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若晗疲惫的靠在椅背上,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孩子总不能是凭空冒出来的。过了许久,她拿起手机,再次拨通了助理的电话。“找个私家侦探,给我重新调查一遍。”“好的,傅总。”挂断电话后,傅若晗再次点开起助理查到的资料。周景炎的生活很简单。每天起床后,去花园修剪一下花草,然后就回客厅看书。各种各样的书。他很优秀,上学的时候学习成绩也很好。两人是校友,但不是一个专业。傅若晗总能在别人口中听到周景炎的名字。
傅若晗一听到宝宝两个字,心底没由来升起一丝嫌恶。她瞬间想到了周景炎怀中的那个孩子。揉了揉烦躁的眉心,冷声回道。“我还有事,先不说了,等有空就去看你。”说完便挂断了电话。丁皓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愣了一瞬。傅若晗怎么出差回来后,对自己的态度变化这么大。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傅若晗这次绝不是去出差。很有可能是去见了周景炎。两人吵架,不欢而散,所以她对自己没什么耐心。丁皓越想越觉得有道理,一扫刚刚的不快,抱起孩子,喃喃道。
团团看到傅若晗后,奶声奶气道:“妈妈。”傅若晗心头一颤,眼神瞬间软了下来。走到团团身边,弯腰将她抱起:“嗯,去吃饭吧。”晚上,周景炎回来就看到这样一幕。团团在客厅的地毯上玩玩具,傅若晗就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他。傅若晗看向团团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这一幕,周景炎曾幻想过无数次,如今,终于在眼前实现,可他却高兴不起来。换鞋走到团团身边,温声道:“宝贝,有没有想爸爸?”
到时她和周景炎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会是这样的温馨的场景,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吃完夜宵,周景炎带团团回儿童房,一晚上都没回卧室。翌日。下午两点,三人坐车前往傅家老宅。周景炎之所以答应回老宅,是想给团团争取些利益。傅家人除了傅若晗,没人知道团团不是傅家的孩子。这次回去,傅家人肯定会给团团红包,不要白不要,他被傅家羞辱了五年,这笔钱是他应得的。到了老宅后,傅家亲戚都在,都等着看傅若晗的孩子。
良久。周景炎缓缓开口:“可是傅若晗,我不爱你了,早就不爱了。”傅若晗听到周景炎的回答,全身血液瞬间凝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重,声音也冷了下来。“周景炎,别想骗我,你喜欢我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就算不爱也没关系,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陆诗婉见此,便也没再多问。“对了,等你修养好,要不要办个派对,杰米他们都想看看你的宝宝。”杰米是两人共同的好友。“好啊,就在我家办吧,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啊。”“没问题。”两人边哄孩子边聊天,期间陆诗婉时不时会说一些医院和学校发生的趣事,房间里的气氛十分轻松。周母自周景炎修养好搬回家后,便回国了。周景炎留在纽约,边读书边照顾孩子。好在团团很乖,平时不哭不闹,陆诗婉休息的时候也会帮他一起,周景炎才不至于手忙脚乱。
周景炎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他现在不爱傅若晗,自然她说什么都无所谓。最开始会因为丁皓的事,和她吃醋,吵架。现在听到这些,心里已经毫无波澜。最想要解释的时候,她不解释,现在他不需要了,她却非凑上来。傅若晗离开后,周母抱着孩子走了进来。“若晗怎么走了,连孩子也没看一眼。”周景炎上前一步接过孩子,回道:“她公司有事先回去了,不用担心。”说着,周景炎直接抱着孩子出去散步。
