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着她扔掉的东西,心头一跳。“你为什么要扔掉这些东西?”“毫无价值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着?”听着宋筱棠的回答,两个人的脸色俱是一变。他们今天过来,本来是想问问她知错了没有。要是ʟʐ她肯和宋书瑶道歉,那他们就另外买一套就近的别墅,把她安置过去。可看到她此刻的反应,两个男人都冷下脸。“你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应该道歉吗?”宋筱棠定定看了他们半晌,才反问了一句:“那请你们告诉我,我该为哪些事道歉。”
最后心理医生判断她应该是创伤后应激性精神障碍,制定了一份详细的治疗计划。林宴辞和宋亦琛看完后,眉头皱成川字。“一场车祸,怎么可能造成这么大的心理阴影?”医生斟酌着给出了回答,“不一定是这场车祸,可能还有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留下了阴影,建议二位仔细回想一下这几年里患者经历的事,好找到病源。”这几年宋筱棠不是在监狱吗?能发生什么?陷在回忆里的两个人,同时想起了去看音乐会前,在她身上看到的伤口。
然后她赶走司机,坐上驾驶位,转头看向宋筱棠。“放心,五年过去了,我的技术提高了不少,绝对不会再出人命的。”一瞬间,宋筱棠冷汗都冒了起来,转身想下车。可宋书瑶直接锁上车门,踩下油门,把车速加到最快。宋筱棠的心剧烈跳动起来,一双手死死抓住座椅。看到她这么害怕,宋书瑶轻笑一声,悠悠开口。“肇事逃逸的又不是你,你怕什么?是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吗?也是,在监狱里待的那几年,很让你印象深刻吧?”
电话那头的人这才放下心,又嘱咐了几句。“我往你的账户打了一笔钱,你看看有什么想买的东西,然后包一架飞机过来,不然哥哥不放心。”点开短信,宋筱棠就看到了一个亿的入账信息。她沉默了很久,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哽咽着说了句谢谢。“小丫头,说什么谢谢,你可是我唯一的亲妹妹。我会照顾你一辈子,把我拥有的所有都给你。”电话那头的人笑了笑,语气像春风一样,抚平了宋筱棠心中的伤痛。
四周一片漆黑,她的眼里流干了、喉咙也哭到嘶哑,却依然寻不到出路。她只能蜷缩着躲在被子里,像是梦魇了一样,瑟瑟发抖。“不要骂我,我不是,不是!”“好痛,不要打我了好不好,我不是杀人犯,求你,求你了!”“别碰我!别碰我啊!”一掀开被子,林宴辞和宋亦琛都愣住了。他们虑舟关了宋筱棠几天,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而已。她怎么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虽然不清楚原因,可看到她这幅模样,他们还是心软了。
“姐姐,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想单独和你聊聊。”宋筱棠并不想聊,可林宴辞和宋亦琛却把她推进了房间。她只能耐着心,听着宋书瑶说一些茶里茶气的话。“五年前,是我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害得你受伤,然后污蔑了你。那次落水也是我自导自演,赖到了你身上……我知道你心里恨着我,可我也只是觉得你占了我的位置,所以才这样做的,你应该能理解我吧?这次我是用你的作品才被爆抄袭,你就不能帮帮我吗?”
