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宴猛然回眸盯着她,他有那么一瞬间,像是他和厉诗瑜这三年的空缺从未有过,那渐行渐远的九年也不存在一样。就好像回到了两人回到了刚在一起时,那个无赖却时刻需要他关注的厉诗瑜,又出现了。沈司宴打开包装盒,倒了一点活络油在指尖,绕着厉诗瑜的手背打圈。很快,两人接触的肌肤都开始发烫,沈司宴因为靠得近,眼圈被活络油刺激的有些发红,他抬眸:“好些了吗?”厉诗瑜呼吸一窒,这样的沈司宴,几乎像站在她审美点上疯狂蹦迪。
“我现在有些理解沈司宴跟厉总分手了。”很快,一个名叫“另一半的态度”就悄悄爬上了热搜的尾巴。《换乘恋人》这档节目看的人不少,但沈司宴和厉诗瑜无异于其中最有流量的一对cp。一时间,弹幕里说什么的都有。厉诗瑜开着车,车厢里一片沉寂。越野车的舒适度都不是很舒服,沈司宴索性开了一点点窗,风吹过耳边,让他有些清醒过来。现在他已经没有立场要求厉诗瑜做任何事情了,就算他们之间曾经有什么,也是过去式,分开三年,他何必因为这种事情跟她置气。
厉诗瑜扫了一眼,开口道:“那我们先过去吧。”她说着抬脚便走,却没看到沈司宴眼里闪过的一丝失望。弹幕在看的不乏沈司宴曾经的粉丝,拥有上帝视角的粉丝敏锐察觉到不对劲。她在脑海中扒拉了片刻,突然发了一条弹幕:“那个餐厅好像是一周年的时候沈司宴和厉总吃烛光晚餐的地方,可是厉总看上去丝毫不记得。”“真的假的?我是说沈司宴怎么看上去有些失落的样子。”“我现在才发现他们谈了九年恋爱,是真的好久啊。”
“叶将军府。”张酒陆说道。裴琰脚步缓了缓,转头看向张酒陆:“确定那些草药是野生?”“也是沿着墙根生长的,在别处没有。还有,白简在马场抓一了一条绿尾乌头蛇。”张酒陆面色凝重地说道。“京中怎么会有乌头蛇。”裴琰眸中冷色闪过,沉声说道。“白简说,这种蛇只要出现一条,说明附近就有绿乌头蛇窝。赛马会马上就要开始,万一伤到马或者人……后果就严重了。宫里说不定会关闭马场,彻底马场主人。这是不是想逼大人出来?”张酒陆忧心忡忡地说道。
裴琰在马场说不喜欢寡淡的,可他却能陪陆凌雪去庙会看灯。所以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全都不可信。这世间能信的,能依靠的,只有银子。苏禾决定清点一下她的财物。她兴致勃勃地进了房间,把首饰,银票全拿出来,一件一件地看,一件一件地抚摸。“姑娘!”秋韵进了门,看到床上堆满了东西,不禁有些好笑,“别看了,睡吧。”“太撑了,还睡不着。”苏禾揉了揉肚子,又拿起了那张房契:“秋韵姐姐,如果我去领牌子出府,管事会给吗?”
“奴婢来谢长公主殿下恩典,奴婢给长公主殿下磕头。”她捧着黄米糕,很恭敬地磕了三个头。“扶起来吧。”长公主冷淡的嗓音从前面传来。苏禾不敢抬头,她垂着眸子,把手中的黄米糕高高举了起来:“奴婢亲手做了黄米糕献给长公主殿下。”一名大丫鬟上前去接过黄米糕,快步过去放到了长公主面前。“难为你了,听说你在苏府也没吃上几顿饱饭,竟也会做吃食,有心了。”长公主扫了一眼黄米糕,神情依然淡淡。
“我这里有小厨房?”苏禾乐了,立马抓起筷子尝了一口。“长公主说姑娘喜欢吃,所以特地破例,给姑娘这里开了个小厨房。”容玉福了福身,恭敬地回话。这算不算爱屋及乌?因为裴琰这时候对她上心,所以长公主也对她厚待几分。“长公主一向恩威并施。”秋韵小声说道。苏禾咬着笔头,思索了好一会,轻声道:“那我应该去磕头谢恩吧?”“按理说是应该。”秋韵犹豫一下,轻轻点头。
毕竟一个拥有一千两银子的人,心中只有喜悦,没有疲惫。秋韵坐在院中打瞌睡,闻到臭气,诧异地看向了院门口。苏禾趴在门口,朝她直招手。“秋韵姐姐,你出来一下。”“姑娘怎么弄成这样?快进来呀。”秋韵上前去,被苏禾熏得赶紧捂住了鼻子。本就弄得一身马臭,走了这么远一段路,出了汗,这臭味儿就更难闻了。“我这么臭,当然不能进去了。大人会杀了我的。”苏禾想到裴琰那副凶狠的神情,不禁打了个冷战,又道:“好姐姐,你带我去洗洗干净吧。”
