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冰箱上有阿斯恒写的字。“冰箱里的菜记得热一下再吃。”“别熬夜,但要记得想我。”林洛栖看着那些飘逸潇洒的字迹,仿佛就看到了阿斯恒那桀骜自由的模样。唇边荡起一抹笑容,不禁笑了笑。这天林洛栖去上英语补习班,刚下公交就被江母拦住了。这么快就被江母找到,林洛栖一点也不意外。江母的眼眶微微肿起,紧紧的握住林洛栖的手臂。“洛栖,你跟妈妈回家好吗?我们已经失去清清,不能在失去你啊!”
林洛栖戳穿了她的遮羞布,没有丝毫感情的回道。“究竟是因为江菀清要被判刑了来求我,还是因为你们已经没有女儿了,才想起来我?”“你们看不起我,其实你们根本就没有爱过我,我以前真傻,竟然觉得你们会爱我。”江母的声音变得撕心裂肺,她哭着解释,可林洛栖已经不想在听了。她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她如今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林洛栖,她学会了反抗,学会了面对从前的一切伤痛。
“我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陆家孩子,可……”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望向林洛栖的目光温柔又缱绻。“我从小就没有在外人面前漏过面,后来被爷爷接去军队生活,但我却对爷爷的家乡很喜欢,经常会去那呆着。”“也很巧的,在那天机场,让我遇见了你。”林洛栖望进了他深邃的眼眸中,抬起手不自觉的抚摸上了他的脸颊,缓缓道。“应该是我感谢在那天我能遇见你,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中。”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他的脸上。林洛栖听到人群中的人,对着站在阶梯上俯瞰他们的男人窃窃私语。“那位就是陆家的长子陆北屿,就连海城的傅家都够不着他们的门槛。”林洛栖看着他却莫名的觉得熟悉,可转念又将脑海中的想法抛诸脑后。陆北屿的嗓音很低沉,却让她想起来了阿斯恒,可如今阿斯恒却在遥远的雪山脚下。“今夜无拘,各位玩的尽兴。”
他现在很忙,甚至没有空和她多说几句话,林洛栖自然乐得清闲。管家见林洛栖一脸淡漠,张了张嘴还是替傅纪舟说话了。“最近傅家在和帝都那边的陆家合作,但陆北屿却像是在遛傅家玩一样,傅先生为此忧愁了很久。”“林小姐不是我多嘴,傅先生自小父母双亡,一个人在这吃人的傅家长大,吃了很多苦。我看的出来傅先生很喜欢你,你可不可以多关心一下他?”林洛栖放下了碗筷,瞥了管家一眼,淡淡道。
结束操练的宁华林骑着高头大马回到将军府,今日是宁氏结束礼佛回京的日子。宁华林才刚刚到门口,宁老夫人身边的嬷嬷就来请了。“将军,老夫人请您去祠堂。”宁华林步伐滞了瞬,随即便迈步:“母亲身体可还好?”嬷嬷跟在宁华林的身后:“老夫人刚回府就听闻竹老夫人过世的消息,悲痛难抑,状态不佳。”“见老夫人这个状态,奴才们没敢告诉老夫人,夫人失踪的事情,只道夫人病了。”
母亲慈爱的耳语渐渐飘远,取而代之的是两道有些许耳熟的声音。“苏哥哥,她都昏迷两天了,怎么还没醒?”“她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幸好她身体素质不错,要不然还真挺不过去,对了,我不是让你下山去找找她的家人吗?找着了吗?”“哪有那么简单,你确定不是在为难我?”“好了好了,小涵,明日我去找好吧。”“咳咳咳……”细弱的咳嗽让正在交谈的二人一愣,不约而同朝床榻上的人看了过去。
