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聊到了傍晚时分,余天和派来接我们的人来了。当江家的管家领着那个人进来的时候,江海云远远的看到他们进了院子,脸色顿时变了。“陈富川……”他紧张的看向tຊ我们爷俩。二叔示意他不要慌,不要激动。江海云努力压下情绪,清了清嗓子,脸上恢复了平静。管家领着陈富川进来,“老爷子,少爷,这位是陈先生,奉余爷之命,来接秦少爷还有二爷……”陈富川微微一笑,“老爷子,又见面了……”
真不愧是老江湖,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捧的二叔熨熨帖帖,换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了。但二叔是什么人?他笑了笑,说,“余爷太客气了,是这样,我哥去昆仑之前,把一些交代给了我和我侄子,其中就提到了您家的事。余爷之前几次找我哥,但我哥吧……他不方便管您家的事,您能理解吧?”“哦……”,余天和不解,“二爷,我能问一下,是怎么个不方便么?”“哎,这话电话里不方便说……”,二叔一笑,“这样吧余爷,我们此刻在江爷这里,给他家办了点事,已经办完了。您不是说一起吃饭么?您挑个时间,我们上门去叨扰。”
“老祖同意了。”“那天晚上,余尔善没走,哥俩煮了些肉,喝了一坛子酒。睡到半夜,老祖又起来了,又从盒子里拿出了珠子,往外面走……”,他看看我俩,“他无意间看了西屋一眼,恍惚间又看到了那个宫女,看到她正坐在桌前,用他们白天没用完的黄纸朱砂,在那画符……”“女鬼画符?”,二叔皱眉。“对!”“能画符,说明她不是女鬼……”,我看看二叔,“起码不是普通的女鬼……”
听玄这么说孟雨青立马用手捂住嘴巴点头然后一边瞟着房间门的方向,玄见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结果立马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嘘”孟雨青的手已经从自己的嘴巴上转移到玄的嘴巴上。只见玄一愣然后立马收敛笑容冲着孟雨青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发出声音。孟雨青收回手,小小声地问道。“秋叶什么时候才休息?”他很急,万一秋叶很晚才休息,那自己今天的探索岂不是又浪费了。而且太晚的话,自己的嗜睡debuff估计也要作妖了。
玄立马冲上去扶住穆,烈立马接住石碗不让石碗掉到地上,孟雨青也马上跑过去安慰的说道。“没事没事,这个东西吃了和抹伤口上的作用一样,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只会睡一觉,不过你吃得有点多,可能会睡得久一点。”听到孟雨青这么说,玄和烈才放下心来,这时的穆眼睛已经闭上了,呼吸均匀,看上去就像睡着了一样。玄把穆放在地上,揉了揉额头。“穆这家伙,太莽撞了。”“是啊,还好这次只是乌刺草,不是剧毒草药,等他醒来得好好说说他。”孟雨青附和道。
还是让玄去吧,虽然都捆着不能动,但是万一呢?这可不是自己赤手空拳能制服的东西。“把草汁抹到他们的伤口里,然后看看效果,小心别弄到自己身上”孟雨青叮嘱道。“好,我会注意的。”野兽身上有被抓时留下的伤口,玄拿着小木棍靠近它们时,它们就开始挣扎并朝着玄发出威胁的声音。烈已经停下动作看着这边,玄把草汁抹进每一只野兽的伤口里,便仔细的观察着野兽的状态。
“你和亚父应该还没吃饭吧,我给你们烤点肉吃。”他熟练的找了一块空地架起火堆开始烤肉。孟雨青跟过去帮他一起处理着肉,想起自己又要见底的草药有点犯愁。tຊ玄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太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又情绪不高了。“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不开心了?”“倒不是不开心,只是之前采的草药又要见底了,如果再来一次,我可没有足够的草药可以用了。”“这样啊,以后我出去的时候就帮你找。”
孟雨青一边和系统沟通,一边从编织袋里拿出刚整理好的草药,在罗的耳边说道。“还能变成人形吗?这样我会更方便救你。”好在罗虽然意识模糊,但还没有昏过去,听到有人说要救他让他变成人形,硬是强撑着变回人形,但这个动作也耗费了他最后的力气。送罗回来的巡逻队的那几人焦急的看着,几次想上前都被夏和玄拦下来。“别过去,现在有可能救活罗的只有他了。”听到夏的话。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他们见过这种伤,很快就会因为血流光死掉的。
“乌刺草,这个说不上是药,倒不如说是弱毒性草,作用比较特殊,你看它的叶子上的黑色小刺,如果被这种小刺扎破皮肤,整个人就会感觉麻痹,浑身使不上力,量多的话说不定整个人都会昏迷过去,不过过段时间人就会恢复没事了”孟雨青解释。“有毒?快放下!你要这个干嘛?很危险!”听到有毒,秋叶一愣立马让孟雨青放下。“没事的,我都清楚它的作用了,肯定不害怕它,我需要用它做点东西。”
不知不觉,天黑了又亮。沈云琛也终于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重整旗鼓,回晴荟处理申请破产的事情。可不料刚到楼下,就接到了沈父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沈父轻声问:“云琛,这些年很累吧?”沈云琛一怔:“没有,您别乱想。”沈父却叹了口气:“当年我和你妈强烈要求你和傅星瑶分手,甚至以死相逼,你有怪过我们吗?”沈云琛说不出否认的话,当时年少,不可能没有责怪,但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你们……也是为了我好。”
不知过了多久,尖锐的手机铃声震耳欲聋。沈云琛接起,就听见照顾母亲的保姆声音急切:“大少爷,你快、快回来!夫人……夫人心脏病发了!”沈云琛心一颤,终于回过了神,他立刻上车赶回沈家,就看到停在门口的救护车。旁边,站着傅星瑶。沈云琛一愣:“你怎么在这儿?”“再不去,怕是见不到你母亲最后一面了。”傅星瑶嗓音淡淡。沈云琛心慌意乱,也顾不上其他,冲进了房间。卧室里上,医生在抢救。
傅星瑶眸色一暗:“什么都可以?”沈云琛被反问的一愣,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但想到沈父的话,还是点头:“是。”傅星瑶没有说话。静谧在房间涌动,带着压抑的气息。沈云琛有些呼吸不畅,刚要开口。就听傅星瑶说:“可惜,你,我玩腻了。”沈云琛眼睫一颤,心口一阵闷痛。他望着要离开的女人,终于确定了一件事:“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羞辱我吗?”傅星瑶脚步没停。眼看她要走出去,沈云琛猛地追上前拽住她,眼眶腥红。
沈云琛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秘书退离后,沈云琛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周若棠打去了电话。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还是他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很快,电话通了。沈云琛语气故作轻松:“周总,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周若棠却没应:“云琛,饭就不吃了吧,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沈云琛也不再委婉:“所以,为什么?”
