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猛地漏跳半拍,急忙抽回手挡在胸前,一脸戒备:“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怕我抵不过美色,忍不住轻薄你。)后半句她及时刹车咽了回去。要是再坦诚说出口,狗男人肯定会趁机调戏她。“好色的毛病犯了?”“什么鬼,我没有。”裴梨嘴角兀地一抽,抬眼看向他,整个人就栓Q了。她思想纯洁无比,就是有那么一丢丢喜欢看美男的脸蛋和性感身材,怎么能叫好色呢?
沈青河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眼睛瞪圆,恨不得从她身上剜下一块肉来,但碍于对方手握充分证据,他儿子确实不占理,他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说话太放肆。“刚刚是叔叔气过头了,说话难免不中听,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怎么说我们两家也有二十几年交情,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原谅渝北这一次,我保证不让他再打扰你,行不?”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上来的人,最是处事圆滑。他继续赔着笑脸,一边示弱一边讨饶,俨然一副低三下四的姿态。
江聿琛想了想也跟在他们身后去了医院。黎心蔓和傅砚礼到了医院时,其中三个就在急诊室,医生说只是外伤,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安抚伤患家属:“你们不用担心,这次事故的全部医疗费用都由公司负担,让伤患安心养着就行。”三个伤患的家属感激的点点头。黎心蔓走出急诊室后,问助理:“不是四个人吗?还有一个呢?”助理回:“还有一个情况比较严重,现在还在手术室。”
黎心蔓一愣,他以为江聿琛来找她,是为了注资的事情。却不想,是江家父母回来了。不过这已经跟她没有什么关系了,而且和江聿琛结婚七年,她很少见到江家父母。而且每次和她那婆婆通电话,都是催她生孩子。因为她一直没有孩子,就见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如今,她已经和江聿琛离婚了,也没必要再跟他们相处了。黎心蔓看着江聿琛开口:“我们已经离婚没有关系了,我是不会去吃饭的。”
江聿琛却是笑了笑,看向江父的方向。“爸,你知道蔓蔓是什么人吗?”江父看向儿子:“什么意思?”江聿琛笑着一字一顿的开口:“蔓蔓是佰利集团名副其实的唯一继承人,如今也成为了掌权人。”“爸,您说我要不要去挽回她呢?”闻言,江父一愣随即又不敢置信。“你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佰利集团的掌权人?那你怎么……”“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她一直没告诉我。”江聿琛语气有些落寞。“爸,我爱她,这辈子我的妻子只会是她,爸,您会支持我的吧。”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3看着撒泼的乔诗言,江聿琛没有任何表情。“当初是你欺骗我,我才会想着和蔓蔓离婚,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乔诗言气得眼睛发红:“江聿琛,你这是过河拆桥,你以为你这样,黎心蔓还会要你,你别做梦了,她只会嫌你脏。”话一出,下一秒她的脖子就被江聿琛掐住。他怒气沉沉:“你闭嘴,我一定可以挽回蔓蔓的,到时我们还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乔诗言顿时有些呼吸不过来:“放开我,江聿琛。”
他和黎心蔓有过七年的感情,那是独属于他们的回忆。只要他诚心道歉,让黎心蔓感知到自己的心是没有变的。他从始至终爱的只有她。黎心蔓那般心软,一定会原谅他,重新接纳他的。江聿琛这般安慰自己,好不容易将心里的焦灼压下去。不过刚才在黎心蔓身边的男人,他也要好好查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想清楚后,江聿琛驱车回到铂悦府。他已经几天没有回这里了,这里是她和黎心蔓共同拥有的地方。
江聿琛面带笑容,声音温润,让黎心蔓有一瞬的恍惚,好像看到了七年前的她。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她就清醒了。黎心蔓眼里满是冷然:“抱歉,我已经有约了,至于花我也不收了,你送给有需要的人吧。”江聿琛愣了愣,却也没有变脸,反倒很善解人意的后退一步。“看来今天是我约迟了,没关系,已经还有机会。”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傅砚礼,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再见。”说完,就真的转身走了。
可到了门口,还是被守门的黑袍弟子拦住。“师父师伯有令,禁止你入门。”澹台冥苍勉强扶着门才能站直,冷峻的脸上满是惊慌:“里面下葬的人究竟是谁?不是瑶儿对不对,她一定还活着,她说了会等本尊来找她!”黑袍弟子满脸漠然,根本不理会他。澹台冥苍捏着门的指骨发白,直直望着殿内。封离小心翼翼的将瑶华的牌位放在往生殿中,虔诚上香叩拜。6身后的弟子也紧跟着叩拜,神情哀痛肃穆,不似作伪。
“如果我没有下山办事……是师兄没有照顾好你。”瑶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了摇头,流着泪弯起唇角:“师兄,下辈子……我还想做你的师弟……”说完,她就阖上了疲惫的双眸。接着,窗外一阵寒风拂过,床头的长命灯缓缓熄灭。“好。”封离轻声应下,可瑶华却没再理会他。他眼睁睁看着瑶华身上的生机尽断,魂魄从体内缓缓升起,慢慢消散,再也不会言笑晏晏的唤他:“师兄。”封离长睫上挂了泪,颤着手掐指算决。
她以为经历了这么多背叛伤害,自己早就不爱澹台冥苍。可情蛊的影响,让她心底还是压抑疼痛到窒息。下一秒,她因为体力不支,一个踉跄摔到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澹台冥苍的身影越来越远,渐渐消失在风雪中。瑶华眼角的热泪一滴滴砸进雪里:“澹台冥苍,我永远不会再等你了……”从今往后,我会永远你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更换气运的符咒,是要用人命换人命。司命神殿一直将它列为禁术,不允许任何弟子使用。她怎么能用自己的命去换一个才刚成型的胎儿!?瑶华怎么会不知道。可事已至此,她已经没了别的办法,只能有这样才能让玄姬不再来观里打扰上古真神和师兄弟。她阖了阖眸,咽下无奈和苦涩:“师兄,这是我欠他的。”“欠他就要用命还吗?”封离沉声反问。他薄凉的看向澹台冥苍:“你知不知道,等夏萤戴上符咒,孩子健康落地之时,就是瑶儿魂飞魄散之日。”
