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和温知夏的各种相处中,觉得她礼貌的作风很可爱?还是从她总是平静如水的眼神中,感受到了一丝他从未在谢以若身上找到的安心?又或者,是从她提到梁亦洲时,他心底隐隐涌上的嫉妒?谢清野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像是懊悔,又像是失落。见他怔愣着不说话,谢以若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愤怒:“哥,我早就想说,你这两年太不对劲了!你总说还像以前一样爱我,可我看得出来根本不是!你告诉我,是不是爱上温知夏了?我和她,你到底爱谁?”
那些相敬如宾的时光,那些礼貌而疏离的对话,那些夜晚的温存……明明一切都好好的,为什么她突然要离婚?他飞快地跑上楼,冲进他们的卧室,希望能找到一些关于她留下来的东西。可房间里空荡荡的,衣柜里她的衣服不见了,梳妆台上的护肤品也不见了,甚至连她平时用的毛巾和牙刷都消失了。谢清野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找不到一丝着落。他疯狂地翻遍了整个家,最后终于在书房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份契约合同。
谢以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转头看向谢清野:“哥,我们第一次约会明明是在游乐园!”谢清野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他刚才下意识地写下了和温知夏第一次约会的地点。他心里突然涌上一丝说不清的情绪,低声说道:“抱歉,我记错了。”第二个问题:“对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谢以若毫不犹豫地写下:“蓝色。”谢清野却写下了:“白色。”那是温知夏最喜欢的颜色。第三个问题:“对方最喜欢的食物是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气,只好依照往常那般哄道:“在我心里,当然最重要的就是你。好了,你不是说之前我一直没好好陪你吗?我今天陪你出去玩好不好?你想去哪都可以。”谢以若的哭声戛然而止,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真的?”谢清野点了点头,语气温和:“真的。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找知夏麻烦了。”谢以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满:“知夏知夏,又是知夏!你到底还记不记得谁是你最爱的人?”
他站在悬崖边,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焦急。一大箱钱丢到脚下,可绑匪目的却不在于此,他冷笑着说:“谢总,这两个人,你只能救一个,你选吧。”谢清野厉声道:“两个我都要救!”绑匪不耐烦地挥了挥刀:“再不选,两个都要死。”谢清野的目光在温知夏和谢以若之间来回游移,眼神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乱和挣扎,眼看着绑匪就要割绳子,他终于做出选择:“救若若!”说完,他看向温知夏,艰难的开口:“若若她刚出车祸,身体不好,我……”
温知夏嗯了一声。眼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走远,她刚起身想给自己倒杯水,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她的心猛地一沉,连忙下床走出去。却只见谢以若浑身是血的倒在别墅区的路边,一辆车停在旁边。司机惊慌失措地下车查看,而谢清野跪在谢以若身边,脸色苍白得吓人。“若若,你别吓哥哥……”他的声音颤抖,手忙脚乱地抱起谢以若上车,朝医院的方向狂奔。温知夏站在原地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谢清野如此失控的模样。
沈枝意深呼吸调整了心率之后,才悠悠开口:“今天去接笑笑的是小叔派的人,不可能出事才对。”苏慕辰听她这个语气,心里有些不好受。本来没有等到回答就已经很不高兴了:“你就这么相信陆瑾尧,甚至也相信他派去的人吗?”沈枝意没有兴趣在这跟苏慕辰在这玩脑筋急转弯。只是理不清楚,心就更乱。她也想不到,为什么陆瑾尧不接她的电话。平时陆瑾尧都是随叫随到,就连回消息的时候都是秒回。
沈枝意看着他:“嗯。”苏慕辰见她心情不太好,忙上前问。“枝意,你怎么了?”“陆瑾尧都跟你说什么了?”陆瑾尧倒是没跟她说什么,但是只要一想到姜婉初上辈子对她做过什么,对笑笑做过什么,她就觉得毛骨悚然。特别是刚刚姜婉初走的时候那样的笑容。很奇怪。但沈枝意没有证据:“没什么。”希望是她多想了吧。苏慕辰看着她,见她还一直站在原地,有些别扭的开口:“那我们呢。”沈枝意皱眉,看着他,真没听明白苏慕辰这句话的意思:“我们什么?”
