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能逃脱这牢笼了啊。她轻轻抚上那枚扳指,心中只剩撕心裂肺的疼。宋封逾站在她身后,眼神复杂至极。本不该是这样,虞辰寒死了,他好像……也抓不住她了。莫大的慌乱占据心神,宋封逾走上前,抬手想要触摸虞卿晚。这时,林媚月的声音忽地传来:“节哀。”宋封逾的动作一顿,沉默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未发生。林媚月走上前去搀扶虞卿晚,凑近时,却在她耳畔轻声说。
她心一颤,心情复杂至极。这时,屋外忽然传来噪杂的喧闹声。“来人!走水了!”“快快!动作快点!”虞卿晚愣了一下,心中涌现出不安。她一瘸一拐地走出去,看到远处升起浓浓黑烟,正是冷宫的方向。她心底猛的一沉,急忙拉住了前方经过的宫女。“是哪里走水了?”宫女解释:“是冷宫的昔阳院走水了。”“火势太大,困死了好多人,恐怕是都活不成了……”
刑棍重重落在她的腿上。一下接着一下,她死死咬住一口银牙,生生咽下喉间的血腥味,一声不吭。她也害怕自己会因为承受不住,说出一切真相。可老将军死前下跪的恳求,宋封逾姐姐磕头拜托的遗腹子,都是她不能吐出的秘密。她这一生,都在宫内过的身不由己,不能再让宋封逾也困在当年的泥沼里了。他要做一个明君,做一个对世间百姓都有用的君王,这才是宋封逾该走的路。一下又一下的棍棒落在她的腿上,直到她舌尖都痛到麻木,行刑才终于停下。
“我做的再多,也不过是因为你动手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对你死心了!”谢知薇几乎是声嘶力竭,眼泪一行行往下掉。“你从来不肯承认,真正把她推远的人是你自己!你害她被绑架,害她差点出事,你打着复仇的名义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全世界都知道她不会回头,只有你自己还在自欺欺人!”江如安怔住了,像是被什么击中,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他喉结上下滚动,张了张嘴,声音几乎要断掉:“……她说过,她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看到这个名字,林叙白指尖顿了顿,眉心紧皱,随即冷笑一声,干脆利落把对方的电话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像是生怕再多看一眼。可第二天,林叙白刚上完线代数学课出来,就被一道身影突然拽到一边,林叙白定下来一看,是谢知薇!她也追到了自己的学校。林叙白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只手猛地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到教学楼旁僻静的走廊里。“你干什么!”林叙白皱着眉,甩开谢知薇的手。谢知薇穿着一身精致的套装,妆容干净却带着戾气:“我在旁边的奶茶店点了下午茶,我们边坐边说。”
林叙白手一顿,碘伏差点洒出来,她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什么?”周宴理轻笑了下,带着点自嘲,耳尖微微发红:“你可能不记得了吧,那时候我刚进学校,天天被几个高年级的学长欺负。他们堵我,抢我试卷,扔我书包,我那个时候怂得不敢反抗,只能自己默默忍着。”他顿了顿,眼里像是翻涌起过往的旧光景,“那天我在操场角落里被他们按着打,你刚好路过。你二话不说就把他们全骂跑了,手里还拎着一本《高等数学》。我当时满脸血,看你站在那儿,像一个神明。”
在麻药的刺激下,他还是痛得皱了皱眉。一抬头,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长相不输明星,却是个陌生面孔。她穿着休闲服,也不像是医生。“实在难受,可以吃颗糖,我会帮你瞒着医生的。”女人说着摊开手,掌心静静躺着一颗糖。正是谢云祁从前吃的那个牌子。看着糖,谢云祁却没接,在一旁的纸上写了些什么,对女人一笑离开了。纸上静静躺着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谢谢,但我不喜欢吃这种糖。】
因为连轴转的工作,直到现在他都没来得及处理这颗牙。疼得厉害,谢云祁捂着脸,拿出手机跟牙医预约了最近的面诊时间。有些东西早就该结束了。随后,谢云祁点开微博,不理会私信的谩骂攻击,将之前拍的两本证发了上去。接着,他转发了林余薇和贺墨白官宣的那条【我们。】然后配字:【再见。】
“男主身受重伤,你把他抱在怀里,他会捧起你的脸。”谢云祁说着,像戏里一样捧起林余薇,正想继续讲解,林余薇却突然吻了过来。当时,他强装镇定地板着脸让林余薇该出戏时就出戏。林余薇却定定望着他说:“如果我戏外也想亲你呢,可以吗?”直到现在,谢云祁还清晰记得那时,林余薇眼底自己的倒影。他们的开始浪漫得像是偶像剧,可谁又知道,短短几年,他们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谢云祁镇定的让演员离开,才看向林余薇问道。
林余薇捂住麦质问谢云祁:“你什么意思?”谢云祁只是平静回道:“林余薇,我的糖要吃完了。”他以为自己有足够的勇气说出这句话,可说着说着眼尾还是泛了红。“那罐糖一共有一百颗,我却吃了五百六十五颗,我本以为它吃不完的……”在糖刚被买回来时谢云祁就数过数量,他会故意吃很多,然后看着林余薇偷偷的再将其补满。他曾以为永远都吃不完……可现在,罐子却见底了。
旋即,她冷哼一声:“对你能有多重要?”谢云祁望着林余薇,语气是狂风骤雨后的平静。他轻轻说:“等这部电影拍完,我就退圈了。”谢云祁没有撒谎。在圈里沉浮几年,谢云祁见了太多丑恶不堪的东西。资本操控,舆论风向,前一天还爱你的观众第二天就把你骂得好像呼吸都是错的。还有……谢云祁看着眼前的女人,林余薇还是那么好看,比他当初认识她的时候气质更加清冷出尘。可她却再也不是那个爱着他的林余薇了。
