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不想跟他白头了。她猛地抓起水晶球,狠狠砸碎。不仅是水晶球,她送给裴照北的所有的东西,她都找了出来。能砸碎的砸碎,砸不碎的,直接丢掉。就好像,她彻底丢掉了她深爱裴照北的那颗心,再无法回头......做这一切挺耗时耗力的,后半夜,林画才把所有的东西都毁掉。洗完澡后,她很快就有了睡意。迷迷糊糊中,她正要睡着,忽而觉得身侧一沉,下一秒,她的裙摆就被推起,裴照北的手滑了进去!
“老婆,你好美......”奢华的海茨曼水晶钢琴旁,裴照北正与林画吻得难舍难分,他手机铃声忽而急促地响了起来。这种情况下被打断,他显然十分不悦。不过看到来电显示是他最好的朋友周述,他还是接了起来。电话一接通,他就用德语提醒周述,“说德语。”“裴哥,下月初你跟林画的婚礼上,你真打算逃婚?”逃婚?林画怔住。什么逃婚?紧接着,她就听到了他那散漫不羁的声音,“不逃婚难不成要真娶她?你们明知道我故意追她,只是因为我跟她大哥有仇。”
裴照北还没有从极度的心痛中抽身而出,又听到了林画没有分毫感情的声音,“我纠正你一下。”“我不是你老婆。三年前,从发现你计划逃婚的那晚,我就已经对你彻底死心。”“你我举行婚礼那天,我选择了逃婚,更是明明白白告诉你,你我之间早已结束,再无可能。”“麻烦你以后别再喊我老婆,这样,会让我......”陈清焰不是林画的男朋友,只是她包养的清贫男大学生。
一夜疯狂之后,林画没再提什么包养,但两人好似默契地认定了这种包养关系。陈清焰理直气壮地在她的公寓住了下来。他说,不管她选择回国,还是选择定居国外,他都会永远陪着她。林画忽然就觉得,三年前包养陈清焰,是她做过的最正确的事。真的,性价比太高了。他在外人面前,玉质清冷,好似不可攀折的高岭之花,他在她面前,真的很体贴。白日里,他会陪着她散步、运动,到了饭点,他会自觉地去厨房,为她洗手作羹汤。
看到点缀着新鲜草莓的小蛋糕,林画思绪止不住飘得很远很远。三年前,裴照北多次说,给她带草莓小蛋糕。但每一次,他都沉醉在秦诗诗的温柔乡中,忘记了给她带草莓小蛋糕的事。倒是她流产那天,陈清焰亲手为她做了草莓小蛋糕。陈清焰,其实让她觉得很温暖。“姐姐,你怎么不吃?是不是你不喜欢吃草莓小蛋糕了?你要是不喜欢,我还可以做别的。”“喜欢。”林画肯定不想辜负他的好意,连忙咬了一口小蛋糕。
刚出国那段时间,她经常会想到他。会自我怀疑,会心如刀绞、疼得整夜整夜失眠。但决定不再爱裴照北后,就像是挖出了自己身体里面的腐肉,挖出来的时候很疼,但那些伤口,都会慢慢愈合。后来,她竟不怎么想起他了。就算偶尔想起,心里也很难再掀起什么波澜了。她知道,她是真的放下了。现在裴照北满世界地找她,她也没觉得感动,她倒是觉得,他的行为,给她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林画姐怀的是你的孩子,我肚子里怀的难道就不是你的亲骨肉?裴哥,我真的求你了,你不能伤害我们的孩子......”“送她去医院!”秦诗诗哭得很凶、很惨,但裴照北眸中,依旧没有半分悲悯。他冷漠地扫了秦诗诗一眼,直接示意手下强行把她拖到车上。他知道,若他纵容秦诗诗生下这个孩子,他和林画就再也没有破镜重圆的机会了。这件事,不能有任何闪失,沉默了片刻,他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医院。
“裴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怀着你的孩子,要是我和我们的孩子有什么好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是啊,你怀着我的孩子......”裴照北眸中血色更是汹涌成灾。他这话像是对秦诗诗说,更像是对他自己说,“我怎么会碰你这种狗东西,还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和你肚子里的孽种,都该死!”“我也该死......”“裴哥......”秦诗诗彻底吓傻了。
不过与宋怜儿不同的是,她已经不爱陆栩呈了。此时,陆母正在后院品茶。得知苏时愿被陆栩呈抱回府的消息后,手中的茶盏瞬间摔落在地。“什么?!你确定那是苏时愿?!”她惊愕地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地问面前来向她禀告的丫鬟。跪在地上的丫鬟如实答道:“是,老夫人,奴婢看得清清楚楚,绝不可能错!”陆母瘫坐在了木椅上,一时处于惊诧之中。明明那时,她亲眼见到棺材中苏时愿的尸身,明明没了半点呼吸……
帮她将伤口处理好后,陆栩呈将大夫拉到了屋外。“先生,她似乎……忘了一些事情,这是怎么了?”替苏时愿把过脉的大夫应道:“将军,这位姑娘身上有从高处坠落过的痕迹,先前应该还受过什么很重的刺激,导致现在她一时忘了从前的事。”陆栩呈心脏猛地一缩,满眼不可置信:“什么……”大夫叹了口气:“先不要去刺激她立刻想起从前的事,得慢慢来,或许能恢复。”苏时愿躺在床榻上,意味深长地望向虚掩的屋门。
“先回我府中,我让大夫给你处理吧!”话音一落,苏时愿感觉脚下忽然一轻,自己被陆栩呈打横抱了起来。“我自己走就好……”陆栩呈严肃地皱起眉:“不行,这样你的脚会更严重的!”他的语气不容置喙,眼底满是担忧与心疼。不管她是不是假装不认识自己,至少现在她没有反抗,将她脚上的伤包扎好才是最要紧的。而靠在他胸膛的苏时愿暗暗勾了勾嘴角。第一步,已经成功了。
