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识的老板很看重周茂。他在博识,不再是某人的特助,而是他自己,甚至被人叫做周经理。这样也挺好,至少他有了大把时间去忘记,忘记曾经这么炙热地爱过一个人。……时间一晃过了大半年。在这些时间里,周茂做了很多以前想做,但是还没去做的事情。例如在全国各地旅游。周茂早就赚到了能全国旅游的钱,从前只是因为沈今意离不开他,也没时间陪他去旅游而作罢。现在有钱又有时间,自然得一个一个地去游玩。7
脸还是那张脸,人也还是那个人。怎么就不爱了?沈今意死死地攥着周茂的手腕,几近要将他捏进骨子里似的。“周茂,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她从齿间挤出这几个字来,有一种周茂不说个清楚,便绝不肯放弃的样子。周茂僵着身体,不明白沈今意,也不太明白为什么现在的她又来莫名其妙纠缠什么。看着沈今意这副样子,他没有丝毫犹豫,对上沈今意的眼,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指。他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却比什么言语都要来得坚定。
周茂躺在新租的房子里,思绪一片空白。他刻意放空了一切,好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特助在一小时前给他发了微信:“周哥,总裁知道你离职的事情了。”周茂看见微信后不久,便是沈今意不断的电话与信息轰炸。“周茂,你这是要和我分手,还是在生气?”“手机屏保的事我可以解释,但前提是你要和我见一面,就这样没有一句话的分手,我不能接受。”“周茂,回个消息。”周茂看着她不断发来的消息,心中一点波澜也没有。
“啧,那她要是哪天跟你说,三哥呀,我不想做你的金丝雀了,想做你女朋友,想跟你谈恋爱,你谈么?”沈逸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他早感觉季安之对苏黎已经不只是包着玩玩的态度了。季安之手指叩着沙发,结婚这么久远的事情,他从没想认真想过,他这几年的心思都不可能放在结婚这件事上面。至于谈恋爱,他想着如果对方是苏黎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他弯起嘴角“试试也不错。”“呸,渣男。”“你不渣?”
其实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是季安之手心的温度就一点点这么从苏黎的肚子传到心里,她把头埋着轻轻的嗯了一声。季安之揉着揉着倒是给自己揉出反应来了,看着怀里的人,又起来冲了个凉水澡,苏黎感觉到了,也不敢让他继续,赶紧装着不难受的样子。这天,跟宋雨泽还有其他几个一起去雪区自驾游消失了一个月的沈逸出现在了季安之办公室。来的时候叶翔刚把午饭取来,沈逸哇了一声,直接用手捡了个虾吃着“哇,三哥你偷偷吃独食啊?”
“真没喝多?”“真没,师傅放心,我酒量很好的。”梁师傅见她确实没有喝多的样子才说道“到了给我发个信息,你师娘刚给我打电话说孩子有些拉肚子,我先回去了。”“好,那师傅你赶紧回去吧。”苏黎帮他关了车门,又交代代驾开稳一点,看着车远去,才慢慢叹了口气。刚才梁师傅有句话没说错,你的好心,可能在那人眼里却是刻意。她帮季安之挡酒,只是她不想他喝多胃难受,可是季安之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她故意在人前表现的跟自己有关系,她不知道,当时她也压根没有往这方面上想。
季安之微笑着喝了“一点小事。”徐之遥也赶紧上去“刚刚的事情,谢谢季总。”季安之也微笑着喝了,梁师傅拉着陈涛往旁边去问情况,他就低声的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轮到苏黎的时候,她拿着杯子眼睛弯弯的跟季安之说道“谢谢季总。”季安之这下倒是没喝,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耳语似的说了一句“谢谢三哥。”季安之才弯了嘴角跟她碰了一下杯子,喝了酒。酒过三巡,许成合看气氛也差不多了,就开始跟季安之说道“季总,我听说南城那块地到现在老爷子那边还没决定交给哪边,我想讨个巧问问,咱们安宇有希望么?”
