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都是诧异,再度开口:“小姐,您确定您要一个人点那么多。”话里的意思就是再说:“您吃的完吗?”可季乐汐黑眸凝望着服务员,把这个年轻的服务员吓得立马收好菜单就走。“稍等,马上就给您上菜。”然后,一溜烟的跑了。一直到后厨都是心悸的,她看着同事,不由的抱怨道:“人真的不可貌相,长得那么好看,脾气那么差,是我也不会选择她。”领班制止了她:“不要随意讨论客人的隐私。”
“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谁都没有拆穿这个谎言,都用着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话。两人最终来到了一家茶港港式茶餐厅前。下了车,乌云已经不见了,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天又晴了。”方慕琛突然有感悟的来了这么一句。他本来还担心陆云婉会觉得自己很没有原有,不料,马上就得到了陆云婉的就回复。“是啊,晴了,就像所有事情都会明朗一样。”陆云婉总是能够抓捕到方慕琛的不开心,哪怕只是一丁点,她都会注意到。
此时,洗手间里。方慕琛打季乐汐的掌心还在发麻。一整个下午他都是心不在焉的。临近下班,收到了陆云婉发来的短信:“今天第一天上班怎么样,还好吗?”她拒绝了HG的offer,说是怕见到季乐汐,火大。方慕琛隐瞒了今天遇到季乐汐的事,不想要陆云婉为自己的事情担忧。“挺好的。”电话那头,看着如此简单的三个字,苦涩一笑。“就连文字,你都不愿意对我多说一个字吗?”她又开始找了一些没头没脑的话题,简单的聊了几句,很明显的感觉到方慕琛的情绪不高。
周语嫣下意识转过身,只见顾临川软绵绵地靠在门口,炙热的视线在她全身上下游走,而后他嘴角上扬:“怎么洗澡不叫上我?”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唯一靠本能做出的反应是把水阀调回了热水。而话音未落,顾临川就赤脚踩在他瓷砖上的水里。他本就重心不稳,这一踩脚下当即一滑,整个人就要往前摔去。周语嫣眼疾手快的扶住他,被他扑了个满怀。灼热触感让她身上更加发烫。周语嫣咽了下喉咙,声音有些发哑:“顾临川,你别闹,快起来。”
为什么偏偏是顾临川?他哪里都配不上她!他愤愤不平的想着,顾临川在这时抬眼看他:“你还站在这儿干嘛?哦对,周语嫣让你自己买机票回国,费用公司报销。”段云璋再也待不下去一秒,拿起外套就要离开。然而就在他走到顾临川的身后时,他突然瞥见什么,狠狠顿在原地。只见顾临川抬手间露出的腰腹绽放着一大朵血红的莲花。段云璋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质问:“你纹的什么?!”顾临川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管你什么事?”
不过他得承认,在周语嫣说出那句“不会”时,他真有点冲动想上去强吻一下周语嫣。段云璋握着咖啡杯的手攥紧,看起来正在竭力维持着自己的形象。顾临川觉得这样真挺累的,如果段云璋能一拍桌子说自己就是喜欢周语嫣,他还会欣赏他一点。正好店员端来卡布奇诺,顾临川喝了一口,轻皱起眉头:“果然加了糖加了奶还是苦,这东西就和人一样,再怎么装,也改变不了骨子里的东西。”他意有所指,段云璋不是听不出来,险些就要维持不住自己的淡定。
顾临川无奈的坐起来:“我发誓真的什么都没有。”可他的嘴角怎么都压不下去。昂威从床上下来,三两下跳到他的床上,箍着他的脖颈让他压在床上:“我学过格斗,想试试吗?”顾临川很诚实:“不想。我保证我不出声了,可以睡觉吗?”“不可以。”昂威用了些力气,“告诉我你和安娜怎么了,你们在一起了吗?”“这和安娜有什么关系?”顾临川咂了下舌,“看完电影我就和她摊开说了,她也接受了,估计我们以后不会再见面了。”
