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先生,不介意我和您挤同一把伞吧?」费润珩没有说话,主动拉住我胳膊让我挨紧他,这样我另一侧肩膀才不至于被雨淋湿。好不容易上了直升机,旋翼巨大的气流声快把我震聋。费润珩似是觉得好笑,看着我动了动口型。「啊?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我朝他大喊。他收敛笑意,片刻后,直视我的眼睛,嘴唇再次张张合合。我愣住,努力提高声音:「周围实在是太吵了,费先生,我真的听不见,等下了飞机再谈吧。」
柳如念眼眸中闪过一丝恶毒,庆幸的想到动过手脚的栏杆后续都叫人处理了肯定什么都查不到。裴商均拿过当初顾初行递交的提呈说道:“你是不是在想时隔这么久什么都发现不了?”“朕告诉你,早在你故作受惊昏迷后,侍卫长就去观星台搜证过一遍并递交了查验信息,确信贵妃不是意外跌落。”“朕也审问了宫中的奴婢,那段时间去过观星台的只有你一个。”柳如念瞳孔渐渐放大,喃喃道:“不是,臣妾只是……”
裴商均起驾回乾清宫中,面对一字排开整齐站立的侍从,翻出压在桌上底部的提呈,厉声吩咐道:“给朕按照提呈的内容全宫搜查,弄清贵妃当日坠楼之事,事无巨细全都呈报上来!”“是!”侍从们齐声声的回答道。不日,侍从们将查证的信息整理成册递交到裴商均面前。裴商均一页一页的翻看,眉头越发的皱起。一个久违到快令裴商均忘记的名字出现在眼前。“柳如念?”裴商均一字一字寒声念出。
“我避开了宫人,特意来寻你,待离宫后我们三人相聚,就此远行。”沈静姝听完后神色晦暗不明,心生期待又心生恐惧,若自己一同前行,皇上一定会一直追查他们的行踪。“你应该趁此机会自己逃出去,带着沈浩越走高飞。”沈静姝说道,语带哀婉。“为什么要回来找我?”“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们才能安然无恙的去任何地方。”沈静姝重新踏入宫门之后,已经看真切自己的命运就是深锁宫中。顾初行盯着沈静姝的面庞,认真问道:
沈静姝忙说道,提起筷子又给自己夹了几口。“臣妾觉得口味很好。”刚说完这句,沈静姝一愣,明明如今不似往日,满桌都是自己真正喜爱的饭菜,皇上也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为何自己还是同当年一样说出了相似的话语,下意识的为了迎合皇上压抑自己的情绪。裴商均示意宫人不用再去御膳房,继续给沈静姝夹菜。沈静姝麻木的吃着,心中另做他想。重回宫后,裴商均其实对自己百般依着,荣华封赏一应不缺。
念及初遇之时的情分,裴商均百般依着柳如念惹得先皇不喜。后先皇欲立裴商均为太子,且不愿裴商均娶柳如念。于是不顾裴商均阻拦,借和亲之际,先皇将柳如念作为和亲公主嫁入边国。再后来,就是裴商均荣登龙位,遇到入宫选秀的沈静姝。“那时,朕看着你在宫殿前的一颦一笑,一下将你的身影与年少相遇的少女重合。”“现在想来明明容颜相似,朕第一反应却不是将你同之后遇见的柳如念联系起来,可能是意识深处在提醒朕,可惜朕没能注意。”
裴商均两步并三步走上前,抬手捧上沈静姝的脸颊,撩起她额间的碎发。“静姝,朕好想你。”裴商均如寒冰的双眸此时凝满爱意:“朕已下令,不日就册封你为皇后。”原以为皇上只是说笑,没想到真要封自己为后,沈静姝不可置信。“皇上为何突然又如此执着于臣妾。”沈静姝下意识后撤,避开了裴商均。裴商均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旋即垂下背在身后。沉默半晌,裴商均开口道:“朕是应该跟你说清楚。”