却听沈云琛说:“最后一次了,如果你拒绝,我会起诉苗之洲造谣诽谤。”傅星瑶对上沈云琛眼里前所未有过的倔强,眼里闪过抹晦暗,最后用力一拉,被人压进车里……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沈云琛回到办公室的休息间,换了身干净衣服。刚出来,秘书就急匆匆走进来:“沈总,苗先生想见您。”沈云琛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苗之洲穿着白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走来。看到他,苗之洲一下子红了眼,一拳挥到他脸上:“沈云琛,你就这么想给星瑶做情人吗?!”
“傅星瑶,你对我……真的就没有一点点感情吗?”“你配吗?”扔下这话,傅星瑶转身离去。沈云琛手指紧扣着洗手台,心中说不出的委屈与难过。……回到家,母亲已经睡了,沈父正坐在沙发上打个电话。见沈云琛满身酒气,他皱了皱眉:“我听人说,京郊那块地皮让汎海拿去了?怎么回事?”“傅星瑶和苗之洲订了婚,听说要将这块地皮送给苗家当礼物。”沈云琛按了按眉心,“爸,我今天很累,想休息了。”
说着便哭了起来,翻脸比翻书还要快。萧老夫人有些嫌弃地将如凤的手给拿开说:“我人是老了,但还没糊涂,刚才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你在朝你嫂子吼些什么话,咱家可是有教养的人家,怎么养出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丫头,看样子你娘平时没有好好管教过你。”如凤再也不敢辩白,立马跪在老夫人跟前请求道:“老夫人,孙女错了。”“她是嫂子,进了萧家的大门就是咱们家的人,你该尊重些,可不许在跟前大呼小叫的,以后出了门嫁到夫家去,还是这般的话不是丢咱们萧家的脸面么,别人还以为咱们萧家没教养。”
“你要做这些的话需要不少的药材吧,我能不能帮点什么?”“可以啊,我需要一间屋子,需要药材和一些能用的器具。包括什么炉灶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萧闰棠听后点点头:“倒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你后面的那间屋子一直空闲着,回头我让人收拾出来供你当药房。”说过了此事,彼此间也就没了交流。明筝也坐到了对面的角落里去,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虽然同处一车,但还是掩饰不了的生疏和客气。
“你刚才是误入了竹林吗?”“是的,要不是有您的箫声引导,只怕我还在里面打转。萧家可真够大的,没想到我竟然会在府里迷路。”萧仲祺怔了怔才又问:“你一个人吗?”“是,我是一个人跑出来的。现在想回松山馆,还请祺大爷给指条道,我不想再被困在阵法里了。”她知道那片竹林是个阵法?萧仲祺心头有些吃惊,当他看清宋明筝目前的狼狈样时双眸微眯,心中已经料到了几分。
宋明筝就跪在那里举着茶碗,黄夫人看也不看她,她就是不满这个儿媳,不过是找了各种理由来磋磨明筝。等到她处理完事情感觉到有些乏了,这才和明筝说:“这次知道错呢?”明筝压根就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黄夫人见她不开口不悦道:“怎么,你哑巴呢?宋家小门小户的,只怕你从小就没接受过什么良好的教养吧。现在来到了我们萧家,少不了我这个当婆婆的来好好地教导教导你。今天晚了就算了,明儿卯正就来我这里立规矩。可听好了?”
“行了,我来找你也不是想要和你吵架来着,你现在是侯府少奶奶了,答应过要帮忙照拂一下家里,咱家情况你也清楚,你爹不务正业,这两年收成不好,租子好些都收不上来。家计也艰难。你还是多帮忙看着家里。别忘了你还有个弟弟要扶持。”明筝小声嘀咕道:“不是就当扶弟魔么。”她嘀咕的声音庞氏也没听见,继续道:“这样吧,你回去和女婿,和你婆婆好好说说,让筌儿去萧家的学堂里念书。”
这时候的紫烟只能装傻充愣了,她摇头说:“还请太太明示。”庞氏冷笑道:“选你去萧家就是看中了你的聪明伶俐,这关键的时候怎么就靠不住呢?”“太太您不知,二小姐房里现在也不止奴婢一人,还有其他服侍的人。一个管事婆子是侯夫人身边的,还有俩丫鬟也都机灵来着,是长公子身边的,奴婢……奴婢也难处……”“难处?我看你是真的去享乐,完全忘了自己该做什么呢?告诉你一件事,上个月你那兄弟病得快死了,你娘求到了我跟前来,我看不过去了,才给请了大夫,你兄弟才捡回了一条命。要不是我们宋家照拂,你们家只怕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