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昀杰一边吃一边夸我命真好,每天都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几人都被他逗的失笑。一顿饭吃的欢声笑语,饭后,她们两个非常快速的收拾好了残局。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到了白沙湖风景最好看的时候。我们几个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天边被染上了大片的红晕,像个害羞的少女,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湖水也带了些不寻常的红,煞是好看。远处的芦苇荡里,候鸟飞来飞去,像一幅名贵的山水画卷。微风轻轻一吹,远处的水被带起碧波,像一首交响乐曲传入耳中,心情都变得豁然开朗了。
她声音略带了点苦涩。我点点头,没有说话,毕竟认识谢清歌这么久,这好像还是她第一次开口求人。接下里的几天,我和何羽然没事就会带饭过去看谢清歌,毕竟医院里只有谢母一个人,而且她老人家年纪又大,身体又不好,等女儿出院,应该又得回疗养院。所以一般到晚上都是让他去休息,我和何羽然陪床,白天再让他来照顾。就这个持续了一个多星期,医生终于说她可以出院了,但是嘱咐出院也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先回家,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觉。”我半靠在墙上说。听完我的话,她低笑一声,“行,回家。”她开车载着我回家,我又一次再副驾上睡了过去,忙碌了半夜,实在是太困了。这次可能是由于我睡的太死了,她并没有在车上等我醒来,而是直接扶着我回了房间,迷迷糊糊中我感受到了一个温暖的身体和我挨在一起,我往她身上靠了靠。然后我貌似听到了一个低低的笑声。但是我困的根本睁不开眼。次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你要不先去睡吧,我等她。”何羽然看着我开口,她好像总是能一眼看穿我在想什么。“我只是看天气不好,有些担心,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仓皇开口解释。她温柔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又是一阵沉默无言。一阵尖锐的电话铃声响起,打破了沉寂。“喂,你好,请问是谢清歌的家属吗?她出车祸了,现在正在医院抢救……”咚的一声,我的手机从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我们俩赶到医院的时候,谢清歌还在里面抢救,她妈妈和妹妹都在手术室门口等着。
我动了动,旁边的人便醒了,然后一脸焦急的问我。“有哪里不舒服吗?想喝水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将手搭在我的额头上试了试,然后自言自语“已经退烧了。”我突然就很想哭,我想我可能也真的哭了,因为我看到床边的人手足无措的看着我。我哭得撕心裂肺,以前那么想得到的东西,努力了那么久一点回应都没有的人,在我放弃她的时候,突然转过来对我好了。我感觉这个世界真的很荒谬,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又甩不开。
天边被染上了大片的红晕,像个害羞的少女,映在清澈的湖水中,湖水也带了些不寻常的红,煞是好看。远处的芦苇荡里,候鸟飞来飞去,像一幅名贵的山水画卷。微风轻轻一吹,远处的水被带起碧波,像一首交响乐曲传入耳中,心情都变得豁然开朗了。四个人走到沙滩上坐下,融入了这副画卷中。“为什么会想到来这里呢?”“上次错过了和你一起看这里的风景,这次想补上”,这个回答来自谢请隼。“这是我和你相遇的地方”,这是何羽然的声音在说。
“今年生日我自己来准备吧,你们到时候来参加就行……”“不”,我话还没说完,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我无奈扶额,“你们两个肯定不会一起准备,到时候我去哪里?我的生日你俩就别为难我了行吗?”何羽然焦急开口:“那也不能让你自己准备,哪有寿星自己准备生日的?”谢清歌频频点头。我看的无语,你点个啥头啊,以前的哪次生日不是我自己准备的。我看向两人,“那说吧,你俩有什么好主意?”
吃完早餐,将其他的装了盒,我才发现原来她还做了谢清歌的份。明明前两天恨不得把人直接气进医院,但是人真进医院了,还知道做一份她的早餐带着。我低笑出声。“笑什么呢?走了”,她已经收拾好东西到了我面前。“没什么”。我跟着她出了门。昨晚的暴雨洗刷了城市中的污浊的气息,今天出门的时候感觉空气都很清爽。
“妈,你怎么来了?”“你都这样了,我怎么能不来?”谢母说着又哭了起来,妹妹一直在拍他的背安慰。妹妹看着床上的谢清歌也是眼泪直流,“姐姐,发生了啥?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听到她的话,我的背紧绷了一下,何羽然悄悄将手搭在我肩上,安抚我。谢清歌对着妹妹轻松一笑,“没什么,是我过马路没看车。”妹妹还想说什么,被谢母扯了一下没再开口。最后,谢清歌将目光转向了我,“麻烦你了,大晚上的跑过来看我。”
何羽然给我盛了粥,看样子熬好了很久了,但是一直放在厨房温着,我拿到手里还是温热的。我静静的吃粥,有食物进入,胃终于舒服了一点。她们两个沉默的坐着,房间里只听的见我吞咽的声音。慢慢喝完了粥,我放下碗筷,何羽然立马过来收拾,然后温柔的问我。“头还疼吗?要不要再上去休息会儿?”我微微摇头,她盯着我半响低下头来,拿起餐具进厨房刷碗去了。我看着谢清歌,我想,有必要把所有话都说开了。
她嘴角荡开了明媚的笑容:“因为我的钱要留着给哥哥买东西。”毫不遮掩的直白,我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然后我感受到一个怒气冲冲的手,将我手里的所有东西都提了过去,拉着我就出门了。没错,这双手来自谢清歌,我以前从没发现她居然这么爱生气。自白沙滩回来,她每一天好像都在生气。“哎,不是,你拉着我干嘛呀,羽然还没出来呢。”听了我的话,她脚步停顿了一瞬,然后接着往前走,声音冷冷的开口。
“难道等小橙子长大了,对妈妈开始好奇了,结果让她知道我们见死不救,要是她恨我们怎么办?”宋星衍轻笑:“这么说你还是为我好。”“你讲不讲道理?”他越说越急眼,汉森赶紧打圆场:“好了好了,好不容易再相聚,不要吵架。”汉森在国内待久了,行事风格也变得和秦宇泰越来越像。说中文的腔调也和秦宇泰如出一辙。宋星衍一脸惊讶看向他:“你现在中文都说这么好了,真厉害。”“你怎么不夸夸我?”