她薄唇轻抿:“那不是我的想法,我和你的婚约始终作数,除非你不想娶我。”顾临川的手微微收紧。这其实并不意外,对比他过去的顽劣事迹,段云璋简直完美到无可挑剔。对于周家这样的人家来说,如果不是那个意外,他们也不会同意周语嫣嫁给他。“那如果……我不想娶你。”顾临川的声音有些发哑,“你会嫁给他或者别人吗?”周语嫣抬起眼看他。“不会。”
她也把周语嫣当成事业有成的中年已婚女人了。顾临川没忍住笑了一声。其实周语嫣看起来真的不老,大家会这么以为实在是因为她的气质。“安娜,她真的不是……”安娜无所谓的摊开手:“那是你的事,我只会祝福你得到幸福——还有,你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一笑。”顾临川很真诚的点头:“我会的。”安娜站起身来:“需要我送你回去吗?虽然我现在真的有点难过,想一个人喝得烂醉,祭奠一下我还没开始就死去的爱情。”
只是同样在等着完颜尧风走远的,还有呼衍兰。直到完颜尧风走后的第三天夜里。赵清舒正闭眼假寐,可手中的断箭时刻未曾松懈。忽然,羊群骚动几分。一道寒光映在她的双眼上。几乎是瞬间,赵清舒往前一滚,一把匕首扎进她刚才躺着的地方。还没等那人反应,便被她用断箭一箭封喉。温热的血溅在赵清舒的脸上,为她的眼中的冷漠更添肃杀之气。就算要杀她,呼衍兰也不找一个身手好一点的。赵清舒没有耽搁,把对方衣裳剥下穿上,又给他换上自己的粗布衣。
完颜尧风顿时哑口无言。是啊,她服的软够多了。自愿和亲为俘虏,任由别人践踏欺凌,没有一丝反抗。可是不够,远远不够!完颜尧风欲言又止,焦躁烦乱搅的他怒火更盛。他猛地把赵清舒推开:“你既然不识好歹,那就继续过你的奴隶日子,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能硬到几时!”赵清舒险险站稳后,朝完颜尧风行了礼便离开。完颜尧风只觉火气把整个胸腔都烧的生疼。‘哗啦’一声,大晏的珍宝悉数被他推翻在地。
风扬起赵清舒的发丝,她没有躲避男人的灼灼目光:“是。”完颜尧风眸光颤了颤,但还没体会到那安抚人心般的柔软,便见赵清舒下了马,继续说。“可如果重来一次,我绝不会偏颇半分。”这话好似化作了另一支箭,再次刺入了完颜尧风的胸口。一时间,无数种感觉糅杂在他心中。他眼尾微红,紧绷的脸像是被压抑的怒火驱使着动作:“好,不愧是福安帝姬,总是这么坦然!”话落,完颜尧风径自上马,飞奔而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反而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天旋地转,赵清舒听着男人胸膛下跳动的心,揪紧了他的衣襟。两人滚出好几圈才堪堪停了下来。完颜尧风抱着人站起身,紧拧的眉目打量着她:“没事吧?”赵清舒摇了摇头:“谢谢。”完颜尧风抿抿唇,将她重新抱上马:“你伤还没好全,别骑太快。”微风阵阵,她坐在马上,他牵着马,宁静从容。完颜尧风回过头,望着赵清舒恬静的脸,眼神不自觉放柔。
她从地上爬起,披上自己破旧的麻衣离开营帐。‘哐当——’身后的帐内响起打砸的声音,以及男人的怒吼。赵清舒脚步只顿了瞬,便走向草原最高的山坡。明月挂在漆黑如墨的天幕,映照着她灰暗的眸子。眺望着千里之外,晏国的方向。吹动着赵清舒的发梢,哽咽的歌声悠悠飘远:“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曾几何时,她还是大晏最为尊贵的帝姬。只为那一时的心软和私情,让自己和无数子民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缓缓挣开早被挖去眼珠的双眼,嚅动干裂的唇:“清舒?是你吗?”赵清舒将脸轻轻贴在赵轻舟ˢᵚᶻˡ的额头,让他感受自己的温度。“是我,我还活着。赵轻舟空洞的眼眶趟出泪,像是卸下了一桩心事:“活着就好,我撑着口气……就是想看到你好好活着,可是,我现在看不见……”一字一句,击碎了赵清舒早已麻木的心。她紧紧抱着赵轻舟残破的身躯,声声忏悔:“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如果当初我杀了完颜尧风,大晏就不会……”