苏时愿抹去脸上的泪水,摇了摇头:“别这样说,爹和娘若是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很开心。”倘若爹娘没有出事,他们一家该会多么幸福……苏时愿喉间泛起一阵酸涩,心脏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识人不清,嫁错了人。要怪,也应该怪她才对,与哥哥无关。苏湛回过头朝她笑了笑,又上前一步,拭去墓碑上的灰。指腹抚上墓碑上刻着的父母名字,他的心狠狠一揪,眼泪砸了下来。
丫鬟如实答道:“禀将军,宋姑娘派奴婢来告诉您,她刚诊出已有三月身孕!”陆栩呈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呼吸瞬间凝滞。三月……那不就是他醉酒那夜……孩子过继的事他可以反悔,但如今宋怜儿怀了身孕,他就不得不娶宋怜儿。屋内苏时愿的孩子,也会理所当然地被过继给她……“将军?宋姑娘说,她在绸缎庄等您一起挑选将来孩子的衣服……”瞥见陆栩呈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丫鬟的声音也不自觉弱了下去。
后来即使他成了邻国的权臣,也没有放弃,凭着那支金钗与模糊的记忆,找寻了整整二十年……“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还活着?”苏时愿压下喉中哽咽,问出了心中的不解。“等我终于找到你们时,才知苏家与爹娘都出了事,你也跳了崖……”苏湛死死攥着拳头,双眸通红,“不过所幸你坠入了悬崖下的那条河中,我找来了九州之内天下第一的神医,他将你先前的病也治好了。”
原来苏时愿不是装作不认识他,是忘记了曾经的一切。他的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自己与苏时愿整整七年的回忆,于她而言已烟消云散。但这样也更好,记不起后来的痛苦,就可以无忧无虑地活下去。而且,他们之间或许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呢?想到这儿,陆栩呈闭上了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时,眸中满是庆幸与欣喜。他叫来丫鬟:“去,将夫人的落玉轩锁好,再将兰香斋收拾出来。”
她穿着一身有些破烂脏旧的鹅黄色衣裙,脸上沾了些泥污,但无论粗看还是细看,这张脸与苏时愿简直一模一样!顿时,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泛起了眷恋的泪光。“时愿……是你吗?”他声音颤抖,有些不敢置信地一步步朝苏时愿走近。“多谢公子救命……”苏时愿擦去眼角的泪,道谢的话还没说完,下一刻就忽然被陆栩呈一把揽入怀中。“时愿,太好了!你还活着!”陆栩呈眼眶通红,怀中真实的温度让他确信,眼前的不是梦。
倘若爹娘没有出事,他们一家该会多么幸福……苏时愿喉间泛起一阵酸涩,心脏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是因为她识人不清,嫁错了人。要怪,也应该怪她才对,与哥哥无关。苏湛回过头朝她笑了笑,又上前一步,拭去墓碑上的灰。指腹抚上墓碑上刻着的父母名字,他的心狠狠一揪,眼泪砸了下来。“儿子好不容易找到回家的路,还没见你们一面,就与你们天人永隔……”他的手颤抖着,声音沙哑。
此时,一名丫鬟匆匆赶来:“将军!”陆栩呈赶忙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嘘!”旋即他将孩子轻轻放在床榻上,轻手轻脚出了屋,关好门才皱眉开口:“什么事?”丫鬟如实答道:“禀将军,宋姑娘派奴婢来告诉您,她刚诊出已有三月身孕!”陆栩呈整个人怔愣在原地,呼吸瞬间凝滞。三月……那不就是他醉酒那夜……孩子过继的事他可以反悔,但如今宋怜儿怀了身孕,他就不得不娶宋怜儿。
那画上还写着他的名字,苏湛。一瞬间,泪水模糊了苏时愿的视线。原来,她在这世上还有一个亲人,眼前,正是她的亲哥哥!她不顾全身疼痛,竭尽全力起身扑进他怀里:“哥!”苏湛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心疼地看着她脸上的伤痕:“哥回来晚了,让你受委屈了。”他流落在外的每一日都无比想要回家,但三岁的他并不记得回苏府的路,也不知道父母的名字。只记得家里很大,很温馨。
回到无妨,她给陆栩呈脱了靴子。手刚碰上衣带,却被他一把抓住,下一刻,突然被他翻身压在了身下。“时愿,我好想你……”宋怜儿扯开自己胸前的衣服,勾住了他的脖子:“我也是,栩呈。”接着,双眼迷离的陆栩呈就俯身吻了下去……与此同时,数十里外的一间竹林小屋中。印上血痕的清秀面容上,一双明眸缓缓睁开。
Bgogo、舞室助教、艺术编导,甚至连她的直播账号都被平台封禁了。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或许是芳姐吧,又或者是林泽宇,但其实不管是谁,夏野都无能为力,索性也就不再多想。这几天,夏野只能没日没夜地去接一些散活。什么车模、礼仪、商业展演,只要能给钱,夏野几乎都是来者不拒。好在这些工作大多结算都比较快,至少能让夏野不拖欠母亲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