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今年的供奉就掏得困难,明年只会更难。”有人一咬牙,抬头道:“供奉都已经交了,仙人们总该出一次手?若是不愿意出手,那就让我们拿回供奉,那些供奉用来采买粮食,就能多活些人!”“住口!”皇帝站起来,指着他,“对仙人不敬,来人,拖下去打!”听到这里。黎扶抬头看向东边。林道门就在东边雾名山后。普通人只能看到皇城背后巍峨高山矗立,他们却能看到大显国都绕着雾名山,皇城就坐落在山脚下,山后结界若隐若现,灵气缠绕,是宗门坐落之地。
屠珍珍感叹:“自屠仙死后,我们入林道门,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守护着大显,是大显所有人心中的神灵,也是因为有你,大显才能偏安一隅,安居乐业。”说着,她拿过大显供奉,笑容温和:“这是大显国师送来的供奉,大显国强民富,才有这么多宝物送来,国师年年供奉,恰恰说明大显国对我们的认可。”李长恨放松下来,露出浅浅笑容:“大显是你的家乡,我自然看重,大显皇室还是我们的血脉,更要护着。”
剑幡裹起来,她握住剑柄,长剑高举,狠狠朝着二人斩下,庞大到令人喘不过气的攻击,兜头而下。“咚!”一剑,两人被击飞出去。“嘭!”两剑,包裹住两人的混沌符篆晃动,他们再次吐出鲜血,眼前漆黑一片,身体剧痛袭来。“砰!”三剑,混沌符摇动,上面的纹路流转,如同血一般,细小的裂纹开始扩大。周围,剑幡招来的百鬼疯狂啃噬着他们的身体。混沌符遭受攻击,只护住他们的命,不护这些密密麻麻的痛。
所以,屠仙没有丝毫迟疑,奔向了人皇剑幡,如她一样,将自己为自己讨要公道。世界破灭。他们四人回到忘川。人皇剑幡明亮颤动,黎扶挥动剑幡,八卦图缓缓浮现,黑金色的图案在漆黑的幡上,带着无尽恐怖威压。太虚怨鬼,落在了八卦图上,无数怨鬼随着她涌入其中,听人皇剑幡号令。剑幡周围,百鬼叫嚣,鬼影重重。屠仙盘腿坐在八卦图的兑字位,任由百鬼汹涌缠绕,额头出现金色火纹,带着人皇剑幡的气息,她缓缓睁开眼睛——
叶如萱披着一张床单出来,脖子上隐约露出昨晚荒唐的痕迹。她柔弱无骨地贴到宋怀远背上:“怎么了?是飞机延误了吗?”“沈溪联系不上了。”宋怀远面若寒霜。叶如萱挽住他的胳膊,亲密道:“沈姐姐一个山中孤女,肯定舍不得宋家的荣华富贵,说不定她早就回去等你了。”宋怀远烦躁不减:“那她为什么连手机号都注销了?”叶如萱顿住,随后若无其事地说:“可能她在家里等着你哄她呢。”宋怀远脸色稍霁,潜意识里想相信这个说法。
果然,宋怀远找到叶如萱时,发现她前面站着一个醉醺醺的流浪汉,正试图用肮脏的手碰她。宋怀远脑中的弦轰一声断了,血气上头,想都没想就冲上去,几乎是将流浪汉往死里打。而后他一把抱起叶如萱,一路跑回酒店,直接将她丢到自己床上。流浪汉快要碰到叶如萱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在宋怀远眼前上演,宋怀远被刺激得双眼猩红,要了叶如萱一次又一次,仿佛在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洗去她身上的脏污。可是第二天醒来后,宋怀远却后悔了。
“可是您还未与少爷完婚,这不合规矩......”“规矩?”叶如萱抄起瓷杯劈头盖脸地砸过去,“我马上就是这个宅子的女主人了,你们现在就得改口!”宋怀远皱了皱眉。不知为何,看到叶如萱嚣张跋扈的神情,他突然想起离开前,沈溪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沈溪性格冷淡,根本不屑与人起冲突。受了伤,她也只会自己默默处理伤口......宋怀远猛地回神,惊觉自己心脏跳得异常迅速。他强行忽略这种异样,快步上前抱起叶如萱,语气无奈:“又怎么了,这点小事也值得你发那么大火?”
沈溪定定看了宋怀远的背影许久,最终拨用一个电话。“现在来医院接我。”“不用收拾,我都丢了。”“没什么行李好带的。”沈溪取出电话卡,毫不犹豫地一掰。五年了,宋怀远。这次是真的如你所愿,不再纠缠。祝你余生幸福。
沈溪狠狠擦干了眼泪,怒极反笑:“行,宋怀远,这是最后一次了。”她冷笑着,当着所有人的面脱下衣服,穿上这件破破烂烂的婚纱。重点部位一处都没遮住,身上好几处春光乍泄。沈溪指甲深深嵌进肉里,直至血肉模糊。只要忍过这一天,她就真的毫无挂碍地离开了。宋怀远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他只是出门追叶如萱。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溪溪救了你的命,又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怎么敢这样对她?!”“宋阿姨。”沈溪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我没事,我是自愿的。”“你这孩子......”宋母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神情,随即坚定道,“你今天就跟我们回庄园住,祖宅谁爱住谁住,我们宋家不缺这栋房!”“妈!”宋怀远不满地叫出声,“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妈!”宋母横眉冷眼,“怎么,让溪溪回去住狗窝,每天跟个下人一样服侍你和叶如萱吗?!”