“若晗来了,你们聊,我带孩子出去。”话落,周母直接把孩子抱走,将门从外面关好。周景炎只得被迫和傅若晗待在同一房间。许久未见,傅若晗似乎瘦了很多,眼底泛着乌青,一看就是没睡好。周景炎开门见山:“你来干什么?”傅若晗平静道:“我们聊聊。”
沈微慈收起信看向月灯笑了下,轻声道:“章公子说她母亲不久就会回京,或许就会来提亲了。“月灯高兴的眼里冒光:“姑娘的亲事定了,就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沈微慈笑,起身去桌案前打算回信。她提起笔,点了墨,目光看向手边上的临帖,拿起来细细在眼前看了看。临帖下一角有章元衡的落印,翻开还有他临过的标记,沈微慈又放下临帖,默然落笔。只是沈微慈临到落笔却不知该写些什么,她是情绪内敛的人,对章元衡也实在写不出那些情意绵绵的话来。
“更别一点事就闹着往娘家跑。”文氏收到老太太严厉的眼神,连连点头:“母亲放心,儿媳都记着的,这回是儿媳处事不周。”沈昭昭看着母亲在祖母面前认错,又想到自己昨日被父亲打的那一巴掌,别过脸去,暗地里瞪了沈微慈一眼,脸色难看。不就是要将她嫁给张廷义么,做什么给她好脸色,她要到时候不愿嫁,绑着也嫁了。沈昭昭尚自不服气,冷不防又听祖母威严的声音叫她,她转过脸去,就看到一向对她慈爱的祖母眼里透着责怪:“你往后也不许再欺负你妹妹了,你妹妹的脸都差点被你划花,再有下次,我也要罚你了。”
“这会儿二老爷和二夫人还被老太太请了去,看到这事的丫头不少,估摸着老太太也知道了。”宋璋没说话,神色淡淡的又去拆开了另外一封信。这些日京城的翎卫巡逻,每日消息都要呈到中郎将那处,中郎将再呈给将军。他想起当初皇帝召将军回京,将军不情不愿的回来被安了这个职位,清闲倒是清闲,就是现在倒像个文臣了,除了去校场找几个手下练练手,日子着实没在边境的自在。边境周围的小国有将军在,哪里敢放肆,美酒美人换着花样送来,想做什么做什么,回京了反束着了。
月灯的泪水不停,又抹泪:“那些老婆子将碳全踩碎了,一块整的也没有,欺人太甚了。”沈微慈没说话,捏紧了月灯的手,沉默的往前走。宋璋看着沈微慈的背影,又想起她下颌上的那一小块红痕,在白的发光的脸颊上分外显眼。鸣鹤站在一边,看着宋璋站着迟迟不走,就看着三姑娘的背影,也不知在瞧什么。别人不知道将军这些日子的反常,鸣鹤可太知道了。从前少说也会在宫里陪皇帝用膳或者下盘棋再走,又或者是带着手下兄弟去花楼喝喝花酒,再叫几个漂亮女人助兴。
沈微慈点点头,又低声道:“待会儿你们便拿五斤炭去你们屋子里,现在入冬了天冷,晚上有炭火也暖些。”“平日里你带另两个丫头进来屋里暖着就是。”“我这里没什么规矩,也没其他姑娘那里那样讲究,便随意些就是。”禾夏一愣,虽说她之前是洗衣房的丫头,没有去院子里伺候过,但她们几个姐妹跟着三姑娘着一月来,虽说冷清了些,可比起其他院子里动不动要挨主子骂的好了不少。平时三姑娘也很少使唤她们,有个病了摔了的,说一声三姑娘还要亲自去看,她们几个丫头心里都看着的,心里头自然感动。
沈微慈便轻声道:“二姐姐给的首饰贵重,我怕弄丢了。”文氏笑了下:“首饰便是用来戴的,即便丢了也没什么,昭昭给你便是你的,你不戴,难不成一直放在匣子里不成?”说着文氏又对沈微慈道:“过几日我和你父亲要带你和昭昭去赴宴,届时你好好打扮打扮,切不可再这样素净了。”“你如今是侯府姑娘,出去在外头也是侯府的脸面,你要太过素净了,旁人难免想多,可明白了?”沈微慈听罢温顺的点点头:“我都记得了。”
“我错了玉雪,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沈玉雪却再没有给他一个眼神,而是拉着蒋书亦,淡然道。“我们走吧。”蒋书亦点点头,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披到了沈玉雪的身上,然后牵起了她的手,柔声道。“天气有点冷,注意别着凉了。”两人结伴前行,没有再管身后的顾青川。而顾青川不知道在想什么,默默的跟在了他们后面。回到家里后,沈玉雪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蒋书亦站在阳台上,脸色有点难看。“他还没走吗?”蒋书亦闻言转过头来,熟练的接过她手里的毛巾,然后去浴室里拿出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
