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自己先下去。”“不是,你好像没有拿浴巾。”“……”傅寒咽声,门打开一条细缝,几秒后,一只手帮忙递进一条柔软的浴巾,伴着凉丝丝的风。门重新关上后,他一把脱掉上衣,用浸了凉水的湿毛巾按住耳朵。好热。还是好热。水汽渐渐氲开的浴室里,嗓子眼却越来越干。走廊上终于没什么声响后,他打开浴室门走出来,捡起叠好放在衣柜上的围裙,带回浴室,迟疑一瞬后,靠在门后脸埋进去用力吸了一下。
祁炘订的民宿在山脚,上下两层,中式极简风,背靠一条小溪。
食材也是家里提前派车送来的,傅寒是几人中现在唯一的闲人,最近都在和家里阿姨学做饭,包了午饭,在楼下捯饬燃气,剩下四人各自去房间铺一次性床单枕套。
林伺月是熟手,早早套好,随即就和岑舒一起去隔壁给祁炘帮忙。
祁炘果然不擅长这个,和床单搏斗半晌无果,她来了后被发配去拽着床尾的被角,扬被子时忽然给她道了个歉。
“就刚那个算命的,你爸你妈那个事,不该笑的。”祁炘蹲跪在床尾,声儿越说越小,最后抓一下头,“你别生气。”
岑舒瞧瞧林伺月,又瞧瞧祁炘,直接跟:“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
林伺月一下按住岑舒,转向祁炘,笑笑:“我没在意,没所谓的。”
“真的?那一路过来我看你都没怎么说话。”
“真的没。”
她一路没说话是因为包里的那张照片,尽管想的是先放着,可还是不自觉会去回忆。
房间里电视开着,广告声循环往复。
色彩斑斓的光效在祁炘脸上忽明忽现,等被子套好,铺平,他忽然拨楞着被角说:“其实我和我妈半个月前去北京碰巧看到我爸的纪念墙了。”
岑舒一下住了嘴。
她就算不知道祁炘爸爸是做什么的,也知道上墙是个什么意思。
边上的林伺月听到这一句后默默把电视机声音关小,一声不吭将桌上送的矿泉水往祁炘手边推推,被祁炘又推回来。
“干嘛,我又没事。我就是刚提到你爸你妈,想起这一茬来,顺嘴提一下,然后顶多就是有点担心我妈。”
“我妈从回来后就一次也没去酒吧喝酒了,我又不认识我爸,我没感觉啊,她认识,她想我爸了。”
那天具体是什么前情他不太记得了。
总之最后逛到一个很大很宽敞的展厅,小孩们好像都放假了在周围叽叽喳喳胡追乱闹,他妈妈安娜把墨镜一戴郑重其事地说自己再不离开这里就会死,然后拽着他的手就试图尽快往逃生出口走,却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蓦然停下脚步。
他看见安娜慢慢摘下了墨镜,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张巨大的写实主义油画,细节灵动栩栩如生,角落里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小的字。
“谨以此作纪念在〇七一八海难中牺牲的海军将士们”。
安娜看了一会就又重新戴上了墨镜,转身,接着往出走,只是脚步再也不赶了,一步一步走进稀薄的寒冬日光里。
祁炘从那个背影中看出无尽寥落。
房间里长久的静默,三个人不怎么交谈,最后岑舒默默又拿了瓶矿泉水来,递给林伺月,小声道:“要不你俩干一个?”
这一下把俩人都弄笑了。
祁炘从床上站起身,捋了下头发,扬起笑,无比洒脱:“算了,我妈可能也是一时半会上头,隔一阵就忘了,成年人总归是要比我们更懂怎么和生活相处。”
岑舒火速比了个大拇指。
另一边方轲过来敲门,打算一块儿下楼去给傅寒打下手。
走到门口,岑舒想起什么,拽住林伺月压低声音:“月月,那个,就是,之前你托我给你买的围裙,不是你自己用吗?”
前两天在学校,林伺月偶然发现傅寒衣服上沾了油渍,这人洁癖,连旷两节课回去换了身衣服,她见他最近总是走神,想了想,便托岑舒帮忙买一件围裙送他,以免跟阿姨学做饭的时候再弄脏。
“给傅寒的,我们几个都不做饭,只有他时间比较多。”
岑舒眼前黑沉一瞬,脚下虚虚的,一下瘫到她肩膀上,气若游丝:“好,好……你们几个……准备好给我送个钟吧……”
被林伺月拜托去买个围裙的时候她也没多想,反正经常给顺手带东西。
那天她挂完语音又打了局游戏,打完晃了好久才想起这一茬来,在购物软件上一通狂搜,忽然福至心灵,暗搓搓下单了一件关键词带【女仆】、【猫咪】、【蝴蝶结】的花边小围裙。
此时此刻,她捂脸崩溃。
“……我只是想看你穿!!”