“好的。”叶翔靠边停了车。“你不能不讲理啊!你这也叫新车,还刮了漆?”徐之遥看着那个人的自行车很无语,别说这自行车看着就挺旧的了,就他指着的那块漆,明显就是老早就蹭掉的。“这位先生,你本来就是逆行,你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吧。”苏黎蹙着眉看那人,本来她和许之遥到的时候还劝了两句,陈涛已经不说话了,结果这个人一直不依不饶的非拉着他赔钱,还满口脏话的。“你们哪只眼睛看到我逆行了?啊?”那人索性直接耍起了无赖。
苏黎红着脸“我可以用其它的。”季安之轻笑起来“用什么?”“你想用什么?”季安之安静了一下“算了,那些回去教你,老老实实睡会,我一大早赶的飞机,累。”苏黎听他这么说也就不说了,安静的在他怀里趴着,被工牌卡的不舒服她就把工牌摘了放床头柜上,又把他眼镜摘下来“你睡,一点十分我叫你?”“嗯。”季安之重新把人揽回去,他似乎是真的困了,苏黎乖乖躺着没敢再吵他,看了一眼时间,能睡差不多半个小时,她心里想着等会要叫季安之起床,也没怎么睡着,就一直迷迷糊糊的半睡半醒着。
唇瓣张了又闭,只觉这不过是一场幻梦。季修泽等了许久,也不见傅诗瑶开口,轻叹一声。“诗瑶,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如果不愿意,也不要有心理压力。”以前,傅诗瑶就总爱钻牛角尖,能将一件事记在心底多年。“你……让我好好想想!”傅诗瑶的心乱了,说完,她就走进了房内。傅诗瑶进去后,在蓉姐身边的姑娘走到季修泽身边。“她怎么进去了?你不是说你来这里,绝对能让她成为我嫂子吗?”
很快,警察包围了盛世酒店,将苏玲月和周折从酒店内带了出来。随后不久,铺天盖地的的新闻接踵而出。#维密天使苏玲月隐婚出轨厉时渊##为傅诗瑶鸣不平,这到底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为华人老公转走厉氏一千万,苏玲月竟是法盲?#……看着这一条条新闻,厉时渊接到了小吴的电话。“厉总,那些热搜要撤掉吗?”原本是为了公布苏玲月的事,但最后却也牵连了厉时渊。之前傅诗瑶发布的事情才消停不久,又来了这些事情,厉氏的股价已经跌到底了。
说着,周折一把攥住她的头发,强制她抬头看着自己。“说,你今天是不是想和他开房,却没想到来的是我?”周折不是傻子,就凭刚刚苏玲月和厉时渊说的话,他已经猜出了大概。“不……不是的,我和厉时渊真的是逢场作戏,我爱的一直是你,真的。”苏玲月的头皮被他攥的生疼,她却不敢呼痛,只能一遍遍的说着求饶的话。周折看着苏玲月梨花带雨的样子,稍稍放了些手中的力道。“你既然爱的一直是我,为什么还要给他发性感的照片,和他约着来这里?”
而且这次厉时渊来的悄无声息,她还有好多坑没填。“不是,只是不想你太累罢了。”厉时渊将菜单递给她。“想吃什么,多点一些。”苏玲月僵硬着手接过菜单:“好,那我处理完最后的事后就离开。”见厉时渊没有再多说什么,彻底放下心来。她要尽快将剩下的那些钱转走,然后和周折一起离开。回到厉家别墅。厉时渊第一时间冲进浴室将身子洗了个干干净净。如今知道苏玲月是什么人后,他就觉得和苏玲月一起呼吸过的空气都是脏的。
上面批的药已经到了一批,但依旧入不敷出。彼时,厉时渊刚和苏玲月坐到饭店内,他听到傅诗瑶的声音,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手机。“药物暂时还没交款,这几天我就会想办法发过去的,你别急。”他说话的时候,声音明显的比以往温柔了不少。苏玲月听着他们说的话,心里也越来越紧张。她拦下的那批货款竟然是厉时渊订的?而且还是给傅诗瑶订的?看到对方挂断电话,苏玲月斟酌着言语小声问道。“时渊,刚刚是傅诗瑶给你打的电话?”
