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汐不知这是何处,只是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三个字——天机台。这是她从未到过的地方,她也从不知玉京山还有此等地方,疑惑的看向元始天尊,不知带她来此有何目的。元始天尊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前方,很快,那里便开始有画面显现。是君白景救下的那个妇人,而此时,她正在那家老爷的屋子里,已然是一副已经受辱的模样。全身上下未有一处好皮肤,披头散发,眼神茫然,然后……上吊自杀。风云汐浑身一震,就听到元始天尊开口。
可屋漏偏逢连夜雨,或许是他插手人间事的惩罚,或许是他拿了落叶兰引发了天怒,天雷在他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劈到了他身上。顿时皮开肉绽,君白景深吸一口气,濒死一样的疼痛向他袭来。他调整气息,想要起身离开。可没想到第二道天雷径直的劈了下来,君白景懵了一瞬,连忙阻挡,用尽全身力气,堪堪抵挡。很显然,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期,他并不知道会有多少道天雷降临。只能撑着残破的身体找了个就近的山洞,先将自己藏了进去。
一人做事一人当,此事因她而起,理应她来受这个果。但君白景不知她是何想法,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以为她是在为自己担心,内心闪过一丝激动。又不想她为此担忧,心思一转,开口安慰:“不用担心,不一定会引发天罚不是吗?已过三刻钟,并没有丝毫反应。”“况且就算引发了,只是一道天雷而已,并不是九道,没有什么可畏惧的。”风云汐看了一眼天色,猝然反应过来君白景说的对,天罚一般会在事情发生的一刻钟之内降临。
她还真没细算过,沈建国居然给自己汇了这么多钱。“咋?觉得多了?不想还了?”沈红梅啪的把本子一合,立刻把音量拔高了好几个度,“你们可要知道,我爸这钱是咋挣来的,那真是脑袋别在裤腰上,随时都有可能送命挣来的钱,你们要是不还,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小姑娘还挺有意思。”胡光耀带着几分欣赏,看向沈红梅突然问道:“红梅有在读书吧?你想没想过来城里,来你妈身边?”沈建国一听这人要打自己闺女的主意,立刻瞪起了眼睛。
没有那些高档货,她咋可能把自己的皮肤养过来,咋能迷住胡光耀。黎薇薇不敢相信的看向沈建国,见对方不但没有出声阻拦闺女,还把目光别开了,心里这个气啊。“行,我给你,但我现在身上没带那么多钱,这样,你们留个地址给我,等我凑够钱,就给你们送去。”“呵呵,不好意思,我还真有点信不着你。”沈红梅说着,就从兜里往出掏纸笔,硬往黎薇薇手里塞,“没钱是吧,那就先打个欠条,写明白点,欠多少,几天还,时间别太长哈,我们在滨市可住不了几天。”
好不容易来一趟滨市,为了让她爸彻底清醒过来,她必须要在回去前,让她爸明白过来,黎薇薇一直都在欺骗他。重活一回,随着一些事情的改变,她这运气都不一样了。还真是想啥来啥,居然刚到滨市的第一天,还是碰巧,这就看见黎薇薇了。沈红梅拉了拉她爸,一边往糖果柜台那边走,一边说道:“爸,咱们给小姑买点糖吧,我听王主任说,我小姑低血糖很严重,要是犯病的时候,吃一颗糖,也是能保命的。”
“行,走吧。”女服务员前面领着,带着父女俩走去走廊最里间那屋,掏出钥匙打开门,指着里面说道:“就这个四人间的,都是独立的床铺,不过现在就你一个人,等于这一间屋都是你的了。”“冷山,还没有炉子,还没有火炕,这屋也太冷了,能住人吗?”这还真不是沈红梅故意挑毛病,就这屋的温度,她觉得顶多也就十来度。“你们愿意住有火炕的?早说啊。”服务员又领着父女俩去了另一侧,这次的屋里的确有火炕,不过却是那种大通铺的火炕。
“哈哈,小姑,砍价那是买东西,咱们卖东西的,就怕碰见会砍价的。”“对对,要是碰见那种为了一分钱两分钱,唾沫星子直飞的人,是挺气人。我可从来没那样过份过,我砍价,都是掂量好了,还完价,不卖就走。”猛然想起小姑还是城里户口,现在的户口制度,小姑的城里户口可以买房,可以招工,用处还是很大的。“小姑,等你病治好了,有啥想干的,没事的时候,也可以想一想。”“如果你想做点小买卖,我肯定帮你。”
