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莫名的归属感和生活气息。因为事先就预留了时间,所以等方慕琛来到HG大厦时,距离上班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报了自己的名字,就被前台带去了投行总经理的办公室。一路上,他看着整个办公楼的装潢,简单又不失格调,是自己喜欢的低调的风格。不一会儿,投行总经理已经到了。人称投行界的魔头苏晖,也是他想要学习的对象。“慕琛,你来了,刚好,等下有个合并公司的律师过来,你陪我一起去见见。”
“好。”她接过周管家手中的伞,抬步走了进去。院里。三人还是始终保持着方慕琛离开时的样子。但其实,方允南的一颗心早就跑到外面的季乐汐身上了,如果是换在以前,他早就追出去了。可是,这些年过去了,季乐汐走了几年,他就思念了多少年。还因为季乐汐的离开,自己的成绩一落千丈,最后连高考都因为发烧错过。而从小就被捧着的他,自然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所以并没有进行复读,而是读了一个艺校,还是方父找了好多关系,才进去的。
安静的路上,方慕琛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对不起。”陆云婉秀眉微蹙,不经意的抓紧了方向盘,然后打趣道:“你要是去参加礼仪比赛,一定是冠军。”她像是自嘲般:“认识你六年,你对我说过除了谢谢最多的就是对不起。”方慕琛尴尬的笑了笑,他没再接话,过了会又突兀的开口:“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难相处吗?”陆云婉摇了摇头:“没有,因为我了解你。”是啊,因为了解,所以不会觉得自己是怪人。
林惠茜也说不出自己的心情。对于这个儿子,她的内心是复杂的,过了这些年,她知道自己忽略了这个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儿子。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像一个寻常的母亲一样,对他嘘寒问暖,可一贯的高傲性格,让她放不下面子,也开不了口。而方慕琛刚刚那几句疏远关系的话,更是戳到了她的自尊心,心生怨气。如今的方慕琛早就褪去了曾经的面目,比起等待别人的爱,他更爱自己。“人也看了,招呼也打了,我就先走了。”
别墅里的一草一木还是跟以前一样,似乎一点没变,却又觉得什么都变了。听周管家说,大家都在后院喝着下午茶。“知道了,我自己过去吧。”方慕琛没有让周管家继续带路,独自去了后院。白色大理石圆桌旁,方家一家人围坐在一团,有说有笑。只有他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不过,方慕琛已经没了那时的难过。他缓缓来到他们的身后:“爸,妈,我回来了。”
方慕琛脑海里短暂的停滞了那么一秒,然后又恢复了平静。他的声音还是那样轻轻的,只是多了份成熟的意味:“也许吧。”“要是做不到就别强求,一直想忘记,也是一种偏执。”乔扬端起手中的啤酒撞了撞方慕琛手中的啤酒。这个晚上,两个分别很久的好友聊了很多。男人就是这样,即使是很久没有见面的好兄弟,但还是有说不完的话题。两人的脸上都开始发红,也有了浅浅的醉意。方慕琛觉得有点热,不自觉的来到阳台,看着头顶的一片星空有些发神。
然而她接下来的回答让他的所有幻想都破灭了。她声音清冷的说:“普德寺。”上帝!顾临川在这一刻真希望自己真的是一个基督教徒,这样他就能车上跳下去了。他指着自己的衣服,不可思议都转头看向周语嫣:“你认真的?你确定要我穿成这样去寺庙?谁家约会去寺庙约会?”周语嫣此时已经启动车子打转方向盘。听见顾临川的质问,她又踩下刹车,然后似乎,好像,大概有点尴尬。“不是,今天是修禅的日子,我去请个假。”
别说他自己从没想过,就连这京圈所有想和周语嫣牵扯上点关系的大少爷们都没想过——他要和周语嫣约会。而且这场约会还是周语嫣本人亲口提出来的。在那晚他对她说谢谢之后,她们两个人静静的拥抱了几秒后,周语嫣突然轻声开口问:“顾临川,你愿意和我约会吗?”顾临川甚至不知道这个拥抱的含义是什么,是残留的酒精让他这样做的。可周语嫣没有喝醉,她比任何一个人都清醒。顾临川没有理由拒绝,也不想拒绝。
“是留学。”顾临川强调,“不是潇洒。”“行行行是留学。”林知棠耸耸肩,明显不相信。她还想说什么,但是这时周语嫣的目光突然望来,她立刻坐了回去。太吓人了。那边,顾年肃终于结束他长篇大论的感谢,擦了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看向顾临川:“你什么时候走?”顾临川不知道怎么下意识看了一眼周语嫣:“后天,学校那边都已经安排好了。”顾年肃皱起眉,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把他送上飞机:“那你明天干什么?”