母亲?是母亲的声音!“念冬,活下去,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为自己好好活下去!”“母亲……”她哑声呢喃了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暖黄色的烛光并不刺眼,但还是让她有些不适应的眨了几下眼才缓过来。“你醒啦?”一道轻而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竹念冬转目看去,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头上还绑着两个圆圆的发髻,正在一旁熬着药。小丫头放下手中扇火的扇子:“你别乱动,我去叫苏哥哥过来。”
“……夫人呢?”宁华林忽然开始胆怯,脚步也沉重了许多。“夫人在里面,打捞上来的时候已经经过了三日,面目有些难以辨认,全靠夫人腰间的同心玉佩辨认……”听着庄园管家的话,宁华林的心跳都错漏了好些。‘吱’的一声,房间的门被缓缓推开。里头正中央放着张棺材,棺材里的人被盖住的白布勾出有些肿胀的身影,桌上的烛光照映着房间,透出一片死气。看着被白布盖住的轮廓,宁华林只觉有只手死死捏住了喉咙,让他难以呼吸。
竹念冬眺望远方显露的阳光,满是血丝的双眼蓦然聚起泪。天边的太阳升起了,可她生命里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她抱紧墓碑,哽咽低语:“母亲,我当您两回女儿,都没让您过上好日子,是女儿不孝……”竹念冬抬头,看着安静,却实际波涛汹涌的湖水,眼中浮起希冀和决绝。上辈子她丧命而重生,如果这辈子一样死去,是不是也能重来一回?她闭上眼朝前跨出,声音沙哑:“母亲,如果能有下一世,我只陪着您,其他什么也不要……”
浓重的药味弥漫着这个小小的房间,竹念冬一进去,便见已经醒了的竹母正吃力去够椅子上的茶。“母亲!”她忙跑过去倒了水,小心喂给竹母。竹母喘了几口气,疲惫的眼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啊念冬,娘又给你添麻烦了……”竹念冬酸着眼摇摇头。明明她才是那个该道歉的人,反而是母亲先说对不起。她握住竹母干瘦的手,哽声开口:“母亲,是念冬不好,没有尽到做女儿的孝心,让您操劳了一辈子……”
在他看来,根本没有结交的必要。林相宜却不这么认为,“有句话说的好,宁愿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像凤姐那样人,不能深交但最好也不要得罪,要不然,哪天往他们背上捅一刀都不知道。谢青霄并非不知道这个道理,闻言没有就此话题多说什么,倒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林相宜,忽然说:“我怎么觉得你跟读书的时候有点不一样?”林相宜顿了顿。以前的她因为陈凤梅和林慧慧,性格并不开朗,相反还有些阴郁沉默,一心埋头苦读,只想快点考上大学摆脱林家。
昨天晚上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是很配合的,怎么说也是夫妻义务。但到了后面,她的手酸得不行,就渐渐的不耐烦起来,左手被他紧紧握着,她就右手打人,脚还踹人,嘴嘟嘟囔囔的埋怨起来。只是不管她怎么反抗他都不恼,也不放人,又亲又哄,耐心得很。林相宜瞪了谢青霄一眼,再次对他的厚脸皮有了新的认识。不是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很含蓄的吗?谢青霄这狗东西怎么就脸皮这么厚?林相宜将剩下的一块蛋白吃了,把蛋黄往谢青霄嘴里塞,不解气的说:“要是有什么东西能堵住你的嘴就好了!”