王连凤看着沈红梅,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好了,你们赶紧吃饭吧。”两道没啥油水的菜,吃的兄妹俩都幸福的不行。要不咋说这时候的人得三高病的极少,别的不说,就说这做菜,不管是饭店,还是医院里的食堂,真没有给你可劲放油的。两个菜沈红梅就吃几口,不过烧饼还真是挺好吃,她吃了两个。沈爱平吃了三个烧饼,估摸也就七分饱,但又吃不少菜,红梅说了,人吃七分饱刚刚好,她才万分不舍的放下筷子。
连手都忘了放下。他就这样从我面前走过去了?他没认出来我?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打算要我来接,昨天只是他随口一说……难道又是我自作多情了?那也太丢人了吧……强烈的失落朝我笼罩下来。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索朗住脚步,回头看向我,眼中带着丝丝笑意:“跟上。”我的眼睛顿时亮起。心也明亮了起来。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因为羞窘而垂着头一言不发。这不常穿的异域服饰让我的步伐迈不了太大,跟着本就个高腿长步子大的男人有些吃力。
我又拆开一张纸条,心中甜如蜜一般。像小时候父亲从边疆带回来礼物,我带着期待和兴奋的心拆开一样。【我预计明日傍晚抵达京城。】我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的话,眼睛立刻瞪大了,却任是自言自语:“你……你要来京城了?!”我忽然想起来,我和他第一次见面,就是在从京城城外去往藏区的路上。那时候我还以为就是顺个路,现在看起来,索朗他好像对京城这地界挺熟悉……联想到我给他写的信,我忍不住去猜:“是……是因为我吗?”
侯夫人皱起眉,眼中满是不悦,她扭头看向老侯爷,还想让他说些什么。但老侯爷只是朝她微微摇了摇头。“既然没有这缘分便算了罢,只是百年后我同老楚见着了怕他怪我没有保护好他的孤女。”侯夫人夜只能板着脸说:“罢了,你们的事,我们也不好多掺和,以后你和贺安的事,我不再过问了。”这是终于放手了。我松了口气,微笑道:“谢谢老侯爷侯夫人的体谅,如果没有其他事,就慢走不送了。”谢贺安还想说什么,但老侯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他只能满是不甘心地离开了。
我怔了瞬,下意识问:“你都听到了?”楚明川抿了抿唇,是默认之意。他冷冷地看了眼谢贺安和谢家父母,而后说:“你尽管拒绝,官场上的事,我来解决。”我皱了皱眉,心里第一反应是觉得不可能。他就算成长得再快,在侯府这颗有百年基业的大树的笼罩下也无疑是蜉蚁撼树。更何况谢家还是皇亲国戚,与当今圣上沾着姻亲。我正想开口,楚明川大概看出了我的顾虑,顿了顿,开口道:“放心,我不会让父亲的手下和心血都毁于一旦的。”
然而,这样过去三天。这天午后,我正在书桌前瞧着账簿。天边又响起了熟悉的鸟啼,我心中一紧。就像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紧紧地提起来一般。神鸟落在了我的窗前。它还没降下来时我便看见他脚上绑着一卷信纸。我依旧没什么出息,迫不及待的拆开。看到信件内容后那根绑着的细线突然就松了,我也向即将溺亡的人得到了空气。【在巡逻。】后面还附着一副小小的图画。乍一看到索朗的信件,我愣了一下。
这样一想,楚念辞……应该也期待收到他的信件才对。可他每次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就只回了一两个字……这样一想,她是不是难过了?于是他皱着眉头,又问:“那应该聊些什么?”真是复杂,跟心上人聊天的学问,比穿越无人区还难。仁增多吉指着信件上那个女人写的内容,和画的小图,说:“像她这样,将自己日常的生活和心里的想法写出来就好了。”他想了想,继续补充道:“要多和她表达你的感情啊,我们藏族小伙遇到心爱的姑娘都是勇敢热情的!”
