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斯扬打开手电带着沈白穿过巷子去接江潼。沈白看着幽深的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陆哥,这也太危险了,你直播那么赚钱,江潼怎么还来这么远的地方兼职。”“她想帮我减轻负担,不想我那么累。”陆斯扬回道。沈白不禁感叹:“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女朋友呢。”闲聊间,二人走到江潼兼职的便利店。江潼交完班出来后看见了站在巷口的二人。她笑着上前挽着陆斯扬的胳膊:“等很久了吧。”陆斯扬捋了捋她凌乱的头发,开口道:“我们也刚到,走吧,一起去吃宵夜。”
话落,三人轻手轻脚的走出病房。三人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方语晴率先开口。“陆哥,小潼,谢谢你们。”“医生说我妈的手术很成功,以后只要不过度劳累就没事了。”闻言,陆斯扬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增加了几分信心。既然方母的结局被更改了,那就说明他做的这些是有用的,江潼一定不会重蹈覆辙。江潼听到方语晴这样说,眼眶慢慢热了。她和方语晴成为朋友后,知道了她家的情况。成绩优异的她为了给母亲治病高中没毕业就辍学出来打工,母女俩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先拿去用,不够再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看着手机里的转账信息,方语晴感激的落下泪来,不停的道谢。片刻后,她拿着缴费单去窗口缴费了。江潼做完检查出来,看见陆斯扬坐在椅子上,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斯扬,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发生什么事了?”听到江潼的声音,陆斯扬才回过神。“没事,去检查下一项吧。”话落,他拉着江潼去找护士抽血。路过医院的走廊时,二人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方语晴。
没多久,大家都在传,沈家为了沈斯年罚了沈君泽,现在沈家受宠的人是沈斯年。沈君泽的脾气好像越来越暴躁了。在学校里,哪怕只是远远看到沈斯年一眼,都会不加掩饰的厌恶。沈君泽开始不着家,流连酒吧,喝得酩酊大醉,谢舒意看着他:“别喝了。”“你凭什么管我?”他一把拍开她的手。谢舒意眼眸微眯,提醒他:“我是沈斯年的朋友,你是他弟弟,我不能不……”还没说完,沈君泽突然伸出手,一把搂住她的腰身,对准她的唇,不由分说地低头吻了上来。
蝉鸣不止,微风轻抚。午后,她从图书馆回到教室时,脚步顿住。她抬眼看过去,只见一抹挺拔的身影,坐在课桌上,满满当当的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他手上的红绳坠着的铃铛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了晃,清脆欲耳,宛如一缕清风。“君泽,我昨天看到斯年给谢舒意写情书了。”旁边的一位男生跟沈君泽打小报告。沈君泽哼了一声:“别跟我提他,烦死了!”刚说完,沈君泽甩红绳动作停了下来,挑眉问道:“诶,你说谁,谢舒意?谢家的那个?”
最终,她放弃了。5谢舒意看向法医,双眸充血:“我要验尸。”温琳也被这一句话,惊了瞬;“舒意……”这分明就是沈君泽……“对,验尸,你们怎么证明是我儿子!”沈母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从沈斯年的怀里出来,情绪激动地大喊着:“君泽,你回来,妈妈错了,妈妈不会怪你。”法医和几位警察请示后,递出了文件:“这是沈君泽的DNA检测报告,他的身份确认无误,家属请节哀。”
刚踏入客厅,佣人便战战兢兢地捧着一样礼盒走上前:“小姐,刚才在书房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这个,里面是先生的……先生写的……”佣人哆哆嗦嗦,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谢舒意不耐烦地拿过来一看,只一眼,便心神惧骇。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呼吸都带着窒闷。她死死地盯着纸张上的字眼,指节用力到泛白。6不知是被离婚协议上右下角的‘沈君泽’三个字刺到,还是被遗书两个字刺到。
微凉的声音让说话的女人准备离开的步子顿住。谢舒意只看了屏幕上的人一眼,就移开了目光。她的声音没有什么情绪:“沈君泽的脸比上面的人小一些,线条更为柔和,他脖子上有一颗小痣,在右侧锁骨上方两厘米处,他……”意识到什么,谢舒意忽然顿住。3她的眼睛一瞬冷若冰霜,周身的气场陡然降至冰点。“砰”的一声脆响,她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向地面,玻璃碎片四溅。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来人战战兢兢告诉她:“沈先生,他……他不见了。”……第二天。5沈家别墅,处处装扮着喜庆,可屋内气氛却如寒冬般冷凝。听完谢舒意的话,沈父猛地一拍桌子:“这个逆子,每次一过生日就闹这些幺蛾子,他到底想干什么!”沈斯年愧疚道:“爸,妈,都怪我昨天不小心受伤,要是我能注意点,也不会弄砸君泽的生日宴。”沈母心疼拍了拍沈斯年的肩膀:“怎么能怪你。”
沈君泽厌恶的看着她:“我说过,我不是沈君泽,你认错人了,我是徐挽清的未婚夫,你动我之前想想自己的身份!”谢舒意眼眸微眯,喉咙里溢出一丝轻笑。然后什么也没说,强硬地拉着他的手,往餐桌前走去。“喜欢吗,没有辣。”沈君泽如坐针毡,眼神一直在向四周看。谢舒意看出了他的想法,温声的提醒道:“你也说过你现在身份不简单,陪我待一会,我放你离开。”沈君泽恨不得把餐桌上的东西,砸到她那张虚伪的脸上去。
