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紧张,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从小到大,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怕失去一个人。她向来处变不惊,极其稳重,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公司里几十亿的合同,她都能在瞬间决断,唯独在许雾面前,她觉得自己是自卑的,甚至是亏欠的。许雾好笑的勾起嘴角:“难道你有婚前焦虑症?我之前查过,有些年轻人结婚之前就是会心慌,没事。”这不算安慰的安慰,让林清也心里舒服了不少。
林父脸色一沉,毫不客气道:“那有什么用?以后能帮你什么忙?”“依我看,还是那个齐泽意比较好,他干练,懂得多,至少能在事业上协助你!”林清也眉头皱起,却听许雾突然笑了:“叔叔,我也觉得齐泽意比我更适合林清也。”“但她非我不嫁,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帮我劝劝?”一句话,噎的林父脸色都涨红了。他咳嗽了两声,“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说我女儿上赶着嫁给你,你还不情愿?”
江爱咬着牙不甘的开口:“你用卑劣的手段把许雾抢走,安心吗?”“明知道他不喜欢你,还把他强行留在身边,你还是不是人!”林清也眼神一凛,脸色越发阴沉下来。她吩咐道:“继续打!”“不要!”许雾扑过去抱住江爱,朝林清也大吼:“你再敢动手,我现在就走,再也不回来!”林清也握住了拳,心中火气上涌又无可奈何,终于气的失了态:“你疯了吗?她到底有什么好!”
“现在是不是很失望?”齐泽意脸色气的胀红,上来就要动手:“许雾,你给我粘回去!”林清也一把拽住他的手腕,给了保镖一个眼色,保镖上前拉住了齐泽意。齐泽意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清也:“他把信撕了,你就不生气?你不是很在乎的吗?”林清也脸色难看,但语出惊人:“撕了就撕了,我在乎的从来不是你写的信,而是我自己。”“齐泽意,你死心好了,我心里只有许雾一个人。”
林清也眸子冷了一些:“提他干什么?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将他开除。”许雾盯着林清也的眼睛:“我想见见他。”林清也微微蹙眉。齐泽意曾经害的她和许雾差点分开,她并不想让许雾见那个男人。可看见许雾逐渐不耐的神色,她又怕许雾生气,只好答应下来:“好,我叫他来。”说着,她沉着声音吩咐:“去叫齐泽意。”保镖点头而去,许雾满意的坐到沙发上。
她不明白自己和许雾怎么就走到这个份上。明明以前,她们之间感情很好,许雾一分一秒都离不开她。就连她工作,许雾都能十分钟一条微信,什么都和她分享。这几天,她吃不好也睡不好,一直想着许雾。她甚至自己离不开他,就算他说的话再狠,也没有失去他来的痛苦。于是林清也抿了抿唇,声音沉沉道:“好,我等着你求我回来的那天。”然后转身离开。望着她的背影,许雾感觉到一阵心力交瘁。
“许雾,你太自私了。”许雾听着林清也的话,心中顿时凉了一片。上一次林清也用这种语气说话,还是一年前。他在宴会上被人骂小白脸,软饭男。林清也分明气极,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是有些失望道:“我的男人也敢骂,不知死活。”第二天,那个骂他的男人莫名出了车祸,断了双腿。公司也损失了几个亿,一夜回到解放前。许雾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脸色惨白,整个人开始发抖:
手掌和膝盖被磨破了,许雾疼的“嘶”了一声。可他没有犹豫,还是立马起身,瞪了保镖一眼,去搬别的画。刚搬起来,又被挡住。保镖终于有些无奈:“许先生,你今天是动不了这些画的,何必做无用功呢?”“我劝你还是赶紧和林总认个错,说不定她就原谅你了。”许雾一把将保安推开:“我有什么错?凭什么要我道歉!”保镖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见许雾还是执拗的要搬画,也不再言语。
林清也看了看摆了一院子的画,心烦意乱,沉声道:“是你自己要搬出来的,毁了就毁了。”说着,她吩咐院中的佣人:“谁也不许动这些画,我倒要看看,许雾你的骨头能有多硬!”天已经很阴了,空气闷热,远处还打着闪电。许雾强撑着从地上站起来,准备自己把画搬回去。这近百副画,是他五年里的心血,到时候要给海城的文艺委员会交差的。
许雾被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转头间就看到齐泽意已经拉着林清也坐到沙发上,亲密的头挨着头:“我喜欢这个,你呢?”说的好像是他们的婚礼似的。许雾心中五味杂陈,不准备理她们,抬脚就往卧室走。谁知林清也骤然开口:“站住!”“泽意辛苦跑过来,你连看都不看就走?”许雾脚步没停,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朝卧室走,准备上楼。林清也沉着脸站起身,三两步走过去拉住他的手臂:
下一秒,许雾就像触电一般,猛地抽回了手!“那首曲子现在还没作完,等作完再说吧!”他额头冒出冷汗,想起了自己被敲断指骨的疼痛,悄悄地把手藏在身后。林清也眸色一沉,察觉出一丝不对。许雾最爱弹琴,更从不会拒绝给她弹琴。五年间,她每当心情不好就想听许雾弹上一曲。就算是半夜、凌晨,许雾也总会从床上爬起来弹给她听。今天这是怎么了?她敏锐的拉起许雾藏在身后的手,眸中带着探究:
