“你回去吧。”说完,深一脚浅一脚地进了大院。看着她的背影,通讯员于心不忍,沉叹了口气。
从前被压抑的感情好像突然冲破了雾霭,她头一次如此清晰认识到——她心里不是没有他。她想快点见到他,想跟他道歉认错,他比她小了6岁,她以为照顾家就是照顾他,没必要说那些肉麻的情话……但如果他想听,她说多少都行。而就在她跨上车,准备开车去找人时,原本在值班的干事蹬着自行车冲了过来,嘭的一下,摔到在她面前!江时薇眉心一跳,接着就听地上的人哆嗦着急切通知:“政委,出大事了!刚刚公安局来电话,说您先生傅淮南为了救人淹死了!”
他用力甩开她的手,哑声哀诉:“你不喜欢我为什么不离婚?是要拖我一辈子,让我看着你对唐航有多好吗?”“因为你是政委,我是你男人,我事事都要让着别人,让了工作,让了去首都培训的机会,我这条命是不是也要让出去?”“……我受够了,再过下去,我怕我会变成真的疯子!”傅淮南从没有这样歇斯底里,江时薇心头的火就像被冷水浇灭。她本能地要去扶几乎快瘫倒的男人,对方却好像在躲避猛兽,连退了好几步。5
一连几天,他都没回过军区,更没跟江时薇见面。一个星期后,培训通知终于下来,傅淮南跟着其他几个同事准备坐车去机场。可脚刚踏上车,手就被一股蛮力狠狠攒住。转头望去,是不久前来的新广播员小刘。傅淮南还没反应,小刘‘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下:“淮南哥,你知道我爹一直瘫痪,又被查出尿毒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可他为了供我念大学已经把家底掏空了,我必须得快点挣到钱啊……”
江时薇揉了揉额角,眉宇间有无奈和疲惫:“知道了。”不久,司令办公室。面对威严的首长,傅淮南神情局促。司令背着手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不怒自威:“你们夫妻俩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时薇脸色有些难看,却说:“司令,我没想离婚,我们夫妻之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处理好的。”听了这话,傅淮南眸色一变。婚,他是一定要离的。江时薇若是担心前途,他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行。他深吸了口气:“司令,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江政委过下去了……”
他知道,沈修文的死,意味着陆总和江先生的婚礼将不再有任何阻碍。可是,他也清楚,陆知意对沈修文的感情,远比她表现出来的要复杂得多。“沈修文……”助理低声呢喃,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你不要怪我,陆总已经要和江先生结婚了,她的人生即将步入新的篇章,你无论是生是死,都必须彻底退出她的生命。”助理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了献血室。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处理沈修文的后事,不能让陆总知道他的死讯。
“沈先生,抓你来是陆总的意思,江先生发生意外大出血,只有你的血型和他相匹配。”“陆总说了,只要能救江先生,哪怕抽干你的血,也在所不惜。”“这儿里里外外都是我们的人,劝你还是不要挣扎了,而且,你本来就欠陆总一条命,不是吗?”随着话音落下,沈修文僵住,挣扎的力度也越来越小。是啊,他本来就欠陆知意一条命。而且,不管献不献血,他迟早都是要死的。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想到这儿,他彻底放弃了挣扎。
接下来,他们还一起去了定情的海边,去了曾经一起埋下许愿树的公园……沈修文知道,她在一点点清除两人相爱的痕迹。她和自己一样,都决定,将彼此从自己的生命中彻底剔除。走完所有该去的地方,陆知意靠在车门,抽了好几根烟,抽得很凶。满地烟头燃尽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递到了沈修文的面前。“这里面的钱,足够你赔偿会所打碎的那些酒,剩余的,你拿着买一张机票,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说完,他不由分说地上前,用力地想要将他推开。沈修文本就刚发生车祸,这么一推,根本就没有力气起身,整个人重重地摔倒在墓碑上,头也狠狠地磕出一道口子来。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捂住伤口,却一句话也不说。陆父的怒气并没有因为他受伤而消退半分,滔天的怒骂一句接着一句。“你!你不配出现在这里!”“杀人凶手!最该死的人是你才是!”“我们陆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阿意那么爱你,淑华也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宠着,你到底为什么要撞死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