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河有些莫名:“还好,怎么这么问?”“虽然你还是你,可眼睛里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程宁安思索片刻,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描述:“你好像经历过战争一样,很疲惫,在怕什么东西。”柳青河怔愣在原地,指尖的温度迅速褪去。他确实很疲惫,也很怕。怕程宁安再次在他面前死去。一开始,他亲手杀死程宁安的时候,扶着墙在茅房吐了半天,一旬都没合眼。当系统告诉他,程宁安选择留在那个世界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惊讶,而是恐惧。
贺璟煜死死盯着柳青河,想要再说点什么,眼皮却越来越沉。“朕…..…”一句话没说完,贺璟煜就彻底闭上了眼睛。柳青河望着地上的尸体,眸子里没有半分波动。冰冷的机械音在柳青河脑海中响起:【男主贺璟煜已经死亡。][预计五分钟之后将宿主传送回原世界,请宿主做好准备。]柳青河长长的眼睫垂下来。跟刚刚狠戾的不同,血泊中,柳青河茶色的眸子格外寂寥。“快点吧,我想她了。”一阵刺鼻的消毒水味钻入鼻腔。
她怔怔擦干眼泪,回到坤宁宫枯等一夜,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宿主,祝您生日快乐。)她的生辰,丈夫却和别的女子在同一间房里缠绵,怎么能快乐得起来?想到这,程宁安的唇瓣都咬破了。系统顿了半刻:[抹杀倒计时还有5天,您决定好了吗?]刚刚乾清宫外听到的暧昧声响,再次回响在耳侧。像是无数根银线缠绕在心脏上,解不开,逃不出。半晌,她才回道:“再等等。”贺璟煜也曾热烈的,真挚地爱过她。
堂堂皇后,竟要做宫人的活。程宁安眼睫一颤,极力压下胸中的苦涩,给三人倒了茶。接茶水的时候,温知意悠悠道:“听璟煜说,皇后娘娘做的佛跳墙鲜美至极,不知今日知意有没有这个口福?”佛跳墙工序繁琐,光是吊汤就要五六个时辰。程宁安身子骨本就弱,更何况如今害喜严重,站久了都头晕。太后冷哼一声:“刚怀孕有何辛苦的,贤良淑德做不到,做饭总会吧。”“要是这都不愿意,只能说明她德不配位!”
是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嫁给他,不离不弃地照顾。太子党式微,她就女扮男装游说各方权贵,太子府入不敷出,她就变卖所有私产。等到贺璟煜功成名就,登基成皇,程宁安便知趣做回他身边的妻子,将自己从史书上摘去。她的大结局,就是为贺璟煜挡刀,死在刺客手下,成为他心上一道疤。可看着贺璟煜哭得撕心裂肺,甚至自寻短见的模样,程宁安还是心软了。她义无反顾地选择留下。温知意回京前,他们确实如胶似漆,仿若神仙眷侣。
这具躯体,早已千疮百孔。她强撑着想直起身子,却眼前阵阵发黑,不受控制倒下。闭上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是贺璟煜惊慌失措的脸。紧接着,脚步声响起,太后嫌恶嚷嚷:“册封次日就晕倒,定是凶兆。”“璟煜,哀家早就告诉过你不该娶她!”直到彻底失去意识,程宁安额没有听见贺璟煜为自己辩解。......坤宁宫内,一股苦涩的中药味钻入程宁安的鼻腔。她缓缓掀眸,只见贺璟煜陪在床榻边,满目担忧:“宁安,你终于醒了。”
遍布全身的疤痕又开始痛起来,宛若那杯毒药残留,余痛未绝。感受到程宁安的视线,贺璟煜刚抬起脚,却又收了回去,留下一句:“小顺子,还不扶宁安下轿?”陌生的温度从手上传来,程宁安倏然明白了什么,心底冰凉。往日都是贺璟煜亲自扶她下来,可如今却多出个温知意。他这是不想在温知意面前和她有亲密举动。步入宫内,程宁安才平复下心绪,疑惑开口:“今日是后宫拜见太后的日子,温姑娘为何也在这?"
