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欢确实很心动,但是她很警觉。“你的计划漏洞百出,许知意又不是傻的,怎么可能跟你在这种场合做荒唐事,如果计划不成,我成了虚假报信,许家和薄家不会放过我。”“再说,就算成功让许知意背上骂名,他们也会迁怒于我。”薄景之皱眉,“你什么意思,一点力气不想出,还想坐收渔翁之利?”许欢欢不置可否。“计划可以,但是我需要你加一点助推剂。”见薄景之满脸疑惑,她心底忍不住暗道一声土包子。
迎着陆昀澈雀跃的目光,她心里竟没有半点涟漪,只有不停调整呼吸,才勉强能配合。仪式告一段落,她感到身体格外沉重,刚坐下休息,却听到许父提议道:“昀澈,听棠棠说你击剑技术高超,赢了比赛,她当初就是被你的身姿打动的。今天来宾身份尊贵,也都对击剑颇有兴趣,不如趁这个机会,你也展示一番啊!”许棠不由得挺直了腰背,满眼期待地看向陆昀澈。确实,那一战,陆昀澈赢得帅气,让她心动不已。
陆昀骁愣住了,还没明白为什么她突然说这些。上一世,他和许棠结婚后,明芮就出国当起了无国界医生,救死扶伤,做了不少壮举,却一直没有结婚。陆昀骁好像被人点醒,扶住明芮的肩膀,一字一顿:“你喜欢我?”明芮也呆住了,眼波流转看着眼前人:“你还喜欢许棠吗?”陆昀骁用力刮了下她的鼻子:“提她做什么?”明芮鼓起脸来:“能不提吗?从小你就喜欢她,她做什么你都觉得是对的。我呢,做什么都不对,我打赌,你都没正眼看过我,是不是?”
明芮娇羞地扭动着身子,不由得发出娇喘声。“老婆,我们回卧室吧!”陆昀骁也开始喘出粗气。“你叫我什么?”明芮娇声问。“老婆,老婆……”陆昀骁急不可耐地抱起她就往回走。明芮不好意思起来:“大白天的……”陆昀骁迈开长腿,快步朝卧室走去:“你说的,我们是合法夫妻。白天晚上又有什么关系?”回到卧室,拉上窗帘,昏暗的光线下,陆昀骁的脸庞轮廓分明。明芮又羞又喜,忍不住抬手去摸陆昀骁的嘴唇。
明芮笑着搂住了陆昀骁的脖子:“凭我是他老婆,他是我老公啊!”陆昀骁忍不住轻笑一声,明芮看起来粗枝大叶,结婚后,占有欲却一天比一天夸张。每天像个人形挂件一样挂在陆昀骁身上,还要把自己喜欢的所有东西都和他分享。陆昀骁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亲密关系,不管在人前还是人后,都很乐意陪着这可爱的小新娘。很明显,她就是要在许棠面前那么说的。“明芮当然可以代表我,她说什么,我都听她的。”陆昀骁干脆一把抱起明芮,让她更轻松地勾住自己的脖子。
那婚纱原本就是照着她的尺寸定制的,穿在她身上格外服帖。陆昀骁从没见过她这样美貌动人,一颗心跳得欢腾。明芮伸出手,等了半天,陆昀骁还那么呆呆地看着。“呆子!”明芮娇羞地一跺脚,“还不快把戒指给我带上。”陆昀骁这才回过神来,忙掏出硕大的钻戒,小心翼翼地套在她的手指间。明芮张开白净的五指,瞧了瞧后,走到陆昀骁身边,牵起他的手高高举起:“从今天起,陆昀骁,就是我老公了。请大家,祝福我们吧!”
