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情也很多,宋宴忙的都没有时间和唐观琳约一个时间领离婚证。“宋先生后生可畏啊,衣服件件都广受欢迎。”在宋宴这里拿货的一个女老板赞叹道。“哪里,还是李老板一路支持。”一番客套之后,李总说出来了自己的真实目的:“不知道,宋总有没有婚配啊。”宋宴大方地说道:“我结婚了。”李老板脸色红了半瞬,有些结巴地说:“不好意思。”说完,脚底生风地溜了。宋宴忽然觉得已婚这个身份挺好的,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
她声音低沉:“不管新时代,还是旧时代,只要我喜欢,住的高兴就行。”两人都在拿房子的事情对答。宋宴垂眸,先挑开了话题:“唐观琳,其实你有没有想过问你对我只是愧疚而已,因为愧疚没给到我公正,我的死把你的愧疚放大了,才会让你产生你喜欢我的错觉。”“不会,愧疚不至于让你在我心中经久不忘,我对你不是喜欢,是爱。”宋宴轻笑了一下:“我们从结婚开始,相处的模式不是吵闹就是沉默,这样的相处模式下真的会产生爱吗?”
在看到熟悉的场景后,脚步忽然顿住。熟悉的画面一幕幕进了脑海里。这里承载了他两世最开心也最难难过的日子。突然,一个很熟悉的军嫂走了过来。“你,你是宋宴?”军嫂看着宋宴满脸的不可置信。宋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自己,他点了点头。军嫂顿时热泪盈眶地打量着他,连忙说道:“你没事就好,他们都说你被洪流冲走了,我就不相信,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被洪流冲走。”边说一边拉着宋宴往大院里走。
明明已经离婚了,她却还是宋宴的墓碑上刻上唐观琳之夫。唐观琳望着,忽然有些涩然。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些,她当然最清楚不过。曾经的她对宋宴也不是毫无感情。否则也不会管一个已经毫无关系的男人。而后多年她也一直未嫁,休假期间就回宋家村,在宋宴墓前说说话。只有在宋宴墓前时能看到她湿润的眼角。直到她暮年临终时,嘴里念叨着什么。声音微弱,却让整个病房的人都听见了。谁都没有想到她喊的是她那个早就去世多年的前夫的名字。
唐观琳轻轻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毫无阻碍地直接穿透了过去。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又望着眼前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人,第一次感受到了绝望和无助。画面一转,她看到了宋宴为了讨自己欢心,开始学做各种手工小玩意,满心欢喜地捧到少年唐观琳面前,然后被她无数次冷漠以待。在贺元出现在她身边时,宋宴就再也没有做过这些小东西了。唐观琳看到宋宴为了讨自己欢心,低下脸面去和贺元请教办法。
副官颔首了一下,而后对着宋宴道:“先生,师长昏迷一直喊着你的名字,医生说,你过去说说话,师长可能醒的快一些,你能不能去看一眼。”宋宴心里紧绷,“好,我现在过去!哪个病房。”“顶楼左转第一间。”宋宴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下床往外走去。“我跟你一起去。”萧雨情下意识要跟上。被一只胳膊拦在了门口,副官脸上挂着笑:“萧小姐,人夫妻俩说说心里话,咱们外人就别参与了吧。”副官特意加重了外人两个字,生怕萧雨情听不出其中的意思。
她早该知道,爱情对她而言,虚幻得就如阳光下的泡沫。永远不会落到她的身上,却还是有了幻想。“那些恋爱的细节,相处的美好……也都是谎言,是吗?”“你早就制定了所有计划,只等着林乔一声令下,你就能全身而退,看着我一个人在黑暗中苦苦挣扎,也毫无所谓,是吗……”夏舒的声音有可见的哽咽,心口被人揪紧了一样疼痛。陆余柯淡淡看着前方:“这些,还有关系吗?”是啊,事到如今,还有关系吗?
夏舒倏然攥紧了手,心脏在这一刹那疼得喘不过气。一切的疑问,这一刻都有了答案。为了等她一句后悔,所以陆余柯才会一次次说自己有事,推脱领证。是了,真心想和一个人结婚,怎么可能会连领证的时间都没有?偏偏那时,她看不出来……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林乔语气不屑。“我知道你不甘心,但你的不甘心,一定会害死你身边的人。”夏舒猛地一怔,抬眸,却见林乔转身上了车。“夏舒,你永远也不可能赢过我的。”
“如果你想离开就来找我,我永远都站在你身后。”夏舒闭上了眼睛,眼中一片酸楚。“谢谢。”晚上,陆余柯又来了。他的眼神格外的沉:“热搜撤得很快,又联系上楚怀寒了?”夏舒怔怔地望着他,心底被搅得透不过气:“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陆总,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只剩下一身的骂名,您还不满意吗?”她看着陆余柯,突兀地笑了,双眼却泛出了酸楚的泪水。“您还想要什么?我的骨头还是我的血?”
这时,门却被敲开了。打开门,陆余柯神色冷清地站在她面前。“多给你五百万,离开这个城市。”夏舒看着他,冷静自持的气息瞬间消失了,极度的痛楚如浪潮般翻涌上来。她的声音粗哑:“凭什么?做错事的从来不是我,凭什么要我离开!”陆余柯看着她,眼中泛起了冷意。“林乔因为你的事已经住院,你一天不离开这个城市,她就一天不能安稳入睡。”夏舒心中痛楚难当,颤着声音问道:“所以你毁了我的梦想之后,还要毁了我的事业?”
