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析风犹豫了半晌,才缓缓说。“你先别冲动。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商量一下。你一会来我别墅吧。”录音过后,还有两人昨晚在顾析风的别墅里相会。而唐雪儿,彻夜未出来,留宿顾宅的照片。舆论再次哗然,都在讨论这件事。夏初梦见到松松子的时侯,她也正在看这条热搜新闻。“一直以为顾析风是娱乐圈里干干净净的一股清流,除了爱打游戏了一点,高冷了一点没有任何缺点……”“没想到他是这样玩弄感情的大渣男!天啊,小雨你这σσψ些天该多难过啊!”
“哪怕你暗恋谁,将来都要一五一十的告诉我。”“别的不说,我大你这些岁,看人方面多少比你准一点。”……但是现在,顾析风的这个事。先前也只能算是一段“娱乐八卦”,可现在又闹出了“怀孕风波”。他的人品在大众面前,是要打一个疑问的了。曾经是“翩翩公子”,“人淡如菊”,“高冷霸总”。现在却是“脚踩两只船”,“摇摆不定”,“玩弄感情”的渣男。夏初梦借助“【雷阵雨】反击”,一夜爆红。
“忍一下好不好?家里有解酒药,我们回家了就给你吃。”秦筝乖乖地躺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便皱着眉头合上了眼。兰伯特哼了一声,这回总算是得到味了,忙不迭道:“秦筝就不回你那了,随便找个宾馆给她住下吧。”顾潮生却不同意。“醉酒的人需要人看着,否则万一呕吐物反流,是会有窒息的风险的。”兰伯特一愣,他这一点倒是没想到,瞬间僵住了。“可你们现在都已经分手了……”顾潮生动作大了点,怀里的秦筝便不安地动了动。
“他就该孤独终老!一辈子和实验器材过!”顾潮生深沉地看向秦筝,随即低下头,藏住了眼底无尽的失落与痛色。手里无意识地摇动着酒杯。而因为他出色的外貌,周围不少女人都暗自打量着他。直到一个对自己外貌有足够自信的女人率先朝他走了过来。“能加个微信吗?”女人扶了扶自己的长发,恰如其分地将自己的脸暴露在酒吧的灯光里。可顾潮生连头都没抬,便是一句:“不加。”女人脸色微变,还想说些什么。
曲同舟倒是不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什么,笑着说道:“什么怎么了,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当然是问你出不出去玩了。”原来是这样。秦筝叹了口气。今天的事实在太多,她现在疲惫地只想喝酒发泄一下。便没有多想,直接回道:“算了,下次再约吧。”曲同舟的声音停顿了瞬间,也没多说,便爽快地答应了。秦筝嗯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迅速地给兰伯特发去地址:【夜色酒吧,速来。】……顾潮生刚从实验室出来,就被陈非拉着去了酒吧。
她以为去一次顾潮生的办公室,将一切事情都说开了之后,她会没有那么难过了。却没想到,这三年,顾潮生都是埋怨她的状态。他们的误会从一开始就存在在两人之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去解开。她爱顾潮生,却不懂怎么打开他的心。以为只要自己能卑微一点,再坚持得久一点,就能打动他的心。却也从没想过,他需不需要她的这种付出。兴许人家从头至尾,都只是兴致来了,所以逗弄一下她。而现在,大概是习惯了她,所以兜兜转转之后,还是选择了她。
从物理到数学,大多铝驺书籍都有被翻看的痕迹。秦筝收回目光,移到顾潮生身上,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顾潮生,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聊聊吗?我来了,请问聊完合同能继续履行吗?”顾潮生才因为秦筝来找他而高兴,下一瞬便听她讲这话,情不自禁脸上一僵。原先和缓的氛围也有些尴尬。秦筝不想和他聊的原因就是这个,他总是冷冰冰的,他高兴的时候,就和她多说几句,不高兴了,就要冷得所有人跟着他不高兴。
