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的思绪又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南清禾。从婚宴开始到结束,她始终都没有出现,这般绝情,让他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南清禾开口挽留,哪怕只是一个字,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为她放弃一切。可她却如此狠心,甚至连在婚宴上与他一同露面都不愿意。既然如此,徐舟野在心中暗暗发誓。从今往后,他绝不会再对南清禾有半分心软。
就在刚刚,皇上那边派人来告诉他,假死的日子已经安排,她要去履行任务了,她没有机会了。婚宴当天,徐舟野一遍又一遍派人来催。南清禾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苍白。她缓缓起身,用烛台点燃床幔。寝殿里已经有准备好的尸体李代桃僵,从今往后,南清禾便不复存在了。两个时辰后,她出现在城西的军营中。“我是南清禾,日后,便由我带领你们保家卫国,希望众将士忠诚勇猛,战无不胜。”一众将士高举旗帜:“忠诚勇猛,战无不胜!忠诚勇猛,战无不胜!”
“徐公子平常很宠爱您吧?这些喜服可都价值不菲,寻常人连摸都不敢摸呢。”方洛瑶笑着低下头,视线偶尔望向南清禾:“嗯,舟野他,对我确实很好。”试完喜服,几人有一同前往徐舟野前几日刚刚购置的府邸。方洛瑶特别喜欢那座府邸的小庭院,徐舟野便一掷千金买了下来。他们打算在新的府邸里办婚宴。几个人正在参观府邸,方洛瑶看到了她收起来的传家宝玉佩。以前南清禾刚收到玉佩的时候,就第一时间给方洛瑶看过,所以她自然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他眉头拧了拧:“什么?”南清禾合上和离书,淡然回答:“多年前,你给我的传家宝。”那块传家宝不单单是一个玉佩,更是两人定情的信物。如果她执行任务失败,将来入土的时候,她准备把玉佩和自己的骨灰合葬。就当做,成全自己,也给自己一个念想。听到这儿,徐舟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强压着心头的颤抖,低声道。“若是你不想和离,我们也可以不和离……”她知道他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可她偏偏不能如他所愿。
深不见底的断崖,越是靠近,白芷柔越是激动。薛裴血红着双眼看着眼前一幕。这一次他是真的害惨了苏灵韵。薛裴眼里充满着血丝看着眼前的一幕。冷静的说道:“柔儿你先放开苏灵韵,她是闵国的公主,你杀了她你也活不了,你不是想当朕的皇后吗?朕答应你。”白芷柔闻言满脸欣喜。可看着薛裴的脸渐渐冷静下来,他的眼里根本就没有她!!骗人!!“不,陛下你骗臣妾,你以前只骗姐姐的,怎么现在连臣妾也要骗?要不我们一起去死吧姐姐?”
白芷柔恨死了苏灵韵,如果不是苏灵韵,她怎么可能从贵妃之位沦落街头。其实不明白的还有薛裴,他记得他明明给了妃子们足够的钱,让他们离开,这才不到两月,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白芷柔死死的盯着苏灵韵。为什么她是公主,而自己好不容易爬到贵妃的位置,就因为她自杀,她也不至于现在这般模样。狼狈的活着。好痛苦……她一定要杀了她。薛裴很快将苏灵韵带走。
薛裴紧张道:“韵儿,这件事情,朕本来不想瞒着你的,但朕也知道,这件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苏灵韵就这样静静地听着他说,好像在听一个无关紧要人的故事一般。直到听到薛裴的一声。“抱歉。”心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这种感觉和奇怪。苏灵韵想问个明白。而就在这时,街上突然聚集了大量人群。全是围过去看好戏的。“好你个死丫鬟,还敢回来,一回来就敢勾引老爷是吧?真是胆子肥了,给我打!!!”
心像是始终都空了一块。他像是在问别人,也像是在问自己道:“你说韵儿还会再回来吗?”宫殿的人不敢吱声。他们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他们的皇后娘娘活着的现实,怎么会知道娘娘会不会回来,但见他们的陛下抬头,冷冷的眼眸看着他们。如同一头雄狮,要是没有说出他满意的答案,他便会咬断所有人的脖子。大太监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娘娘既然还活着,那陛下自然还有机会找回娘娘。”
薛裴的身体一僵。“韵儿是当真不记得朕是谁了吗?韵儿你在开玩笑的对吧?”苏灵韵奇怪的看着眼前人。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开玩笑的?“你这个人真奇怪,本公主有必要和你开玩笑吗?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又是谁?我父皇母后呢?”视线看道霍庆之,微微一愣。婴孩没有再哭,像是睡着了般,躺在霍庆之的怀里。苏灵韵高兴的下床小跑了过去。看着霍庆之怀里的小孩道:“哇,霍庆之,你可以啊!!这么快就有了小孩,是不是本公主可以当姑姑了?”
苏灵韵惊恐的往边上一滚,直直从阶梯下滚落。快速的滚落,使她来不及保护自己的头部,而是紧紧的保护怀里的婴儿。为了护住怀里的婴孩,苏灵韵的脑袋重重磕在阶梯上。流出一小滩血液。怀里的婴儿被吓的哇哇大哭,来不及哄怀里的小宝宝,苏灵韵松手晕了过去。薛裴出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瞳孔猛地一缩。苏灵韵安静的躺在血泊之中,心脏像是要跳出般使薛裴恐惧,他真的害怕再次失去他,他没有那个勇气再去赌。
只有萧雪和安安落在后面,慢吞吞的磨蹭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的跟了上。领路的村民边带着大家往村子尽头跑,边焦急的转述着情况:“我在这儿听到个小孩在哭着喊救命,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在哪儿,动静还越来越低了,大伙儿快帮我找找,被出什么事!”事关小孩子的安危,村民们四散开来,找的非常仔细,就连地窖之类的角落都没放过。终于有个村民在猪圈旁边细细查看过后,高声道:“我找到了,有个小孩掉到粪池里去了!”
