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精准的表达出了钟晚依作画时的所有内心感受,苍劲有力的大字带着锐利的笔锋,吸引了不少人上前拍照。这次的画展有很多从未公布的画作,人大众彻底看到了她对光彩的运用有多熟练,而钟晚依的名气彻底打响,后台甚至多了不少想要来做专访的记者。忙碌完一整天,直到送走最后一个粉丝,钟晚依都丝毫不觉得累。她慵懒的靠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点点星光在黑夜中闪烁。困意不知不觉来袭,她歪着头睡了过去。
萧珩昇难得闲了几天,姜书晏便提议回青云山住两日。京城到青云山不足一日,两人骑马娴熟,傍晚出发,申时就到了。夜晚下起了雨,雨丝交织成银色帘幕,铺天盖地。天空中闪电一道接一道,雷声轰隆隆的,雨越下越大,闪电越来越多。姜书晏回到熟悉的小院,趴在窗边慢悠悠地看着。“今夜雨好大。”只见萧珩昇拿起一件外衣盖在她身上:“小心着凉。”“不用,我身体好!回了青云山我心里高兴!”
一时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姜书晏抬手抱住了他,轻声问道:“怎么了?”萧珩昇俯身抱住了姜书晏,抱得很紧,似乎要将她嵌进血肉里一样。温热的呼吸让她忍不住发痒,仿佛下一秒就要吻上了。“让我抱会。”姜书晏轻轻地拍着他的脊背,温柔地安慰着,“嗯,我在这里。”彼此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清晰可闻。姜书晏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但是难得看到他这般脆弱的样子,心中似乎变得柔软了起来。
从怀中拿出一根梨木簪,挑起一股长发绕过木簪缠成团。“昨日下朝买的,一时间忘了,现在给你带上。”“不错,眼光不错。”“称得我夫人那是花容月貌,人比花娇啊!”姜书晏轻咳一声偏离视线落镜子中在发间木簪的雕花上:“就知道打趣我!”
青云山初遇,一见钟情。王府重逢,再续前缘。他们的缘分好像天注定,纠缠不清。情谊凝结在此时,那些说不清的情愫像隐形的丝线相连,就像两人唇间那一道意味不明的银丝。夜里烛火忽明忽暗,鲜红的床幔摇曳生情。伴着心跳的鼓点,每一次震颤都打下深刻的烙印。姜书晏垂眸,长睫毛像蝴蝶翅膀扇动欢愉。“萧珩昇,我这个人向来霸道,你若真心娶了我,往日不可纳妾,不可沾花惹草,也不许在外偷腥,若做不到,我们也可以趁早和离。”
“天地良心,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我跟叶姑娘啥都没有!”姜书晏看着他,手指轻轻摸他的伤疤。“疼吗?”“夫人亲亲我就不疼了。”她垂着眼笑,嘴唇轻轻落在他脸上。细细密密的吻,温柔又虔诚,像羽毛一样软,落在伤疤上。那些以前的痛,好像一下子就没了。“夫人这是原谅我了?”萧珩昇捧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问。姜书晏狡黠一笑,以前的调皮劲儿又回来了。“想得美!本小姐等了你两年,又受你骗三个月,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原谅你!”
“施主,喝茶,方丈一会儿就到。”她抿着嘴接过小和尚递来的清茶,小和尚关上门就走了。济源大师的屋子不大,但佛经册子一本本摆得整整齐齐。姜书晏低着头想事儿,就听见木门吱呀一声。一个穿袈裟的和尚眯着眼笑呵呵地施礼。“施主可是有烦心事?”姜书晏垂着眼,把跟萧珩昇的事儿简单说了说。“施主,您心里其实有答案了。”她转头盯着棋盘,心里有点不安。嗓音哑了几分,偏头叹了口气。“大师,我不懂。”
自己到底是有多愚笨,才会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对自己痴心一片?霍栖泽无言以对,目光中充满了痛苦和悔恨。见许幼宁不肯放弃结婚跟自己走,霍栖泽将矛头转向了霍璟之。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失望:“璟之,你简直是大逆不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你养父的女人!”霍璟之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屑。“你的女人?”霍璟之的声音冰冷而坚定。“爸,如果不是幼宁假死离开了你,你有想过娶她吗?”