璟煜明明说过会护她一世周全,他怎么能食言?五年前,程宁安嫁给了还是太子的贺璟煜。也是在那一日,刺客入宫行刺贺璟煜。她心甘情愿为贺璟煜挡了一刀,死在了刺客手中。贺璟煜哭得撕心裂肺,次日却在卧房再遇程宁安。朝阳初升,笼罩在程宁安的温柔的面容上。有那么一瞬间,贺璟煜甚至不敢眨眼。他怕这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只要一眨眼,程宁安就消失不见。直至程宁安缓缓睁眼,向他坦白一切,贺璟煜才回过神。她说:“璟煜,我不会死的。”
她想着带他来吃,北京传统的饭菜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饭桌上,看到陆方淮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她松了一口气,还好她没有猜错。其实陆方淮也明里暗里在观察着孟心雨,见她明显放松的样子。他的嘴角一勾,看来她是对自己做足了功课。陆方淮自己本身就是个商人,自然也知道职场人员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的道理。所以他倒是很欣赏孟心雨这幅考虑周到的样子。他也不介意给她一次机会。吃完后,陆方淮用纸巾擦了擦嘴巴,对孟心雨说:“把刚刚你记录的东西给我看看。”
不知过了多久,孟心雨耳边传来陆方淮戏谑的声音。“孟记者还没走,是想留下来请我吃饭吗?”孟心雨骤然回神,发现刚还在修机器的男人,此时已经站在她跟前。一双桃花眼正含笑的看着她。她突然有些尴尬,轻咳一声,然后镇定回道:“当然,如果陆总赏脸的话。”陆方淮挑了一下眉:“好啊,那走吧。”他刚走了一步又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雯,又对孟心雨说。“可是我只想和你两人烛光晚餐,怎么办呢?”
这段时间,楚云起心情很是焦躁,他不明白不是封闭训练两年吗?为什么到时间了,也没见她回来。他想去找她,但这段时间他很忙抽不开时间。正好碰到有记者还来采访他,楚云起立马想起了孟心雨。也就让她进来的,听到她说是来自北京广播电视台,下意识问了一句。严露愣了一瞬,随即点头:“认识,她是我同事,如今也在北京广播电视台工作。”闻言,楚云起猛地站起身,眼睛发亮的看着严露。“你说她封闭训练回来了,现在就在电视台?”
孟心雨没想到会这般容易,但她也没有多想就立马答应了下来。“好,那我现在就去公司找陆总。”挂断电话后,孟心雨立马收拾东西跟小雯说:“走,我们去方舟互联网公司,你应该知道地址吧。”小雯立马也跟着收拾东西:“知道,但雨姐我们就这样去吗?什么都不准备?”孟心雨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们先去摸摸这个陆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至于采访不用着急。”这边,孟心雨带着小雯去找陆方淮。另外一边严露也去了军区找到了楚云起。
“现在医生和老师这两个领域,已经有人开始准备了,剩下成功商人和军人这两个领域。”说着,杜敏从秘书手里拿过几张照片,分发给会议室里的十几个记者。“这些都是北平现有的商人和军人中比较优秀又有知名度的男人,我一人给你们发一张照片,你们去约个采访,至于采访的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想。”“这个应该不用我来教你了。”孟心雨因为来的最晚,她坐在最后面,最后落入她手里的照片是一个军人。
司令闻言,目光沉沉的瞪向楚云起。“你以为现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吗?那个温念念同事都找到我跟前来了,要是这事被记到档案上,你的军途就彻底的毁了。”“你现在不是也还没结婚吗?赶紧的把结婚报告交上来,尽快办酒席,那这件事情的影响压下去。”楚云起却不肯同意:“司令,我有未婚妻,我是不会娶别人的。”司令气的只拍桌子:“楚云起,你想气死我不成?”楚云起却依然不松口:“我会去跟温念念同志说清楚,反正我是不会跟她结婚的,上面下发的任何惩处我都能接受。”
