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释说:“之前都是我一个人住,没人给我送花,我也不养花,所以……”宋延巍闻言停了动作,看着桌上放着的花,有些无奈地笑了。他理解裴幼恩,但是……宋延巍看着这捧玫瑰含苞待放的花蕾,每一朵都芬芳艳丽,若是任其枯萎,实在有点浪费。于是犹豫着,找了个高一些的水杯,接了水,把玫瑰解开放了进去。“先凑活一下吧,明天去买个花瓶。”裴幼恩也过来帮忙,见宋延巍专注的目光,抿唇说:“这么喜欢玫瑰吗?那我以后每天都送你玫瑰,好不好?”
裴幼恩却着急地摇了摇头,害怕他误会。抱紧了手上的花,解释说:“因为我说着急结婚是骗你的。”“其实我家里人没催我结婚,是我知道你要相亲,才非要让他们给我安排相亲的。”宋延巍听着这话怔了一瞬。他确实没想到裴幼恩竟然是故意安排的相亲。但是:“那你为什么确定,我能答应你结婚的请求?”如果是上一世的自己,一心扑在陆晴希身上,别说去相亲,他连了解对方的心情都没有。
“在你问我为什么骗你们之前,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骗我,在我的牛奶里下药,还计划要让我在综艺上背上懒惰色女的污名。”男人慌忙解释:“不是这样的,清棠,是......”“够了。”叶清棠实在是厌烦得很,趁人愣神把人推开。“别在我面前装什么情深,这种捧杀的把戏,你们没有玩够,我也已经看腻了。”
眼看到了实验室门口,突然,温庭深被迎面而来的人直直地打了一拳。趁他愣神的一瞬,叶清棠连忙挣脱,迅速跑过去躲在了林景书身后。“你没看到她不愿意吗?赶紧滚!”林景书为了了解叶清棠,看过她的所有作品,包括那个恋综。对于他们前面三个继兄的所作所为,他十分愤慨。刚刚在第一时间,他就认出了温庭深。看着叶清棠被他强硬地拽着走,他就气不打一处来。反应过来的温庭深,黑沉着脸,冷睨了林景书一眼:“我带我妹妹回家,不需要外人来多管闲事。”
抬手看了一眼时间,正好到饭点。门口传来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她提高声调直接说:“进来吧哥。”笑着回头后,叶清棠脸上的表情凝滞了。来人是温庭深。五年的时间,他变得更加成熟,只是面容憔悴了不少。浓黑的眉沉沉压住眼,却掩盖不住他眼底那份狂热的喜意。“清棠,我终于找到你了。”温庭深的声音微微发着抖,几乎是看到人的瞬间,他就确定了眼前的人就是如假包换的叶清棠。
这五年,顾渊身边的兄弟都摸透了他。每次见到和叶清棠长得像的人,都会往他身边带。今天又带了几个小网红过来。可顾渊却没了兴趣,只是懊恼地一瓶接一瓶灌着酒。自从看了照片里那个和叶清棠长得几乎一样的女人,他对这些歪瓜裂枣就再提不起兴趣。兄弟几个看他这样,给几个妹子使了使眼色:“你们几个,谁能好好安抚渊哥,好处少不了你们的。”几个女孩直接贴着顾渊坐下。
很快他就查到了Cathy这个身份,并且还查到了国外的研究机构。让他真正确定的是,这个医美公司总裁的现任老婆,就是叶母。得知消息的那一刻,他握紧了手机,激动地从沙发上跳起。在落地窗前,他看着窗外的霓虹,眼底慢慢涌上占有。“清棠,我一定会第一个找到你。”等找到人之后,他会把她牢牢地抓在身边,再也不会让她离开。温庭深在商场沉浮这么多年,自然比旁人更加敏锐。
温庭深眉头紧皱:“那您知道她现在去哪里了吗?”院长摇了摇头。顾渊满心满眼都是失落:“我昨天一晚上没睡,就想着兴许那次意外她其实没有死,而是被别人救了,可如果真的是她的话为什么不来找我们......”他一边低头呢喃,一边走出了院长办公室。温庭深向院长道谢之后喜欢也跟着走了出去。多年来在商海打拼,他见惯了尔虞我诈,院长的这番说辞,在他这里显然立不住。
刺耳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那头,侦探低沉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贺先生,您委托我调查的事情结果已经发送到您的手机上。”贺屿深点开屏幕上的文档,“经调查,骨髓瘤病历为假;花房内监控视频附在下方。”他点开视频,视频内是乔曦念独坐在花坛旁寂寞的背影。“倾倾……我好想你……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我想明白了,决定要放手了……”乔曦念满含悲伤的低语传来,一字一句敲击在他心上,让他心脏抽痛不已。
“不……这不可能……”贺屿深踉跄着后退几步,潮水般的记忆如锋利冰锥刺穿他的颅骨。他看见自己染血的双手垂在方向盘上,看见后视镜里乔曦念扑向贺倾倾的残影,看见救护车上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告诉警察是我开的车!”沈苑腕间的珍珠手链骤然断裂,珍珠噼里啪啦地砸在纯白大理石地面上。她惊慌地拽住贺屿深的衣袖:“别信这个伪造的视频!乔曦念就是想……”“滚开!”贺屿深狠狠甩开她的手,踉跄着后退,碎片般的记忆在血管里奔涌,让他头痛不已。
“你放心,明天你一定能在婚礼现场看到我。”看到我站在舞台上,嫁给别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贺屿深总觉得她这反应怪怪的。他皱了皱眉,正想问问,沈苑的电话打了过来。按下接听键那一秒,乔曦念转身离开了。他也没有再问,打开了车门。这一夜,他在酒吧和几个兄弟喝了一夜的酒。宿醉醒来,已经是十一点了。他揉着酸痛的脑袋起身洗了把脸,就直接赶去了婚礼现场。一路上,他给乔曦念打了好几个电话,发了无数条消息,问她在哪。
