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拦住云可儿,不客气般大骂道:“之前识人不清,才跟你姐妹情深多年。如今我只希望你早点滚。”此话一出,其余三人满脸震惊,季清和眼中更是多了几分看不懂的感情。顾笙与云可儿不仅是娱乐圈公认的姐妹花,更是网传多年的大学密友。不久前,两人还在网上相互辟谣。连城砚见顾笙一脸认真,便没犹豫片刻就大步上前,将云可儿请了出去:“她从病倒后就没有好好休息,今天还请二位请回吧。”这话是说给云可儿听的,更是说给季清和听的。
下一秒,就被在现场监制的连城砚送去医院。听医生说只是过劳后,顾笙便被连城砚在众人一脸看好的表情下开车送回了家。期间,连城砚一直陪在顾笙身边,以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守护着她。【烧退了点,要喝粥吗?】【别动,想要的东西我来给你拿。】【已经晚上了,想睡就睡吧。】这是顾笙从未在异性身上感受过的温柔和体贴。特别是连城砚温柔似水的眼眸,让她情不自禁的深陷。便轻声询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直到‘南风过境’为‘青青子衿’挡刀阵亡十二次,等级连掉三级,战力值更是掉出战榜前十。队长‘小豌豆’率先看不下去了,私信顾笙:【‘南风过境’为你死太多次了,怪可怜的。要不委屈你一下,理理他?】顾笙回忆起,自从直播摆摊事件后,他们俩在游戏中好像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刚想发消息,就见‘小豌豆’补充道:【我看他自取消和‘焦糖甜甜’的婚礼,就一直围着你转,光是这几天送的礼物加起来就价值五十万人民币。】
在外人眼中她也许是闪耀全场的明星,但是在季清和这类圈层的人眼中,她也许只是个头稍微大点的蚂蚁。短暂思考后,顾笙便沉浸在游戏的世界里。但头疼的事情发生了。她点开‘青青子衿’的邮箱,发现送礼玩家中虽已经看不到‘南风过境’的ID,但人数却不减反增。本以为是之前慈善直播事件带来的影响。可满公频的示爱和告白说明她的想法是错的。【@青青子衿大神缺情缘吗,你觉得我怎么样?大家都叫我壕哥,全服第一壕的壕。】
见顾笙摸索裸露在外的白皙手臂,连城砚绅士地脱下正穿着的藏色大衣,为她批上。顾笙看了眼大衣的标签,是价值一百七十万元的NG全球限定款。眼皮不由一跳。这位游戏策划果然是个深藏不漏的主。在坐上连城砚的车前,顾笙礼貌地对季清和说了声再见。“轰!”车声远去,地下车库内静得瘆人。半明半暗的光线照射在季清和脸上,根本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但第二天的晨间新闻却让京圈的大佬炸开了锅。
为了防止阎王和叛徒中途反悔逃走,天帝特派天兵下来地府押送两人。幽璃脚步一顿,抬头望去,但她的目光却没落在使官身上,而是使官身后很远处的落月宫——那是叶墨谨离开时最后居住的地方。“本殿知道,但离开前本殿还想去看看……”使官微顿,虽然幽璃犯了重错,但她现在还是掌管地府的帝王,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想到这里,使官连连侧身,做了个请的动作。很快幽璃就朝落月宫走去。枯黄的树叶随着微风四处飘散,最后打着旋落在幽璃的脚侧。
而叶墨谨这才回来不到一天就又要下去。可叶墨谨听完月老的话却微微蹙了蹙眉:“一千年,怎么这么久?”在他残留的记忆中,自己历劫向来不会超十年。见叶墨谨一脸疑惑的模样,这次换成不解的倒是成了月老:“你不记得了?”“说来也奇怪,你这次历劫不仅时间长,就连我想下去找你玩都找不到人,你这一千年究竟干什么去了,而且我本来想翻红线找找你这些年的过往都没有。”无论是经司命还是过月老历的劫,神仙回来后,历劫的事情都会在他们那里留下一份记忆,以防后面历劫遇到重复的情节。
而宫殿前方,清澈的湖水波光粼粼,湖畔植物繁茂,绿荫蔽日,宫殿门前的石桥上站立着一群仙子,她们纤细的身躯披着长袍,手持仙草,仙气飘溢。很快一个身着五彩长裙,头戴花冠的女人缓缓降落在湖面上,步步生莲朝宫殿走去。她的脚步刚一踏上台阶,那群仙子就纷纷朝她行礼。“恭贺墨谨上神历劫归来。”叶墨谨平静的嗯了一声,随后抬手一挥,沉重的大门缓缓展开,迎接这位许久未归的主人。刚一进殿,伺候叶墨谨多年的两位仙侍连忙迎来上来。
“当初您前往战场时,地府大乱,有鬼魂趁机在生死簿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想要重新逃亡人间,我们尽力追捕依旧是查无此人。”当初那人做完这件事后,很多鬼魂纷纷效仿,若不是天界派人下来压乱,恐怕地府将会被血洗一遍。此后,孟婆尽全力搜查罪魁祸首,但一直都没有结果。直到今天孟婆看到了迟少瑜,只是一眼孟婆就确定他就是那个罪魁祸首!也是这一刻,孟婆终于解了心中疑惑,为什么这些年她一直没有找到迟少瑜。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幽璃沉默的看着脚边的男人,眼里再也没了从前的深情。“迟少瑜,你不要忘了,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话一出立刻刺激到了迟少瑜,他不停地摇头,捂住自己的耳朵,疯狂道。“不不不,这不是假的!”“你为了我,能把他赶出宫殿,给他下禁制,甚至是和我成婚,这怎么可能是假的呢!”迟少瑜越说越激动,甚至还要去拉幽璃的袖子。可幽璃却直接将自己的手收回,避开他的手冷冷道:“迟少瑜,当初可是你说的。”
可幽璃像是没有听到孟婆的话,只是不停的摇头嘴里不停的说着自己不信的话。毕竟以前幽璃也为了叶墨谨好,而故意瞒了他一些事。即使后面被他发现,即使后面他很生气,说着要离开的狠话,可最后不依旧不舍得离开她吗?为什么这一次,他……孟婆见幽璃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相信,最后终究是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她只好拿出生死簿翻开递到幽璃的面前。孟婆先翻看的是死簿,这上面记录的是还未投胎的人的名字。