在林清也的记忆里,她没有告诉过许雾保险柜的密码。那里面放着她几乎所有的资产,还有最宝贵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她准备结婚的时候再告诉许雾的。进入书房,她打开了保险柜,认认真真的把里面的东西看了一遍。还好,一切都在。包括齐泽意大学时给她写的那封情书,也安安稳稳的躺在那里。林清也的眸色一暖,嘴角勾起一抹情不自禁的笑,伸出手在情书的信封上摩挲了两下。
-别墅里,林清也坐在沙发上,看着面无表情的许雾,冷冷道:“关于那个吻,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许雾勾唇一笑,挑衅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想亲就亲了,有什么好解释的?’林清也言语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你现在是我男朋友,随便去亲别的女人,你认为合适吗?”许雾不耐的皱起眉头:
又撕了一遍。她动作快速决绝,毫不留情。“这样够了吗?”齐泽意呆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被保镖再次扔出别墅,他腿一软,跪到了地上。没了,所有的指望,全都没了……/p>屋里,许雾收拾好自己,准备睡觉了。林清也拉住他的手,温柔的问:“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弹琴了,你之前作的那首曲子,给我弹一次好不好?”许雾不着痕迹的将手抽出,没什么情绪道:
“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逼迫你做任何不想做的事,婚礼也会如期举行。”许雾突然开口,却是一个毫不相关的话题:“齐泽意呢?”林清也眸子冷了一些:“提他干什么?他以后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将他开除。”许雾盯着林清也的眼睛:“我想见见他。”林清也微微蹙眉。齐泽意曾经害的她和许雾差点分开,她并不想让许雾见那个男人。可看见许雾逐渐不耐的神色,她又怕许雾生气,只好答应下来:
“我到底怎么你了,误会解释清楚了,歉也道了,你还要我怎么做?”许雾沉默下来。他好不容易重生了,明知道和林清也在一起没有好果子吃,又怎么可能去重蹈覆辙?半晌,许雾平静而又坚定道:“不需要你怎么做,只需要你滚开我的生活。”“林清也,如果你听不懂人话的话,那我就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了,看见就讨厌,恨不得你去死!”“明白了吗?”林清也沉默了很长时间。
“离开我,你连工作都找不到,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生活?”“江爱的那点小资产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要我动动手指,江氏就完了!”“她之所以一直能撑到现在,已经是我手下留情,我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懂吗?”许雾有些厌恶的抬起头,冷冷开口:“我知道你有钱,也看不上像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可是林清也,我和你之间的事,能不能不要牵扯别人?”“你要跟她结婚,她是别人?”
两个小时过去,江爱才疲倦的走出来。看见许雾,她勉强勾出一抹笑:“你怎么在这里,等很久了吧?”“不好意思啊许雾,今天比较忙,你的信息我还没来的及回复。”许雾朝她笑了笑,而后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交到江爱手里。“这是林清也给的,你拿着吧,早知道走的时候应该多拿一些的。”江爱的手微微颤抖,她觉得许雾给的卡和项链,似乎有千斤重。“我不能要,许雾……”
阮颖深吸一口气,九十度鞠躬:“对不起,是我的错,不该让人去打你。”苏沫儿眼里掠过一闪即逝的得意,可一张虚弱的脸却显得异常无辜:“阮小姐,没关系,是我为了火才去蹭你与靳先生的热度,你教训也是应该的,没关系的,你没做错。”这话一出,让靳薄凉更生气了。沫儿总是那么善解人意,温柔善良,曾经的阮颖也是如此,可现在,她早已变得面目全非!亦或者是,她从来都是那么恶毒!他冷戾睥睨着那个弯腰道歉的女人:
护士见她那么执着,那边手术又等着要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整座医院都会被高高在上的靳总铲平,就不好再说什么。冰冷的针孔刺进去,阮颖竟感觉不到疼痛,好像早已麻痹了。只感觉到一寸寸暖流从手中流失,整个人只剩冰冷。输了血后,她的脸色更白,气息也更虚弱了,几乎风一吹就要倒。护士拿着血包离开,同时还体贴的叫了另外一个护士过来给她包扎伤口。期间,阮颖手机响了起来。她的手正在包扎,手机在那一边,暂时拿不到,也无力去管谁的电话,她现在像流失了温度,全身冷得好难受。
嘶~阮颖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此刻更是白了几分。他紧紧抓住的,是她受伤的手臂。她皱着眉:“放开我!你抓痛我了!”“痛?”靳薄凉被气笑了:“就这么轻轻抓你,你就痛了?”“那你找人打沫……打这个孕妇的时候,想过她比你痛百倍,痛万倍吗!”现在沫儿大出血,他唯一的孩子早产,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她却因为他用力抓而已,就说痛?她知道什么是痛吗!阮颖强忍着痛狠狠甩开他的手,手臂骤然像被碾碎了般,激烈的痛感一阵强过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