“没有可是,只要你愿意,剩下的一切都交给我吧!”蒋书亦看出了她的犹豫,郑重许诺,向她伸出了手。要放弃吗?沈玉雪有些犹豫,可这是她从小的梦想啊!更何况她已经没有什么再可以失去的东西了,为什么不去试试呢?沈玉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将自己手交到了蒋书亦的手上,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沉声道:“我愿意。”康复训练的过程很苦很痛,但沈玉雪都坚持下来了。三个月后,在蒋书亦的鼓励下,沈玉雪重新站上了她阔别已久的舞台。
“算算时间我觉得你差不多也该醒了,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习惯的,随时和我说。”“你现在是要去吃早饭吗?我带你过去,怎么样。”“蒋先生”,沈玉雪看着怀里的花刚想说什么,就被蒋书亦温柔的打断了,但语气里却是不容反驳的坚定,“叫我书亦就好。”“好吧,蒋......不,书亦。”见他这样坚持,沈玉雪只好改口。但还是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为什么要送花给我?”“为什么?”蒋书亦听到她的问题后,有些不解的重复了一遍,然后缓声道:“因为你昨天不是说喜欢吗?所以我就给你送了啊。”
“毕竟,我们来日方长。”不知道是不是沈玉雪的错觉,总觉得蒋书亦说这话总是意有所指。但她确实很累了,索性也不矫情了,直接点头答应。见状,蒋书亦接过她的轮椅,推着她往自己的房间走去。一边走着,一边向沈玉雪介绍实验室里的各个分区。“这边是生活区,餐厅和健身房都在这边;这边是休闲娱乐区,有按摩室什么的......”很快就到了沈玉雪的房间,一推开门,沈玉雪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百合香,抬眼望去,只见桌子上的花瓶里正放着她最爱的百合。
只是有一点和往常不一样,那就是他开始频繁的接受采访。并且在采访中表明自己寻找正在寻找妻子,如果有人能够提供相关线索,他愿意重金酬谢。可是,快一年的时间都过去了,沈玉雪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于是,顾青川开始酗酒。每天晚上都是喝的烂醉才回家。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在梦里见到沈玉雪。这天,顾青川又是喝的烂醉才回家。只是和以往不一样的是,这次,是沈玉琪扶着他回来的。顾青川倒在床上,迷迷糊糊间,他仿佛见到了沈玉雪朝他伸出了手,于是他兴奋的将人压到了床上。
可沈父呢?他可是沈玉雪的生身父亲,却对自己的女儿毫不信任,甚至恶语相向。他突然想起这些年沈玉雪每次回家都是不情不愿的,那时候他还以为是沈玉雪不够宽容大度,现在看来,是他错了。顾青川失望的后退一步,抬头看着怒火中烧的沈父,讽刺道。“您还不知道吧,当初就是您口中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儿,为了取得舞蹈比赛的冠军,指使我开车撞了玉雪。不然,玉雪也不会坐在轮椅上五年。”“你说什么?顾青川,你真该死!”沈父的瞳孔猛地睁大,身子也不由自主的摇晃了起来,他上前揪住顾青川的衣领,狠狠给了他一拳。
此后好几个月,她都在做噩梦,梦里全是爸爸跳楼的场景。看着她痛不欲生的样子,裴遇安的心里也越发的刺痛,可他也知道,现在说抱歉,也毫无作用。“所以,我要怎么做?”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带着他上了顶楼。看着早就准备好的工具和工人。他很快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很快他就绑好了绳子,从天台一跃而下。风狠戾的刮着他的脸,呼啸的风声让他耳朵嗡鸣不止。很快,跌入平地的他又再次被拉回楼顶,双脚瘫软的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