“这些都是北平现有的商人和军人中比较优秀又有知名度的男人,我一人给你们发一张照片,你们去约个采访,至于采访的问题需要你们自己去想。”“这个应该不用我来教你了。”孟心雨因为来的最晚,她坐在最后面,最后落入她手里的照片是一个军人。她有些怔愣的看着手里的照片,就是这般巧合,照片里面的人正是楚云起。孟心雨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们真的是有缘啊,孽缘。但她不想去采访楚云起,想着看能不能和别人换一下。
楚云起却依然不松口:“我会去跟温念念同志说清楚,反正我是不会跟她结婚的,上面下发的任何惩处我都能接受。”说完,他伸手向司令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往外走去。司令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无奈。楚云起是军区里不可多得的人才,以他的能力还可以再往上升一升。却不想偏偏出了这样的事情,可惜他真的可以处理好。他是不想军区失去这样的优秀人才。5……楚云起出了军区,直接去了温念念的家里。
温念念愣愣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楚云起不肯他竟然不肯。为什么,之前有个孟心雨挡在他们中间,如今她好不容易走了。为什么还是不行。温念念不甘心,既然楚云起不肯松口,那她就让别人来让他松开。她不会放弃的。之后几日,楚云起没再看到温念念,以为他想通了。而他则是到处打听有关北京广播电视台封闭训练的消息,也打听有关孟心雨的消息。可惜没有一丝收获。这天,他刚进家属院,就见住在里面的军嫂对他指指点点。
孟心雨什么都没有告诉他,所以她真的离开了自己。真的不想和他复婚。一瞬间,楚云起觉得心口好像被大锤凿出了一个洞,疼得让他窒息。半响,他才从报社失魂落魄的离开。他一个人开着车在北平漫无目的的走着,现在他还再期望的街上可以出现那个他熟悉的脸庞。他还是不能接受孟心雨真的会离他而去。可一天过去,楚云起依旧没有看到那个他想看到的人。在回到军区家属院时,却见温念念站在门口等着他。
孟母看到他的车,立马高兴的迎上来。“云起,你们回来了,我已经……”却只看到楚云起一个人下车。“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心雨那丫头呢?”楚云起的心慌一瞬达到顶点,孟心雨竟然就这样不见踪影了一上午?他神情很不好的开口:“我一直没看到她。”孟母也彻底愣住,一时也有些手足无措。还是楚云起开口:“我想去她房间看看。”孟母这才回神:“对,去看看,看看那死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两人到了孟心雨房间门口,孟母一把把门推开走进去。
楚云起开口:“阿姨,那我先去民政局,也不好让心雨在那里等太久。”孟母满脸笑容的点头:“好,我做好饭菜等你们回来。”楚云起点点头,重新上了车去了民政局。却没有看到孟心雨的身影,楚云起的神情一慌。但心里却不停地安慰自己,他的心雨不会这般对他,肯定会出现的。可随着时间的流逝,楚云起的心越来越沉,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直到楚云起随身携带的BP机响起,他以为是孟心雨跟他发了信息。
此话一出,我听到旁边三个人都笑出了声。当我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非常大的爆破声出现在我身后。我转头,无数烟花在天空炸开。他们用烟花拼成了字,天空上闪烁着【沈厉洺生日快乐】。我默默的看着眼前升起的烟花和点燃烟花的何羽然和谢清歌,嘴角荡开了一个笑容。在烟花的闪烁中,我好像看见了对面两人都在无声的开口。我看懂口型,何羽然在说“我爱你”,谢清歌也是,两人一个热烈,一个带着淡淡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