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群人都走到两人面前了。有人认出陆耀,跟他打招呼。陆耀这才发现,闻声看过去,朝对方点点头:“蒋哥、周哥、王哥。”江依莹不认识这些人,出于礼貌,转过头,唇角习惯性地牵出两个小梨涡,笑盈盈地朝几人点点头。陆耀很自豪地道:“这是我妹妹江依莹。”三个兵哥哥看得眼睛都直了,早就听说陆队家多了两个妹妹,敢情其中一个长得这么漂亮!大眼睛水灵灵的,就像会说话一样,扑闪扑闪的看着你,那个嘴唇红得像六月的樱桃,皮肤又细又白,像块极品羊脂,穿着一件粉红小衫,胸大腰细,曲线玲珑有致,只有男人才懂那种视觉震撼。
也不知道赵墨竹发现她就是宁宁的时候,会是什么反应?想到赵墨竹上次离开前冷若寒冰的脸,她就有点犯怵。当初骗他的时候,她也没想过能瞒多久,毕竟她住在陆家,只要赵墨竹一回家,就能发现她的真实身份。现在回头想想,只觉得当时隐瞒身份有点多余,搞得现在去见面反而多了分心虚和尴尬。江依莹默默地祈祷,今天她能不去吗?可惜,还没等她想到不去的借口,秦兰已经提着饭盒从厨房出来了,装了满满一盒切好的牛肉片,直接交到江依莹手里:
周怡痛苦地捂着胸口叫了起来。叶巧吓傻了,蒋静也吓傻了,所有人都吓傻了。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愣了一秒,蒋静一把推开站在原地挡路的叶巧,扶着自己女儿就往厨房跑。一面扯开周怡的衣服,一面着急忙慌地拧开水龙头,把女儿推到水龙头下,让凉水不断冲洗胸口。胸口火辣辣的触感,即使是凉水也浇不灭,周怡当即就痛嚎起来:“妈,好痛……”“我会不会被烫出疤啊?”蒋静心肝脾肺都痛:“乖乖,不怕不怕,再冲一会儿就好了。”
一个月,时间早到了。比如昨天她把他仍在城外的时候......听到这,林听晚身子瞬间摇晃起来,差点跌坐在地上。江医生连忙扶住她,“不过你也别担心,人昨天应该是好的,毕竟昨天陈默的朋友来帮他复印病历,说是作为转院用。”“那他朋友的联系方式呢?”林听晚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江医生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既然是你丈夫的朋友,你回去挨个打电话问问样应该就知道是谁了。”
茶几正中间摆放的那个笔记本电脑,里面是陈默留给她的一段视频。视频画面是陈默大学时期的出租房,里面的一切都是和林听晚有关的东西。其中最醒目的就是那一摞情书,还有婚后一直在更新的个人相册。每一张都是陈默爱惨了她的证据。“晚晚,还记得我第一次和你表白,是在那个大雨滂沱的教学楼门口,你被我冒雨送伞感动了,同时也被我的冒昧表白吓到了,慌乱的拒绝了我,然后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跑走。”
她没有丝毫犹豫,按下接听键。“晚姐,我骑车被撞了一下,膝盖摔破了,医生说需要缝针,我真的好害怕,你能不能过来帮我缝一下啊?”电话里,贺屿新的声音委屈又无助,“除了你,我谁都不相信。”林听晚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挂断电话后又火速上车,“陈默,医院那边有急事,我晚点过来接你。”陈默第一次拦住她,拉着她的车门把手,“给我一个小时,陪我上去一趟,可以吗?”再不去,真的没机会了。
所以陈默就用所有积蓄,买下了市中心那处小院子,一直亲自设计装修。只是后来他才明白,林听晚不是喜欢院子,而是怀念曾经在平房区和贺屿新做邻居的日子。林听晚回来了,看到屋里大包小包的,问了一句,“这是做什么?”陈默笑着回答,“之前你不是一直都说想去住平房?小四合院装修好了,可以搬过去了。”“那为什么搬的都是我的东西?”林听晚指着那些打包箱。陈默若无其事,“我的东西少,先把你的运过去整理好,我的到时候一趟就带走了。”
不出意外的话,贺屿新现在以林听晚丈夫的身份,和那些医生同事正聊的畅快。林听晚没时间接他的电话。想想也是,七年时间里,林听晚无数次暗示过,她不爱他。比如那从天黑等到天亮的寥寥寂寞。比如他自学医书,想和她有点共同语言,结果却被她无情打击他没有这方面的天分。再比如,林听晚永远会为了任何人放他的鸽子......想到这些,陈默嘴角泛起一丝苦涩,随后拨通朋友周天源的电话,让他作为家属过来的。
陈默下意识抬头那边林听晚已经把手机关了。七年的婚姻,林听晚虽然没在外面立什么单身人设,可也从未向任何同事介绍过他的存在。也就说,都知道她结婚了,可丈夫是谁,没人知道。林听晚关掉手机后,小心翼翼观察他的反应。陈默顺势抬起头来,对上她的视线,问道:“需要我作为家属陪同出席吗?”七年时间,按说是应该把他介绍给同事们认识的。但林听晚心里很复杂,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这次的‘意外’。
她承认自己喜欢程亦川,但是她不会再爱任何人超过自己。“婉淑,那边是程亦川吗?”江妙妙和林秀禾走在路上突然开口。顺着江妙妙的视线看过去,的确看到了程亦川站在榕树下,面前还有一位女生。那位女生正在把什么东西递给程亦川,看上去像一封粉色的信封。江妙妙仿佛如临大敌,她拉起林秀禾的手:“快去看看!”“在这里看看就好了,不用过去。”只见程亦川把东西推了回去,又说了什么就走了,只留下那个女生一个人在原地。
程亦川眼角闪着泪花。“你是不是没准备好,我可以等你,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林秀禾抬头看向他,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安慰的话却说不出口,只淡淡的说了句:“回去吧。”程亦川站在原地没有动。“婉淑,你是不是心里还有那个顾景烨。”
“婉淑!你是什么想法?”林秀禾摇摇头:“我还没想好。”程亦川喉头上下滚了滚,握住了她的手。“婉淑,我再有两年结业就要回国了,我不想和你分开。”程亦川的言外之意很明显,让她放弃这次机会。林秀禾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我还在考虑,你别急。”程亦川低下头,良久,缓缓开口。“婉淑,你愿意嫁给我吗?”
