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袅袅刚落到文阳秋的身上,便瘫倒在他怀里,嘴里还不停地喃喃道:“救救香香!”随后晕倒了过去。文阳秋此刻已然顾不上其他,当即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废弃工厂外奔去。“袅袅等我!你会没事的。”徒留众多绑匪和已然失去反抗能力的虞香待在原地。虞香已然心如死灰,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落入地上,消失不见。心中最后一抹希望也消失殆尽。文阳秋来了竟然比不来还让她心痛。
但即便她看不见也知道这个声音是云袅袅!也就是说,这次她和云袅袅一起被绑架了。前方的绑匪似乎是听到了动静,厉声呵斥道:“老实点!等文阳秋把钱带来了!就放了你们。”绑匪微微挪动了身体,虞香方才看见,被他挡住的是一部用手机支架支撑住的手机。手机直直地对着她们,显然是在录像。录像做什么呢?虞香脑子一阵疼痛,几乎无暇思考,这次也会有警察来吧?
她马上就有真心爱护自己的家人了,不必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虞香很清楚的知道知道这些。但是文阳秋........虞香地垂下眼,文阳秋曾经说他爱她,他的世界不能没有虞香。如果她走了,文阳秋该怎么办呢?然而,想起文阳秋这些年的所做作为,虞香完全升不起一点要为他留在这里的愿望。她所有的感情都被消磨殆尽,唯一让她无法割舍的便是文阳秋的救命之恩。
仿佛她虞香在他眼里就是一团烂泥,只能等着文阳秋大发善心,才能勉强有一处容身之处。虞香记得不是这样的,她还在妖界的时候,周围的小妖都说她是最有天赋的妖,迟早会修炼成大妖。这一切都是来到这异世界之后产生的变化。虞香垂下眼眸,越发思念那迟迟无法回去的故乡。文阳秋见虞香没说话,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和轻蔑,这女人就是这点好,他说什么就信什么。“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调出一味独一无二的香给袅袅参赛,否则你也不必赖在这里了。”
等虞香再度打开手机时,文阳秋和云袅袅参加庆典的事已经登上了热搜。“我就说云阳cp是最甜的!可惜,就是不知道文阳秋到底什么时候和虞香离婚,这虞香真不要脸,靠着家族联姻强行拆散了两人不说,还故意拖着文阳秋不肯离婚!”“期待文阳秋和虞香离婚的二百五十三天。”“别在这提晦气事,响起虞香就来气,她上次竟然说我们袅袅调的香是她调的!还真是厚颜无耻。”“没办法,离婚协议要两个人签才能生效,虞香不肯签字,分居的话要等两年。”
虞香是一支美人香化成的妖,原本生活的好好的,但自从来到这异世界之后,她的法力就彻底消失了,即便是她想方设法都没能恢复。虞香心中清楚,恐怕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世界之后才能恢复法力。而七天之后七星连珠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时间。或许,是时候离开,也是时候给他们腾位置了。不远处的手机上正反复播放着一个视频。视频上的俊男靓女看起来般配极了,男人身形修长,五官深邃,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虞香方才知道,原来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挡箭牌,是这对兄妹奸情的遮羞布!文阳秋和云袅袅竟然是兄妹!多可笑。难怪她怎么样都比不过云袅袅,难怪她的成就要冠在云袅袅的身上。文阳秋和云袅袅虽然不是亲兄妹,却也足够惊世骇俗。一旦爆出去会引起多少讨论,虞香都不敢想。她只觉得可悲,为自己的存在,为这劳心劳力甚至耗尽生命的五年,可怜她之前还一直想着报恩,却不知道自己在背地里被利用了个彻底。
她没想到这件事的真相竟然是这样!更没想到文阳秋明明知道,却并不阻止,还让身体本就虚弱的她因此更加虚弱。而那温柔的语气更是一把刺进她心口的尖刀,将她心底最深处对文阳秋的眷念击的粉碎。这样温柔的语气,他从前只对她一人说,而今全给了别人。她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心脏好似要爆炸一般的疼痛,藏在被子下的双手早已被掐得没有了知觉。然而,仿佛这样还不够,云袅袅再度开口道:“那你真的不心疼虞香?”
等虞香再度醒来时,已经身处医院了。感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虞香再度闭上了眼,失去意识前的场景不断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此刻的虞香无比清晰的意识到,在文阳秋的心中她始终比不上云袅袅,哪怕她为他做了这么多都无济于事。只要云袅袅一哭,他就会立马抛下她回到云袅袅的身边。云袅袅是云中月,而她是地上泥。她是枝头的凤凰,那她就是凤凰踩在脚下的那片树叶。就算如此,也会有人说,能为凤凰当脚踏板是她幸运。
文阳秋此刻已然顾不上其他,当即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废弃工厂外奔去。“袅袅等我!你会没事的。”徒留众多绑匪和已然失去反抗能力的虞香待在原地。虞香已然心如死灰,一行清泪从眼角滑下落入地上,消失不见。心中最后一抹希望也消失殆尽。文阳秋来了竟然比不来还让她心痛。她很想问,为什么要如此对她,难道就因为她是妖吗?如果是这样,请现在就放她回妖界。
文阳秋丝毫不顾形象,提着黑箱子便冲了过来,神色焦急地说道:“别伤害她!”虞香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次她竟然听见了心心念念的丈夫的声音。文阳秋似乎在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听起来十分焦急。虞香刚想说些什么,却再次被虚弱的身体击败,只能无望地张了张嘴,吐出两个细小的声音:“阳哥.......”与之相反的是云袅袅,看见文阳秋的她激动极了,高声呼道:“阳哥!”