她为什么不能尝试去喜欢顾临川?就算一切事情的开始是个意外,但结果可以改变。而且……周语嫣很清楚,自己对眼前的男人有不一样的感觉。她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却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顾临川的心像被什么温暖的东西轻轻一碰,荡起阵阵波澜。他不能不承认,哪怕不久前已经亲眼看见过自己和周语嫣悲哀的婚姻,他也不能否认自己的对周语嫣的喜欢。有句话说,年少的时候不能遇见太惊艳的人,否则以后遇见的人就是将就。
而她还真的下意识抬起了手。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之后,周语嫣停住动作,这纽扣解也不是,不解也不是。顾临川有点等的不耐烦了:“你为什么还不脱?”“噢我知道了——你不会解!那让我来吧。”他说着,一把挥开她的手,然后动作麻利地解开了她上衣的第一颗扣子。然后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周语嫣呼吸微滞,抓住他的手指:“顾临川,你是不是没喝醉?”顾临川抬起头:“我没喝醉啊,我千杯不醉,你不知道吗?你没跟我喝过酒吧,来来来,你跟我喝一杯。”
她再次把他扶起来走进别墅,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床上——她没有带顾临川回去林知棠的那个别墅,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别墅。如果现在顾临川醒过来,就会以为他再次穿越到了八年后的那天早上。因为房间的布置完全和八年后一样。周语嫣转身想去浴室洗澡,刚抬步衣角却被抓住。顾临川睁开窄窄一条缝,极力的分辨着眼前的人是谁。在终于看清之后,他无意识呢喃出声:“周语嫣,我要和你离婚。”
纪宁鸢的身高遗传了纪承舟,一米六八在女生里算是很出挑的。可现在穿着男人的外套,也很像小朋友偷穿大人的衣服。毕竟容屿有一米九,二十二公分的身高差还是很萌的。停完车的容屿把人搂在怀里往急诊手术室的方向走去。安抚似的在纪宁鸢的唇上亲了两下,“乖,以后生气也不许拉我进黑名单。”容屿抱着人在手术室门口坐下,“宝宝,把我微信也放出来好不好。”他一脸祈求,纪宁鸢从这种完美无瑕又迷人的脸上看到了网上小奶狗的感觉。
隔壁房间的纪宁鸢听到动静来敲门,“念念,怎么了,是不是还不舒服?”“念念,我进来咯。”在门口站了一会都听不到声音,纪宁鸢压下门把手推门而入。床上的被子掀开,只有亮起的手机孤零零的扔在床上,和床边的一起双家居拖鞋。纪宁鸢打开灯才看见,漆黑的浴室里有个人影。她上前打开浴室灯,见纪念一脸泪痕,小脸苍白的坐在地上。她吓了一跳,在她面前蹲下,“念念,怎么哭了。”“鸢鸢,他是不是不要我了,我给他打电话,是个女人接的。”
纪宁鸢下意识就想把门关上,容屿侧身进了屋,把手里的满天星塞在她怀里。俯身在她唇上落了一个吻,提着东西进了厨房。窝在沙发上吃东西的纪念挑眉笑出声,“你还真是好哄,一束花,一个吻就好了。”纪宁鸢把花放在桌子上,去空中花园找了个花瓶坐在地上采花。容屿从厨房往外看了一眼,洗干净手拿了个抱枕放在地上,把人抱起放上去后再次进了厨房。纪念被男人突然的操作惊呆了,果然是大总裁,他是有透视眼吧。
纪宁鸢眼疾手快的把人拽住,“好了染染,我没事,你哥哥也没打我。”“你念念姐姐怀孕了,不能这样扑过去。”她觉得她再不出声,这小丫头能闹到五个家族的人都知道容屿咬她脖子。“啊~念念姐,你有小宝宝了?谁的,是谁的?”顾染激动的转圈圈,已经把她哥哥‘家暴’她嫂子这件事,抛之脑后。“念念姐,你什么时候结婚的,是谁呀,我见过吗?”纪念被逗笑,“染染,你觉得我肚子里的宝宝有可能是谁的?”