四周的人如潮水般退去,她的意识也越来越昏沉,却能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始终定格在她身上。她费力撑开眼,想看看那个人是谁。却只看到了贺屿深搂着沈苑离开的背影。恍然间,她想起六年前,她被一群混混堵在巷子里。是贺屿深不要命地冲进来救下了她,自己却中了三刀进了ICU。曾经那个愿意为了她拼命的人,终究是再寻不回来。眼中的泪水怆然落下,滴进血液里,融为一体。昏死之前,乔曦念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出了心底的那句话。
杯子里的果汁全泼在沈苑裙子上,碎掉的玻璃杯扎进她的掌心,痛得她闷哼了一声。周围人都偷笑起来,沈苑也忍俊不禁。可看到闻声而来的贺屿深后,她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屿深,乔小姐不小心把你送给我的裙子弄脏了,怎么办啊?”贺屿深随意瞥了一眼,声音冷淡,“那就罚她把这些酒全部喝光,给你赔罪。”乔曦念忍着痛抬头,看着那一桌几十杯伏尔加,面色倏地变得惨白,“你明明知道我……”
隔着眼里朦胧的水雾,她看见了空空荡荡的掌心。她什么也没抓住。可心间那场缠绵不休下了三年的暴雨,却逐渐停歇了。积附在身体里的潮湿冷意和无法排解的痛楚郁气,也慢慢散去。她觉得自己好像爬出了那辆被鲜血浸满的车。真正的,活了过来。之后两天,没有人再过来打扰。心病已经消解,伤口在痊愈,日子平静无波。乔曦念求得了安宁。出院那天,她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默默把曾经留下的和贺屿深有关的回忆都清理了。
“完了,药都没了,都完了……”段沉野看了一圈车里的情况,心中基本有了定数。随后抬眼看向他:“药还能追回来。”已经崩溃的方明朗听到这话,浑身一震,猛地抬头看向段沉野:“你有办法?”段沉野抬手,指向车厢里面满是泥泞的脚印。“据目测,除了你的脚印,车厢里面有五个不同的脚印,或许再加上两个前后望风的人,一共七个人,他们这边的脚印很杂乱,可能早就在这里等你们了。”
他双眼瞪时睁大,很快起身。因为太着急,直接从车厢跳下去摔到泥泞地里时,衣服沾得一身泥泞。他浑然不顾,跌跌撞撞的跑到车厢后面。皮卡后面是用绿色的防水篷布围住的,里面还有左右两片铁门锁上,就是为了防止医疗药物受潮,或者被人盯上。可是现在,撩开篷布,门锁已经被打开,车厢后面空无一物。方明朗站在原地愣了三秒,随后冲进去,在里面疯了一样左右翻找。
段沉野没让,反而收紧手劲,将她牢牢圈在自己怀里。“你不想要我抱,那就跟我坐摩托车回去,让他们先走。”阮寒卿听到,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脸难以置信。方明朗见到这一幕,就要从车上下来。“段沉野,你放开寒卿。”段沉野扫了他一眼:“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作为第三者,还是不要插手。”方明朗听到这话,脸色骤然一沉。这时候,阮寒卿找到机会,终于从段沉野身上跳了下去。
这时,方明朗上去后,主动抓住车厢内的栏杆,回身朝阮寒卿伸手。“寒卿,来。”示意她抓住自己的手,牵她上去。阮寒卿看了一眼,伸手:“谢谢你,方医生,我……哎……”就在阮寒卿的手碰到方明朗时,段沉野直接过去,拦腰将她抱起。阮寒卿惊呼回头:“段沉野,你在干什么?”
不敢惹她不高兴,段沉野只得又乖乖的躺回床上。但好在病房时大开间,无论阮寒卿去到哪里,他都能一眼找到她。只不过那个方明朗有时会跟她一起出现,很是碍眼。一月过去。虽然阮寒卿依旧对段沉野冷脸,但是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对他的态度有所改善。就在段沉野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阮寒卿却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出现。这天,苗苗过来帮段沉野拆石膏。苗苗就是当初来通知有电话的那个小姑娘。
首长顿了一下:“那……既然你不记得,现在还负伤,就好好在西南军区休养吧。”段沉野说:“收到。”首长:“你昏迷出现在西南军区,这件事是个疑点,你趁着养伤的这段时间,在那边好好留意,很可能存在黑恶势力在西南军区还有窝点的情况,你一定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我们已经……你就好好在那边待着,切记不要打草惊蛇,一切安全第一,有任何情况先向组织汇报。”段沉野颔首:“好的,明白。”
“我把它给你了,可第二天,它就出现在苏洛洛身上。”裴贺朝心底被狠狠一扯。副本刚出来时,裴贺朝也想过拿到翅膀。可实在太过无聊的操作和手腕的超负荷运行,让他实在不堪重负,重金求购一无所获后,便索性放弃了。可那样枯燥乏味的任务,季夏天做了一百天。“对不起。”裴贺朝心底蓦地一沉,旋即,却又燃起了希望。比起埋怨和生气,裴贺朝最害怕的,是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