“!!!”
“!!!”
剩下三人面面相觑,短暂而微妙的沉默在祁炘看到岑舒手机上的围裙商品图后,欻拉一下碎完了,紧跟着就是和方轲勾肩搭背、狼狈为奸、喘不过气的惊天狂笑,一边笑一边掏出手机调成相机模式火速下楼。
“不过我估计傅寒肯定死也不会穿的,他虽然洁癖,但更要脸啊??”
方轲一边咚咚咚下楼一边猛地拍了一下祁炘的背:“怎么不可能?你忘了谁送的?你跟我送的他肯定不穿啊,那是林伺月!亲手!给他的!”
跟在两人身后的林伺月:“……”
头嗡嗡嗡的好痛。
她已经脑补到傅寒准备起火开灶拆开快递包装后看见一件花边围裙那一刻脸上的无语了。
理智上讲,傅寒打人的可能性不绝对为零。
十多秒后,四人就前后脚到了楼下。
磨砂质地的推拉厨房隔门后面,模模糊糊地映现着一个修长的、冷静的,且穿着花边围裙的背影,随着烤箱“叮”地一声,厨房门被一下拉开。
傅寒戴着防烫手套,面无表情地将一盘烤蛋挞拿出来,“咣当”一声将烤盘丢在岛台上。
翘起的白色花边立在少年宽直的双肩上,层层叠叠的蕾丝系带被绑成蝴蝶结坠在衬衫后腰腰窝处,身前口袋上还装饰着粉色猫耳。
在楼梯口四人震撼的目光中,他抬头,淡淡扫一眼,慢条斯理脱下防烫手套,捋捋围裙褶皱,沉声敛气,张口就是三句话——
“不准说话。”
“不准笑。”
“还有,手机都给我死死揣兜里,不准拍一张照片。”
楼梯口四人各自抿嘴,闭气,到彼此搀扶、握拳,到互相拧胳膊,捂嘴,最后祁炘率先抓着楼梯扶手发出第一声惊天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而后勇士一般地冲过去,站在傅寒一米之外,顶着热忱兴奋的双眼,对着傅寒清脆地拍了下手。
“哟小猫!”
“嘬嘬嘬!”
好可怕的乐子精神!
两秒后傅寒就一把把围裙扯了丢到一边,衬衫袖子双双捋到手肘,二话不说上前按住祁炘,一下从岛台扭到客厅沙发。
“不是!傅寒!笑是人生来就有的权力!”
“揍人也是我生来就有的权力。”
“不是,傅寒!关键你这样!噗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样哈哈哈哈哈!”
……
客厅里一时间充满快活的空气,间或夹杂着祁炘的求饶声和骨头的嘎吱嘎吱声,以及另外俩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沙发在打闹间渐渐挪位,地毯也拧拧巴巴。
在祁炘的脑袋彻底要被挠成鸡窝之前,背后忽地响起一声细小的轻咳。
“咳——”
几人齐刷刷回头,交汇的视线中央,只见林伺月不知何时已经默默把傅寒扯下来的围裙换上,踌躇半晌,才凝神静气,轻轻踢一脚沙发,又咳一声。
“你们不要再笑傅寒了。”
“笑我就行。”
比想象中还要羞耻得多——她有点后悔了,脸很烫,刚刚那股强烈想要帮傅寒解围的冲动缓缓消退了,这会儿根本不敢抬头。
方轲:“我靠。”
岑舒:“我靠。”
两人默契相视一眼,互相礼貌地遮住了彼此的眼睛,只有祁炘被傅寒按在沙发底下,什么也看不到,左一句右一句地追问“啊?怎么了?”、“林伺月吗?”“她干嘛了?”、“三口十个蛋挞了吗?”