点了个视频通话,页面立马弹出‘你不是对方好友’的提示。容屿瞬间坐直身体,点开通讯录拨打那个备注是亲亲宝贝老婆,后面还有好几个红色爱心的手机号码。‘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他无奈的捏了捏眉心,眸中倒映出手机屏幕里那个笑着亲她的女孩,溢出了宠溺就是爱意。郑浩远前门而入,“容总,会议在两分钟后开始。”这个跨国会议是顾氏与海外最重要的一场合作。中间少不了需要涉及到公司命脉和机密,任何人都不允许带手机进去,就连容屿也不能坏了规矩。
今天确实有一个倒时差的跨国会议要开,容屿一脸委屈的贴着她的脖颈。“老婆,我想旷工。”“容少还是不要太过纵欲,免得跟新婚夜那晚一样~唔~”容屿发狠的,惩罚的对啃咬她的唇,“宝贝,那是我纯洁的象征。”西装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是助理打电话来催他,容屿烦躁了接起嗯了一声挂断。“乖,晚上回家吃饭,我给你做爱吃的。”容屿走后,她也没有再继续睡下去,毕竟这是在老宅,虽然从小到大她也没少住。
容屿低音炮的嗓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纪宁鸢条件反射的闭上眼睛。容屿一直吻着她,从一开始的轻吻到深吻。原来擒住她后脑勺的手也覆盖在她漂亮的眼睛上。狭小的空间里呼吸声和心跳声像是在比赛,一争高下。黑色的宾利添越在宁园的车库停下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车子刚停稳,纪宁鸢跟见鬼了一样往楼上逃离。连“付出代价”需要的帕帕拉恰都丢在座椅上来不及拿。驾驶座的容屿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妻子,没忍住的低笑出声。
这颗看两眼,放下。再拿起另外一颗,放下。“鸢鸢,要不别挑了,都给你。”这批些原石都是景行和江禾上个月去南非玩带回来的。也就她们还在挑挑拣拣,换别人谁还做选择啊,当然全部都要啦。“不行不行,我没地方放,伯母,我要这个就好了。”纪宁鸢挑了其中一颗日落色的‘帕帕拉恰’,其他的说什么也不要。“伯母,您还是留着给阿年跟阿煜以后的老婆吧,我全部拿走的话估计得让人连夜打多两个柜子。”
“毕竟他被打死了,我妈跟我妹妹会哭得很惨!”原本沉重的气氛被容屿的玩笑话打破,“罢了,让臭小子没事就滚回来,你跟鸢鸢新婚燕尔的,他在那当电灯泡算怎么回事。”景行交代了几句后才挂了电话。“在娱乐圈里尽学了些偷鸡摸狗的事?”容屿头都没有回,只见厨房外面的角落探出一个头。“屿哥,你不讲武德,你居然告状。”容屿没有搭理他,江时年自己从冰箱里拿出冰水拧开。“舒服!”“谢谢你,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