昏暗的灯光下,老板娘挑剔地打量着她:“以前做过这行吗?”裴思雨攥紧了裙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没有……但我可以学。”老板娘嗤笑一声,扔给她一件暴露的亮片裙。“换上吧,今晚就开始接客。”裴思雨颤抖着接过裙子,走进更衣室。镜子里,她看到自己苍白的脸,曾经精致的妆容早已斑驳,眼下是浓重的青黑。凌晨三点,酒吧的包厢里烟雾缭绕。裴思雨被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搂在怀里,对方满是酒气的嘴在她脖子上乱蹭。
因为他在她眼里,看不到一丝留恋。“我的未来,早就已经没有你了。”她转身要走,季司寒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念虞!”他近乎哀求,“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一次!”苏念虞停下脚步,没有挣脱,也没有回头。“你知道吗?”她轻声说,“我曾经真的以为,只要我够爱你,付出的足够多,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我。”“后来我才明白……”她缓缓抽出手,“爱不是这样的。”季司寒跪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散会。”他丢下这句话,抓起西装外套就冲了出去。季司寒的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了云霓集团大厦前。他刚推开车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旋转门内走出。是苏念虞。她穿着简约的白色西装,长发挽起,耳垂上一对珍珠坠子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那么从容,那么耀眼。季司寒的呼吸一滞,正要上前,一道身影却挡在了他面前。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让开。”季司寒声音冰冷。蒋宴深纹丝不动:“她不想见你。”
苏念虞站在会展中心门口发愁时,一柄黑伞从身后罩过来。“就知道你没带伞。”蒋宴深的西装右肩已经湿透,“走吧,我的车就停在对面。”雨水在石板路上汇成小溪,她踩着高跟鞋走得小心翼翼。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小心。”他单手揽住她的腰,伞面在风中摇晃,冰凉的雨水溅在他们相贴的衣袖间。隔着湿透的衣料,她能清晰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心跳的节奏。扑通、扑通。不知是谁的心跳乱了拍。
季司寒用备用钥匙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淡淡的灰尘味。屋子里的一切都没变。沙发上还搭着她常穿的针织外套,茶几上放着她没看完的设计杂志,厨房的挂钩上挂着她最喜欢的围裙……仿佛她只是出门逛个街,随时都会回来。季司寒双腿一软,跪倒在地。酒精和悔恨一起涌上来,他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苏念虞……”他喃喃自语,声音哽咽,“我错了……”“求你回来……”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他的回声。
裴思雨颤抖着摇头。季司寒笑了,那笑容却让她毛骨悚然。“我最后悔……没有早点看清你的真面目。”他松开手,站起身,声音冰冷刺骨。“你让我失去了唯一真心爱我的人。”“我会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裴思雨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不……你不能这样!季司寒!我爱你啊!我真的爱你!”季司寒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但很可惜,你的爱,一文不值。”一个月后,裴氏集团正式宣告破产。
她要想办法揭露她的真面目。但是,许欢欢和薄景之不同,她是母亲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早就倾注太多感情。没有绝对的证据,母亲是不会相信的。许知意在客厅坐了一下午,佣人不敢为难她。李雪萍被她修理后,也不敢上前招惹,只敢站在远处。傍晚五点,见母亲还没有回来的迹象,许知意背着书包准备离开。刚到门口,准备叫车,一辆黑色保时捷停到门口。许知意看着车门打开,宋倾城从上面下来。她走的步子有些急,很快走到她面前。
许知意吐吐舌头,“不好意思,我来给你送牛奶,这就走。”偷看被抓包,饶是许知意在他面前脸皮再厚,也觉得面上无光。她顶着薄西妄的凝视,硬着头皮两步上前,把牛奶递给薄西妄,转身就跑。然而动作幅度太大,刚一转身,左脚绊倒右脚。“啊!”身体失重的感觉传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地板,许知意下意识闭上眼睛。只祈祷地板不要太硬,让她完整走出去。然而就在要摔到地上的一瞬间,她觉得腰间一紧,一股大力把她拉回来。
“妹妹你什么意思,如果想知道我的喜好,大可以问我。你为什么从薄景之那里问,我们只是从小有点邻居情谊,你说的好像我们有奸情一样,如果被西妄误会怎么办?”许知意一脸委屈。许欢欢看着突然插嘴的人,脸色难看。许伯韬已经有些懵。一个男人,牵扯他两个女儿。“行了,不管怎么说,他侮辱欢欢在先,报警处理吧。”刚从洗手间爬出来的薄景之听到这句话,眼前一黑。报警?如果报警,那他这辈子就毁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眼看两个男人剑拔弩张,许知意上前一步。“爸爸,这件事也不能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欢欢既然说了,当然也不是空穴来风,不如详细调查一下,再做结论?”宋倾城上前,“欢欢说的没错,这件事发生在薄家,这个又是薄家人,你们应该给个说法。”薄西妄看向陆左。不需要多言,陆左立刻揪起薄景之,拉到洗手间,关上门问话。很快,卫生间里传来沉闷的响声。外面,许欢欢抱着宋倾城抽抽搭搭的哭。
许知意嗫嚅着,没有抬头。做坏事被抓包,许知意有点尴尬,低垂着头,数着地上的石砖。她不想在薄西妄面前,显露这些阴谋诡计。只是应对两个人的小计谋,她可以自己抵挡。远处喧哗的人声,更衬得这里安静。“不说?”男人身上无形的压迫传来,连空气都低了两度。许知意知道躲不过,半真半假的说道。“我不知道,薄景之和许欢欢想让我去。”尽管她没有多说,薄西妄想到今天许知意被狼狈困在洗手间,还有那个薄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