这天他们来到专门给大人物做法宝的铺子,满屋子都是闪着光的法衣和首饰。奚言站在水镜前发呆,江辞尘拿着各种稀罕布料往她身上比划。她盯着镜子里两人的倒影不说话,江辞尘也不生气。他把布料扔给掌柜:"这些都包起来。"掌柜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他这辈子没见过一口气买上百件法衣的冤大头。几个伙计边打包边拍马屁:"公子对夫人真好!""祝两位早日飞升,长长久久!"江辞尘听得高兴,随手一指奚言刚才盯着的首饰:"那些也包上。"掌柜赶紧带人去装货,生怕他反悔。
江辞尘终于清醒过来,连忙下去追她,两人拉扯间,奚言脚下一空,随即失重一般往前摔去。“小心!”江辞尘神色一慌,下意识要去拉她,可终究是迟了一步,只来得及把她护在怀里。“咚!”一声巨响,两人重重摔倒在地上。因为有江辞尘的及时保护,所以奚言除了头有些眩晕外,没什么大碍。反观还躺在地上的江辞尘,脑后已经溢出丝丝的血迹。“江师兄!”洞府顿时乱成一团,侍剑童子连忙将两人送入房内歇息,然后又去请医修来。
说完不顾奚言反应,欢天喜地地围上来,簇拥着奚言进了洞府。重新踏入那熟悉的仙府的那一刻,她的眼里一闪恍惚。当时奚言离开的太匆忙,很多东西她都没有带。所以整个洞府都还维持着当年她离开时的模样,让她一度以为自己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一旁的侍童极为殷勤,一边给她端茶倒水一边给她解释着来龙去脉。江辞尘没有报复她。自从上次和奚言分别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整日闭门不出,以酒度日,口中还喊着她的名字。
为了保证这次能决定入内门资格的除妖考核尽善尽美,她不知道准备了多久。可就是在下山的前夕,她被江辞尘关进了他平日里修炼的寒冰室,不但传音石起不了作用,连只能传递消息的鸟都飞不出去。那天的崩溃绝望奚言到现在还记得,就连师弟师妹们那失望的眼神她都记忆犹新。她静静的看着他的神情,他的神情依旧平静,只是他的双眼里充满了纠结和痛苦。最后江辞尘还是选择了放手。
所以奚言这才放下筷子,面上带着一丝无奈,向江辞尘比划到。“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江辞尘正看她看得入神,越发觉得她和奚言很像,所以脱口而出道。“你很像我一个故人。”故人?“谁?”奚言也懒得再继续比划,向一旁的小二要了纸笔,随手写到。江辞尘攥了攥手,最后苦涩一笑:“我的道侣。”或许是眼前的人太像奚言,江辞尘心里的戒备也全放了下来。他把这这几年来深藏在心中的痛苦全都倾诉给了对面的女子。
但江辞尘竟然追了上来,唤道:“这位师妹,等一下。”对于这个始终不愿意同他接触的女子,江辞尘还是很不解:“姑娘,你同我素未相识,为什么看起来这么怕我?”奚言知道这一次她躲不过了,但是她不想与他说话。于是她先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摆摆手。示意江辞尘她不能说话。这次换成江辞尘怔住了:“你……”奚言又做手势示意道:你叫我有什么事情吗?江辞尘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道:“今天的事是在下唐突了,为了补偿姑娘,我请姑娘去镇上酒馆吃顿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