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小心翼翼地捧起灰烬,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上面,还看向沈寒川。沈寒川也划破指尖,将血滴在其上。找道士来帮忙,已经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他不信这些,但却也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这样的手段上。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要去尝试到底。道士将那捧带着两人鲜血的灰烬洒在招魂幡上,随后闭着眼睛喃喃着:“乔若妤,魂归来兮,魂归来兮……”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招魂幡都没有任何反应。
“保镖,领着他们去给若妤道歉,但凡有谁不诚心,就赶出去,并交代他们父母亲人,从此沈家不会和他们有任何合作。”此话一出,一个个的都无比地诚心,冲着抢着要先去道歉。然而,保镖们却领着他们朝着祠堂走去。众人心里冒出了一个不该有的念头。前几天听见沈家好像在办丧事,却没有任何外人来吊唁,他们还以为是哪个无父无母的佣人死了,现在看来,那个人说不定是……乔若妤!
“当初欺负过你的人,我一个一个都会给他们惩罚,包括我自己。”“就当是我求你了,活过来陪陪我好不好?”他沙哑干涩的声音消散在风中,没有任何人听见。一会儿后,确认时间差不多了,他点到为止地打了报警电话,举报聚众淫乱。没一会儿,警车赶来将一群光膀子的人带走了。时间太短,还不够做太多,但也足够让清醒过来的他们留下心理阴影了。第二天,沈家老宅外,聚集了不少上流圈子里的少爷们,一个个的都萎靡不振,恨不得离彼此十米远,光是靠近呼吸同一片空气,都觉得无比的恶心。
但在此刻,他却还是忍不住期盼,要是真有能人异士,能让她死而复生就好了。沈寒川闭着眼睛,无声地流着自责的泪水。不知何时,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他的那群朋友们。“寒川哥,算算时间这乔若妤和姜以柔的眼睛换成功了吧?以柔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能不能出来玩?”“可别忘了你之前还答应过我们,乔若妤任由我们玩的,你别说,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手术很快就结束了,医生没有给她打麻药,她疼得晕过去又醒来。眼眶里空荡荡的,还在往外溢着鲜血,有些骇人。“啊!我的眼睛!”姜以柔疯了一样地尖叫着,胡乱抓起手边的东西,砸了个稀碎,疼到痛不欲生。这一次,她是真正的瞎了。沈寒川冷眼看着这一切,心却还是沉沉的,透不过气来。正当他转身要走时,姜以柔逐渐冷静下来了,却疯疯癫癫地笑了起来,指着他的背影破口大骂:
他自责地将那个礼盒紧紧按在胸口,一遍又一遍地呢喃着道歉。却没有一个人能听到。救火的消防员进进出出,却始终没有找到乔若妤。他却煎熬得再也等不下去了!“我要进去,给我一套消防服!”沈寒川将礼盒放在车里,对着消防员焦急道。还没等对方同意,他就连忙扯下一套消防服套在自己身上,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烟雾弥漫着整栋别墅,看清前方的路都格外困难。
她知道,泡温泉是假,把她带出去,制造车祸才是真。乔若妤抬起头,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好啊,我正好也想出去散散心。”当天下午,乔若妤收拾好一切,两人刚要出门,她突然想起什么,抓住了沈寒川的手。“差点忘了,寒川,这次纪念日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神秘礼物,你闭上眼睛,我拿下来给你。”想着一会儿马上要的计划,沈寒川不想推脱耽误时间,于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任由她用领带蒙住他的眼睛。
直到出院那天,她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要你调查的证据,查得怎么样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都查完了,您来夜色一趟,我交给您。”乔若妤办了出院手续,打车去了夜色会所。她拿到了一份厚厚的文件,里面是当年爆炸案的所有证据!足以证明是她救了沈寒川,而不是姜以柔。她将文件收好,正准备离开,却在路过一个包厢时,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他俊逸的脸上有着一些细微的擦伤,身上的白色衬衫却被鲜血染红了。强劲有力的铁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看见垃圾桶里的东西,还愣了一瞬,但却顾不上问,急忙拉着她上车赶去医院。一路上,他闯了无数个红灯,终于赶到医院。乔若妤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拖到了护士面前。见他浑身是血,她下意识蹙了蹙眉,以为他受伤了,“沈寒川,我们血型不一样。”沈寒川满脸焦急,漆黑的眼眸里情绪翻涌着,“不是我,是姜以柔,她受了很严重的伤,还有凝血功能障碍,现在血流不止十分危急,急需输血,若妤,你跟她血型一样,就救救她吧!”