也不至于过得太惨。却不曾想,迎接她的竟然是由她皇兄所下的通缉令!完颜尧风将通缉令塞入怀中,再次朝着皇城而去。接到完颜尧风消息的晏国皇帝赵拓。早早就在皇城门口等待。“可汗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赵拓弯着腰,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完颜尧风看向他的眸光中尽是冷漠。当初在晏国,欺辱完颜尧风最狠的莫过于这赵拓。可现在,他却像一只哈巴狗一般。5一国皇帝弯膝塌腰,面色极尽谄媚,若是老皇帝还在世,或许任由晏国覆灭都不愿将玉玺交给赵拓。
那八百个‘忍’字在他的动作下,显出形来。6这是赵清舒受辱的八百多个日夜。也是完颜尧风从未察觉到,赵清舒究竟有多能忍。“你低一次头,难道就会死吗?!”完颜尧风双眼通红,有些咬牙切齿。他突然发现。满墙的‘忍’字中,似乎多了一个不一样的字。他立刻用手,轻轻将上面的草木灰拂开。露出了那个刻痕最深也是最新的‘归’字。一瞬间,完颜尧风的手颤抖了起来,所有的思绪和线索连成了线。
却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粮仓和羊圈一齐失火,贼人潜入将帝姬……杀了!”这一瞬间,完颜尧风身形颤抖,失去赵清舒的那种悲痛贯彻全身。他磋磨了赵清舒那么久,她都已经向他低头了。怎么可能就这样死了?他这才意识到,赵清舒于他而言,究竟有多重要。也终于明白,他对赵清舒的埋怨和恨,根本不足为道,不过都是爱而不得而产生的怨念。明明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缓和。可现在这个人却告诉他。
此次出行,他的内心始终不安。脑中挂念的总是赵清舒那张瘦弱却又坚韧至极的脸。他不自觉加快此次战役的进度,时隔两个月终于拿下了柔然。在踏入女真的地界后。草原上瞬间响起一阵欢呼声。呼衍兰带领着大家迎接着大军。“恭喜可汗!大胜归来!”5“恭喜可汗!大胜归来……”完颜尧风笑着招手,挥挥手,所有人将战利品扔在了空旷的场地上。“按照规矩,战利品每个人都有份!”他大喝一声。周围人惊声欢呼冲上前去,有序瓜分。
直到完颜尧风走后的第三天夜里。赵清舒正闭眼假寐,可手中的断箭时刻未曾松懈。忽然,羊群骚动几分。一道寒光映在她的双眼上。几乎是瞬间,赵清舒往前一滚,一把匕首扎进她刚才躺着的地方。还没等那人反应,便被她用断箭一箭封喉。温热的血溅在赵清舒的脸上,为她的眼中的冷漠更添肃杀之气。就算要杀她,呼衍兰也不找一个身手好一点的。赵清舒没有耽搁,把对方衣裳剥下穿上,又给他换上自己的粗布衣。
随着他的靠近,一股浓烈的酒气顺着冷风灌进赵清舒的鼻中。她皱眉屏息,被他搂进怀里:“清舒,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小夫人,我们还像在晏国那样对彼此。”闻言,赵清舒心不觉一窒。一笔勾销?无数马革裹尸的晏国士兵和被屠杀的晏国百姓,还有她屈死的兄弟姐妹,一条条生命,如何一笔勾销?赵清舒自嘲地笑了笑:“您是女真族的首领,我只是个俘虏,何来一笔勾销?”完颜尧风眸色一紧,原本还算好的心情渐显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