萧雪万万没想到家中会忽然有这么多人造访,想要掩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是来不及,唯有磕磕绊绊的编造借口:“我……我只是听说原子弹爆炸成功,心里特别高兴,想要庆祝而已。”她的慌乱丝毫没有影响到安安的好心情。顾安安仍旧在随着唱片机的节奏摇头晃脑,听到妈妈说到“庆祝”一词时,高兴的拍巴掌道:“对啊,我们就是在庆祝,我刚刚——”话说到一半,萧雪扑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她可怜兮兮的看着傅正雷问:“怎么会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傅正雷同志,关于你的作风问题,我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这句话是很严重的质疑和指控。事关傅正雷往后在军队里的前途,他想说事情不是这样的,是沈宜君和沈家人误会了他替死去的战友照顾妻儿的善举。可许是因为站在沈宜君灵堂里的缘故,这些话如鲠在喉的讲不出来了。沈平军余怒未消,抬手一抹泪,指着他恨声对领导说:“他不仅对婚姻不忠,乱搞男女关系,生活作风也有很大问题,您要是不信我说的话,就跟我一起去他家走一趟吧!”
医生不赞同的看向他,语重心长地劝了句:“嫂子刚没了孩子,正是一个女人最虚弱的时候,你应该多把心思放在她身上,尽一尽丈夫的本分,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个小感冒忙前忙后的。”话已经说的相当委婉了。傅正雷不知是没听懂潜台词里的责备,还是压根就不在意,他态度丝毫不变,仍旧振振有词道:“沈宜君?她可不是一般人,你太小看她了。”“就算嫂子身体底子好,但小产的时候大出血,这也不是闹着玩的……”
“你先别着急。”医生最近总跟他打照面,习以为常的示意他先坐下。“坐下说吧,萧雪只是有些感冒而已,她缺乏锻炼,身体底子又不好,看起来难免虚弱,不过真不至于严重到住院,回家休息几天就好了,我想跟你说的是……”“怎么会不严重?”傅正雷不等医生把事情说清楚,就打断了他的话,强调到,“她身体一直不好,过度劳累甚至会晕倒,上次来卫生院还查出了贫血。”医生见他油盐不进,满脸无奈的摇头道:“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你真的没必要大题小做,实在不放心的话就开点药,然后回家休养几天,感冒很快就会痊愈了。”
傅正雷摔的不轻,过了好久,才缓缓撑着地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宜君:“你……你怎么会这些的?”沈宜君背过身去,懒得回答他。“我说过,我是个军人。”转身出门。走出门外的时候,傅正雷追了出来。他握住她的手腕,问她:“你要去哪儿?什么时候回来?家里还有一堆活儿等着你干呢!”沈宜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傅正雷,结束了。”傅正雷的眼神变了两变,似乎他也意识到了,现在的沈宜君,并不是过去六年里那个唯唯诺诺只会干家务的普通妇女了。
待明朝,太阳仍旧东升。新老交替,是更迭,也是传承。……几天后,陆家。陆真真穿着便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犹豫许久,才深吸一口气按响了门铃。保姆小跑着过来,透过大门栏杆的空隙,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满脸喜色地打开大门,将她迎了进去。还不忘高喊:“老爷子!嘉舒回来了!嘉舒回来了!”蒋老爷子拄着拐杖,急匆匆地从屋里走出来。他的身姿已不如先前挺拔,脊背佝偻,原本斑驳的黑发现在已经全白了。
“遇到你们这群孩子,是我的幸运。”……与此同时。西部沙漠深处。指挥帐篷里,李知渊盯着电子显示屏,眉头紧锁。她的一边眼镜片上满布裂纹,脸上沾了灰,目光却明亮而坚定。突然,她拿起对讲机,果断下令:“各就各位,准备!三、二、一、发射!”
……发布会一经结束,就引起了国内外新闻记者的广泛报道,当天登上米约时报头版头条。《军报》:“红星一号”——我国防空导弹技术的新篇章《国防报》:划时代之作,“红星一号”引领防空科技新潮流!《米约时报》:“红星一号”:中国防空导弹的卓越实力展现发布会一结束。身为记者的孟慧雪就拦住了陆真真的去路……
那时的他,哽咽着承诺:“嘉舒,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再也不会了……”可那是十八岁的青梅,不是二十二岁的青梅,更不是二十四岁的青梅。承诺只是承诺。一句空话罢了。“青梅。”听到自己的名字,青梅抬起头,望向陆真真的眼神中,满是哀求与希冀。而陆真真眼中,却只有一片冰冷。“现在的你,让我觉得,荒唐至极。”青梅眼中的光被她一字一句击垮,最终变化成了点点水光,汇入黑夜。“你来找我,究竟是发现自己喜欢我,还是因为我突然离开脱离了你的掌控?”
“我会尽快处理的。”她拍了拍李知渊的后背,扬起一个令人安心的笑容。随后,她翻身下床,朝楼下走去。宿舍外。青梅站在路边,笔直得像一棵白杨。陆真真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更加平静和疏离。从她出现开始,青梅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直到陆真真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视线相撞,他的心微不可察地颤抖。喉结滚动,到底是他先开了口:“这么晚,你怎么下来了?”陆真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淡然反问:“这么晚,小叔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