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一个熟悉的声音赫然闯进她的耳畔。“灵儿?”漓沅浑身一僵,迅速的转身,只见玄羽紧紧的抱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子,神色怔愣的看着她。她脸色一沉,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你怀里抱着的是谁?”玄羽没理她,只是默默给怀中的女子输送着灵力。见他无视自己,漓沅眼中闪过一丝阴郁,抬手就用法术将玄羽拽了过来,死死的拉着他的手。“长本事了?一声不吭就敢来驻守墟天渊,跟我回去!”玄羽皱着眉甩了一下她的手,没甩开,顿时连声音都有些恼怒:“放开。”
“您是上神,若想玄羽带回天外天,自然可护他安宁无虞,可玄羽那孩子也说过……”灵帝眼神缥缈几分,面前仿佛浮现了玄羽一身白衣,坚定对他说道。“若为仙者始终畏手畏脚,那还修什么仙?”“玄羽始终认为,只有在生死厮杀之际,才能感悟天地。”听见灵帝口中的玄羽是一个这么有主见的孩子,漓沅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她的眉眼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深。再也听不下去,漓沅直接遁形离开,回到了天外天。
合着神尊连玄羽父母死了都不知道?这人怎么做人师尊的?说她不关心自己徒弟吧,不仅扰了天界诸仙的安宁,还跑来灵界把帝王宫的屋顶给掀了。可说她关心自己徒弟吧,她又连那小子父母死了都不知道……“这,这玄羽那孩子没和您说?真是太不像话了。”灵帝眼底倏然闪过一抹愧疚,在心底无声开口——对不住,玄羽,本君知道这事不赖你,改日给你和凤梧军送些灵界特产过墟天渊道歉。漓沅却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思绪始终陷在那一句“玄羽的父母在二十日前被魑魅所伤,陨落”。
他还想再附和几句,漓沅却骤然掐断了留音石的联络。不再泛光有声的留音石,就像是一块死物,“啪嗒”掉落在她的掌心。漓沅目光沉沉,纵使她不愿意承认,此刻也得认清现实。玄羽离家出走了。从小就依赖自己的他要离家出走的原因,漓沅无比清楚。可她只是想让玄羽受一些伤情的劫难,不是想让他走……在这一刻,素来平静无波的心湖,像是渐渐生长出了一种名为恐慌的荒草,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始终在想着玄羽究竟会去哪里的漓沅头痛无比,揉了揉眉心。
许久。咔嚓!漓沅掌心的佛珠骤断,噼里啪啦滚落一地。可她却看也不看她平日视若珍宝的佛珠串一眼,用法术将外面的仙侍骤然拽进来,眼神逼仄。“去找。”她说这话,几乎是从牙齿里逼出来的。仙侍们法力低微,只能感受到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她身上散发出,顿时抖若筛糠:“是是是。”漓沅深吸一口气,将人放开,浑身依旧冒着寒气。仙侍们都走了后,诺大空寂的宫殿便只剩下了漓沅一人,她逡巡四周,才发现空荡荡一片的房间内,只有桌面上摆放了一个显目的紫檀盒。
周羽茜缓了缓,转而想到了什么,低声又解释:“还有件事,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误会钢笔是我送给李洲白的,但我想跟你说,不是的,我一开始就是想送给你的。”话说开了。方慕尘愣了半天,呐呐一句:“原来是这样。”她以为方慕尘总该回心转意了。可很快,方慕尘又扯了扯嘴角苦笑摇头:“不过不重要了,就算不是现在,日后你也是要和他在一起的,我不想重蹈覆辙。”“我跟他就没有过什么,算什么重蹈覆辙?刚学会个词语怎么就乱用?”
