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瑾眼尾通红:“所以我们……”“我们回不去了,李承瑾。”姜若音说道,“希望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说完,姜若音拉起沈星辰的手,转身准备离开。李承瑾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泪水夺眶而出。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寒风吹过,泪水在脸上结成冰。晚上,李承瑾准备进营帐去找姜若音,却被拦在了外面。李承瑾僵立在营帐外,任由那冰冷的雨滴肆意地打在身上,心好似被无数细密的针深深刺入,疼得几近麻木。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吧。”姜若音淡淡地说道,语气中透着释然,“现在的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要守护的人。”沈星辰在她最艰难的时刻陪伴在侧,与她并肩作战,共同面对战场上的生死考验,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在血与火中铸就的,坚如磐石。“想要守护的人,你说的是他吗?”沈星辰下意识地将姜若音护在了身后。李承瑾看着两人亲密的样子,心中一阵刺痛,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若音,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可我真的后悔了,我愿意用余生来弥补我的过错,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可能是酒精作祟,姜若音突然凑到沈星辰的身边,小脸红扑扑的。“阿辰,我们出去走走吧。”沈星辰僵直了身子:“你……叫我什么?”“阿……辰……”姜若音笑的像个小孩子。之后,两个人便出了营帐。今夜月色甚好。月色如水,洒在边塞的荒原上,银辉铺满了大地。姜若音和沈星辰并肩走在营地外的小路上,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姜若音的脸颊依旧泛着红晕,脚步有些轻飘,显然是酒意未散。沈星辰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旁,生怕她一个不稳摔倒。
一番激烈比试下来,姜若音收枪而立,发丝微乱,面色却因酣战染上一抹红晕。她眼中满是赞赏,看向沈星辰。“沈公子好身手,不知师从何处?”沈星辰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笑容,轻轻摇头,谦逊道:“山野之人,所学不过是些皮毛功夫,不足挂齿。”自那以后,沈星辰常与姜若音一同商讨战事。他虽从未主动提及过往经历,但每当谈及排兵布阵、兵法谋略,他总能滔滔不绝,见解独到。在一次筹备大规模反攻的军事会议上,营帐内气氛凝重。
姜若音面色骤变,迅速转身,组织士兵抵抗。“将士们,我们已寻得三春草,绝不能让它落入敌军之手,杀!”她振臂高呼,声音响彻山林,率先挥舞着长剑,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冲向敌军。战场上,瞬间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震耳欲聋。姜若音以一敌十,手中的长剑舞动得虎虎生风,寒光闪烁之处,敌军纷纷倒下。但敌军人数众多,如同汹涌的海浪,一波接着一波,他们渐渐陷入了绝境。士兵们身上伤痕累累,鲜血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副将悄无声息地走近,轻声提醒道。姜若音如梦初醒,微微点头:“你也去休息吧,营地戒备切莫松懈。”回到营帐,姜若音躺在简陋的行军床上,辗转反侧。与此同时,京城之中,东宫的大红寝殿内,李承瑾正紧紧拥着林沁瑶,眼中爱意缱绻:“阿瑶,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太子妃了。”林沁瑶如一只温顺的小猫,窝进李承瑾怀里,娇声道:“承瑾,我好爱你。”“我亦如此。”李承瑾柔声道。就在这时,寝殿外传来侍卫急切的声音:“殿下,大事不好!”