看到她倒在地上的委屈模样,林宴辞和宋亦琛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怒目而视。面对他们无声的质问,宋筱棠强忍着痛解释着:“摔得满身是血的人是我,究竟是谁推的谁,你们真的看不出来吗?”“是我不好,我不该给姐姐分享新拿的奖惹得她生气,她一时冲动才做错事,还故意栽赃我,你们不要怪她。”哪怕事实和证据都摆在眼前,可只要宋书瑶一开口,林宴辞和宋亦琛就毫不犹豫地相信她,怒斥着宋筱棠。
顾铭夜没有推让,直接收回。但思绪这种东西,一旦开了口子,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一些画面突然在脑海浮现,顾铭夜目光不受控地落在了秦沁裸露的肩颈处。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就连眼神都变得灼烫起来。气氛开始微妙。燥热正在发酵。而被顾铭夜这样盯着,秦沁脸颊的烫意更深。他这种极具侵略性的眼神,只有在床上,他做到最狠厉的时候她才见过。
顿了顿,顾铭夜继续,“你放心,等爷爷情况稳定下来,我会向爷爷慢慢做思想工作,让他有一个接受的缓冲过程,总之不会拖你太久的。”而秦沁听他这么说,却是想起了那个已经怀了顾家血脉的女人,心下顿悟。是ʟʟʟ了,顾爷爷的夙愿是抱上重孙,而顾铭夜已经有了处理好这件事的砝码。但婚内出轨毕竟有些惊世骇俗,他或许是想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向顾爷爷坦白一切。而且他那位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应该确实拖不了多久。
可不料刚刚推开主卧的门,正碰到准备抬手敲门的顾铭夜。猝不及防四目相对,秦沁看到了他眼睑下两道浅淡的暗影,像是没休息好。抿紧了唇瓣,秦沁极轻地吸了口气,言简意赅:“走吧,民政局。”说着,想从顾铭夜身旁挤出去,可刚迈开步子,拖着行李的手腕便被一个力道倏地攥住,头顶响起顾铭夜略有些温凉的声音:“你这是做什么?”秦沁不卑不亢地答:“等下办完离婚手续我就不回来了,直接搬出去住。”说完,见顾铭夜仍旧没有松开自己的意思,抬眼看他,
将心头莫名的燥意压下,顾铭夜启唇,温和的嗓音带有几分霸道意味:“别动,至少现在还是夫妻。”经他一提醒,秦沁身子僵了僵。任由他抱着自己朝楼下卧室走去。他的腿很长,步子迈的虽大,却异常平稳。秦沁脸颊靠着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更能听到她一直以来,无比贪恋着的、他夯实有力的心跳声。爱人的心跳声之于她,意味着安全感的来源。想到了这两年来自己曾在许多个夜里,趁他熟睡之际,就这样钻进他怀里,将脑袋枕在他心脏的位置,偷偷听他的心跳……
顾铭夜眉头微微蹙了蹙。她平常懂事的很,从来不在工作时间打扰自己,难道出了什么事?想到此,直接抬手中止了乙方产品经理的发言。拿着手机,起身迈开长腿出去。“喂?”那头,秦沁听到男人熟悉的磁性低沉嗓音,刚刚才冷硬起来的心脏,瞬间被击中了一般,酸涩伴随钝痛来袭。她张了张口,痛的竟然说不出话来。而顾铭夜许久没听到她回应,问:“怎么了?”沉默片刻,秦沁才艰难开口,声音沙哑:“你什么时候回来?”