太医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容臣直言,臣只能开些舒气散郁的药缓解,皇后娘娘这病在心,若心病不愈,恐怕……”“恐怕什么?你直说无妨。”裴商均冷声问道。太医叹了口气道:“恐怕长久如此,皇后娘娘气郁在心,损伤心脉,命不久矣。”裴商均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末了说道:“你先退下去。”待太医走后,裴商均伸手捧起沈静姝的脸颊,喃喃道:“这宫中就如此让你生厌至此,竟能病成这样?”“朕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顾初行眼眸微垂陷入回忆。沈静姝静静地听着,等待着顾初行的讲述。“当年那会我还不擅功夫,完全打不过他们,浑身都是伤。”顾初行继续说道:“然后你出现了,替我赶走那群围堵我的纨绔们,瞧见了我的伤口撕下衣摆给我包扎。”那一幕时至今日,顾初行也清晰记得每一个细节。那一瞬间,顾初行只听得见沈静姝的话语,目光再移不开沈静姝那清丽的面容。“我当时也是仗着父亲的名号才劝走他们。”沈静姝补充道。
沈静姝担忧的看向顾初行,祈祷他不要受伤突然其中一位黑衣人变换方式,避开顾初行直奔他后方的沈静姝。顾初行眼神中闪过一丝焦急,侧身作挡,抬手持刀解决了这个黑衣人。酣战之后,顾初行收刀回鞘,脚边是倒下的黑衣人们。“顾初行,你还好吗?”沈静姝站在后方看不清具体的情况,担心的问道。见顾初行没有回话,沈静姝焦急上前,待看清顾初行时,沈静姝表情一下僵住。雨水打湿了顾初行的脸庞,顺着身躯流下时混杂了血水。
“你们到底是谁?”沈静姝转头望向靠近自己的黑衣人,害怕的连连后退。“收钱来杀你的人。”为首的黑衣人说了一句话后,再不吭声。一行黑衣人,举着刀离沈静姝越来越近,呈包围之势。沈静姝惊慌无措,四下望去近无人烟,远无通路,竟无路可逃。大雨倾盆,天空打下一道闪电,照在沈静姝苍白的脸上。
裴商均盯着沈静姝的眼睛,问道:“即使有这么大的风险,皇后你刚刚还是打算服下是吗?”“是。”沈静姝咬紧双唇,承认道。“朕已经惩治了所有伤害你和你家人的人,宫中已经不会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留在宫里?”裴商均声音提高道。沈静姝苦笑一声,叹气道:“皇上,臣妾只是累了,在宫中每一日都很累。”“臣妾知道自己所蒙受到的是他人羡慕不已的荣华与恩宠。”“可臣妾只要在这宫墙内一日,脑海中过往的记忆就一直闪回,心中痛了一遍又一遍。”
“他说如果你仍然没有放弃离开,万不得已时,可以一试。”沈静姝接过药盒,一时有些愣住,她想这或许是自己最后的离宫机会。“娘娘,奴婢自沈府时就跟着您,娘娘回宫之后一直郁郁寡欢奴婢也看在眼里。”碧玉继续说道:“娘娘如果下定决心,奴婢一定全力帮你。”沈静姝拍了拍碧玉,眼神示意自己的感谢。“本宫知道了。”沈静姝说道。从回忆中出来,沈静姝盯着手中的盒子,神色不明。沈静姝知道假死的风险很大,可她不想像行尸走肉般在宫中生活。
「呃......这个,我们还是不看了吧。」我飞快抽走画册,胡乱塞到储物柜里。费润珩若有所思,片刻后开口:「他的确很爱你,在B城帮郑欣瑶拍戏时,郑欣瑶出言中伤你,陆昀清当即掀了桌子退出剧组。」这些陆昀清没有跟我细说过,我有些怅然,深知自己承担不了这番真情。费润珩细细揣摩我的神色,忽而问:「你会动心吗?都说烈女怕缠郎,他抛弃事业追到S城,生活完全围着你打转,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得住他的攻势吧?」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大汗淋漓地举铁,为上镜更帅而努力瘦身。出于拍戏的需要,我跟他经常围读剧本,每天反复磨合,距离一点点拉近。渐渐地,我感觉和他做朋友也挺好。他热情好客,敬业认真,性子很坚韧。但我明白,这样的友谊是不对等的,他的付出远比我的付出要多。每天他的戏份拍完,我还在工作,不论多晚他都会等我到下班,给我准备各种吃食,最后开车送我回家。他看我的眼神总是炙热多情,跟我说话时总是柔声细语,像在哄孩子。