姜若音缓缓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男子的面容。只见他眉眼极为俊美,犹如小刀雕琢而成,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姑娘,救……救我……”男子气息微弱,话还未说完,便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姜若音这才注意到,男子的里衣早已被鲜血浸透,只是被玄色衣衫遮盖,不太容易看出来。犹豫了片刻之后,姜若音还是决定将男子带回自己的营帐。姜若音征战多年,平日里常常跟在军医身边帮忙,也学到了一些医术的皮毛。
而他的真爱,不可能会是由父皇定下婚约的姜若音。所以,他和她,只能注定是如此结局。出征前一天,晚上,李承瑾安排人送来了嫁衣和首饰。一同跟来的人,还有林沁瑶的贴身婢女。她看着托盘上简单的嫁衣和首饰,眼底充满了鄙夷。“姜姑娘毕竟只是一个侧妃,我家姑娘才是太子妃,你和我家姑娘同一天入东宫,自然好的都该紧着我家小姐来,嫁衣和首饰给你这个已经算不错了,这还是我家姑娘仁慈求太子殿下送来的,不然姜姑娘连嫁衣都没有,只能一顶轿子简简陋陋的从侧门抬进东宫。”
她又想起取心头那日谢澜州说过的话。双眸一点点模糊,他不在乎自己,更遑论这个孩子。正想着,林娇娇的一声尖叫打断了她的回忆。待她回过神来,空中只余下一句低语。“妹妹,不如姐姐再帮你一把,也好让你彻底心死。”然后,她便被拉着狠狠朝林娇娇推去。林见疏惊愕,慌乱道:“林娇娇,你可是疯了!”那力气之大,让她怎么都挣不开。只能谨慎护着自己的小腹,避免发生意外。两人拉扯间,一道身影徒然出现在后方——
“装什么!你如今死皮赖脸霸着不放,不就是心存侥幸?觉得澜州不舍得?”“林见疏,你能不能要点颜面!”林见疏秀眉紧蹙,看着面前人熟悉的表情,只觉得讽刺。“既然他心悦的是你,那你怕什么呢?难道你所谓的情谊,不过是你费尽心机的一场算计?”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人推开。谢澜州站在门外,将林见疏的话听了个明白。他毫不迟疑,上前将林娇娇护在身后,看着林见疏的面上满是阴郁。“本王从前怎未发觉你是这般阴险恶毒之人。”
紧接着是再也压抑不住的怒气。“要本王说多少遍,只是点心头血而已,根本不会死!”“林见疏,威胁在本王这不会有一点怜悯,只会徒增恶心!”听着他话里的愠怒,林见疏的心好像顷刻死寂。她静默地坐在那,再窥不见一点生气。谢澜州转身望向下人,冷然吩咐。“按宋大夫的要求准备,越快越好。”……床榻上。林见疏双眸空洞地望着胸口,任由匕首刺入心脏。明明吃了麻沸散,她怎么还是这般痛呢?
却也只能无措地遮住自己的脸。……深夜,偏院厢房内。林见疏呆坐在榻上环着僵硬的双腿,两眼无光地听着院外仆人的窃窃私语声。宴会上的事不过半天便传遍了整个京都。满城的人都言,她只是一个觊觎自己姐夫,不择手段的小人。甚至不少酒楼将她义髻掉了后的窘迫编成段子大肆宣扬。所有人都骂她是遭了报应,甚至肆意嘲讽她被逼着跪在院中当众祈福。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人,却被满城的人祝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随着日晷上影子一点点转变。守时的仆人敲响了吉时的铜锣。热闹的人群缓缓疏散,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迎着光走进了府门。那光烫的林见疏眼眶发热,记忆被唤回到两人初遇那日。明明是同样赋着光的身影,她却觉得眼前人看着莫名生分。林见疏忙晃了晃头,提起裙摆打算走到谢澜州的身边。然而,比她更快的,是被男人转身小心搀扶着走进的身影。着一身翠绿的凤冠霞帔,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雍容华贵。
“你我之间便只剩下林娇娇了吗?”“谢澜州,当真要多谢你让我知晓你原来也会爱人,你我之间不过虚情假意。”谢澜州几乎要被她眼里的悲伤吞没,心脏传来莫名的钝痛。他偏过脸,语气生冷。“你清楚就行。”他强压下心底的异样,呼出一口浊气。“若不是为了娇娇,你以为你还能有什么价值?”林见疏一僵,屈辱地低下了头。紧咬的齿间微颤,泄出丝丝苦意。她阖上双眸,让人把那份契约书找出来,麻木地颤抖着按了手印。
林见疏看向突然出现挡在自己身前的林娇娇,语气冷淡。“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要说的?”林娇娇闻言往前一步,半隐在树影下的阴暗处,轻嗤了声。向来温婉的脸上此刻全是狰狞的恶意,讥讽道。“妹妹,你想不想知晓,为何说来妥帖的取血到你这却要历经九死一生,险些丧命?”林见疏本不打算与她拉扯,闻言神情凝滞。望着林娇娇的眸间满是愕然:“这是何意?”后者倏然贴近她耳侧,一字一句如恶魔低语:“当然是,由于你有了身孕。”
她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口腔里满溢着腥甜。逼着自己冷静:“我知他心里没我,所以呢?我们尚未和离,你就这般着急?”林娇娇本来就在意名分。听了她的话,脸色更加扭曲难看。“装什么!你如今死皮赖脸霸着不放,不就是心存侥幸?觉得澜州不舍得?”“林见疏,你能不能要点颜面!”林见疏秀眉紧蹙,看着面前人熟悉的表情,只觉得讽刺。“既然他心悦的是你,那你怕什么呢?难道你所谓的情谊,不过是你费尽心机的一场算计?”
