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心里有气,沈玉柔也没搭理自家二姐,气呼呼地走了。沈玉容进来,先给苗氏请了安,见她好似被气得不轻的样子,便自觉地站到她身后,一边替她轻揉着额角一边柔声问:“母亲这是怎么了?可是又被三妹气着了?”她力度不轻不重,摁得苗氏很舒服。她轻叹一声,没说话。沈玉容接着道:“我俩虽说是同一时间从您肚子里出来的,但她到底是晚了几分钟,她还是个小孩心性。”“你与她一起出生,可你比起她来却懂事许多,你凡事替我考虑为我分忧,她却整日惹是生非,唉……”苗氏拉住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
她又接着道:“岁岁那孩子虽然不是咱沈家的姑娘,但也是二嫂嫡亲的侄女,也是金枝玉叶的官家女儿,父亲母亲那边若是也给不出交待,我就去报官,彤姐儿是不是被唆使,官家一查便知……”苗氏一听急了。别说报官,就是闹去国公爷和老夫人那儿,苗氏也是不许的。沈玉柔刚及笄,这会儿正是议亲的好时候。此事根本不能出她这个院子。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传了出去,日后柔姐儿的名声就毁了,如此心机品行不端的小娘子,谁家敢要?
临窗的软榻前,三娘子沈玉柔看着刚染好的指尖,娇嫩的粉色,让她十分满意。她自顾自地美了一会儿,见二姐一直在写写画画,觉得没意思极了:“本来今日要在大姐那儿待一天,却偏偏这么早就回来了,真无聊。”她眼珠一转,朝自己丫鬟招了招手:“你去青栀阁打听打听,看柳岁岁那边有什么动静。”对方立马应声离去。但没过一会儿,那丫鬟又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苗氏的大丫鬟碧霄。碧霄进来请过安,随后看向沈玉柔:“三娘子,夫人让奴婢来请您过去一趟。”
柳岁岁躺在床上,竖着耳朵也在听。其实她也有几分猜测,只是不敢确定。柳氏拿手指着跪在地上的沈玉彤,厉声道:“今日你若不把事情交待清楚,我就把你打死!”“我说我说,”沈玉彤吓得不轻,她抽抽搭搭,“是三姐姐,三姐姐她给了我一朵簪花,让我带柳姐姐去桃林那边,然后让我藏起来,说只是做个游戏,只要游戏玩得好,四姐姐以后就不用被大伯母嫁去乡下的庄子。我想让姐姐留在身边,我不想让姐姐嫁那么远,她若是去了庄子,我便再也见不到她了呜呜呜……”
她忙问:“玉华,怎么了?”沈玉华不敢隐瞒,但她扫了一眼周围坐着的女眷,见大家都伸长脖子朝她们这边看,知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好地方,于是将柳氏拉到一旁,急声道:“刚下人来说柳妹妹被四叔带走了。”“被你四叔?你四叔怎会在靖远侯府?再说了,他怎地把岁岁带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见柳氏急得不行,沈玉华不敢隐瞒。“刚那丫鬟也没说清楚,只说柳妹妹在桃林那边遇上了二弟汪全……”
“你给我闭嘴!”靖远侯从地上跳起来,狠狠又给了他一巴掌,气急怒吼,“你是不是眼瞎?你没看到他是谁吗?”又挨了一巴掌的汪全有些懵:“我怎么知道他是谁?我又没看清他脸……”“沈工臣,他是沈工臣啊。”靖远侯真想打死这个逆子。“你平时胡来也就算了,今日你嫂子宴请,你明明知道来的都是贵客,你还敢乱来,你这个逆子是要把我气死……”“沈沈……沈工臣?”汪全猛地瞪大双眼,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慌起来,“不可能的爹,沈工臣我见过,他他他……”