她鼓了鼓腮帮子:“我明天没空,天气那么好,我要去放风筝。”“你必须来。”陆昀骁严肃地说。明芮却面带惆怅:“你真的希望我见证你们的婚礼?”还没等陆云昭开口,她又故作潇洒地说:“哼,来就来,怕你不成。”说完,她放下U盘,走了。陆昀骁把U盘插上电脑,里面出现的竟是雷霆。它对着镜头轻轻叫唤,突然开口说:“有你陪伴的日子,我好幸福。你也要幸福哦!”那声音,分明是明芮配的。
他心里隐隐有一种感觉,律师是来找宋轻舟处理离婚的事。这个金牌律师在经济官司方面小有名气,但他主攻的方向还是离婚官司。他急匆匆走进病房,就见宋轻舟攥着律师的手,厉声质问:“再说一遍?谁要离婚?”秘书头皮发麻,刚要上前把这事搪塞过去。就听那不怕死的律师,硬气开口:“江晩吟女士,委托我来办理离婚的事。”说着,他把离婚协议书、u盘,还有同心牌和婚戒递了过去。宋轻舟唇瓣颤个不停,指尖悬在那些东西上,却迟迟不敢落下去。
极轻极缓的声音,不消片刻就被风卷进云层。江晚吟迈着轻盈的脚步,走出这栋被辜负了五年真心的房子。她才从城隍庙取了忘川水出来,不远处,一辆保时捷却突然疾驰而来,失控一般撞在她的车上。意识昏沉间,姜雨晴恶狠狠的声音传来。“这个江晚吟也太不争气了,我还指望她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她怎么又晕了过去!”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江晚吟冻得身子一颤。再睁眼,她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老旧的仓库里。
字字句句清晰砸下,江晚吟仿佛被雷狠狠劈过。她抬手缓缓覆上腹部,那里曾经孕育过两个孩子。可在他眼里,姜雨晴的孩子才是孩子,她江晚吟的孩子他从未放在心上。腹部遗失的空洞,迟缓地撕扯着江晚吟的五脏六腑。她疼晕过去,再次醒来,又回到了医院。律师推门进来,将拟好的离婚协议书递给她。江晚吟打起精神签字,把同心牌和婚戒,还有在荷花池边录了管家和姜雨晴偷情的视频,一并放在离婚协议书上。
他失联几天,姜雨晴心里不爽,无视他眼底的暗示,反而挑衅地走上前。“这套珠宝全套3000万,耳坠不单卖,我这套少了个耳坠,现在耳坠却在她身上,不如你说说怎么回事?”他们的说话声,引来了楼下宾客的好奇,大家纷纷仰头观望。宋轻舟眉眼下压,正要发怒,掌心有手指轻轻刮过。姜雨晴看着他,委屈地指着自己空空的耳朵。“宋轻舟,我不像江晚吟这样好命,有个爱她的老公经常给她买珠宝,我好不容易有套喜欢的珠宝,所以你们就要欺负我这个小妈吗?”
想到什么,他眼神闪了下,垂眸遮住心虚的神色。“你在怪我救姜雨晴吗?她怎么说都是我小妈,还怀着宋家的孩子……”江晚吟不想再听他的借口,用力抽回手。“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说完,她扯过被子盖在身上,闭眼不再看他。或许是害死了自己的孩子,宋轻舟自责不已,寸步不离地守在江晚吟病床边。之后几天,无论姜雨晴再怎么找借口叫宋轻舟回老宅,都被他拒绝。一直到宋老太寿宴那天,身为宋家掌权人的宋轻舟,才不得不带着江晚吟回老宅主持宴会。
“宋轻舟,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吗?你要让害我孩子的凶手住进这里?!”她字字句句厉声诘问里,含着明显的颤音。宋轻舟一愣,随即面色大变。五年前,姜雨晴养的藏獒突然发疯径直朝江晚吟扑了过去,害得她第一个孩子没了。宋轻舟看着江晚吟眼眶里强忍的眼泪,愧疚上前,拉着她的手,用力扇在自己脸上。清脆的巴掌声落下,他满眼歉疚。“对不起老婆,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放心,这套房子我不会给别人,我只求你别生气,好不好?”
