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后,下车,不远处就是一栋五层楼高的建筑,墙上“友谊商店”几个大字非常气派。叶巧亲昵地挽上江依莹的手,往那边走,江依莹只觉得手臂都起了层鸡皮疙瘩,一想到原书剧情她就心里别扭,不过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她面上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情。现在的友谊商店已经有后世百货商场的布局,每层楼卖的商品类别不一样,一楼是日杂和糖酒,放眼望去,一排一排的玻璃柜台,商品都摆在里头。每个柜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售货员,负责给顾客拿取货物。
张婶去厨房收拾,陆耀回楼上睡回笼觉。秦兰叫住江依莹和叶巧:“今天我请假了,不去单位,我带你们去友谊商店买两身衣服吧。”两人穿的都是藏青土布衫,款式在村里还能凑合看,到首都后就显得土气了。叶巧的衣服还有补丁,江依莹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靠颜值撑着。现在两人都住在陆家,出门代表也是陆家的脸面,要是还穿乡下那身,外头的人难免会挑陆家的刺。因此秦兰提出要买衣服,两个人都没有拒绝。
张婶过来叫大家吃饭,秦兰回过神,拉了把丈夫的手:“老陆,先招呼孩子们吃饭,一会儿菜该凉了。”陆耀这次有点眼力见了,主动走到餐桌边拉开椅子:“妹妹们肯定饿了,咱们吃饭吧。”陆振国只好按捺下要给大儿子打电话过问的心思。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吃完饭,秦兰带着叶巧和江依莹上楼看房间。陆耀也跟着陪同。张婶在厨房忙碌。客厅里只剩了陆振国一个人,他坐到沙发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儿子打个电话。
江依莹的帆布包不大一点,看着就不是很能装,而且她记得雪琴姨出发的时候很着急的样子,肯定忘了给陆家带礼物了。第一次登门不能空手,这是最基本的礼节,江依莹要是这点礼节都没有,那……想到什么,叶巧心里莫名浮起一丝愉悦。许是叶巧的目光太过强烈,江依莹放下手里的水杯,转过头——正好跟叶巧的视线对上。她不禁想到原书里,原主妈是背着丈夫偷偷准备的行李,怕被发现,一点多余的东西都没装,不过有特意交代原主到京市后要给陆家买点礼物再上门。
陆振国冲两人微微点头:“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家,我会代替你们父亲照顾好你们。”他平时就严肃话少,尽管已经表现得随和,可看起来还是有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秦兰怕两个小姑娘害怕,笑着招呼:“别站在这儿了,咱们去沙发坐着说话。以后就把这里当你们的家,别拘着。”江依莹和叶巧在沙发坐下,张婶送了两杯水过来。江依莹端着搪瓷杯,喝了口水,大大方方地打量着陆家的布置。客厅明亮宽敞,布局方正。
还大胆地吻他。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赵墨竹收回思绪,继续专注写报告。快写完的时候,话务室的接线员又过来敲门:“陆队,有您的电话。”“谢谢,我马上过来。”赵墨竹把笔记本放进抽屉锁好,长腿一迈,直接去了话务室。“我是赵墨竹。”赵墨竹站得笔直,抬手拿起桌上的听筒,又冷又硬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电话那头,陆耀早就对他的声音习以为常:“哥,咱俩多了两个妹妹的事,你没忘吧?爸妈都说要提早回家,等着迎接两妹妹呢。你什么时候回来?”
孟怀薇失魂落魄地趴在焚烧炉旁边,她踉踉跄跄站起身,知道钟淮煦肯定已经死透了,连忙跑向大门口。肚子传递出剧烈的痛楚,鲜血从她光裸的大腿流了下来,她面色惨白,冷汗涔涔地跪倒在那个大大的黑色袋子前。很多很多钱,她笑了,笑得面容扭曲。“钟淮煦啊,钟淮煦,”孟怀薇喃喃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可当孟怀薇把钱存进银行报警自首后,警察却用看精神病一样的眼神看着她:“女士,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们本地只有两个叫钟淮煦的人,一个都八十多了,还有一个刚刚出生!”
