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苒和林翊驰就点头。休息了一阵之后,林翊驰请沈柒苒吃饭作感谢。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道:“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沈柒苒。”“沈柒苒……”林翊驰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很耳熟,可还是没有印象。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你……该不会是我的女朋友吧?”
不知是否是林翊驰的错觉,他似乎在这个叫汤煜城的男生的神情上感到一丝窘迫。好像被他撞破了什么谎言一样。汤煜城在他身边坐下,轻声说:“林翊驰,你是什么意思?非要来毁掉我好不容易找回的正常生活吗?”林翊驰百思不得其解,他是什么意思。林翊驰抿了抿唇,正色道:“抱歉,我不认识你。”汤煜城愣住,探究地看了林翊驰一眼,冷哼一声便换了位置。“但愿如此。”林翊驰松了一口气,他不太喜欢和汤煜城相处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林翊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待开学的时间临近了,林翊驰已经可以拆绷带了。林母给他转了学。虽然对他来说,是哪个学校都没差,他都不记得。不过,对于学习的基本知识还是在的,倒不至于变成一个文盲。林翊驰今年已经是大二下学期了。作为突如其来的插班生,林翊驰在班级上做了自我介绍。“大家好,我叫林翊驰,请多多指教。”同学们议论纷纷。“哇哦,是个大帅哥唉!感觉比系草还好看唉!”
直到消息提示在第五百次叩首时响起。手机在掌心滚烫,新闻的叙述却冰冷。“CA1802航班确认无人生还,151名乘客遗体正在……”手机砸在石阶上迸出火星,唐乐薇突然低笑起来。笑声混着雨声癫狂破碎,惊飞檐角铜铃下的惊鸟。泛黄的千纸鹤从指缝滑落,露出朱砂一笔一画写下的“平安”。唐乐薇在天旋地转间看见十八岁的莫司淮。他穿着白T恤牛仔裤一步一步走上山,发间沾着桃花瓣冲她笑:“乐薇,今天的斋饭有我做的烤红薯!”
以为是莫司淮的消息,她急忙接起,却听到那边护士焦急的声音传来:“余先生大出血,你快来医院吧……”轰隆——不远的天际响了一道惊雷,照亮唐乐薇苍白的脸。她抿着唇,身侧的手死死攥紧,下一秒,唐乐薇只觉得腹部一阵抽痛。暗红色的血迹从她身下涌出,她恍惚的垂眸,只看到两道蜿蜒的紫红色血迹一点点从大腿蔓延到小腿……王妈随着她的目光向下看去,吓得惊呼:“啊!”四个小时后。病房里,余凯脸色惨白如纸,在看到唐乐薇同样苍白的脸时,声音沙哑:“乐薇,我们的孩子……”
“乐薇……”余凯的声音传来。他扶着一旁的餐桌,手缓缓的收紧。视频里的喘息声仍在循环播放。但最初撞破秘密的惊恐褪去后,他眼中迸出狂喜:“原来你们已经离婚了?这不是很好吗?他终于肯放手了!我们可以……”“闭嘴!”唐乐薇突然呵斥,手上的佛珠险些拿不住。她慌乱摸出手机,疯狂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然而,听筒里机械的女声冰冷:“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再去发微信,对话框又弹起红色的惊叹号。
这是上次她和余凯的……莫司淮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她后退一步,手上一松,另一个礼物盒砸落在地。“啪——”盒盖打开,红色证件从中滑出。金色的三个大字刺眼夺目——离婚证。
结婚五年,可他们其实从没有像普通夫妻这样搂在一起同床共枕过。之前每一次温存过后,唐乐薇都会让他回到自己的房间。莫司淮看着天花板,感受颈边温热呼吸,突然有些说不上来的难过。明明两具身躯紧紧相贴,他却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无比遥远。等他再次醒来,身旁已经空了。他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一直到下午才睁开。外面天气很好。莫司淮挑了一套比较舒适的衣服,也换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一副要出门的模样。
“当时来不及思考,我没注意,以为我拉的是你。”他张口,喉咙像被刀划过:“我在你左边,那男孩在你右边。”唐乐薇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满是伤痕的手发着抖,就在以为要失去莫司淮的瞬间,巨大的恐慌袭击了她。她不管不顾跟着救援队在雪山下挖了一天一夜。就在她无措时,莫司淮又道:“不过幸好……”唐乐薇也松了口气:“对,幸好,幸好你没事。”莫司淮笑了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说完了最后的话——
|思绪流转,他想起了和谈悦在酒吧初见的那天。那时的他正在为身体功能障碍而发愁,他的兄弟不忍他整日清心寡欲,于是把他带去了酒吧,美其名曰酒吧可以治病。“徐少,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保准能治好你的性功能障碍。”说着就走进来各式各样的美女。有大胆奔放的、有清新可人的、有含蓄内敛的,有成熟御姐的......只是好像都没能入他的眼。“你们谁要让徐少满意,这些钱就是谁的。”众人看着面前堆成山的钱纷纷扑向徐瑾昱,
|“瑾昱不是也饿了很久吗?今晚我就请你吃个饱,好不好?”霓虹灯闪烁,徐谨昱几乎看不清谈悦的脸。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不等谈悦吻上他,他就吐了谈悦一身。“啊!”谈悦被这猝不及防的状况吓到,猛的从他身上弹开。为了维持形象,她面上依旧温柔:“没事,我去卫生间洗洗。”良久后,徐谨昱逐渐恢复正常,出门寻她却听到一阵咒骂声。他循着声音找了过去,看见谈悦正被两个脑满肥肠的男人围住,其中一个还对她动手动脚。他瞬间怒