问的太过于直接,沈枝意听后脑子里直接一片空白。什么叫现在的她有没有可能喜欢苏慕辰?只是没来得及回答,沈枝意就被一通电话叫走了。她坐在来接她司机的车上,魂还在刚刚苏慕辰问她问题的那里。还在电话来的及时。等到了陆家之后,沈枝意正准备我儿童房找笑笑。却看见里面不止只有陆瑾尧,还有那个让她很熟悉的身影。姜婉初。姜婉初看起来很憔悴,还满眼是泪的拽着陆瑾尧不放。“陆瑾尧,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已经在监狱做了三年牢了,我会好好照顾你和孩子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司机递来了她买的一袋东西。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自己有一段时间一直很晚才回家,抬头就能看到陆瑾尧站在门口等着她回来的那一幕。有那么一瞬间,苏慕辰居然和陆瑾尧重叠了。沈枝意很快回神,走过去,苏慕辰双手抱胸:“说吧,想跟我聊什么?”她看了看房间:“要不我们进去说吧。”苏慕辰点头:“行。”沈枝意坐在沙发上:“慕辰。我打算搬出去住。”苏慕辰的动作一顿:“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瑾尧眉头一蹙:“沈枝意,你一回来,就要把笑笑带走吗?”不知道为什么,分明陆瑾尧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沈枝意总觉得,为什么听起来有些落寞。沈枝意握着笑笑的手。“陆先生,笑笑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孩子。”是她一个人带大的。陆瑾尧听着,看向沈枝意:“笑笑的事,你从前为什么不告诉我。”沈枝意几乎是秒答:“我想过。”陆瑾尧声音有些颤:“什么时候?”她没敢看陆瑾尧,第一次跟陆瑾尧提到了这件事:“大概是在怀笑笑的第八个月,我那天给你打过电话,本来是想要跟你说这件事的。”
沈枝意有些诧异,诧异苏慕辰居然没拿这件事说事。上楼梯的时候,沈枝意站在那看了苏慕辰一眼,最后才上去。沈枝意坐在床边,手机没一会就响了。她打开一看,发现是笑笑发来的消息:【到家了吗?妈妈。】沈枝意回了个表情,说:【到了。】笑笑那边一直在显示打字,过了很久才发了过来:【妈妈什么时候和笑笑一起住,笑笑想和妈妈睡。】沈枝意看到笑笑发来的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而是问了笑笑一个问题:【如果妈妈不回去,笑笑怎么办?】
“师姐!”灵音错愕看着身后之人,好半天才皱眉哑着嗓子不解开口。“师兄定是被那魔族蛊惑,中了那魔族的诡计,这会儿怎能放他们走!”“以你我二人之力,协力定能将他们带回蓬莱,只要等师父出关,有师父出手,师兄定会恢复理智的!”凤栀却只是哑着嗓子一言不发。真的是被蛊惑吗?他们修道数百年,如果沈翊安真的只是被蛊惑,刚刚那个样近距离的接触她不会看不出来。可若是别的原因……凤栀不敢深思。
“凌彦尘已经被处置,没有人会再误会你,你跟我回去,我们还像之前那样,好不好?”“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你,我们回去结亲,从今往后谁都无法介入我们,好不好?”一连两句好不好,硬生生将沈翊安心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恨意一丝不差的带了回来。他知道人性恶心,却不知道,人性的恶心,是没有下限的。“凤栀,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但凡你心里还有我,你就该知道,当年是你负了我!”
“翊安!”云暖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想冲上去,动作间,她差点握不住手里的剑。凤栀不傻。闻声,她喉咙一哽忙跟着一并冲上去。灵音却因为那道红光里的威压,被振飞了出去。房门破开,云暖微微张着嘴,气息紊乱。才走到门口,她一眼就看到倒在床边吐血的沈翊安。眸子一颤,她心都揪成了一团。一个常年将男女大防挂在嘴边的女人,头一次失控,将这些通通抛诸脑后。她冲过去将沈翊安紧紧抱住,脑子有一瞬的空白。
吸收仙果时不能被人打扰。为了沈翊安能安心,云暖将他带去了昆仑山附近。云暖曾经说过,她师父的一身本事就是在昆仑山学的,早些年,她也曾在这里小住过一段时间。这里终年灵气浓郁,是修身养性的绝佳之地。沈翊安在云暖嘴里听到了许多昆仑的描述。可听见的再多都不及亲眼所见来的震撼。他踏入昆仑的那一刻,心头那股隐隐躁动的魔气几乎瞬间就平息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是至纯至粹的温柔灵力。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和你,死生不复相见!”死生……不复想见……凤栀脑子悬着这几个大字,眼睁睁看着沈翊安坐在那飞鸟上渐行渐远。不多时,她的身子便重重的落到了地上。“噗——”剧烈的撞击疼的她吐出一大口血来,五脏六腑都好似移了位。她静静躺在地上,忍着疼缓缓抬手挪到心口。这里,好像裂开了无数条缝……不然,怎么会那么痛。她的翊安不爱她了,他说,要和她死生不复相见……
“别让他们跑了!这仙果再等可就得等五十年之后了。”乌压压一群人旋即运气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狂奔而去。沈翊安却不慌不忙。他冷冷看着不远处着急赶来的凤栀和灵音以及那些蓬莱弟子,一颗心冷到了谷底。“别看了,走了。”云暖拉着他的手,抬手到嘴边轻轻一吹。下一秒,就见一只煽动着翅膀的烈焰火鸟飞了过来。人群中又一次炸开了锅:“他们要跑了!快抓住他们!”听着那些人震惊的声音,沈翊安和云暖面不改色,踩在火凤凰背上就要走。
她走后,身后的工人便小声议论起来:“什么家属?咱佟总不是和厂长是一对儿吗?”“不知道,那身衣服可气派呢。”“说不定是兄长,瞅着咱厂长和佟总要结婚了,才过来看看……”办公室。周荣深看到佟毓婉小小的身影走进来,眼里都是怀念。她如今褪去了从前的青涩,穿着一身涤纶小西装,颇有几分女强人的味道。“周营长,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呢?”佟毓婉大大方方的样子,反而让周荣深有些无所适从。
下一刻,肩上传来一道大力的撕扯,她的包被人抢了去,自己也被抡到了地上。现在经济发展比之前好了很多,但却有很多飞车党。若是平时就算了,但今天她包里装着谈合作要用的资料。“抢劫啊!把包还给我……”佟毓婉狼狈地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她撕声喊着:“来人呐,有人抢劫……”可大家都怕飞车党盯上自己,没人肯为陌生人冒这个险。佟毓婉只能看着摩托却离她越来越远。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一辆军用吉普突然撞上那辆摩托。
周荣深看着佟毓婉准备的材料,字字句句都是对他的控诉。他不敢相信佟毓婉竟然真的交了离婚报告,更不相信她会不顾他的前途举报他私德有亏。政委看着他,失望地叹气:“竞选营长的档口,你闹出这么大的事!真是……”听着政委语气里的可惜,他知道自己这次或许升职无望了。可他脑子里却只想着佟毓婉,想着她独自交上离婚报告时,该对他有多失望。“政委,我只是看在从前的情分上才对叶青萍多有照顾,她孤儿寡母又实在可怜,是毓婉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