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辞尘,我们错了,真的错了!”“我们是真的不知道那蛟龙快要挣脱禁制了,不然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奚言弄进去的……”“求求你,饶了我们吧……”十几个浑身是血的人跪在地上不停的朝江辞尘磕头求饶。可眼前的男子根本就没有看他们,只是用最平静的声音说着最狠戾的话。“饶,那你们下黄泉去给她赎罪吧!”伴随着众人惊恐的嘶吼,地下室的门被紧紧关上。等江辞尘满身是血地从禁闭室中出来时,洞口站立在树旁的宋清缨连忙站起身。
按照原来的计划,这次报复结束后,他会在大众面前揭开他和她结为道侣的真正目的。并且要求她当众和宋清缨道歉。然后他和奚言的关系就会彻底结束。如果她态度诚恳,他会考虑给她一笔灵石作为补偿。可当时他却想的是,他不会在报复结束后羞辱她。他还是会给她一笔钱作为补偿,两人好聚好散。可是当他看到那漫天的妖气,以及他没有任何动静的传音石后。江辞尘慌了,那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救奚言,她千万不能出事。
是的,遗体。毕竟在蛟龙的魔气浸染下呆了那么长时间,又被埋在了倒塌的山体下,奚言不可能再活着出来。远处,浑身是血的江辞尘不顾师兄弟们的劝阻,执意站在雨幕里等待着最后的宣判。“人在这儿!”剑宗的一位小师弟一声惊呼,让原本江辞尘死寂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他拖着僵硬的身体飞快的冲了上去。刚好,那小师弟从废墟里拾起来一件已经被血浸透的衣衫,和今日奚言被带到这里时所穿的是同一件。
江辞尘沉默了。宋清缨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会为我做任何事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同意,我都听你的。”宋清缨破涕为笑,师兄弟们也兴奋地说:“太好了!实在太期待那一天了!”江辞尘再三提醒:“不要出事。”奚言站在阴影里,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默默回到房间,拿起自己的传音石,发了一条信息。……奚言生辰当日,江辞尘按照计划,对她说道:“小言,今天我准备了惊喜,你闭上眼睛,我带你去个地方。”
那小师弟不满,几个人想缓解氛围,于是一起起哄道:“哎呀!奚师姐不就坐在旁边吗?江师兄心上人肯定是他道侣啊,这还有什么好问的。”江辞尘沉默了一瞬,随后淡淡开口:“叫沧月。”奚言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发抖。这不是她的小字,但是听说过当年宋清缨是如何得名的——沧浪之水,可以濯吾缨。宋清缨。她再也听不下去,转身离开。走出那间仙殿后,她用传音石给江辞尘留了条简讯:“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他的话让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师兄弟们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松了一口气。其中一人拍了拍江辞尘的肩膀,语气轻松:“你不早说,吓死我们了。我们还真以为你喜欢上她了,玩个报复的把戏把自己搭进去了可不值当啊。清缨要是知道,更得哭死。”江辞尘没有回应,只是强压住心头那股莫名的情绪,冷冷道:“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奚言。”师兄弟们这才放下心来,笑着说:“好了好了,她也快醒了,我们就先走了。”
面对北边大陆许多地方的邀请,团长满是为难的看着眼前的奚言,她知道一些奚言从前的经历,也知道奚言对北边衍月大陆的排斥。所以团长再三思量后,决定这次出任务奚言就不用跟团了。但是团长还没开口,奚言就打断了团长的话:“团长,这次出任务我也要跟着去。”“我不可能为了自己的原因而耽误整个除魔队。”“可是……”奚言知道团长担忧什么,毕竟当初她是假死逃离了门派。各大门派弟子平日里也会下山出任务,如果不巧碰见,这么突兀地出现在熟人面前,还被发现是假死的话,只怕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恐慌。
“江辞尘!”沉重的大门被紧紧关上,把宋清缨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一起隔绝在了门外。奚言衣冠冢被立好的那天,又是一个下雨天。江辞尘抱着那个装着奚言遗留下来的血衫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入墓里,随后一点点的封墓。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后,他的身后响起了许多人的哭泣声。奚言的人缘一直都很好,她本来就是个明媚善良的女孩子,没有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女子。除了她师父在闭关,所以并没有来到现场。
她的心越来越沉,眼角渐渐充满了晶莹的泪水。“你真的,喜欢上她了?”“那我呢,我等你等了这么久,只要你报复她99次,我们就能在一起。我等你等了三年,可最后你为什么会喜欢上这种贱人!”“宋清缨!”江辞尘终于忍不住吼了她一声:“请你对我妻子放尊重点!”原本还在哭诉着男人薄情的宋清缨被他这么一吼,顿时怔在了原地。“你居然吼我?”“江辞尘,你怎么敢的!”
江辞尘慌了,那时他只有一个想法。救奚言,她千万不能出事。只要她能平安出来,他什么都能答应她。包括奚言很久之前许的生辰愿望——两人真正结契成亲。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奚言还活着。他失焦的双眼慢慢落到那件破烂成一堆碎布的青绿色衣衫上。江辞尘抱过奚言很多次,但是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还要轻,比这一次的时间还要长。他抱着那件衣服静止了很久很久。
就当江辞尘要开口时。一声剧烈的冲撞声突然响起!“砰!”一只全身漆黑,看起来恐怖无比的蛟龙冲天而起!众人脸色瞬间一变,心中暗道不好!就当他们要上去查看情况时,一声接着一声的兽吼响彻天际!伴随着那条蛟龙甩头摆尾,尘土与石粒四处飞溅,将那禁地彻底摧毁。碎屑和残片横飞,犹如利箭一般四射而出!“奚言!”江辞尘脑海一片空白,满心都是奚言还在里面!他不顾一切的就要冲进禁地。
江辞尘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似乎还想反驳,可就在这时,传音石那头突然传来宋清缨的声音:“辞尘,刚刚你们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现在就问你,我必须要用这个方法报复奚言,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江辞尘沉默了。宋清缨的声音带着哭腔:“你答应过我,会为我做任何事的!”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同意,我都听你的。”宋清缨破涕为笑,师兄弟们也兴奋地说:“太好了!实在太期待那一天了!”