澹台冥苍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瑶华愣了一瞬,心底一片死寂。澹台冥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眸里掠过愧意:“瑶儿,刚刚我只是一时情急才会那么说。”可越是情急之下说的话,越说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瑶华扶着腰,硬生生忍住疼:“不管你怎么想,夭折是这孩子的命,我无能为力。”澹台冥苍胸腔里又涌上一股无名火:“不帮就不帮,你总提命做什么?”“还是你想用这件事情威胁我?”话如锐利神剑,狠狠划开瑶华心上的情蛊。
房间里一片死寂。顿了好久,澹台冥苍又放软了语气哄瑶华:“瑶儿,只要她把孩子生下来就好了,以前的誓言我都记得。”“我们会回到从前,我会像从前一样对你好……”澹台冥苍不断承诺保证着。瑶华却在心底冷笑。他们怎么可能还能回到从前!“瑶儿,你就信我这一次好不好?我真的只爱你……”澹台冥苍言辞恳切。瑶华看向他,男人俊美的摸样与以往无异,眼里的情意也好像从没变过。她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不甘心的问:“让夏萤生下魔凡之胎有违天道,你知不知道我这样做会魂飞魄散……”
他定定的看着她,温柔缱绻的目光细细描摹过她的眉眼,落在她的唇上。“瑶儿……”澹台冥苍声音嘶哑,眼角划出一滴清泪。无法抑制的思念冲出胸口,他抬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她。动作轻柔的如重获至宝。可怀里的人只觉得他奇怪。“不好意思先生,你是不是有病?我不认识你!”她尴尬抬手推开澹台冥苍:“飞机上呢,长的帅也别耍流氓!”澹台冥苍的眸光闪了闪,眼里的期待弱了下去。他难以置信的,连声音都在发颤:“你不认识我?”
竟然会只是一场误会。“如果你不是给我下药的话,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澹台冥苍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比这寒冬腊月的风还冷:“从始至终,我都只是为了孩子。”夏萤心里最后一丝期望也被澹台冥苍的话斩断。她跌坐在雪地里,笑的凄惨又讥讽。澹台冥苍转过轿辇,丢下句:“给你一万两银子,回到人间,否则……”“本尊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夏萤最后还是收下银子,回到了人间。
见他不回答,夏萤开始自言自语:“你根本不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欢你了。”“那次,我在人欺辱,所有人都想要我死,只有你,只有你救我。”“是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将我带到了魔域,你就是我的救赎。”“可为什么你的眼里只有瑶华那个女人?她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究竟哪里比我好?”澹台冥苍的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握着轿辇扶手的指节发白。可他越沉默,夏萤的情绪越激动。
澹台冥苍抬手,捏了捏疲倦的眉心。“本尊已经让人去找了,别吵。”玄姬一愣,接着又问:“让谁去了?我们要怎么办?是不是被域外生物绑走了,要用厌厌威胁我们?”澹台冥苍被她吵得头疼,冷声询问:“丢孩子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异常?”玄姬眼珠转了转,仔细思索:“好像是有……之前本宫把孩子抱给夏萤了,后来回了趟王宫,再回来的时候,孩子就不见了。”澹台冥苍眼里闪过一抹疑虑:“那夏萤呢?”
瑶华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澹台冥苍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回忆如刀,刀刀剜心。澹台冥苍红着眼,慢慢翻开画册。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瑶华的成婚像。澹台冥苍一身黑色婚袍,他一把抱着瑶华,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瑶华笑颜。甚至画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魔尊,您别总是看着魔后,您看看属下啊……”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画像,最后停在瑶华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听见质问,澹台冥苍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夏萤,本宫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澹台冥苍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瑶华,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玄姬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半晌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另一边,在外坐月子的夏萤得知了澹台冥苍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咬着牙柔声哄走玄姬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床上爬起来,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遍。
江聿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随即又换上讨好的面容。“蔓蔓,再怎么样,我们也有七年的感情基础,你不会这般忍心真的弃我与不顾的,对不对?”黎心蔓看着眼前依然俊朗的男人,脑中对于过去七年的回忆一闪而过。她眼神没有任何起伏的摇头:“没有了,江聿琛,你应该清楚,在你背叛了我们感情和乔诗言上床开始,我们就没有任何感情之言了。”话音刚落,黎俊山充满威严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什么背叛,蔓蔓,你也认识聿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