“这三年你妈的医药费,你妹妹的学费生活费,150万,一共725万,现在给,还是打官司?”她一条一条细细数来,越数心中的酸楚便越盛。这些,都是她拿命换来的,但对于陆余柯而言,也不过是公司一天的利润罢了。陆余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按灭了烟,看向夏舒的眼神竟有些沉痛。“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究竟有没有心。”夏舒一怔,几乎被气笑了。她猛地看向陆余柯,字字泣血:“我没有心?陆余柯,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电话中陆余柯的声音平淡冷清:“我只是不想让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你的家庭?”夏舒苦笑一声,心里的酸楚不断上涌。“是你毁了我的家!你知道我没有家,我真的把你的家人当成我的家人!所以我拼命地维系,不让她们受一点委屈,可这些都被你的谎言给毁了!”“陆余柯,你真的,就对我没有一点点感情了吗……”她紧咬着牙,控制不住地带了些哭腔。那边沉默了片刻,声音沉了下去:“对,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都令我窒息。”
不死心的后退一步,视线随之开阔,她死死盯着已经缩到被子里的那一团,嗓子莫名沙哑,直到灵音叫了她一声。“师姐,你看什么呢?”灵音的声音算不得太大,却足够让她回神。凤栀眸子冷下来,她想她一定是昏了头。她刚刚居然把那被子下的人认成了她的翊安。沈翊安那么爱她,即便再恨她,他也一定不会做这种事情!凤栀苍白的安慰着自己。不然,沈翊安和别的女人同在一床之榻上,那场面她光是想想都觉得痛彻心扉。
凤栀淡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皲裂的痕迹。她尴尬停手,灵音却咬着牙走了过来:“依我看,里头的人肯定有鬼!”话落,她狠狠一脚将门踹开,不管不顾拉着凤栀就往里头走。屋内,呻吟声戛然而止。满地散落的衣衫尽显旖旎。凤栀的视线鬼使神差的落到里间。床帐后,她一眼看到了一个挺拔白皙的背脊,影影绰绰的那张侧脸让她心头骤然一僵。
这屋子有她布下的禁制,有人近身她怎么可能不知道!灵音见凤栀神色不对正要上前,就听她朝外喊了一声。灵音意识到什么,拧眉上前:“怎么回事?”凤栀只扫了她一眼,扔下一句‘仙石被偷了’后,便拿上外袍出了门。无人察觉,凤栀离开后,窗户外有道身影紧随其后,匆匆闪过。
“怎么了?”她走上前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沈翊安眼底一抹恨意一闪而过,被她冰凉的手一贴那抹恨意旋即消散。反手拉过云暖的五指攥进掌心,他莫名有些委屈:“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他这话没头没脑的,云暖眉宇却拧成了一团:“遇见谁了?”“凤栀。”沈翊安没想过瞒着她。提到那个被压在心头整整三年之久的名字,他眸中恨意再度浮现。云暖看着他周身不稳的气息,眉头拧的更深。恍惚间,沈翊安心头猛然一阵剧痛。
云暖领着沈翊安站到队伍末尾,等了约莫小半刻钟才排到门口。核实身份的外门弟子拿着身份竹简走到两人跟前,视线落在沈翊安身上时,他略一皱眉:“这位是……”沈翊安不动声色的拽了拽云暖的袖口。云暖面上绯红闪过一丝异色,出口的声音却平静:“我的道侣。”那弟子皱着眉还想问些什么,身后已经有人在催。“做什么呢?等半天了,蓬莱闭门三年旁的不见长进,架子倒是越来越大?”“蓬莱没人了不成?非得一个个看?再不快些就把你们掌门叫出来!我倒要看看蓬莱的待客之道究竟是怎样的。”
这三年里,赫赫有名的蓬莱一派不见客、不招新、不见外人,整整三年时间,几乎没人再见过蓬莱岛的弟子。传言,蓬莱闭门,是因为蓬莱第一仙君陨落,蓬莱上下悲恸为其守灵。守灵第三年,恰遇五十年一次的蓬莱仙果摘取日,不得不开放。这东西长在蓬莱地界,可谓是修仙界的圣物,一颗便可长灵根增修为,又因五十年结两颗尤其的稀有。早些年,不少门派为了这两颗果子争的头破血流,后来还是仙族来人主持公道定下规定——
但她知道,她和陆瑾尧唯一的联系,就只有笑笑了。重开一世,沈枝意其实早就不纠结这个了。苏慕辰心里不甘心,眼里盈满的更是:“那我呢。”“你就对得起我了吗?是你霸占了我爱的人的身体,是你让我失去了我爱的那个沈枝意,你该还我的。”沈枝意看着他,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这些天,沈枝意一直在跟医院聊陆瑾尧眼睛的事,至于姜婉初,她因为这件事被判了无期徒刑。只是陆瑾尧眼睛的事,还是没有找到办法。
笑笑一直担心的看着病床上的陆瑾尧,第一次紧紧主动的抓住了陆瑾尧的手。陆瑾尧感觉到后,心里也暖暖的。即使现在眼睛看不见,但他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犹豫了很久,他才问出了一直想要问的问题。“枝意,现在笑笑已经接受我了,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回陆家?”
沈枝意轻轻试着喊了声他的名字。原本前段时间还说各自安好,现在还是妥协了。她在病房守了一天陆瑾尧,困了就趴在病床边睡了。苏慕辰却站在病房外面,不眠不休的在外面守了一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沈枝意就先接到了笑笑的电话。她知道笑笑不会说太多话,就先跟她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本还在思考改叫陆瑾尧什么时,沈枝意突然想到了昨天笑笑自己对陆瑾尧的称呼有些不太顺口的说道:“笑笑,爸爸已经好了,你再睡一会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