“我跟你们说哈,我小姑是家里最小的,出嫁的时候,我们一家倾尽全力,给我小姑置办的嫁妆。”虽然不多,但现在又不流行写嫁妆单子,他们家就说有,老秦家就说没有,这官司谁都段不了。“至于两千块,我也不是瞎要的,我小姑给老秦家当了六年的佣人,连同那位秦雪娟家,你们这些当干部的会算账,你们帮我们算算,这六年应该拿多少钱?”“还有就是我小姑这一身的外伤内伤,等这件事过去,我们肯定要送我小姑去大医院看看,你们说,这笔钱,是不是该老秦家出?”
“你个没家教的小贱货,看我不撕烂了你的嘴。”苗雅芝边说着,就要冲过来挠沈红梅。周爽和李巧珍赶紧把人拉住,正在这时,就听大门咣当一声,呼啦啦走进来的几个人,正是街道上的几位干部,和沈爱平沈建国兄妹。街道上来两位女同志和一位男同志,这阵容绝对不小了。沈爱平和沈建国跟在后面,兄妹俩一个蔫头耷脑,另一个又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爸可不是轻易会发脾气的人,能被气成这样,想必街道上这几位同志,一定没说啥好话。
秦雪娟她当然认识,教育系统的一枝花,指的可不全是那人的长相有多好看。据她所知,秦雪娟那张嘴,那可是相当厉害的。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八面玲珑的秦雪娟,会有个这样的娘家。“秦大妈……”周爽刚一开口,就听沈红梅冷冷的呵呵了一声:“难怪我小姑不敢去妇联,我算是看明白了,这是去了也没用啊。”“小姑娘,”周爽忙看过来解释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来就是来解决问题的,怎么能说没用呢?”
“两位领导,我想你们一定已经看见我小姑身上的伤了吧?”李巧珍一定是刚参加工作的新人,很实在的点点头,还说了句:“看见了。”估摸要不是被周爽瞪了一眼,那姑娘下一句肯定是,“看见了,打的那叫一个惨啊。”沈红梅要的就是这三个字,因为她还有点担心,怕小姑到妇联,不好意思说,不好意思给人看伤。估摸她小姑和她爸这会去街道了,才让妇联的两位女干部先来家里了。“呜呜,两位领导,你们看看我小姑六年前啥样。”
沈红梅说着往左右两边看了看,见还真有人探着脑袋往这边张望,忙笑着和人挥了挥手。然后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听,就大声解释起来:“大妈,我是沈爱萍的亲侄女,后边这两位都是我堂叔,这不我小姑要和秦大庆离婚,至于因为啥,还不是秦大庆在外面……”“进来说吧。”不等沈红梅把话说完,就见秦大庆急头白脸的赶紧打开大门,把几个人让了进去。那位邻居大妈正听的津津有味,转身赶紧回到院里,又把耳朵贴在了墙上。
这两个人嚷嚷的声音太大了,哪里需要她把耳朵贴在大门上。而且给她的感觉,这俩人好像就站在大门口。沈红梅扒着大门,顺着那条缝往里一看,这个角度,果然看见秦大庆在拉着他那个妈,在往屋里拉。这老婆子要么就是太猖狂,要么就是还不知道她儿子搞破鞋的事。沈红梅转身退到胡同口,和她爸说道:“爸,你现在去一趟居委会,把街道上那几个大妈喊过来,对了,还有妇联那边,你也得跑一趟。”
他像个隐身的旁观者,看着自己的家里鸡飞狗跳,自始至终都是陌然。没有出面给黎念撑腰,哪怕是说一句好话,就这样看着她被针对被赶出去。黎父一噎,语气缓和几分。“你妈妈那说的是气话,你是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真的跟你断绝关系。”“黎苏苏到底不是我们亲生的,骨子里就带着劣根,我们已经把她送走了,今后你就住回家里,卧室保姆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听见黎父说他们宠爱多年的女儿有劣根,黎念讽刺笑笑。
江野将那封手写信抽出来,递到黎念面前。“这是我很久之前就写下的,你回去看看吧,看完了再做决定。”“如果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带你去看极光,如果你不愿意……”江野顿了顿,无比艰难地吐出最后半句。“我会尊重你。”黎念走了,拿着那封手写信,头也不回地离开。江野在办公室里等了很久,直到月升日落,那束玫瑰从花开到花败。黎念没有回应。时间一分一秒划过,江野的心也随着时间被越扼越紧。
他说着,却又瞬间变了脸,眼底的狠戾尽数散去,成了无尽的缱绻。黎念被他紧紧抱进怀里,头顶,江野哑声开口。“念念,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对你好一点,好吗?”“你之前不是说过,想跟我一起看极光,我带你去好不好?”江野说着,手上力气减了减,黎念咬着牙,猛地一推,终于从江野怀中挣扎出来。她连忙拉开距离。“我之前是说过,但那是因为我当时喜欢你。”“可现在,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也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