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紧了紧手里的锤子。哼。现在开始表演兄妹情深了。前世老三被那个刘兴兆家暴和赶出去的时候,老三找老大求助,老大说什么?“这是你的家事,我不好多管,而且你大嫂和他父亲为人清正廉洁,我不能给他们添麻烦的。”赵秀丽一听从国营大饭店打包回来的饭菜送人,眼里的红血丝都气出来了。本来长这么大就没吃过国营大饭店的东西,她还特意托人把刘兴兆叫过来一起吃呢!谁知道竟然送人了!
“漏了。”他点评道。床头的香薰蜡烛突然“啪”地爆了个灯花。周时凛挑眉:“它都比你有精神。”温晚抓起枕头砸他,却被他连人带枕头一起压住。“知道为什么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突然问。她摇头。“今天是…”他指向窗外,“最安静的暴雨天,只有我能听得见你…”话没说完就被她捂住嘴。周时凛笑着吻她掌心,突然皱眉:“你手上是不是还有泡沫?”温晚心虚地缩回手:“可能…刚才没冲干净…”
“周时凛你…唔!”所有的话都被堵在了唇齿间。这个吻比之前任何一个都要凶狠,周时凛像是终于撕开了绅士的伪装,舌尖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长驱直入。“唔…放…”温晚的手抵在他胸前,却被他反手扣住按在座椅上。黑暗中其他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闻到他身上龙舌兰混着雪松的气息.能感受到他胸膛剧烈起伏的弧度,甚至能听见两人唇舌交缠时暧昧的水声。“三十秒。”周时凛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声音里带着危险的警告.
车窗外雨幕如织,雨刷规律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温晚突然发现司机不知何时升起了前后座隔板,密闭空间里只剩彼此交错的呼吸声。“你……”她刚开口就被捏住下巴。周时凛眸色深沉,拇指按着她下唇缓缓摩挲:“知不知道你脸红的时候,连这里……”指尖下滑,划过她剧烈跳动的颈动脉,“都会变成粉色?”温晚心跳快得发疼,突然抓住他乱动的手:“我要回家。”“哪个家?”他反手扣住她手腕按在座椅上,膝盖强势地挤进她腿间,“西环那个连暖气都没有的破公寓?”
话没说完就被封住了唇。这个吻又凶又急,带着龙舌兰的辛辣,撬开她牙关长驱直入。温晚被他按在真皮座椅上,后脑勺垫着他手掌,呼吸间全是他灼热的气息。“唔……”她推他肩膀,却被他扣住手腕按在头顶。“现在呢?”他喘息着离开她的唇,“喜不喜欢?”温晚嘴唇发麻,胸口剧烈起伏:“……那位郑家大小姐呢?”“都说了联姻是老爷子一厢情愿。”他皱眉,拇指重重擦过她下唇,“我只要你。”
她急忙补充:“我的意思是,既然要演戏,总该对下剧本…”周时凛突然低笑出声,拇指轻轻摩挲她的下巴,粗糙的指腹刮过她细嫩的皮肤:“所以,你是在等我的消息?”温晚的脸“轰”地烧了起来,连耳根都红得发烫。她猛地推开他:“少自作多情!我只是…”“只是什么?”周时凛不退反进,另一只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座椅上,力道恰到好处地让她挣脱不开,“只是从早到晚看了87次手机?只是把我的聊天窗口打开又关上?只是…”
“温小姐?”程诚又催促了一声。雨声渐大,温晚的裙摆已经被溅湿。她咬了咬下唇,终于迈出脚步——“温小姐!您这是承认和周总的关系了吗?”“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记者们不死心地追问,但保镖已经将她护在中间。温晚低着头快步走向车子,心跳快得几乎要跃出喉咙。就在她即将上车的瞬间,大厦的旋转门突然再次打开——周时凛西装笔挺地迈步而来,锃亮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吴楠楠就坐在她家院子门前,太阳照在她身上,照的她昏昏欲睡,头一点一点的。温茯苓忍着笑上前,故意吓她:“嘿!”吴楠楠被激的差点儿从地上跳起来,狂抚胸口,嗔怪:“茯苓姐!你吓到我了!”“怎么坐我家门口?”温茯苓笑着蹲下来和她对视打趣道:“怎么?被你老公赶出来了,求收留啊。”“呸呸呸,我和我家老公感情好着呢。”吴楠楠嘟着嘴:“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改种经济作物的事有着落了!”