陆昀清双目发亮,意气风发,像是已经被自己「为爱抛家舍业」的壮举自我感动得不行了。我礼貌地请他离开:「已经过去一年多了,你怎么还没放下?我真的不会回心转意,别再纠缠我了行吗?」陆昀清抿了抿唇,眸光伤心地闪烁几下,很快又目光如炬地宣布:「没关系,我很有耐心,我们从朋友做起。」他行动力极强,很快盘下我和文剑樱合租的住宅露下的咖啡馆。这样一来,我每天都会遇见他。我去片场忙碌时,他去附近应聘平面男模。
费润珩嘴唇微动,我再次拿起合同:「如果你对我的情意是真的,那你现在就该签字,然后放我走。一年后我会回来见你,如果你心意微变,那我们可以试试。」费润珩瞳孔微震,凤眸光芒潋滟:「你让我等你一年?」或许他这辈子,还没有谁敢让他等那么久。「费先生听说过一句话吗?‘能飞时,放手让她飞,这样日后长相守时,才不会有遗憾’。」我说。转瞬间,郑欣瑶已经来到我们身边,语气极其不善:「你们在说什么?聊了这么久,也说给我听听。」
我想了想,分析道:「或许我身上某些特质和你母亲相似,所以你、以及笙笙,都想留住我?」费润珩扬起手上的合同:「我签了这个,你今晚就会离开,是不是?」我不想在背后嚼郑欣瑶的舌根,只能隐晦地说:「我的存在,会影响你未来的家庭的和睦。」费润珩一秒都没有犹豫,干脆利落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和郑欣瑶的婚约取消。」我震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费润珩说:「我知道,我不用大晚上在室外冷冻大脑就能保持清醒,关于你和我,我想了很久,其实这次去M国并不是因为出差,是为了......远离你,我才能看清我自己的内心。」
所以当郑欣瑶提出让我去花园里呆着时,我一口答应。郑欣瑶惊奇地笑了笑:「想不到顾小姐很有自知之明,也对,我们只会给你带来降维打击,看你就像在看猴子耍戏。」「难听的话就没必要说了吧。」我礼貌地叮嘱她:「请记住你的诺言,让费先生今晚在合同上签字,他签完之后我一秒都不耽搁,立刻提行李走人。」「知道了。」郑欣瑶没等我说完,转身翩然离去,高定长裙被草丛间错落的珍珠灯映出华光。
“都怪我……都怪我……”心里的愧疚几乎要溢出来了,却没有资格去寻求她的原谅。苏沫不甘心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要找律师,我没做!我什么都没做!都是他的诬陷!他没有证据凭什么要把我关起来?”“苏家和许家不会放过你们的!”听到“许家”二字,警察们还有一瞬间的犹豫。随即,许寄北大步走过去,冷厉道:“不用忌惮许家,我是许寄北,许家人,苏沫有什么罪就定罪,她做了那么多错事,这是她该承受的!”
“她的头磕在墙上,一夜后,意外想起来了所有记忆。”“她表面上说着要赎罪,对不起我们一家,却在我妈妈病危,筹集好治病钱时,将所有的钱都卷走了,一个人远走高飞了!”“我的妈妈……还是没能救回来……”林瑜的声音轻得不可思议,还有些失神。一时间,全场都一片死寂。就连还没来得及走远的梁暮雪和江秉尧都沉默了。许寄北看向身旁的苏沫,眼里难以置信极了。他无法想象,自己一直以来照顾的人,竟然是一个品行如此低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