周羽茜一时怔住。村长忙道:“没事没事!方家媳妇儿,你把车停我们村支部的大坪上,我保准没人敢乱动!”也就只能这样了。周羽茜点点头,很快将车停好。随即她将车里的行李提着出来,走向方慕尘,笑了笑:“走吧。”方慕尘神色有些复杂,到底没多说什么,率先往前走去。经过水井时,方慕尘还不忘挑水回去。周羽茜见了忙说:“我来帮你吧。”方慕尘看了看她,也没多说什么。有苦力不用白不用,他将另一边的担子给了周羽茜。
他还记得,前两世自己被赶回来的消息就是刘大婶传出去的。自己这次回来虽然不会待太久,但也没想引人注目。方慕尘一边打水,只说:“回来拜祭一下我爷。”刘大婶却是个八卦的主,斜着眼笑:“哟,那你媳妇儿是不是也跟着回来了?”方慕尘打水的动作一顿,不知该说什么好。“这首都的女人就是娇气了点哈,怎么让你自己一个人来打水!”刘大婶故意笑道。方慕尘笑意微僵,“刘大婶,其实我……”
周羽茜没有多解释的意思,只说:“我在老家这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需要再多点时间,这次的货我可以让利三成,麻烦你多费心了。”电话那头震惊了:“周老板,什么大事值得你让利三成也要待在老家?”这个问题让周羽茜勾起了唇角。“追老公。”……两个月后。经过周羽茜的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方慕尘封闭集训的第一次放假时间。周家人为迎接方慕尘的回来,从一大早就忙活起来。周羽茜更是开着车直接去了大院入口等着。
但周父背着手,眉头依旧蹙得紧冷哼:“你没想跟慕尘分开,那写的这个‘结婚协议’算是怎么个事?”终归还是问到了。周羽茜神色微僵,神色有些不自在:“这是我跟他刚结婚那会儿写的,没想到他一直当真着。”6当时她对方慕尘没有什么好印象,随手也就写了。可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她对方慕尘愈发认同。若不是今天在此刻重新看见这份协议,她几乎都已经将它忘记了。然而也正是方慕尘将它重新拿出来,周羽茜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记得这份协议。
谁知话未说完,一把扫帚朝着她脸当面扔了过来!周父的爆喝随之响起:“你还有脸回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周羽茜整个人被打蒙了。接着,周母也哭着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慕尘这么好的男人你都不要!真是造孽啊!”这话让周羽茜脑子霎时嗡鸣一声,满是不可置信:“什么意思?”“你自己看!”周父愤然将手里捏着的两页纸甩了过来。薄薄的两页纸如刀甩在周羽茜身上,上面的内容直直刺入她眼里——
盛今昭一下子便觉得眼前的人变得生动了起来。在陌生的城市遇见一个曾经认识的人,无论是谁,也会在心底涌出一点好感来的。只是,温敬大学时期长得就这么勾人吗?盛今昭想将眼前人与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的温敬划上等号,却有些困难。索性不再去想:“我记得你,你早说你是温敬啊,我来这都大半年了,你怎么一句话不和我说?”她笑得眉眼弯弯。温敬却被这笑颜猛地烫了一下,仓惶地移开了视线,手指微蜷,声音都有些抖。
此刻,她正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的男人,欲言又止。男人此时正坐在她的对面,垂着眼看书,神情专注而认真,睫毛长而柔软,搭在眼睑上扑闪扑闪的,被灯光染成了温柔的金棕色。盛今昭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你好,初次见面,我叫盛今昭。”她知道男人是隔壁办公室的律师,但她只知道他被人叫做温律,和她一样也是当刑事律师的。除此之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男人也恰时地抬头往她,优越的脸庞对着她时,不能不说是某种大的冲击。
盛今昭呼吸一阵窒息,她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往前迈了一步,认真地看着她。“可把陈天送进去,你女儿就能重新开始。你难道刚才在法庭上没看见你女儿的表情吗?她最敬爱的妈妈让她亲口说出不是陈天侵犯的她。”“那一刻,她又死了一次。”“而且是你亲手掐死的她。”“够了!”宋母声音一下拔高,她满眼血红,眼里盈出一汪泪。“少说这些话,我能害她吗?在这世界上,除我之外,到底还有谁在真的为她着想?你吗?你到底是为了打赢这场官司而努力劝我们商场,还是真的想帮我们?”