距离他发过去隐晦求和的信息,已经过去了半小时。可他的手机还是一条消息也没有。顾潮生想着,就算是突然去洗澡了,半小时也该出来了才是。于是他屏住呼吸,又发过去了一条信息。对话框里却是一个极其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他又被秦筝拉黑了。顾潮生的心瞬间从高处坠落,在地上摔得稀巴烂。他愣愣地看着前方。空中什么也没有。却又好像有个人影存在。和秦筝分手的这三年,他时常会感觉空气里有个人在陪着自己。
但谢鸣修哪里会这么轻易让她离开。他急急地箍住裴宁璇的手,“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去看医生吧。”去看医生?裴宁璇冷笑一声,手也从谢鸣修的手中挣扎着抽出。“谢鸣修,你还在装傻吗?”“我到底因为什么不舒服你不清楚吗?”谢鸣修心中一紧,瞳孔一缩。什么意思?难道是裴宁璇恢复记忆了?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了?还是说昨天艾虞还说了其他的什么话?可他分明已经在最快的速度里赶过去了……他的大脑一时间陷入了飞速的思考。
次日。凯旋大厦,咖啡店。艾虞刚一坐下,裴宁璇就直接开门见山:“你约我是想说什么?”1艾虞得意洋洋:“谢氏集团人人都说,你裴宁璇只是谢总请来堵住他们家族众人之口的一个摆件。”“所以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并不热络,最多算是相敬如宾。”裴宁璇眸间一闪。确实在从前,谢鸣修对她只是不咸不淡……而那时她也有这样问过,但谢鸣修永远都只是轻飘飘地回答,“别胡思乱想”。艾虞顿了顿,继续补充:“不过这段时日,谢鸣修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变化极大。”
别墅内。卧室的窗帘早已经被谢鸣修合紧,没有让一丝光亮从外面照射进来。空调的温度也很适宜。裴宁璇蜷缩在床上,发丝凌乱,伴随着一呼一吸重复的节奏声,与整个静谧的环境融入一体。谢鸣修安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脸上也不知不觉地染上了笑意。不一会儿后,他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等到裴宁璇醒来时,整个床上只剩她一人。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袍,推开门,这才发现屋外早已漆黑一片。可谢鸣修已然不知在何方。
于是她只能去谢氏集团堵谢鸣修。幸运的是,她集团门口听到有人在讨论她们两夫妻,说谢鸣修对他的妻子多么多么温柔、多么多么好……她这才来凯旋大厦的底下停车场,想着来碰碰运气。可没想到,她是见到谢鸣修了,可是他们连话都没说上几句,谢鸣修就离开了。5艾虞脸色阴沉地看着那辆凯迪拉克离开的背影,“谢鸣修,既然你无情无义,就别怪我从你妻子那里下手了!”车内。裴宁璇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上,途中更是一直没吭声,和以往叽叽喳喳说话的状态很是不同。
女人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但裴宁璇只觉得她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挑衅。但等裴宁璇眨眼试图看清时,女人眼中的神色已化为喜悦。还不等谢鸣修回答,女人已经熟练地挽上他的手,“鸣修,真的好巧啊,我也是刚到这里来准备购物。”谢鸣修脸色一变,疏离地后退几步,语气冷淡,“艾虞,你过来有什么事?”艾虞脸色一僵,刚想再说些什么,余光中瞥见了一旁的裴宁璇。她脸色变了变,满脸委屈,语气歉意,“不好意思啊,我刚刚没注意到这里还有其他人在这里。”