他刚站起身的瞬间,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眼前阵阵发黑。在失去意识之前,一只柔软的手扶住了他。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华丽复古的装扮。轻柔的白色窗帘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看到了墙上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他笑容明朗。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背脊,沈君泽眼瞳放大。他慌不择路地下床,快步朝着门口冲去。没跑多久,眼前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面前传来温柔的声音。
说完,便迅速的退了出去。谢舒意似乎很满意他这副表情。她声音温柔带笑:“君泽。”沈君泽眼底闪过一抹讽刺,扬声:“我跟你不熟,麻烦谢总好好说话。”谢舒意也不急,优雅落座。沈君泽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怒火,看着她的眼睛表明来意:“我是‘深海’的委托人,我要拿回《月光彼岸》的版权。”谢舒意闻言,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轻轻敲了敲桌子,勾唇:“恐怕不行,这个版权是我丈夫的,这个作品是他为我们的爱情倾注心血所写,每一个字里都藏着我们的过往。”
沈君泽没说话,眼神一瞬变得冰冷。第二天,沈君泽就来到了曾经合作过的传媒公司。“你是?”林总监有些诧异。沈君泽开门见山,拿出了自己亲笔写的委托书:“我是‘深海’的委托人,我要买回《月光彼岸》的版权。”林总监面上闪过一些为难,歉意地让他稍等一会。没一会儿,林总监回来了,只不过还多了一个人。沈君泽抬眸望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能对自己亲舅舅家下手,更是能把亲外甥女送进监狱的狠角色。想到林雀锒铛入狱的下场,沈君泽心中对她的恐惧感消散了些。徐挽清也算间接帮自己报了仇。一旁的,谢舒意看见他离开,下意识就要追上去,却被温琳死死拉住胳膊。“舒意,注意场合。”温琳一边低声地提醒谢舒意,一边乖顺的喊道:“三姑好。”徐婉君敛眸,也喊了一声:“三姑。”徐挽清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嗯,便挽着沈君泽的手腕离开了。
她会恰到好处在他想放弃的时候,给他错觉的回应。在他被沈家人排挤而伤心、难过时,冷眼旁观够了,再温声安慰他:“沈君泽,你是沈家人,身上流着沈家的血,他们不会不要你的。”她适时地给他新的目标:“我的丈夫,必须是成熟稳重的男人,斯年对我来说,是最合适的人选。”果然,沈君泽一听这话,一头扎进她设下的陷阱,越陷越深。办公室里,她看着私家侦探发来的照片,看着沈君泽日以继夜的学习,明明疲惫至极还是咬牙坚持的样子。
“沈樑锦,记住你自己的身份,我警告过你的!”她撑起身子,调整姿态坐好,看着他。“我当然记得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提出与你一起去,毕竟我跟你结婚的事,全城的人都知道了,我可是你褚少的新婚妻子,只要不是正儿八经的现场会议,商业性质的记者招待会,你其他场合陪伴你出席的女伴只能是我,褚少,你说呢?”此刻,褚渊浑身的阴沉已经到达了极点。几步逼近她,声音低沉的警告道。
他的脸依然冷的可怕,凑近她,逼问道:“你去那种地方干什么!”沈樑锦白他一眼,说:“你去干什么,我就去干什么!”“说!”褚渊眉头紧锁,浑身肃杀的气息更为浓烈,抓着她的手,扯过她的身体,以一种暧昧的姿势,威胁她。“跟你一起那个男人是谁?说!”他竟然吼她!耳朵都快聋了。沈樑锦拼命想要起来,却被褚渊以双掌压制她,双眸暗黑的可怕。她喘着粗气厉声说道:“褚渊,你搞清楚,我跟你之间,只是买卖关系,你有一个马海伦我都没有在乎,我找十个男人都与你无关!”
“樑姐,我跟你说,知道马海伦之前身份的人,大概也只有她自己还有马家的人。那场车祸将她的脸撞烂了,我怀疑马家人将这位救命恩人送到国外做了整容,这人早就换了一张脸,就算是曾经跟她最亲近的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黄毛仔细认真跟她说了一通,沈樑锦这才点头,看他一眼,又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提醒他一句。“我知道你跟蒋瑶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些拿去,给你们贴补家用,但刚才的事,你说的话,都不要再到处去乱说了。”
黄毛笑脸盈盈迎上来,“哟,你就是樑姐,真是个大美女!”沈樑锦笑了笑,随意点了杯橙汁就开门见山。“别贫了,跟我说说你查到的关于马海伦的事。”蒋瑶这个小男友之前是警察,出了点事就出来自己单干,开了一间私家侦探所,有点本事。黄毛递给她一杯酒,也不着急说:“打扮得跟时髦女郎一样,来这里喝饮料就是个笑话了。”沈樑锦了然,接过酒没有喝,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到他面前。
一把扯掉他按在她肩头的手掌,转身背对褚渊,戏谑的问。“所以你想如何打算?为马海伦讨回公道,还是像你妈说的跟我离婚把我赶出去,转头跟马海伦结婚,如果真是这样,你们大概都会很开心。”她顿了顿,继续讥讽。“只可惜褚少厉害啊,一次就让我怀上孩子,就算是你掉头回去跟她结婚,孩子也会成为你们之间永远的伤疤,而我会带着孩子离开,却还是会时刻盯着你,十八年后我会让孩子回来争夺家产!”
一滴眼泪很合时宜的滴落在褚渊手掌,她淡淡一笑,转身离开。绿茶,高段位绿茶!沈樑锦听了浑身鸡皮疙瘩乱飞,白眼都快翻到天灵盖去了。真是的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亏她这么大个人,还能说出这么令人作呕的话来。但心里多少有点愧疚。毕竟半路杀出来的那个程咬金是她。可还没等她多想,褚渊已经一把将她按压在墙上,盯着她的眸,语气冷下来。“今天面子里子都有了,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