她感到呼吸加快,头晕目眩,胸口仿佛快要被撕裂。可林见疏仍旧固执地死死盯着,眼睁睁看着大夫的动作随着光线模糊。耳边谢澜州绝情的话,始终清晰地在回荡。林见疏原以为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羞辱,她的心早死了。可每次谢澜州的话,总能像虫蚁反复啃食肺腑。湿冷的眼泪顺着眼尾滑落,直到她再也扛不住这剧痛,意识逐渐迷离。伴随着聒噪的嗡鸣,林见疏隐约中仿若听到大夫疾呼。“不好,王妃贵体有异,恐累及性命。快去禀告王爷,这血可取不得了!”
满城的人都言,她只是一个觊觎自己姐夫,不择手段的小人。甚至不少酒楼将她义髻掉了后的窘迫编成段子大肆宣扬。所有人都骂她是遭了报应,甚至肆意嘲讽她被逼着跪在院中当众祈福。而造成这一切的两人,却被满城的人祝贺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可从未有人在意过她的感受,从前是,如今亦是。谢澜州推开门走进来的那瞬,被林见疏身上快要溢出的死寂晃了下神。他上前关上窗子,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柔声道:“我知道婚宴一事你怨我,你想要何补偿,我都允你。”
“让林娇娇同王爷一起吧,妾身乏了不愿见客。”谢澜州低敛的眸色晦暗,拧眉冷声。“这宴席必须由你出面,人多眼杂,娇娇还不适合面对这样的场合。”闻言,林见疏顿住,心脏窒息地闷痛。她一把扯下头上的义髻,转头望着他厉声质问:“那我呢?我这副模样便合适吗?”她看着他,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固执地问出声。“她不要了才想到我,谢澜州,我在你眼里算什么。你是要让我沦为这满京都的笑柄吗?”
仿佛对方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秒。他薄唇轻启,吐出的话绝情。“怎么?没人教过你,何为教养吗?”听出谢澜州言语里的鄙夷,林见疏错愕地看向他。“我没教养?你把她带回府就算了,还要逼着我眼睁睁看你日夜相守于她吗?”林见疏迈着缓慢而坚定的步伐,一步步上前。“我们还未和离,你们就这般肆无忌惮,她的教养便是上赶着勾引自己的妹婿吗?”听出林见疏对林娇娇尖锐的羞辱与诋毁,谢澜州抿起唇。
“明日我只能和太子妃拜堂,侧妃则是用一顶喜轿从侧门抬入东宫。洞房亦是如此,我会先去阿瑶房中,下半夜再来见你。”交代了一切后,他才终于转身离去,脚步匆匆的去准备明日的大婚。所以他没有听见,姜若音回复他的那句。“不用了,李承瑾,明日便是我出征之日,这场大婚,你只有正妃,没有侧妃。”大婚当日,整个京城一片喜色。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奔向东宫,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与此同时,城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