谢鸣修像是看出她的疑虑,他点点头,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是的,你妈就是我妈。”3“咱妈在医院已经住了好久,我一直没空去看,今天得空我们一块儿去吧。”裴宁璇立刻点点头,开心地回答:“好的,我们一起看妈妈。”说完,谢鸣修立即拉着裴宁璇的手,朝着屋外走去。感受着裴宁璇柔软且真实的皮肤,谢鸣修心中的不安感才开始慢慢消散。无论如何,不管现在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只是在梦中,他都要重新改写他们之间的结局。
不好!这是一间洒满汽油的仓库!她笑着用打火机凑近垂落的窗帘穗子,周围的温度渐渐升高:“宴舟哥哥选好了吗?”“结婚,还是陪她化成焦炭?”唐宴舟将莫清允护在身后,喉结艰难滚动。“俞欢,你疯了吧?”“你以前连流浪猫受伤都要哭三天。”火焰在他瞳孔里投下跳动的阴影,莫清允感觉到他后背渗出的冷汗正透过衬衫,冰凉地贴着自己掌心。“那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变了?!”俞欢突然尖叫,镶钻的甲片深深抠进掌心。
莫清允似乎想到了什么,羞涩一笑:“秘密,不告诉你!”但是这个年纪的女生,能是为了什么?在一片哄闹打趣中,莫清允还是死守底线,不告诉他人自己叠的对象。一到周末,来不及好好休息,莫清允就跑要到湛山寺玩。999级台阶,炎热的天气,丝毫不影响莫清允迫切的心情。待到她气喘吁吁上来,和住持打个招呼,就要往禅房赶。僧人住处,喜静。所以内心再激动,她也会小小的呼吸,直到被带到熟悉的门窗前,看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她才会惊喜的发出声音:“宴舟哥哥!”
“莫施主,你还活着,真是佛祖保佑。”莫清允微微一笑:“福大命大,也是侥幸。”湛山寺来往的香客万千,住持一眼就看出,女孩不是单纯来烧香拜佛的。他突然道:“莫施主,是否要去看看辩机的禅房。”辩机就是唐宴舟,他还俗后由于还是经常来寺里,禅房一直保持着。住持能这么说,说明禅房内有些东西能解开她的愁绪。莫清允犹豫片刻,还是点头:“有劳了。”推开斑驳的木门,一抹褪色的记忆扑面而来。
片刻后,她走入病房外拐角处。段书辰正对着窗外的雨幕不知在想什么。莫清允叹了一声:“书辰,不要闹脾气。”下一秒,段书辰一拳砸在墙上:“你还爱他对不对?”“没有。”莫清允望着玻璃上流淌的雨痕,恍惚看见自己无数次爬过999级台阶。那时她以为爱是飞蛾扑火,如今才知,灰烬里是开不出花的。“我爱的……”她抚过腕间疤痕,像在触摸前世幻影:“是当年那个为我跳下冰冷湖水救下我的人。”
“你疯了?”段书辰踩下刹车,满眼的不解:“他当初怎么对你的?现在淋场雨你就心软了?”莫清允推开车门冲进雨里。唐宴舟跪在积水中的画面与儿时重叠,那次她失足落水,他也是这般不要命地扑来。莫清允蹲下身,雨水冲刷着两人交错的呼吸。男人额头抵住她鞋尖,浑身滚烫:“清允……别走……”唐宴舟在发烧!而且……她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腿上,她之所以下来,是注意到唐宴舟的脚好像有些奇怪。
“唐宴舟!”引擎轰鸣声中,俞欢失控的拿σσψ起包砸去。好,好得很。她有的是办法缠着男人。俞欢掏出手机拨通整形医院院长的电话。“上次的调整我恢复的差不多了,麻烦早点帮我安排下一次。”“对,还是按着那个女人微调。”
她无意识地笑了笑,心底隐隐也更加期待他回来了。没多久,宁向星从厕所出来了。她手里还拿着手机:“阿漾,你知道我刚才听到了什么消息吗?”沈漾抬头:“怎么了?”宁向星拉了凳子在她旁边坐下:“还不是顾祁深的事情。”沈漾下意识拧了眉。宁向星继续道:“他几个朋友在你那里讨不到好处,就来加我好友,说是想让我叫你去见见他,我当然不会答应啊,他们就跟我说,顾祁深现在好像得了什么奇怪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