“我上次一个项目都被她给直接搞黄了,一百万的项目啊,公司觉得没什么,可对我来说却是几万块的提成了……”“唉,如果还是这样,我就要离职了,只是舍不得厉氏这么好的待遇。”……听到这些话,厉时渊的唇抿的紧紧的。他有些后悔为了惩罚苏玲月而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了。来到总裁办时,耳机传来小吴的声音。“苏玲月的老公叫周折,如今他们就在里面!”
听到这话,厉母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厉时渊,诗瑶出院你没去接她,竟然还在陪苏玲月那个女人?你赶紧回家……”厉母的话没说完,厉时渊却直接挂了电话。听到里面的嘟声,厉母气得还要打电话过去。见状,傅诗瑶抬手拦住了她。“老夫人,再过几天我和厉总的婚姻关系就解除了,他现在陪苏玲月也合情合理。”厉母叹了口气,一把握住傅诗瑶的手。“始终是我们厉家对不住你!”傅诗瑶笑笑,不再多言。
挂了电话,他这才抬眼看向傅诗瑶。“我先去陪玲月,她也受惊住院了,等你出院时我再安排人接你。”说完,他操纵轮椅离开。手机“叮咚”一声轻响,苏玲月给傅诗瑶发来了短信。【傅诗瑶,一次又一次被时渊抛弃的滋味如何?你要是识趣,就早点把厉太太的位置还给我!】一同发来的,还有好几张厉时渊和苏玲月的亲密照片。女人笑靥如花,男人眉眼温和,仿佛一对夫妻。傅诗瑶淡淡地放下手机,没有搭理那个女人。
“楼上VIP室病房住的是刚回国的维密天使苏玲月吧?她男朋友对她可真好,不过是膝盖划破了一点皮,他就包下整层楼来为她治伤。”“就那点伤口,我们普通人贴个创可贴就行了,哪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啊。”“你是什么身份,他们是什么身份,比不得的!不过苏玲月身边的男人好像是三年前出车祸的厉总吧?他不是娶了保姆的女儿冲喜?怎么会和苏玲月暧昧不清?”……听着她们的声音渐行渐远,傅诗瑶蜷紧手心,默默看向窗外。
听着苏玲月颠倒黑白的话,傅诗瑶紧紧抠着掌心。“苏玲月,你敢看着我母亲的遗像再说一遍吗?”苏玲月浑身一抖,一副被她的话恐吓到了一般。厉时渊连忙拉住她的手,霸道的搀扶着她起身。随后,他一脸愤怒的瞪向傅诗瑶:“你自己弄坏了骨灰盒,还要怪苏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说完,他将苏玲月抱到怀中,操作着轮椅迅速离开。傅诗瑶一点点清理着地上的瓷片残留的骨灰,没有再开口辩驳一个字。
厉时渊上前出声斥责。“傅诗瑶,你不要咄咄逼人,你别忘了你厉太太的身份到底是属于谁的。”听到这话,傅诗瑶眼中毫无波动。“既然厉总出言袒护,那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说完,她定定看了厉时渊和苏玲月一眼,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反正这段错误的婚姻马上就快结束了,到时候厉家的一切都跟她无关。回到保姆房,傅诗瑶捧着母亲的遗照,如往常一般轻轻擦拭着。“妈,再过一阵子我就要离开厉家了,您不会怪我吧?”
所以给厉时渊擦身、洗澡这些事,结婚三年来,全是她一手包办。想到还有为期一个月的婚姻任务,傅诗瑶朝主卧走去。推开卧室门,厉时渊坐在轮椅上正往浴室门口滚动。傅诗瑶走上前去,将轮椅推到浴室内。刚要抬手给他解开衬衫纽扣,厉时渊浑身紧绷了几分。“我自己来!”傅诗瑶看着他通红的耳根,没有管他,继续给他脱衣服。这三年来,厉时渊身上哪个位置,她没有看过?就算他醒来的这三个月,擦身洗澡也都是她做的,现在有什么好扭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