那天之后再也没见过顾景烨,大概是回国了。学校来了个新的理论老师,是个白人。每天上课就是蹩脚的中文和英文来回转换。教室里很多学生都没正式学过英语,课上起来十分费劲。乔薇无意中瞥到了林秀禾的笔记本。“婉淑!你居然可以跟上!”林秀禾有些不好意思:“会一点点,等我整理完给你们看看。”其实她小时候也没学过英文,那个时候教育条件并不好。是上辈子她发现顾景烨会在家里听一些英文广播剧。
林秀禾只能尽量弯下腰躲在墙角,她的心跳在浓烟中愈来愈急促。隐约间听到江妙妙和乔薇在叫自己的名字。她感觉意识开始有些模糊,上辈子乔薇和江妙妙的确是安全回家了。可是自己是一个变数,她上次并没有来英国。想到这里,林秀禾感受到自己心跳漏了一拍。“难道,我这次就要死在这里了吗……”不甘心。林秀禾不甘心就这样失去生命,她重生而来还没过够自己喜欢的日子。她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尽量往烟雾较少的地方移动。
说完后顾景烨转头离开,没有过多的纠缠。他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林秀禾已经拉着程亦川离开了。走出艺术馆,冷冽的寒风扑面而来。程亦川将自己的围巾围在林秀禾脖子上,还带着温度。“前男友?”林秀禾捏了捏他的脸:“之前的事情了。”1程亦川瘪了瘪嘴,把林秀禾搂的更紧了,仿佛害怕她逃跑似的。一直到晚上林秀禾才回到学校。宿舍里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烛光。江妙妙递给她一支蜡烛:“可能是雪太大了,整栋宿舍楼都没电了,先凑合用。”
林秀禾从他进来到坐下都未曾抬头直视他。有时候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事实上经历了两辈子她还是学不会如何和顾景烨相处。感受到林秀禾的冷漠,顾景烨乖乖闭上了嘴不再自讨没趣。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一直等到温幼仪来了才算缓和。“幼仪,你也不用总往这边跑的。”“我最近也没事。”她挨着林秀禾坐下:“婉淑,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听到她提起林秀禾才想起来:“这段时间我忙忘了,有时间就把相机给你。”
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风风火火发赶来。,发现顾景烨身后还跟着一位男人。他带着一副眼镜,看上去文质彬彬。“这位是孙山良孙医生。”顾景烨直接向主治医生介绍身后的男人。主治医生明显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之色,毕恭毕敬的开口:“那太好了,孙医生,这边请。”顾景烨转头看见泪眼朦胧的林秀禾,下意识的想要抬手给她擦眼泪。又意识到什么,手有些尴尬的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默默收了回去。何晓涵看着孙山良离开的方向:“贺少校,那位是?”
林秀禾注意到温幼仪的手:“你手……”温幼仪毫不掩饰的抬起手:“前段时间在边疆的时候伤的。”林秀禾有些惋惜的看向温幼仪。“不要露出这副表情,不用同情我,我没事。”林秀禾点点头,其实温幼仪的确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她的确值得被喜欢。“咳咳咳……”林秀禾刚端起碗,许母在床上开始剧烈咳嗽。林秀禾从凳子上站起来。“妈妈?妈妈你怎么样?”许母的咳嗽声不断,听起来有些凄厉。主治医生带着两个护士从门外赶进来。
老师同意了林秀禾的申请,帮忙整理资料。林秀禾的学业情况完成的很好。所以提前离校的手续很快办了下来。几乎是当天晚上,林秀禾就提着行李赶往了机场。月明星稀。时隔三年。林秀禾终于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程亦川一下课就狂奔来赴约,刚坐下就灌了一大口水。林秀禾拿出邀请函摆在桌上。程亦川眼神有些闪躲:“这个就是伦敦皇家舞团的邀请函吗?看上去很高级欸。”林秀禾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程亦川,他始终不敢抬头对视。“这个邀请函前两天丢了,小偷抓到之后什么都和我说了。”程亦川紧绷的心无法放松下来。“是吗?她说什么了?”林秀禾轻笑一声,眼底透露出难以抑制的失望和怒意。程亦川抓着辈子的手不断用力,指尖泛白。
“亦川,我做好决定了,我大概率会留在伦敦。”程亦川身体一僵,怅然若失道:“好,我知道了,我尊重你的决定。”林秀禾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程亦川长叹一口气,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没事的,等我回去,安顿好家里人,我还是可以来找你的。”他走上前握住林秀禾的双手,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见状,林秀禾稍微心安了些。当晚,老师就叫来了警察,原本林秀禾没想过会有什么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