谢云祁心下莫名一咯噔,蹙眉问道:“你们来干什么?”林余薇睨着谢云祁,语气轻蔑:“你就是这么对给你投资的老板说话的吗?”谢云祁一愣,看着投资方的工作人员上前才明白,原来林余薇竟是投资方背后的大股东。原本因为电影要开拍的而兴起的兴奋顿时偃旗息鼓,谢云祁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他拽住林余薇的手问:“那你来是打算监工进度吗?”林余薇摇摇头,理所当然道:“谢云祁,我不想跟你废话。”
司晟江听得眉头紧皱,额角青筋暴起,心中止不住地担忧。忍不住拦下了路过的护士:“她已经痛了两个小时,孩子还没生出来吗?这么痛下去,人都要……”护士笑了下,安慰说:“才两个小时,还早呢……放心,有事的话医生会来通知家属的。”又看了一下司晟江,打趣道:“我看你年纪不大,这是你第一个孩子吧?”司晟江顿了下,想起了尧尧。正想拒绝,护士就说:“第一次都着急,没事的,生孩子都有这一遭,下次就习惯了。”
姜钰菱看着司晟江虔诚看着程娴的目光,只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狼狈得可笑!她攥紧了手,对程娴说:“你承认了就好,我现在就找警察来,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程娴神情一变,捂着肚子啜泣道。“弟妹,你要是铁了心不肯原谅我,那我跟你下跪行吗?”她说着,双膝一软就要朝姜钰菱跪下。司晟江眸光一紧,连忙拦住她:“你别动了胎气!”他面色阴沉地看向姜钰菱,眼里只剩下埋怨。“我们都说了,不会再送你去精神卫生院,你怎么还抓着不放?”
“程娴,我没病!你这是犯法的,我……”话都没说完,她就被强行拉上了车。看着窗外景色飞快后退,姜钰菱满心都是恐慌。她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进精神卫生院!明明她就要离开了,还有尧尧的遗愿没完成,她不能就这样被关起来!姜钰菱一边想着,一边下定决心。看到车门没锁,她趁着拐弯减速的瞬间,忽然一把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停车!”医生们赶紧喊了停,慌忙下车去追。可在高粱地里找了半天,他们都没看见姜钰菱的影子,最后只看见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填埋场。
程娴被吓了一跳,见到她来却没有一点心虚,温柔地笑着解释。“弟妹,越泽上山祈福,听住持说家里有脏东西影响安胎,正清理呢!”她说着,身边的司晟江就擦着了火柴,丢进纸堆里。姜钰菱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瞬间绷断。“那是尧尧的东西,你们不许烧!”她歇斯底里地喊着,冲上前去就要把尧尧的画从火里抢出来。却被司晟江一把拉住:“危险!你手不要了?!”他声音冰冷而坚决,好像褪下了司越泽的伪装,露出了原本的自己。
这熟悉的话让姜钰菱脚步一顿。她想起结婚这七年,无论程娴需要什么帮助,哪怕只是需要买个酱油这样的小事,司晟江都会亲力亲为,立刻去做。而在每次姜钰菱因此抱怨司晟江忽视了她和尧尧时,他都只会说。“我们是一家人,帮衬一把是应该的。”想到这些,姜钰菱直接甩开了他的手。“错了,你的家人是程娴,不是我。”说完,姜钰菱直接离开了。她没回家,而是去了学校找校长办手续,她已经决定离开这里,前往深市重新生活。
姜钰菱默默攥紧了手,看着司晟江的笑容,心里的恨像一把最冷锐的刀刺穿了她。司晟江为了心爱的嫂子和侄子,专程爬到山顶来祈福。他可还记得他的亲生孩子,连头七都还没过?!姜钰菱冷笑了一声,猩红着眼讽刺地看着他:“是啊,我来给尧尧祈福。”“希望他能投个好胎,能有个像你这样不畏风雨,爬上高山,为他祈福的好爸爸!”
“走吧,不说这些了,你饿了吧,吃饭去。”她笑了笑,转身朝门口走去。林翊驰看着她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但还是不放心,又问了一次。“沈柒苒,你真的没有骗我吧?我可不想被别人说插足你们的感情!”沈柒苒背对着他摆了摆手:“放一百个心吧,我和他真没有那种关系。”林翊驰将信将疑:“那我就信你一回!”虽然沈柒苒这么说了,但其他人可不知道,他们只认识汤煜城。历史重现一般,众人对林翊驰指指点点。
心说她都有男朋友了还联系自己做什么,果然爸妈说的没错,这人果然是个渣女!他犹豫了几分钟,才回复说:“不了,我已经吃过了,下次吧。”收起手机,林翊驰撇了撇嘴,摸了摸饿得瘪下去的肚皮。“真的吃过了?”一个声音忽地传来。林翊驰想都没想,即答道:“当然是假的。”语落,他才猛然回过神来,扭头看向门口,就看见沈柒苒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沈柒苒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拒绝我?”
沈柒苒不经意地瞥到一眼,轻咳一声,试探性地开口:“林翊驰,要不要加个微信好友?”“好,我也觉得一顿饭根本偿不了这个情。”林翊驰毫不犹豫地点头,完全将林父林母的叮嘱抛之脑外。毕竟别人刚救了自己,他没有那么白眼狼。片刻后,两人在饭桌上坐下,点好了菜等待的功夫,林翊驰好奇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吗?”他还记得林母说是因为不想让他碰到沈柒苒而和他办理的转学,那沈柒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不是京大的吗?这里是西大,那里离这里隔了几个城市σσ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