直到两人来到秦沁跟前不足两步远的距离,秦沁木然的心脏猛地一颤!是了,确定了。眼前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顾铭夜的出轨对象,苏玲那天抓拍到的人!当时苏玲只拍到了对方的侧脸,此刻对方的正脸面对着自己,秦沁才得以清晰看到对方的长相!她也终于明白,为何刚刚会觉得对方面熟了。因为这张脸长得……竟然跟自己有六七分相像!“这位女士,你挡着门了,麻烦请让一下。”
可刚刚调出顾铭夜的手机号,屏幕上,就跳出了顾铭夜打来电话的提示!秦沁心跳倏然漏跳了半拍!深吸口气,接起。电话里,顾铭夜的声音比之以往的稳重从容,多了几分隐忍急切:“在哪儿?”秦沁听出了他声音的不对:“公司。”“来一趟医院吧。”秦沁倏地捏紧了手指,喉咙滚动:“医院?怎么了?”可那头默了默,嗓音沙哑:“爷爷心脏病突发,被下病危通知了。”
白琴霜一时间拿不准主意,只得顺着道:“啊?是吗?那秦沁还真是优秀呢!”顾铭夜点头,声音低低沉沉:“的确很优秀。”而一旁,听到顾铭夜这样评价自己,秦沁心里浮现出一丝异样。不是没被他夸过。在家当全职太太两年,他对她最常用的夸赞语就是“宜家宜室”“贤惠”“乖巧”,但从未用诸如“优秀”这样的字眼来形容过自己。不知为何,此刻,秦沁的心脏像被一只小蚂蚁轻轻啃噬着,酥酥痒痒的,让她欣喜,悸动的同时,却又生出了些许涩意。
他扯了扯脖颈间的领带,嗓音低沉:“怎么样?合同陆羽沫通过了吗?”毕竟之前顾铭夜曾跟自己透露过陆羽沫的身世,对于自己拿下陆羽沫,他也算是间接提供了帮助。所以,于情于理,秦沁都没有不告诉他结果的理由:“没有,但是差不多了,这次她给出了修改意见,下次应该就能通过了。”顾铭夜挑眉。他清楚陆羽沫有多“难缠”,只跑了一次,秦沁就能得到陆羽沫的修改意见,倒是顾铭夜没有料到的。
陆氏集团采购部。秦沁拿着文件去找采购部经理陆羽沫的时候,正是采购部早会快散会的时间。刚在采购部站定,就听到从会议室里传出水杯被摔碎的声音,伴随一个年轻女人的喝骂声:“一群废物!”秦沁稳住神色,被人领着在会客区落座等候。刚坐下,会议室的门就被从内打开。而后乌泱泱一群员工从会议室出来。经过秦沁的时候,秦沁不小心听到了那些员工的窃窃私语。
“我现在调岗到承揽部了,刚刚碰到了苏玲姐,苏玲姐说你要去陆氏,我刚好也要去陆氏办点事,一起呀?”招投标代理公司的承揽部门,一般不在公司办公,而是在外拉业务,坐班较为随意。秦沁明白,按照徐在的家族人脉,相比较于项目部,承揽部显然更适合他。既然要去的地方目的地统一,秦沁摇了摇手中车钥匙:“我开车了,坐我车一起吧。”徐在爽快点头:“成!”保时捷行驶在高架桥上,秦沁一边听着导航一边开着车。
且这是她回来之后的第一单项目,对于她在泽兴站稳脚跟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秦沁拿起整理好的资料袋,却只是拍拍苏玲的背:“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苏玲不肯罢休,叉起腰,朝白琴霜办公室方向挥了挥拳,压低着声音,“都是千年的狐狸她装什么聊斋!瞧瞧刚刚她那副虚伪嘴脸!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太坏了简直!”秦沁不为所动,弯了弯眉眼,柔声安抚着躁动不已的苏玲:
“殿下若是真的对清婉有几分在意,能否放我离开?”“我可以发誓以后绝不会嫁人,此生只会有殿下一人。”“若是殿下还不放心,清婉也可以去慈庵庙,此后青灯古佛,不问世事。”楚临渊压下心底的怒意。他真是小看这女人对他的厌恶了,居然宁愿入尼姑庵都不想和他在一起。“来人,拿个剪刀过来。”在门口守着的丫鬟,听到太子殿下的声音,立刻跑到绣房,取了剪刀放在托盘中,端了进去。
听管家说凌轩最近每日早出晚归,不知道忙些什么,她总有些心神不宁。明日得去东宫打探一下,看看太子对清婉是个什么意思,若是他有意清婉,她还是尽快将凌轩赶去边关。*“太子哥哥。思思知错了,思思再也不敢了。”“能不能饶了春枝,春枝是妾身幼时便伺候在身边的丫鬟,虽是主仆但情同姐妹。”“太子殿下如何罚思思都好。求殿下饶春枝一命。”“殿下。奴婢死而无憾,良娣对您的心天地可鉴,求您多看看良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