夏妍妍眼神怨毒的瞪着温茯苓:“茯苓姐也在这,对了,茯苓姐,听说过几天可能需要你去军区大院一趟哦。”这话明显的不怀好意。温茯苓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陆寒征拒绝的她,为什么她要把恨意转移到自己身上来。温茯苓顿感莫名:“我去那干嘛?”“茯苓姐,别害怕,就是最近咱们岛上的信号时常被干扰,电报也老被截,组织上就怀疑内部有敌方特务。”夏妍妍意有所指的道:“茯苓姐,你修收音机电视机什么的很厉害嘛,所以组织上叫你去也不奇怪。”
温茯苓可以理解他因为被自己抢了生意生气,但他张口就说她是特务,摆明了是想她落不了好下场。皱眉刚想开口,就见林婶抄起一个扫把冲了上去。“什么改造?什么无线电?我们听不懂,我就知道你永远都修不好东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们这儿十来块钱收的东西,转手七八十就卖出去了!”梁会计脸色一变:“你个泼妇!我是说这个姓温的身份有问题!”“什么玩意?听不懂!你赶紧滚,别在这碍眼!”
“半年免费保修是啥意思?”娟子没听懂。温茯苓解释:“就是说半年内,只要坏了,我免费修,修不好给你换新。”她眼前一亮:“这么好?可以啊,带我看看呗。”趁着娟子回去关门,陈大婶拉了拉温茯苓的袖子,小声道:“小温,半年保修你会不会太亏了?你这免费给她修,能赚到钱吗?”温茯苓笑笑:“放心吧陈姐,只要不是故意的,其实收音机很难坏的。”使用半年还是能做到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金山岛上的电器好像都很容易坏。
陆寒征却不动筷子,而是看着她轻声道:“没你做的好吃。”“你什么时候吃过我做……”话音未落,温茯苓就猛然想起来她的确是给他做过饭。在刚搬过去那一日,做的也是糖醋排骨。再仔细一看,今天的菜色和那天居然如出一辙。这是什么意思?温茯苓不是傻子,再看陆寒征一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样子,便明白今天如果她不主动提起的话,可能这个男人一辈子都不会说了。温茯苓夹起一块排骨,状似无意道:“你之前不是说,我们做饭各做各的吗?”
因为陆寒征是男主,他有自己的女主。可现在,陆寒征认真的告诉她,他的妻子仅她一人……她的心忽然难以抑制的剧烈跳动了起来,砰砰砰的好像要从心口跳出来了。温茯苓轻声道:“可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是假的。”陆寒征皱了皱眉,刚想开口解释,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甜腻的女声。“寒征哥哥~”两人同时望去,就看到一打扮娇俏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份牛皮纸袋子正往两人这里走来。正式夏妍妍。看见她,温茯苓下意识皱起了眉,转身要走。
一行四人在堰州找了一间上好的客栈住下,但谁都没有心情去找吃食。司空瑾原本计划要去调查杨百万,查查他是否接收了玉华城那群山匪的粮食,又用于何处,但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杨百万的一切明面和暗面的事务都得停滞下来,他要查的事,便难上加难了。堰州不同于玉华城,那封揭发信上揭发之人正是堰州前任知府、如今的节度使万顺桥,司空瑾担心堰州的官府会和万顺桥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那杨百万又是堰州的大富商,往往这样的商人,与官府同样交集不浅,所以他并不能像在玉华城那样,直接找上知州甚至知府,借助他们的力量去查案。