宋星衍在公司的形象真算不得友善,之前他和秦宇泰同时在公司的时候,通常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宋星衍负责冷冰冰扫射所有人,秦宇泰则是负责关爱办公室的所有同事。这会儿宋星衍时隔几年重返公司,秦宇泰又偏偏不在,被单独叫来谈话还是足够让心里打鼓的。“秦宇泰这几年怎么样?还好吗?”小倪明显一愣,回过神来才回答他:“秦总看起来挺好的。”宋星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脸上都挂着笑。
现在更是不在意他家里有什么事情。秦宇泰仿佛猜到他的想法,接着说道:“事儿挺大的,听说对孟清窈也有影响。”宋星衍沉默了。“他们那律所如果不是还有另一个人顶着,差点就折了。”“这么严重?”许家的事情还能牵扯到盛嘉,什么事情能让孟清窈所在的律所都差点不能幸免?“听说和他们当年结婚有关,但具体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宋星衍神色一凛:“你故意的吧。”那头秦宇泰也不还嘴,直接坐实了她的小心思。
宋星衍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她的喜好还是那么一致。谢莹看到他时愣了愣,看到他身旁的小橙子时,视线更是灼热。宋星衍牵着小橙子,告诉他:“小橙子,叫阿姨。”小橙子甜甜笑着,叫了声阿姨。谢莹眼里的光,也在那声阿姨之后,熄灭了。她调整自己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失落。“这几年,你还好吗?”“挺好的,你看起来也很不错。”宋星衍说完,还不忘调侃她。当初他撤诉之后就离开了帝都,分居两年之后他才重新提出离婚。
一家人早早出发前往机场。宋星衍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我去趟洗手间。”等他去了洗手间。正洗着手,突然从镜子里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对方也第一时间看到他,惊讶不过一秒,和他打起了招呼。“宋先生,好久不见。”“确实好久不见。”宋星衍大方笑着,转身看向他,随意寒暄。“许学弟来上海玩?上海确实值得好好玩玩。”宋星衍没想到遇到孟清窈之后,还能遇到许青杨。这大概就冤家路窄。“清窈确实和我说上海值得一来,所以我就来找她了。”
“你……”“你别说话,我有话要问你。”孟清窈很快没了声音,听筒里都是风声。宋星衍的声音还抖着。孟清窈就在他眼前,他明知道自己不该这样。明知道鼓起勇气的结果会是受伤。但他还是想问,他想问清楚。“孟孟,她是你的女儿吗?”“为什么你会这么问?”宋星衍根本听不进她说的话,固执地问着:“她是不是?”“当然不是,孟孟不是我的孩子。”“那她为什么和小橙子长得那么像?”孟清窈忍不住笑:“大概是因为,她是我堂哥的女儿吧。”
“孟孟你好。”宋星衍友善地挥挥手,抬头和孟孟家长说话。“孟孟家长,昨天真是不好意思……”他话还没说完,又看见一张这两天出现率十分高的脸。“孟……”对方眼神平静得发冷,还莫名带着点戏谑。宋星衍迟疑两秒,叫不出她的名字。“孟孟昨天告诉我,她交到新朋友,所以把手链送她了。”孟清窈的声音像鬼魅一样钻进他的脑子,宋星衍只觉得脑袋在嗡嗡作响。“我把手链交给老师了,你找老师拿吧。”
“孟孟是谁,你的朋友吗?”小橙子认真点头:“新朋友。”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宋星衍却不敢放下心来。一回家,他把小橙子塞给秦宇泰和汉森,马上就给幼儿园老师打去电话。“是有一个姓孟的小朋友,刚刚来学校上学,两个小朋友关系好。至于那个手链,他的家长还没联系我,我先问问,晚点给您答复。”“麻烦你了。”宋星衍挂断电话,才从房间出去,陪着小橙子玩。晚餐时间,宋星衍收到老师的回复:【橙子爸爸你好,那个手链确实是孟孟的,麻烦您明天把手链带来学校。】
中午,宋星衍下楼买了杯咖啡,顺手拿了个三明治。他拿着咖啡喝三明治回办公室时,在大楼前台就看到电梯口往外走的孟清窈。她手里拎着公文包,身边有个同样穿着西装裙的女人。看来是有公事。盛嘉上海办公室成立也已经有一年,之前一整年,宋星衍都没碰到孟清窈一次。但这两天,让他一度觉得上海简直不要太小。他愣神两秒,马上拐弯贴墙走,准备去另一边电梯上楼。然而孟清窈虽然在和别人说话,却好像还是对他有定位似的,他特意绕路,她却离他越来越近。
他托人联系那位模特,对方却说是原创设计,宋星衍当即让工作室的人都开始收集资料,不久前才联系律师,准备起诉对方。宋星衍隔着会议室透明玻璃的门,看到会议室里那个不属于工作室的人,脸色顿时沉了几分。秦宇泰还什么都不知道,傻乎乎地和他打招呼,和他介绍律师。“这位是……”秦宇泰张了张嘴,一下忘了对方的名字,“不如你再介绍一遍?”律师很快站起来,给她和宋星衍都递了张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