【姜斐娴,女,二十六岁,攻略任务已完成,现已回原世界领取奖励,回收系统用具,婚戒。】钟淮煦感受到手心的戒指突兀地消失了,他不知道那个声音从何而来,却听明白了戒指是它收走的,他惊惶地大喊着:“还给我!”他可以就这样死去,可是不能丢失那枚婚戒!钟淮煦突然想起不久前,姜斐娴亲口对他说过婚戒已经丢了,他甚至怀疑现在的一切都是自己混乱的梦,醒来就会发现她已经安稳地睡在自己身边。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姜斐娴已经失踪很久了?”“现在陪我去拿她的东西吧,让我看看你忏悔的样子。”他连拉带拽,两人走进了那个巨大的垃圾焚化炉,工人已经在这里等他们了,见这幅姿态,不禁一怔,笑道:“哟,小两口吵架呢。”孟怀薇尖叫道:“我不是他——!”她的声音被钟淮煦牢牢捂在了口鼻中,钟淮煦冷冷地盯着那个工人:“把戒指还给我吧。”工人尴尬地点点头,把那个小戒指盒递给了钟淮煦,他看着挣扎的孟怀薇,忍不住说:“你们拿完就走吧,这边不是很安全,温度很高的。”
他甚至还没和姜斐娴有孩子,姜斐娴如果看见了,真的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涔涔细密的冷汗从钟淮煦额头冒出来,他看着女人摇曳生姿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阴冷。找姜斐娴的第三周,依旧没有任何收获。钟淮煦迟来地感觉到了害怕,被褥上那点残存的香味早就消失殆尽,但是他在家中的座机上接到了一个电话,对面自称是搬家公司,说在销毁东西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戒指盒,看上去挺珍贵的,不知道还要不要。
“钟淮煦,你不要忘记了,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这个偷腥的男人凭什么指责我不该做这种事?到底是谁更不该,这世间上除了我孟怀薇这个小三,还会有千千万万的小三小四小五!”“如果你有定力,你会看我吗?会把我招到你的公司,给你做见不得光的情妇吗?你以为我会多看你一眼?”“啪”得一声十分清脆,孟怀薇被扇得偏过头去,黑发覆盖在她因为争吵和疼痛泛红的脸颊,她迟迟没有动弹。“你打死我也挽回不了你出轨的既定事实了,钟淮煦!”
“小杜,”钟淮煦怔怔地说,“你觉不觉得,屋子里好空。”姓杜的助理愣了愣,他从前也来过钟淮煦家取文件,听完这话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屋子里空空荡荡的。钟淮煦连鞋都忘记了换,快步冲向房间,衣帽间也被搬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他自己的西服和姜斐娴帮他搭配好的服饰孤零零的挂在其中。浴室、卧室、客厅、厨房,曾经姜斐娴带来的东西都消失了,就像有双大手无情抹去了她所有的存在痕迹。他发了疯一般地到处寻找,试图能够找到一点点证明姜斐娴不是幻觉的证据,直到猛地拉开客厅那个常年不使用的抽屉。
“阿新,先不说大学那四年他在我身上花的心思,单说婚后七年,他对我真的是无微不至,而我对他,从来没有尽到一点做妻子的责任,可以说连朋友都不如。”“如今时过境迁,事情转变的太快了,我想我这时候醒悟还不算晚,不管他接受不接受,我都要试一试的。”贺屿新听到这有些惊讶,“晚姐,你的意思是你要重新追回陈默哥?”还能追回来吗?这个问题在林听晚心里也是个不吃底的答案。她拿着手机走了几步,眼底的神色更加感伤,“之后一切随心走吧。”
这些对于陈默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婚都离了,人也死过一次了,过去的事情早就过去了。“你没什么可抱歉的,人的本能没错。”他说的云淡风轻,也正是他现在对林听晚所有的态度。“是我的错。”贺屿新接着说,“如果我早点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我绝对不会在视频号的评论区和你说那些肆意的言论,让你更加误会,从而导致你和晚姐走到今天这一地步。”“呵呵。”陈默笑了一声,“我说了,你没错,不管你知情与否,又或者其他方面,这些现在都和我无关,我和林听晚已经离婚了。”