“没想夸你,我也是开玩笑。说正经的,你那个牌牌给秦大人,就能调动巡抚史给你干活,跑不过大理寺两把手去。”两人踏上玉带河的石桥,往东走远,声音伴着风声飘过。“那你为何不猜我是大理寺卿,偏偏断定是少卿?”“废话,大理寺卿跟我爹一个年纪,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你不是也装来着……”“……”一大早,牛力堵在唐思绮的门前,说什么也不让开。唐思绮头大如牛:“牛大哥,我很早就跟你说过,攒够了银子就去上京申冤,你就不必再拦我了,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唐思绮朝秦德郑重施了一礼:“大人,不,伯伯。谢谢!”离开秦府,司空瑾等在院外。“哭过?”他迎上来,一下便看出唐思绮情绪。唐思绮避而不答,只说:“走吧,回家收拾东西。”“我送你。”昨日在营帐,两人已经开诚布公。她问他是如何猜到的,司空瑾只扔给她一句话:你没觉得自己表现的太过明显吗?唐思绮露出一丝笑容,随即抬腿便走,营帐门帘飞起,扬了司空瑾一脸的沙子。老娘在这待了5年,除了牛大哥,还从来没人问过她是否姓唐。
担心情绪这样起伏会再催动蛊发,谢如意仓惶的别开脸,双手抵住萧成玉的胸膛,不自然的问:“你有通知清风吗?”萧成玉似是短促的笑了下,他起身将谢如意抱起来,床上染了血不能躺人,萧成玉将人抱到偏厢的床上放下,为她重新整理好衣襟,才道:“还没有。”说着,他出去唤来凌霄,低声交代了几句后又回了房间,谢如意抱膝坐在床上,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儿?”提起这事,萧成玉还有些后怕,他道:“我派人注意着你和皇上的动向,你出宫门不久我就知道了,我一直跟在你们后边,想看看你要做什么。”
是她眼盲心聋,看不穿谢元的狼子野心,看不到谢元一步步将他们逼入绝境,才酿成苍狼谷一战的惨剧。谢如意垂下头,喃喃:“苍狼谷一役,导致塞北三十万大军军心溃散,他命舅舅暂代主将,与关山岳签订休战协议,并提出和亲,我以为那是他为了保护塞北的百姓做的让步。”她双手捂住脸,难以抑制的无声哭泣,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指缝砸在地上,肩膀颤着,整个人陷入难言的自责悲伤。她无法原谅自己,无法面对萧成玉和枉死的英魂,那不是一两个人,是八千鲜活的生命!
那些夜不能寐的日夜里,萧成玉从未后悔过,他只恨自己不够好,不能令她开怀,不能令她驻足,他喜欢的姑娘很好,就是不爱他。可是后来,八千镇北军埋骨塞北,他开始悔,开始恨,恨自己儿女私情,恨自己信错了人,恨大启皇室……谢如意在听到八千镇北军时愣在当场,萧成玉说的含糊,二十岁的谢如意会听不明白,但二十三岁的谢如意能听明白!谢如意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萧成玉,视线逐渐模糊,眼泪如珠落在萧成玉的手背上,她颤声道:“启元五年,十一月,苍狼谷遇伏?”
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出现,那她的身上一定会再添一道新伤。萧成玉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沉重的怒意:“你对自己就这么狠?谢阿蛮,你不知道痛吗?”虽然很生气,但他还是走过去想先为她止血,可是还没到近前,就被谢如意喝止。“别过来!”谢如意仰着头,几乎有些颓然的说,“萧衡,别再过来了,也别再关心我,你不能这样一边对我好,一边又对我坏。”噬心之痛来的猛烈,甚至压制了药性,让她垒砌的坚硬心防几近崩塌,她竭力忍耐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试图将翻涌的情绪深埋。
如果不是她现在情况不对,她一定能感觉到萧成玉抱着她的胳膊在颤抖,那是惊怕的表现。萧成玉没有回答,他喉咙哽塞无法出声,只是小心而珍重的的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他无法形容自己踹开门,看见谢如意衣衫凌乱,浑身是血的坐在地上目光茫然望向他时的惊惧,那一瞬间他呼吸猛地一滞,几乎有些腿软,不敢想谢如意有没有受到什么伤害……目光落在蜷缩在地上躺着的人,萧成玉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戾气:“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