该死的破鞋,她到底想干什么,不仅污蔑朝闻,还编排晓云的名声,等她儿子回来,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这贱人。没得张口闭口的退亲!也就这贱人照顾她尽心,还能补贴家用,不然就她这一身反骨的儿媳妇,高低不让她进顾家门。“退,退亲?苏青禾不是要死要活都想嫁给顾朝闻吗?退亲就这么轻易说出来了?”“不会是唬人的吧,故意提退亲,好让顾家不追究她打人的事。”“哎呦,她住在顾家这么久,现在退亲名声都坏透了,将来谁敢娶她。”
进门就主动包揽洗衣做饭的活,别的不说,这女人做饭的手艺是真不错,反正比她做的猪食好吃。后来她见这女人没脾气,开始抢她的东西,小到雪花膏,扎头绳,大到衣服鞋子,见她对自己有求必应,心里鄙夷暗骂她蠢。没想到软柿子变硬气了。现在,她整个头皮都快被薅秃噜了,脸上更是火辣辣一片,她这个样子,不用想都知道有多狼狈。“小贱人,你做什么?快放开晓云!”苏青禾刚要放手,就见王翠花踉跄着从院子外面跑进来,瘸着半条腿的她跑的很是踉跄。
“可以先给预付金,剩下的写欠条,不过三五十就别往外掏了,你们不嫌丢人,我还觉得磕碜。”刚掏出两张大团结的顾朝闻,又把钱塞回口袋里。最后,还是孟岚替他给了五百块钱预付金,剩下的顾朝闻打的欠条。拿到想要的,苏青禾可不管两人的表情有多扭曲,推开屋门就往她居住了三个月的房间走去。顾家只有三间泥胚房,顾朝闻跟他弟弟一间,顾晓云不喜跟外人挤一张床,她就搬进了顾家的杂物间。
落到第十针,凌峰猛地睁眼,朝前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徐孝之倒吸一口凉气,赵予书继续下针:“你中了剧毒,我在为你逼毒,你若是清醒了,听明白我的话,就尽量自控,不要乱动,否则穴位移位,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凌峰身为晋王身边人,一点耐力还是有的,闻声立刻明白了眼下情况,当即僵住了身体,紧咬牙关,不再挣扎。赵予书再次下针,落到第二十六针时,凌峰又是猛地一大口黑血吐出,血中还参杂着少许内脏碎末。
晋王又道:“冷风冷雨,就算是他的毒有的解,被你背上一路,人也要被天气磋磨废了。还有你那剩余两个兄弟,全都是满身伤口,也不适合继续在雨中奔波。”他说的这些,王大又何尝不明白?别说凌峰和两个护卫,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受了一身的伤?可是他们要想离开,就不得不在雨中奔波。晋王这时却指了指被太守砍断驾马绳,遗留下来的另一辆马车,示意王大把昏迷的凌峰放到那辆马车上去,接着又拿出一捆绳索,让王大把太守的马车和自己的马车连接着捆绑在了一起。
王大决定趁机在太守面前表现一下自己,朝着那辆马车怒斥道:“大胆!没看见这是丰城太守的仪仗队吗?闲杂人等,还不速速让路!”凌峰也被突然冒出来的这些人吓了一跳,这么大的雨,当地太守怎么会出门?他还没反应过来,雨幕中,忽然冒出来几十个黑巾蒙面人。那些人手持长刀,发现两辆马车堵在路上,互相截断了去路,领头人仰天大笑一声:“不枉我等日夜蹲守,狗官,你也有今日。”长臂一挥:“小的们还等什么,还不快动手!杀了卢俊义这个混蛋,给我们的家人报仇!”
“这老头子,死得真不是时候,一壶热茶我还没喝几口呢,他就出这事,真扫兴!”“就是,他享福的时候,我们福气没跟着蹭多少,他受罪了,我们却要一个个和他一起受罪,这世道真是没天理了!”“我不跪了,人死都死了,哭的再大声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还能活过来?就算活过来,不也还是个跟我们一样的囚犯?一点用都没有,远比不上马公子的一杯热酒!”有了第一个妾室带头离开,其他的妾室们顿时也不再犹豫,一个个全从赵百岁的尸体前起了身,哭都不哭了,一改先前的悲痛,干脆利落地走了。
后来有了露白,她也有了新的盼头,她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自己的女儿好。谁敢挡了她和女儿的路,那她就要了谁的命!哪怕是赵百岁,也一样!苏茯苓坐在赵百岁脸上,脑海里把两人从相识到相厌,所有的过往走了一遍。不知不觉中,身下的人已经彻底僵住不动,没有了呼吸。苏茯苓又坐了片刻,才慢慢起身。低头看他的模样,热泪先砸在赵百岁脸上。不知何时,她已泪流满面。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