|“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徐谨昱嘴上极力否认,心里却很虚。“我只是履行协议罢了,协议里写了......”“那你就更不用去了,她已经把你让给我了,你们的协议已经不作数了。”让?原来她的爱这么不坚定,说让就能让。想起她刚刚倔强的眼神,决绝的话,徐谨昱心里空了一块。他还记得二人在慕色会所初见的场景。那是他最后一次去慕色,本来是去找小男友分手的,没想到阴差阳错被江雪卿当成了会所的牛郎。她的眼神毫不避讳的在
|徐谨昱瞳孔骤然紧缩,抓着她的手都松了几分。片刻的失神后,他眼里染上了杀意。“你以为我不敢?”她已经痛到麻木,眼神涣散的看着他:“港城第一的徐少有什么不敢的,捏死一个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只是我不明白,她谈悦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接近她?”被识破身份的徐谨昱也不再藏着掖着。“她是我的指路明灯。”说这话的时候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双手捧起胸前的木质圆环。上面的悦字已经快被他磨平。“你就这么确
|她深吸一口气,咬着牙走了进去。谈悦一袭暗紫色晚礼服站在聚光灯下,徐谨昱像个护花使者始终陪在她身侧。江雪卿在心底呢喃。快了。徐谨昱。明天过后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陪在谈悦身边了。“雪卿,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快进来。”谈悦到门口来迎她,笑得人畜无害。江雪卿无视她,径直走到了江父身边,说出口的话不再客气。“叫我回来干什么?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碍于宾客众多,江父强压怒火:“你是江家的一份子,这事你有权
|“不愿意?”江雪卿没了耐心:“是自己来,还是解除协议?”徐谨昱的眉都拧在了一起,他没想到他堂堂港城第一少有一天竟然会受人威胁。他再次看向江雪卿,试图从她脸上找到心软的痕迹,却只是徒劳。他紧咬双唇,俯身捡起了地上的匕首,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江雪卿心口泛起一阵酸涩,没想到为了谈悦,他可以做到这一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紧紧攥着轮椅,把头瞥向了一边。“等等。”谈悦跑进来夺过徐谨昱手中的匕首,雪白的胳膊被
坐上等待已久的加长捷豹,最后看了一眼亮起灯光的江氏。“老大,明明只欠了八千万,为什么非要给他2亿?”跟在他身后的人小声问:“这利息给的也太不值了。”顾嘉平似笑非笑:“值。”收了这钱,他才好心安理得开始报复。他顾嘉平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当初老头子把他和妈妈扔到沙俄,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这些年老头子无情,妈妈惨死,妹妹被侮辱折磨,他早已心硬如铁。在沙俄拿命厮杀到现在的位置,顾嘉平靠得可不是什么该死的道德和心软。
她红着脸缩在他怀里,哭着求他轻点,眼神朦胧,惹人怜惜......她以后要和别人在一起了?“就算你是她的哥哥,也不能决定她跟谁在一起吧。”江泊霆咬牙:“她当初联合你爸爬我的床,心里还是喜欢我这样的,如果强迫她嫁给别人......”“江总慎言!”顾嘉平猛然把杯子砸到地上,眼中带恨:“一切都是老头子造孽,循然是无辜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从小就一直默默关注你,老头子确实想利用她对你的喜欢害你,可是被她拒绝了。但是老头子不死心,找了别人给你下药,她那天晚上是去救你的......”
江泊霆愣在当地,心中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可是他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了讥讽。“周循然,你真是个死不悔改的骗子。”“跟我睡了几年,就敢跟安安相比?从孤儿院认识安安的那天起,我爱了她十几年!”他脸色阴沉,一脚将她踢开:“你这副纠缠不休的样子,真叫我恶心。”周循然躺在浴室的地上,看着他小心将叶念安抱起来,心疼抱着她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她又哭又笑,眼泪和鲜血糊了一脸。
“安安不舒服,你们安排义捐吧,我带她去医院。”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也没有继续谈话的欲望。周循然不愿意再跟江泊霆的朋友们接触,他们见过她最狼狈不堪的八年。她在他们怜悯的目光里离开。当天晚上,有人敲响了她的房门。叶念安戴着火彩璀璨的宝石耳坠,微笑着走进周循然住的房间。“看来这几年你呆在江泊霆身边,捞了不少钱。”她眼神轻蔑,打量着屋子里的环境。“怎么,我说错了?就凭你自己,住得起几万一晚的酒店?”
周循然劫后余生,流着泪大口喘息。“这次算你命大。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侮辱安安,别怪我对你下狠手。”江泊霆甩开拉住他的人,狠狠瞪着地上的周循然。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周循然浑身一僵,如坠冰窟。下狠手?刚刚她差点被他掐死,他还觉得不够狠.她眼眶发热,几乎要笑出眼泪来。“我没有害她。难道在你心中,我就是那样卑劣恶毒的人吗?”她声音颤抖:“我为什么要害她!”“你下贱淫荡,为了金钱没有底线。不过是睡了你几年,就养大了你的野心。”
她说:想。这场对话不久,就发生了他们被下药睡到一起的事。于是他笃定,她根本不是受害者,而是一个假装受害者的骗子。“装可怜?拿我当傻子?”“你不是喜欢爬床吗?跟你爸合伙设计我,你既然爱睡男人,我就让你睡个够!”江泊霆将她的衣服撕成布条,那是他们痛苦的第二次。从那天起,他就再也没有担心过她。她之于他,就像是可以肆意发泄的充气娃娃,一个会呼吸的工具。想起刚刚在卫生间的那一幕,周循然低头看着沾满泥土的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