盛今昭眼底一片血红,她的手硬生生将手里攥着的笔折断,塑料管身扎进她的掌心,又疼又麻,却比不上此刻心头的凉。她冷冷地望向听审台上的宋母,却见她白着一张脸,竟是连一眼都不敢看她。当下便明白,宋母被陈天收买了。这场庭审,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她输了。盛今昭终于松开手,脸色灰败。随着一声清脆的法槌落定声,在场的人一一散去,盛今昭却坐在原地,像是一具出了窍的死尸。“今昭。”
盛今昭见她还能思考,便放下心来,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孩子看了眼母亲,见她点头,才小声说道:“我叫宋甜,十五岁了。”才十五岁!事发时,宋甜甚至才十三岁!盛今昭忍不住怒视了一眼陈天,却见他一脸平静,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霎时怒意四起。却因为此刻在法庭之上,不得不收敛住了怒火,继续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她的指尖遥遥地点向了陈天。宋甜视线只飘过去一秒,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又收了回来。
而她的目光实在太过于锐利,对面的骆以怀似有所感,竟也同时抬起头来看她。彼此一震,相顾无言。盛今昭率先移开了视线,将淡淡的鄙夷藏进眼底。可骆以怀又如何看不出?他挑了挑眉,身后的门忽地开了,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从里面走出来,下意识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骆以怀便冲他一笑,就从席上下来了。盛今昭眉一皱,忽地不知道眼前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到底辩护律师是谁?而此时,法院的工作人员终于陆陆续续地到齐了,盛今昭也收敛起神情,认真看向台上。
娱乐赛之后,想要签下她的公司多不胜数,天天都能收到不少的邀约短信和电话。顾时念仔细思考了下,最开始她打游戏是为了追逐江云澈的脚步,但是这些年,她确实从游戏上收获到了成就感。游戏让她感觉到了自己的价值,不是作为谁的追逐者或者联姻工具。所以她决定,继续当她的主播,但是这一次,她不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她自己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从现在开始,她要为自己活,灿烂的活。她现在名声好转,加上露脸这一波热度,她的粉丝都增长了不少。
屏幕上显示着【已被直播间拉黑。】他心底一涩,顾时念难道是真的想要跟他划清界限吗?他只能重新注册个小号,第一件事就是给顾时念点了关注。这才成功进了直播间。7他苦笑,他江云澈什么时候也沦落到,要靠小号窥屏的地步了。顾时念正在带人练级,她还是没露脸,江云澈下意识看向弹幕。【刚刚闪现的车神吧,云念怎么把他踢出去了?他们不是情侣吗?】【可能是吵架了吧,哈哈哈哈云念是第一个敢这么对车神的主播吧。】
“凭什么要把一切都怪在我身上,凭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人生来就高高在上!顾时念不过是个死了父亲,又母亲不疼的死胖子,我可怜她才跟她做朋友,她就应该乖乖做我的垫脚石!她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哈哈哈哈!”江云澈冷眼看着姜清月发完疯,才开口:“把她拉出去,以后别让她靠近。”保安立刻上前拖着姜清月往外去。姜清月挣扎开:“放手,我自己走。”临走前,她看向江云澈:“江云澈,我了解顾时念,她对你死心了,就不可能再接受你。”
手指习惯性的握住脖颈上的太阳吊坠,尖锐的银边刺痛了他的指尖。江云澈才想起,这个吊坠是当初顾时念送他的生日礼物,三年来他天天戴着从没离身,早已经养成了习惯。连一个吊坠戴了几年都变成了他的一部分,何况是人。他真的能接受顾时念就这么消失在他世界里吗?江云澈倏地站起身,准备追出去。队友白思远走了过来:“阿澈,教练让我们回俱乐部,商量LPL正式联赛的事情。”江云澈脚下一顿,片刻后才说:“我知道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