可话落,男人却黑着脸一把夺过她的包袱。竹念冬错愕,下意识去抢回:“你干什么?还给我!”宁华林抓住她伸出的手,鹰一般的目光笼罩下来:“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圣上赐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别再给我惹麻烦。”男人的冰寒刺的竹念冬一阵无力。“我只不过要去溯溪山求医,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若让我母亲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沉寂间,宁华林冷硬的嗓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竹念冬忙放下碗,下意识挽留:“怎么就要走了?您难得来一趟,我都还没有仔细陪陪您。”看着母亲脸上显露的病容,她强撑起笑,握住对方的手。“母亲,您再多陪我几日吧,京城您不是还没逛过吗?我明日就带您去逛逛。”竹母本也不舍,抬头爱怜摸着她的头,笑着点头:“好,那娘再陪我们念冬几天。”竹母看着饭桌上只她们二人,不免疑惑道:“华林不用早膳吗?”竹念冬微微一愣,却还是笑道:“他每日上早朝,来不及用,这个时间他该下早朝了,待他回来再用。”
“母亲非要我过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放心吧,我不会纠缠你。”宁华林没有说话,把兵书往桌上一撂,径自躺了下去。竹念冬也没再多说,躺去榻上。夜渐深,但她被男人如炬的视线看的没有一丝困意。就在她准备把被子蒙过头躲避时,沉稳的脚步响起。越来越近。竹念冬心中警铃大作,慌得起身,却被一双手狠狠按进被子里!
‘叩叩叩!’“夫人,竹老夫人来了。”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竹念冬木然的脸终于松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奔出梧桐院,直直的朝着大厅跑去,远远地就看见母亲和婆母坐在厅前。心心念念的母亲,此刻正在那等着她,她来京城之时,母亲的头发还是乌黑的,现在却早已花白了一大半。“母亲!”两辈子的思念让竹念冬再也忍不住,不顾礼仪一把抱住母亲。感受着怀里的温度,泪水险些决堤。
两人都没想到,会在城门口碰见对方。少从蓉见自己被无视,眼底闪过抹不甘,而后换上温柔的笑走到宁华林身边:“华林哥哥,好久不见,我们……”“我让侍卫送你回去。”宁华林扔下这句话,拽着竹念冬就要上马车回将军府。他步子大又急,竹念冬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栽了跟头。被塞进马车时,她豁出去般死死抓住马车门的边缘:“宁华林,我只是想回家!”宁华林冷漠的掰开的她手指,将她塞进马车,自己也一脚跨了进去。
梦里,母亲奄奄一息地躺在榻上,透过昏黄的烛光,朝她伸出枯瘦的手:“念冬……”她还没来得及握住,那只手就重重垂下去。母亲没闭合的双眼看着她,仿佛在怪她,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不回去看她最后一面……“母亲——!”竹念冬惊坐而起,冷汗津津喘着气。雨停了,天已经蒙蒙亮。听着窗外细细的雨声,想起梦里母亲死不瞑目的模样,她捏着棉被的十指慢慢收紧。她不能继续等下去了,她要立刻回随州找母亲!
说着,她拽着少从蓉的衣领将她从地上拽起,靠着栏杆上小声的说道:“少从蓉,我要让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少从蓉愣住了:“你要干什么?”竹念冬重重往背后一靠,‘噗通’一声坠入湖心。少从蓉她踉跄爬起身探身一看,湖面哪还有她的身影。远处的二人看着竹念冬的身体坠入湖心,宁华林瞳孔紧缩,快步冲了上来,一把推开少从蓉,跳下湖去。侍卫们赶紧上前将少从蓉控制住。她慌忙的解释着:“不是我推的她……”
说着,她一把揪住少从蓉的胳膊:“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的发簪会在我母亲的房里?我母亲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少从蓉紧缩的眸子颤了颤,脑海中蓦然回想起那天自己去竹老太太的房里。“竹老夫人,我想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华林马上就要把竹念冬休弃了,而且你知道当年华林为什么娶她吗?是因为我跟华林分开了,华林一气之下才娶了竹念冬,现在我回来了,华林当然会选择我。”
湖面吹过来的风,让少从蓉莫名打了个寒战。可细想这些天自己没有去烦他,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他还让她走,大不了再伤自己一次,他当初承诺了要照顾她,就不可能弃自己不顾。“怎么了,华林哥哥?”宁华林盯着她,气势比以往更加凛冽。“那天你摔下湖,是竹念冬推的你?”少从蓉一愣,眼底闪过抹慌乱,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的?“……是啊,你不是看见了吗?”她刻意的掩饰被宁华林尽收眼底。
竹念冬红着眼,连同声音都沙哑了起来。看着她倔强的眼神,苏白还是点了点头。换好衣服,竹念冬在苏白的搀扶下,跨出梧桐院的大门,看着坐落在湖边的桃花院,眼神晦暗不清。搀扶着她的苏白瞄了眼她握紧的拳头,有些担心:“怎么回事?”竹念冬目光渐暗,语气沉瓮:“苏大夫,你说如果一个人杀了人,要不要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