不可以,一个是自己的养子,一个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他们怎么可以在一起?!婚礼的音乐,周围的喧闹这一刻在耳朵里都被隐去。婚礼上牧师念着誓词。就在霍璟之开口说完‘我愿意’时。霍栖泽冲着台上大喊:“不行!我不同意。”许幼宁看着台下这个熟悉的面孔,心中交织着无数难以言喻的情感。“幼宁,璟之,你们两个....”就在霍璟之准备开口的时候,许幼宁语气坚定地率先开了口:“没错,我们在一起了,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样,我们准备结婚。”
“什么,璟之要结婚了?”“结什么婚,和谁结婚?”霍栖泽内心充满疑问,还有一点愤怒。虽说是养子,但关系也不至于生疏到这种地步。陆川对霍栖泽的疑问表示不解:“栖泽,你跟璟之是不是吵架了?”霍栖泽感慨道:“唉,他长大了联系就少了,再加上幼宁的死,可能让我对他的关心少了吧。”说着,又对着陆川说道:“他结婚那天,你把我也带去,我倒想看看,能让我霍栖泽的养子偷偷和她私定终身的女子,究竟是哪家姑娘。”
他迫不及待的就打开手机订票,连夜赶回了S城。早起听到敲门声的许幼宁,还以为是外卖。一打开门,是风尘仆仆的霍璟之。霍璟之一看见她,就将她紧紧地拥入怀中。“你不知道,我看到那条短信心里有多开心。”少年炽热的爱意和热烈的拥抱将她紧紧包围。她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感受过的甜蜜感。这是三十多岁的霍栖泽无法给她的东西。拥抱过后,她看向还只有二十岁的霍璟之,心中却不免有所担心。给霍璟之当了八年的替身,让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学校公派留学的名单公示,没有意外,霍璟之赫然在榜。他要回家去拿办理出国签证所需要的材料。这是许幼宁死后,他第一次回家。他回家看到霍栖泽,距离他上次见他才短短一个月。霍栖泽强撑着向他露出笑容,还是掩不住眼里的哀伤。他好像老了很多岁。霍璟之产生了一瞬间的心疼,心想假死的玩笑会不会开的有点大了。这样的愧疚没有维持多久,他转而想到的是这些年来许幼宁受的委屈。虽然在家的时间待得并不久。
似乎是在告诉她,以前的那个宋诗瑶不见了,现在是伤痛满身的宋幼宁。点完痣,霍栖泽带她去吃晚餐。这家店,曾是许幼宁最爱吃的一家店。当然,是他不在的时候。因为,他讨厌许幼宁吃这个,宋诗瑶讨厌吃的,她许幼宁就不能喜欢。许幼宁最爱吃的那几道菜,全是动物内脏,羊肚、羊肝、羊肠、羊肺。宋诗瑶光看着,就忍不住跑到旁边吐了出来。见她迟迟不肯回到饭桌上,霍栖泽只好自己动手,把她重新拎了回去。
他裹身奇顿黑色大衣低调考究,或许是来的匆忙,最上方的衣扣松了一颗,比之前的禁欲沉冷,多了份随性和松弛。忽的,沈祈闻俯下身,往前逼近,无端的压迫。“你对他有好感?”这话把温允问懵了,她表情空茫一瞬,又恢复平静:“那有如何?”3距离的拉近,温允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眼底的锋利,他视线一寸一寸略过她的眉眼,温允心一跳,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停顿几息,他又拉开距离坐回原位,语调淡漠又笃定:“你不会喜欢上他的。”
“姐姐,他是谁?”温允骤然回身,刚刚的自己还在经历一段被表白的场景。沈祈闻一出现,她便忘得一干二净了。刚刚还在苦恼怎么拒绝,眼下,便有一个拒绝的理由。她迟疑一瞬,舌尖在‘丈夫’和‘前夫’两个称呼之间打转,不等她说出口,沈祈闻上前一步,距离逼近,气势强势。“我是她爱人。”这话是对齐放说的,他只轻飘飘看了一眼齐放,便将目光转向温允,眼中黑沉,好似在无声中表达着不满。
齐放的狗狗眼看过来,语气莫名:“怎么了?是你对象吗?怎么不接?”对象?那个男人怎么可能给她打电话呢……温允没有察觉齐放的异样,压下莫名的低落,笑了下:“骚扰电话。”到达望台。俯视着峡湾全貌,温允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身后,齐放架好摄影机,笑眯眯道:“姐姐,你往前一点,我给你拍个vlog。”她已经习惯了齐放的记录,往前走了几步,进入了摄影机的范围内。
时隔多日。温母的电话再度打来:“祈闻,温允怎么还不回来?她的号码都空号了。”很突兀的。沈祈闻想到了照片上明媚笑容的温允,他顿了下,耐心安抚:“妈,让她再玩一段时间把。”挂断电话,沈祈闻再次查看了温允的微博。入目的照片令他眉心一皱。照片全是温允,但明显是别人拍的,划到最后一张,眼眸逐渐深沉。那是一张温允和一个男性的合照。18岁。
温允是一个很好的合伙人,他不希望,她的情感突破这层桎梏。为了让一切重回轨道,他放任了沈灼华的靠近,但没想到的是,温允居然会选择离开。这是他无法理解的事。温允有家族、权势和财富。这些常人一辈子都拥有不了的东西,她居然说不要就不要了。“沈祈闻,你在想什么?”沈灼华的话拉回了沈祈闻的思绪,他恍然察觉,自己在沈灼华面前又走神了。这是第几次了?6
正要往下,有力的掌心拽住了作乱的手:“沈灼华,有意思吗?”壁灯打开。昏暗的光线辉映着男人薄怒的脸,沈灼华不管不顾,想要扑进沈祈闻的怀里,却被他的手臂拦下。沈灼华情绪激动起来。“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碰我?我的第一次一直为你保留着,医院那次亲吻,是我的初吻,我以为,你终于愿意接受我了。”
“你对不起夏以沫,对不起余暖棠,也对不起若溪,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至少我一心一意,没有白月光,也不像你这样嘴硬。”他的话将纪云深心里那层早已破碎不堪的遮羞布彻底扯开了。纪云深整个人失神地愣住了,想要反驳,却又无能为力。嗫嚅好久,最后只说出:“我没有……”安若溪有些失望地看着他,扯了扯伊桑的手。“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如果可以,我永远都不想见到他。”
然而,安若溪却始终淡漠,甚至还有些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变了?人当然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不该再来打扰我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和身边人甜蜜相处吧?听说你都和夏以沫求婚了,祝你们幸福,长长久久,恩爱一生。”“夏以沫?她究竟是夏以沫还是余暖棠,你应该最清楚吧?!你为什么要和她串通好来骗我?耍我玩就这么有意思吗?还是说,这又是你新的招数,以退为进来挽回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