一直紧闭着双眸的柳岁岁,在他亲过来的那一刹那,突然睁开眼。对方被她突然睁眼吓了一跳。“你……”“我是靖远侯府世子夫人的妹妹,你若是欺辱我,她不会放过你。”柳岁岁在赌。对方既然自称本少爷,那应该就是靖远侯府的少爷。虽然具体是哪一位她不知,但沈玉华乃世子夫人,这位爷的身份再贵重也贵重不过世子去。拿世子夫人的身份出来,兴许能压住他。但很显然,她算错了。对方不仅不怕,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次日一早,姜云云便过来照看崽崽们了。妘彩彩拉着宋河的手道:“云云,你帮我和宋河刻形吧!”姜云云愣了下,这才笑道:“你们终于和好如初了?这两天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宋河有些尴尬。在外人面前,妘彩彩自然维护她的人:“当初宋河也是好心,他也吓坏了。我想着自从选兽夫以来时间已经不短了,该和宋河刻形了。”“嗯嗯,那最好不过,你们等等,我去拿东西来。”姜云云跑回隔壁兽洞,很快就把需要的一应东西都摆了过来。
毕竟结侣神圣,这也是给解除关系的二人一份惩处。而妘彩彩凭着自己就能伤了莫三白,她本就不像一般的小雌性娇弱……怎么想,都是后者的可能性大。想到这里,宋河白着一张脸进了兽洞。“彩彩,你找我……”他的声音细如蚊音。妘彩彩并不看他,也不说话,只低眉看着床上的崽崽。宋河站在那里,心下惴惴,并不敢动。不知过了多久,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宋河,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宋河神情愧疚难当:“彩彩,对不住,我不是故意把你留在兽洞,当时你一说腹痛,我太着急了……”
“为了你和部落的安全着想,我认为第一点就是要嘴严,生崽的消息能瞒一天是一天。”“第二点,便是联合所有能联合的力量,等几个部落联手,饶是流浪兽联盟也得掂量一二,这样便可最大限度的保障部落小雌性的安全。”“现有九尾部落和竹熊部落倾向性比较明显,不知如果可能的话,彩彩你是否愿意接受他们成为你的新兽夫?”族长满怀希望的看向她。妘彩彩没有犹豫多久,目前的境况由不得她矫情挑拣:“可以,不知他们二位是什么品阶?”
在怀孕初期去看了苏三花一趟,那时就安抚苏三花让她安心养身体,更不让妘大山多来,只说待生产之际再过来帮忙即可。如今,苏三花只得了妘彩彩安然生产的消息。可算算时间,还不到日子啊?苏三花急的不行。在问及生了几个崽崽时,宋河就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又加上未能见到生产完的妘彩彩,怎能让她放心得下!苏三花带着妘大山跟在宋河身后,率先到达了兽洞。赢华如一座雕塑般竖在洞口。见来人了,赢华礼貌叫人:“阿娘,大爹。”
九尾部落。一头白发的少年脸庞线条分明,却又带着柔情似水的妖媚。长而浓密的睫毛下,有一双可以勾魂摄魄的清澈双眸,像玫瑰花瓣一样粉嫩的双唇,令人垂涎欲滴。少年仿佛集结了天地间的魅力,一眼就可以让人为之倾倒。可就是这般的美少年如今却一脸愤怒,满目屈辱:“爹,你这是要卖了你的亲儿子啊!”狐族族长花大川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的儿子:“花颜啊花颜,你就长了这张脸!脑子是一点都不长啊!”