想要她完完全全的属于他。此时被她拒绝,他虽失望但并不气馁。她以前那么讨厌他,突然之间就说要嫁给他,他有自知之明,她并不是喜欢他才嫁给他的。今天她在陆定远面前,说她并不是因为想要报复陆定远才嫁给他,说他比陆定远好,已经是他额外的收获了。不管她是因为什么原因,他都有耐心等她对他打开心扉。不过,那个不行,那手总得同意吧?谢青霄指引着她——林相宜:“……”第一次谢青霄很激动,也很快就结束了。
谢父谢母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和不可思议。他们傍晚还想提醒谢青霄要对他媳妇体贴一点,他哪用得了他们提醒啊?都体贴过头了好吗?谢青霄没注意到惊呆了的谢父谢母,冲着在屋子里收拾的林相宜道:“水放在洗澡间了,不够你再说。”“好!”林相宜高声道。林相宜拿好衣服后,就去洗澡。她洗完,谢青霄也去洗。等谢青霄回到屋里,林相宜已经擦干头发了。她的头发前几天剪过了,之前长度是到腰部,但因为营养不良的缘故,头发发黄枯燥,林相宜梦到前世醒来后,就把头发剪短了,这几天精心呵护,头发看起来水亮了不少。
“那确实好看,”林相宜笑说。“是吧?你也是被他的长相给迷惑了吧?”谢母笑哼:“他跟他爹一样,也就一张脸能迷惑人了,要不是那张脸,我都不会嫁到谢家来!”“娘,那你可错了,”谢青霄走过来,将清空的桌子拆分收拾。这些桌椅都是以前吃大锅饭的时候留下来的,属村里集体所有,谢青霄找村委借的,一会要还回去的。他已经脱下来那套“新郎服”,换上来家常的衣服,轻轻松松的将桌面掀起来,瞥林相宜“我媳妇可不止看上我的脸。”
“相宜,给——喂!”沈晓兰正想把书信递给林相宜,没成想陆母忽然冲了过去,一把将那些书信抢了过去,就往厨房跑,直接将那些书信往烧得正旺的灶里一塞。沈晓兰着急,想去抢回来。林相宜叫住她,嗤笑道:“不用去,反正还那些书信,我本来就想毁掉的,怕他们像今天一样给我泼脏水我才留了一手,现在他们这样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那些书信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省得恶心我。”陆定远眼看着他娘把那些书信都毁了,刚刚松了一口气,一听林相宜的话,再看众人的反应,心凉了一截。
她回复:“除非有9999朵鲜花。”发完消息后,短短半个小时,9999朵从巴黎空运的玫瑰送到了傅宅里,管家还贴心地等她录完课才提醒:“太太,玫瑰花到了。”林晚星拍了九宫格,开心地发了一个朋友圈:“老公送的玫瑰花好漂亮,永远爱老公。”那一夜,听说城南的段少跑遍了全城去找现摘玫瑰,撞坏了三台车,更是泪洒包厢,哭着唱了一夜的《反方向的钟》之后几天,那些礼物送的更多了,奢侈品、鲜花和外卖堆在庄园外面。
傅柏言倒是很有兴致,补充道:“干嘛把他赶出去,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赶人出去算怎么回事?”林晚星也就没再说什么,保镖把他拖了下去,随意放到一个地方安置。段星野坐在位置上,浑浑噩噩,看见林晚星幸福的微笑,心底更是被人划开了一个口子,痛得几乎快直不起腰来。原来她是真的放下了,现在另嫁他人,成了他人妻子。他和傅柏言比,到底差在哪里?等到仪式结束,新婚夫妻来敬酒,他也毫无知觉。
与爱的人分享点点滴滴,或许感觉就是如此吧。然而两个人并不知道,他们前脚刚离开大溪地,一个穿着衬衫的年轻男生就匆匆赶到了这里。段星野满脸焦急,浑身湿汗,抓起一个工作人员就问:“林晚星呢?”工作人员根本听不懂华文。他气冲冲地讲了一堆,才发觉到这一点,又跑去找负责人狠狠质问:“说!林晚星去了哪里!”负责人很遵守职业规定:“我们的客户隐私不能轻易暴露。”段星野大口呼吸着,勉强平息了怒气之后,甩出了一张黑卡:“里面有一个亿,我给你一百万,把她的消息马上给我!”
傅柏言多次好奇过,这个神秘男友是谁。派了很多人过去找,可是林晚星行事低调,多次都徒劳无返,不了了之。他也怀疑过是不是同居一个屋檐下的段城,只是对方太小,应该不太可能,后来,再通过林父那边试了试,可一无所获。大学毕业典礼,傅柏言送给她了一本同学录,最后一页写尽了爱慕。“后面你们就在一起了?”小女孩问。傅柏言笑着看了一眼林晚星,摇摇头,“并没有,她似乎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但她现在依旧成为了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