但没人管他。
一身牛劲按着他的傅寒很快松开了手,挡在他眼前,一起一动间三两下就拽着林伺月咚咚咚上了楼。
-
急促、凌乱、又近在咫尺的喘息,仿佛永无休止地萦绕在耳畔。
林伺月低头,在光线不太好的楼梯上,只能模糊看到傅寒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指节修长分明,骨骼突出,虎口一圈微微发烫。
她被傅寒拽着,一口气直接从楼下到了二楼最大的那个房间,紧跟着就是“咔哒”一道清脆的落锁声。
锁完门,她又眼睁睁看着傅寒三两步过去把窗帘也一下拉上了,房间里顿时昏暗下来。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耳边来回作响,和心跳一样,等她再反应过来时,已经被傅寒用先前脱下来挂在衣帽架上的外套,一整个裹住了。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快,像平原上匆匆掠过的一片风。
风吹过后,就是戛然而止般的安静。
房间里的挂钟走针滴答滴答。
林伺月从厚厚的外套里挣出一双眼来,看见比她高一头的傅寒微微抿着唇,低着头,刘海在额头上落下一小团阴影,双手还抵在她下巴上攥着外套衣领。
她仰头看过去,目光静静地穿梭,从他的唇珠,到鼻尖,再到眉尾,最后轻喃出声——
“傅寒,你耳朵好红。”
倏忽一下,停在她下巴上的手冷不丁一松,裹着她的外套从他手里滑落,缓缓落到地上,留下一道沙沙的宛若踩雪的声响。
她在那一刻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外套,再又抬起视线,恰好瞥见门口穿衣镜中的自己。
甚至她自己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秒。
完全、完全和刚刚套在傅寒身上的感觉不一样。
遐想之时,一声冷静又短促的“多嘴”响起来,一下又把原本的气氛打破。
“傻的你,上赶着给他们几个看笑话。”
傅寒用力戳了下她的脑门,而后将地上的外套捡起来,神情也恢复如常:“多谢你,我说怎么这么懂事还知道送我东西,但身上这件衬衫后面几天要用,万一沾上油污很难处理,限量又很难买新的……行了,不要这么看着我,饭还在底下要凉了,围裙摘了赶紧下去吃……”
“不是我,是岑舒,我拜托她买的,而且——”
她声音低下来,蹭了一下鼻尖,看向别处,“你最近好像不太爱理我,下了课也总是出去打球,不和我说话,为什么?你不高兴吗?还是心情不好,我想让你和我说话,多说一点,你不要不理我,你不理我,我状态会不好的……”
原本傅寒是背对着她,听到一半忽然转过身来,一下捂住她的嘴,嗓音微哑:“……别说了。”
“……”
“那你能不能答应我多和我说……”
“答应,都答应。”
“行。”林伺月蹭了一下鼻尖,不去计较傅寒的这个“都答应”有多飘忽,默默开始摘围裙,可刚刚在底下七手八脚的,把系带打成死结了,自己瞎抠了半天被发现,一抬头,对上傅寒有些无奈的眼神。
“过来。”
傅寒“嗒”一声按开穿衣镜的灯,拽过她,轻巧地翻个身。
腰间微微的束缚感很快消散。
林伺月松一口气,将围裙摘下,叠叠好,一会儿还给岑舒。
没事的,她给自己鼓鼓劲,只要回去多做点题,多受点折磨,这点尴尬就会自动消失……
“行了,下去吃饭。”
说是这么说,傅寒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拿了件新的居家服,往浴室走。
“我冲个澡,不用管我。”
“咣当——”
门一关。
里面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她犹豫了下,还是小心地敲了敲门。
“我说了你自己先下去。”
“不是,你好像没有拿浴巾。”
“……”
傅寒咽声,门打开一条细缝,几秒后,一只手帮忙递进一条柔软的浴巾,伴着凉丝丝的风。
门重新关上后,他一把脱掉上衣,用浸了凉水的湿毛巾按住耳朵。
好热。
还是好热。
水汽渐渐氲开的浴室里,嗓子眼却越来越干。
走廊上终于没什么声响后,他打开浴室门走出来,捡起叠好放在衣柜上的围裙,带回浴室,迟疑一瞬后,靠在门后脸埋进去用力吸了一下。
好香。
是属于他的,隐秘的奖励。
透明玻璃门上的雾气一点一点凝聚成水珠。
像一场酝酿在厚重密云里的暴雨,只等一道轰隆雷声后,让整个世界都彻底变潮湿。
男主在变态的道路上一去不返了
唉男主,你你你说说你,唉,你也真是的(扶额)
来自少年懵懂的爱意,情窦初开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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