她深呼吸将脑海中杂乱的心思排出,心脏好受了不少。“香香!你马上就要回家了!不要伤心!”她马上就有真心爱护自己的家人了,不必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这里不是自己的世界,虞香很清楚的知道知道这些。但是文阳秋........虞香地垂下眼,文阳秋曾经说他爱她,他的世界不能没有虞香。如果她走了,文阳秋该怎么办呢?然而,想起文阳秋这些年的所做作为,虞香完全升不起一点要为他留在这里的愿望。
“轰隆......”低沉的雷声像天空的巨兽在低吼,周围的人纷纷加快脚步离去。池照野逆着人流往前走,沉闷的失意和苍白无力的现实不断让他沉浸在过去的回忆。直到一旁的中控大屏放上了白玛洛桑的广告。他才僵在原地,怔愣许久。干涩的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所有动作,不断有湿润的液体顺着发丝,顺着脸庞流下。连他自己都分不出到底是眼泪还是雨水。狼狈得像一只丧家之犬。
池老爷子指着他的鼻子,痛骂道:“非要惦记一个死去的女人,这世界上这么多女人你不要,你肯定是疯了!”池母也忍不住开口:“就算以前是妈不对,现在我们可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家人怎么会害你呢?!”池老爷子转了转手上的镶钻板戒,虚伪道:“我有个保全池家的方法,你妈以前不是生了一个弟弟,总归也是有血缘关系,你就把名下的东西转过去。这不随你怎么玩?”池母愣了一下,连连点头:“听听你爷的话,说得多好!”
“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两人对峙的动静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纷纷看起热闹来。罗湛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忍不住飘飘然指着池照野说。“要不要让哥来教教你,怎么玩女人,才能让她死心塌地。你把那什么月叫过来,我保证让她呱呱……”池照野踩上台子冲上去狠狠一拳打在罗湛脸上,不顾他的挣扎按着他的头就往死里打。罗湛不甘示弱拿起酒瓶子就往他头上砸,即使自己头晕眼花也丝毫不松手。
期间,梅朵出现过。她发间银饰叮当,捧着酥油茶拦在越野车前。池照野一次好脸色都没有,毫不犹豫无视她。最后一次见面在新建的卫生院,他当着她的面,把曾经送她的所有东西全都丢尽河中,任她去捡。梅朵才白着脸,转身离开。接下来,池照野看似生活回归到了正常,普遍。可是池照野却时常觉得自己疯了。他的办公室摆满藏药香囊,电脑屏保却是永远定格的雪山。
池照野闭上眼,低低发笑,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因为你也是个骗子,跟白玛洛桑一样,是个自私自利的大骗子!”梅朵身子一晃,手克制不住的发颤。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池照野,神情激动起来,又哭又笑。“我才不是她,我爱你啊,我不想让你永远活在白玛洛桑的阴影里,凭什么她这样自私自利还要被你们宠爱?疯了!”池照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底烧着一团火。
池照野心跳漏了半拍,连忙翻出那张照片给她看。迟疑片刻,她微微偏过头去看相机的小屏幕。两人靠近了一些,只有半臂的距离。她身上散发出一股清冷的白梅香,像是刚刚下过一场薄雪,清冷而无声,萦绕不去。池照野愣了好久,连她什么时候退开都不知道。“拍得很好,谢谢。”她的声音就像她给他的感觉一样,冷得像雾凇,冷冷清清,不留痕迹。见她要走,池照野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说道。
罗湛的大声嘲笑让池照野停下擦脸的动作,缓缓抬起阴翳的眼神看着他。对上他森寒的视线,罗湛心中漏跳半拍不甘示弱站起身拿酒瓶指着他。“怎么,我说的哪里有错?”两人对峙的动静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纷纷看起热闹来。罗湛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注视过,忍不住飘飘然指着池照野说。“要不要让哥来教教你,怎么玩女人,才能让她死心塌地。你把那什么月叫过来,我保证让她呱呱……”
池照野从来不缺钱,执行力也从来不差。拖了这么久,全是为了劝他们离开。牧民捧着糌粑在他帐篷外静坐,孩童腕间的银镯沾着草屑,安静听他开口。那夜月光格外惨白,他在篝火旁掏出贴身玉瓶:“白玛托梦给我,希望村里人都好好的。”可到最后,终究比不上一句胡诌出口的话。一句传一句,村民才行动起来。老妪将青稞酒洒向东方时,池照野别过脸,喉结滚动着咽下血腥味。
可如今,却只剩下了冰冷的骨灰。梅朵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心软,连忙爬起身来,想要靠近他。“照野,你别不理我,你告诉我为什么,一句话也行……”池照野没有看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你走吧,我不会再见你了。”梅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夺眶而出。“为什么?你不爱我了吗?你曾经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池照野闭上眼,低低发笑,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