只怕知道了都得扑上来!那些大部落的族长,等得了消息,就毁青肠子去吧!这时候你多高傲,那时候我就多让人高攀不起!族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来到了巫医洞。一看,没人!!族长慌了,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好多个不好的画面。姜春跟在后面看了圈说:“云云也不在,想必他们回兽洞了。”族长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对对对,走走走!去妘彩彩兽洞!”他是一秒钟都等不及了!巫医姜春:……
“不会又是说小棠要回国吧?上次和政委说我快病死了都没回来,如今有什么值得回来的事发生吗?”闻父不咸不淡地接过话茬。他哪里还敢期望,每次刚燃起希望,就被无情扑灭了。闻思棠像他,小气极了,爱记仇。自己连隔壁一盘被阴输的棋局都记了大半月,更何况青胜于蓝的女儿呢。他有时也痛恨女儿随了爹这点,却是有苦难言。闻母本来高兴的苗头被闻父这么一泼冷水也是灭了大半。是啊,父亲的重病都骗不回来,可见闻思棠的心彻底不在闻家了。
闻思棠观看学习外国著名歌舞剧,也临摹表演本国经典歌舞剧。偶尔会担当队伍里的小老师,指导大家动作和发音。那段痛苦不堪的往事暂时被搁浅,有新的血肉在分秒中组成。在除夕之夜,两国联合艺术晚会就这样开展起来。布兰妮担任主持,而闻思棠和布莱恩的音乐社团在闲暇时排演的节目第一次面向大众。布莱恩激情蓬勃地吹奏着西洋铜管乐器,闻思棠热情自信地表演着中国传统舞蹈。中西合璧,将晚会气氛推向高潮。
闻思棠已经反应过来,再次握手想要矫正姿势。然而,这个外国人竟然是捂着右手背过去,不让闻思棠握上去。闻思棠傻眼了,脑中各种词汇乱飞,欲要开口却欲言又止。正当她尴尬窘迫时,隔壁桌的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冲着她们走了过来。“同学,需要帮助吗?”那个男生走到她们桌子旁,微笑地问道。闻思棠连忙回答:“不用了,谢谢。”布兰妮看着男生说道:“她是中国来的,今天第一天来学院。”
“欢迎,欢迎,我们很高兴你们能来。”那个英国军人说道。“这是我们的名单,请核对。”谢美费将名单递给他。他接过名单,核对了一下,说道:“欢迎各位的到来!”说完,他对着身后一挥手,喊道:“快,带她们去宿舍。”谢美费带着大家跟着他们走了。闻思棠跟在团长身后,来到宿舍。她们是个三人间,房间内除了床、桌椅、还有台灯、烧水壶、卫生间。谢美费看了看说道:“房间还不错,大家收拾一下,好好休息。”
如果让闻父闻母知道了,恐怕会更混乱。与此同时,莫彧声内心仍存有一些侥幸。他等闻母醒来又大哭一场情况稍稍稳定后,孤零零地回到家里。看着不再有闻思棠的房间,心里只觉得发闷发苦。闻思棠将所有代表爱情中的美好回忆物品都丢弃了,他找了好久好久。最后在垃圾站中的一堆沙石混泥中找到了怀表。莫彧声拿出怀表,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照片上佳人的模样。这是两人仅剩的合照,满是血痕和污渍的手如同珍宝般捧着它。
她有些惊慌和心虚道:“姐夫,你,你怎么来了?”莫彧声盯着夏嫣芜的脸,冷声道:“所以真相到底是如何?”夏嫣芜哑口,试图狡辩道:“不是,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姐姐赶我走,我……”闻父出来打圆场:“也许是我想多了,彧声你来得正好,你妈做了小棠冬天的手套和糕点,我在铺子里买了一些她爱吃的年货,待会带回去。”夏嫣芜所有的表情尽收莫彧声眼底,看来闻父说的多半就是正确的。
陆瑾辞稳了稳心绪,对苏心染说:“小苏总,您今天怎么来了。”苏心染冷声道:“她是谁?”在场加上白玛都只有四个人,陆瑾辞立马知道苏心染问的是谁。祁沛柔先一步开口:“我叫祁沛柔,是学校的支教老师。”随后,在苏心染质问的目光中,陆瑾辞点头。但苏心染的面色依旧没有缓和,而是说:“就算年纪再小,他怎么能随便喊人阿爸阿妈,学校不应该好好教吗?”陆瑾辞心一沉,看向苏心染的脸色也冷下:“等白玛年纪再大一点,说话能再清楚一些,自然会教。”
而他打算留下来为那位新老师打扫下房间。苏心染被拒绝后,脸色不佳,倒也没强求,自顾自的待了一会便离开。晚上7点。在车站接到新来的支教女老师,女孩看上去很年轻,陆瑾辞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主动开口,揶揄道:“您就是陆律吗?我是来支教的老师,薛婉。”陆瑾辞笑了笑,也顺着她的话开口。“你好,我叫陆瑾辞,你可以叫我瑾辞哥。”薛婉挑着眉,眼里笑意蔓延至嘴角,少女感十足的声音再次响起:“陆律飒爽利落,很是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