【寒川,我发高烧了,好难受,好想见到你。】【不过没关系,你先陪乔小姐吧,我自己可以的。】乔若妤用余光瞥见他的表情,从最初的平静逐渐变得凝重,甚至带着一丝焦急。“若妤,”沈寒川突然开口,“我有点急事需要去处理,不方便带你,你先下车,我让助理尽快来接你。”说完,也不等待她的回复,他便直接递给她一把伞,打开了车门。乔若妤撑着伞,站在路边等了许久,却始终没有等到沈寒川口中的助理。
“哪里疼,我马上送你去医院!”他一把将姜以柔打横抱起,飞快离开。看着满地狼藉,乔若妤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肩膀和手臂传来的痛意。碎片划伤皮肤,鲜血不断溢出,将衣服都染红了。她却有些失神,从没想过沈寒川居然会在危急关头救她。他不是应该救姜以柔吗?这个疑问刚冒出来,乔若妤到医院后就得到了答案。她刚准备去处理伤口,经过姜以柔的病房,看见沈寒川将姜以柔紧紧抱在怀里。
一张是离婚协议书,一张是情人合约。他翘起腿:“你不是喜欢钱?我给你三千万一年,做我的情妇。”林初雪想也没想就拿起了离婚协议书。“离婚可以,把我的东西还给我。”陆风停一个疑惑:“什么东西。”“我当年送你的戒指。”那是林初雪当年表白时,送他的素圈戒指。她想给自己留点念想,这样做任务的时候就不会总想着死了。陆风停却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过去那么久了,我早就扔了,要是找不到你就不离的话,我也没意见。”
她却仿佛听不见一样,爆发了非人的力气推开那人,快速跑进了仓库里。果真和防员说的一样,里面很危险。火像是一堵墙,想将人拦在门外,可它拦不住林初雪。“陆风停!你在....咳咳...你在哪儿!”她扶好面具,小心翼翼的避开火势。仓库太大了,林初雪越往里走越心慌。她一遍遍叫着陆风停的名字,直到她嗓子彻底沙哑,才终于在一股角落发现了陆风停。她此时连火也不顾了,任凭它们灼烧在自己身上,快速跑了过去。
直到林初雪的手抵上了他的胸膛,他才一把扔开了她。他脸色阴沉:“不准告诉瑶瑶,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林初雪还没从刚才的触感回过神来,却被陆风停误以为是另一个意思。“要钱?不愧是一个合格的拜金女。”他掏出手机转账,转账声让林初雪回过神。她苦笑着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第二天她醒来,突然发现别墅空的要命。一打听才知道,所有的佣人都被辞退了。
可苏瑶硬要她陪着一起出院。所以陆风停没经过医生同意,擅自替她办理了出院。刚回到家,林初雪就站不住了,刚想回房休息,就被苏瑶拦住。“哦对了,忘了跟你说,我上次来的时候风停把你的房间让给了我,你的房间现在在那边。”她指着佣人房的方向,林初雪拧起了眉。她看着苏瑶,心口却突然冰冷,她刚提起手,就被人反手一拧扔在了地上。洗完手出来的陆风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呵,瑶瑶现在生死未卜,林初雪,你别跟我玩这些幼稚的把戏,我不会再被耍第二次。”林初雪刚想反驳,就听见了陆风停突然变温和的声音:“瑶瑶?我在。”她突然不想再说话,深吸一口气,抢过同意书利索签了字。等她再醒来,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疼痛提醒着她发生了什么。她记忆回笼,想起医生说,是个女孩。她再也忍不住抱住被子无声的痛哭了起来。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林初雪淡淡一笑,摇了摇头。苏瑶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的一切她都知道。这些年,她的痛苦苏瑶都知道,多少次苏瑶都想跟陆风停坦白这一切,是她拦了下来。她说,这一切都发生了,不管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那些事实。现在,苏瑶双眼发红,眼底复杂情绪让她看不清楚她在想什么。“林初雪,你知道吗?我最讨厌你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这么多年了,你根本没发现我偷偷喜欢了陆风停很多年。”
她缓缓走来,看着他道:“我说过,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忘了告诉你,我不久后就会离开精神病院,到时我一定要好好折磨你!”见他蹙眉,她以为他是怕了,又大笑着离去。可裴遇安根本没在怕,他只是在担忧,如果苏栀离开精神病院后。她又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万一伤到宋嘉禾怎么办?
“可裴遇安刚看清她的真面目,怎么会如她愿,两人争执之间,她的孩子就没保住,而且此生都不可能再有孕了。”听到这里,她唏嘘不已,却没有半分同情。“所以裴遇安一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她送入精神病医院。”说起裴遇安,她又多问了一句:“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人没什么事,就是想见你。”“见我?”毕竟他救了自己一命,那就去看看吧。“阿禾。”病床上的人惨白着一张脸,瘦弱的脸庞让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裴遇安看到这一幕,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推开:小心!”“扑通”一声,刀狠狠刺进他的身体,鲜血顿时染红了整个衣服。“啊!”尖叫声四起,人们四处逃窜。慌乱中,苏栀又将刀扒拉出来,重新朝她捅来。关键时刻,赶来的顾寻一脚将苏栀手里的刀踢开,又将人反扣在地,周围的人也纷纷涌上前,将苏栀彻底控制住。他这才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阿禾?”宋嘉禾指了指倒地的裴遇安:“血……”
“我也曾是万千宠爱的千金大小姐啊,可你看看现在的我,又成了什么样子。”“你叫我怎么原谅他?”看着女孩悲伤的脸,顾寻心里一痛,“没关系,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她也该向前看了。可是裴遇安却还在原地踏步,为了让宋嘉禾接受自己的道歉。他开始在各种地方开始跟她偶遇。咖啡厅里,花店里,电影院,海边……可每次他要跟她搭话时,顾寻就会准时出现,把宋嘉禾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