听到这个声音后,陈默都不想转头去看是谁,权当没听见,继续排队。林听晚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她现在压根不考虑自己的被冷落,只想说自己想说的,做自己想做的。“之前我作为海市最有名的医生,却连自己的丈夫都没有顾及过,甚至连你生了那么严重的病都没发现,如今这就算是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吧。”周围嘈杂的声音中,林听晚温润低沉的音色就显得很有特点,尤其在说起过去的时候,思绪是飘远的状态。
说起这个,江医生倒是站陈默这一边的。“这件事确实是林医生做的欠妥,尤其是上次团建聚餐,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可能林医生也是一时糊涂,你就不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吗?”世人皆说,劝和不劝分,江医生也不例外。这个问题让陈默感到很头疼。在选择回国之前,他就是打算彻底和林听晚两清的。只不过离婚之前和之后的种种,都表明林听晚不会就此轻易放弃。别的先不提,就单单她父母那边,陈默真的很犯难。
他之所以那么说,是个人都明白,无非就是敷衍,想要快点离婚罢了。现在林听晚扯着这点不放,也真是让他刷新了对这个女人的认知。在他的印象里,林听晚是永远不会为了任何人这样的。“话是我说的没错,可我没跟你限定时间吧?”陈默淡漠的态度成了自然,“现在我累了,要回去休息了,至于什么时候聊,等回头再联系吧?”他刚要走,就被林听晚再次拦住。“陈默,上次你已经骗了我,说消失就消失,这一次我不会再信你了。”
随即把手中的离婚证拿给她看,“看清楚,刚才和我进去的是你,现在你手上那本离婚证还是热乎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话是可以这么说。”林听晚胸有成竹道:“但法律上没有夫妻关系,不代表私下没有别的关系。”陈默实在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时就听林听晚接着说:“我们还是同学和朋友不是吗?”陈默忍不住笑了,“上学的时候,我无数次想要和你做很好的朋友,我记得你都拒绝了吧?现在说这个?”
叶文嘉回头看着他:“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风一吹,她的脑袋也更清醒了一些,对许裴均的不耐也多了一分。许裴均受伤的看着她:“对不起,我之前不知道楚念月发的那些朋友圈,当然也怪我太没有边界感,嘉嘉,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叶文嘉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没什么表情。“人的成长课程之一就是学会放下。”许裴均眼神闪烁,脸上出现一丝慌张:“我最爱的是你,当时我只是一时糊涂,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谢珩川?叶柏安看着妹妹的样子,好心提醒:“珩川哥小时候还抱过你呢,他一抱你你就哭他差点把你丢出去。”叶文嘉毫无印象,但是面上还是有点囧。她瞪了他一眼:“小时候的事情谁还记得住?”这个哥哥和刚开始见面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话又多又密,一点不像商场上杀伐果断的总裁。叶母站在叶文嘉这一边,呵斥儿子:“别一天没个正形,老开你妹妹的玩笑。”但她的嘴角溢出幸福的笑。
“趁着我懒得计较你先前的那些事趁早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以后也别再纠缠我妹妹了。”许裴均不理会,目光紧紧地看向叶文嘉:“难道我们四年的情分,你当真说放下就放下吗?”“我可以用时间证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放下、重新开始?破镜难重圆,即便是站好了也全是疤痕。叶文嘉嘴角浮起嘲讽:“四年的时间还不够证明吗?”“你的承诺早就没信誉了,当初你一次次的失约,一次次的抛下我,我们之前的情分就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