放在以前,听过就算了,可现在却偏偏听着觉得很刺耳。今晚苏禾一直看着马场外面,想跑掉的心思全在眼里放着,他看了更觉得扎眼。床是她主动爬的,哪有她想爬就爬,想跑就跑的道理?“大人放心,我不跑。”苏禾抬起小脸看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守信的人。大人救我出地狱,还清大人的债之前,我都不走。”裴琰心里更堵了,他盯着苏禾,低低地说道:“那间茶水铺子,我已经买下来了。”
告诉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可这个想法只是闪过一瞬便被陈纪筝收住。“你接近我们的意图,到底是为了什么?”“背叛俆庚思拉拢我们?”江临沭这句话说完,看向她的目光几乎一瞬冰冷。陈纪筝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我说我就是陈纪筝,你信吗?”江临沭听到她的问题,却有一瞬怔愣。他抿着唇看着陈纪筝,半晌开口:“今天你所有行动都必须在我的视线里。”“我可以信你一次,但别再说你是陈纪筝。”
心脏因为他轻轻的几句话似乎鲜活有力地跳动,几欲冲破她的胸腔。而手机的铃声却让她的心瞬间降到了冰点。出门的时候过于匆忙,带出门的是和徐庚思通话的手机。“以柳,你的电话。”陈纪筝听到江临沭提醒的声音,面色几乎瞬间惨白。她拾起一个惨淡的笑容,看着江临沭:“你会相信我吗?”江临沭眉头微蹙,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陈纪筝划过电话屏幕时,紧绷自己颤抖的手,微笑看着他,做了一个无声的口语——
陈纪筝看着他摇摇头,嗓音干哑:“我在青兴市没有家人。”江临沭听到她的话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而身后的喻裕城却突然开口:“今晚去你家吃饭,要不带上以柳?”听到喻裕城的话,心头传来的疼痛似乎胜过了身体的疼痛。过了许久陈纪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用了,我今天回家还有事。”她几乎落荒而逃般离开办公室。一路上浑浑噩噩,不知道怎么回到的出租屋。只是当她回来的一瞬间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倒在沙发上,仍身上疼痛肆意。
谢鹏嘴角在这个时间点开始出现不自然地抖动和抽搐。直至他完全说出“我不那样做,你以为我的家人还能平平安安”后,没过多久便呈现出病床上的模样。陈纪筝脑中模糊中闪过几帧画面。她定神后,看着床上仍抽搐不断地谢鹏。凭着身体的记忆倏地走过去拉开的手腕。上面血管肿胀,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陈纪筝凝住呼吸,竟然真如记忆中的一样。一瞬间,她感觉身体的血液倏地倒置,让她浑身发抖。
江临沭凝视着她,不发一语。空气一瞬沉寂。陈纪筝嘴角扯出个笑容:“我去弄杯茶醒醒神,江医生需要吗?”她见江临沭半天不动声色,权当他默认。而走出办公室后陈纪筝却愣了神。不管是喻裕城还是江临沭,两人似乎现在对外的戒备感都很强。而以她现在的身份出现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掉以轻心。“茶溢出来了。”江临沭清冷的声音一瞬将陈纪筝的思绪打断。陈纪筝回过神来,连忙将手中的茶壶放下。
江临沭听到她的回答却连眉眼都未抬一下,也不知道是对这个答案满意还是讨厌。他看向办公室门前,语气平静:“你先跟陈聪熟悉这边的环境。”陈聪闻声走了过来:“果然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刚到办公室就遇见了新同事。”他看向陈纪筝:“跟我来。”陈纪筝微微点头。走廊外,陈纪筝打量着原先无比熟悉的环境。局里的样貌并无变化,行政科和法政科也就十多分钟路程,而走廊上的绿植依旧生机盎然,白炽灯敞亮地照着。
每次路过有垃圾桶的地方,她都会忍不住看上一眼。有人的话,她就直接走开,没人注意时,她就会趁机把脏乱差的垃圾桶收一收。就这么走了一圈回来,她是没看到陆建森人,但却赚了三个功德值加三卷卫生纸。她消耗了两个功德值,开启了垃圾焚毁技能,然后便坐在床上无聊地吃红薯干。丁兰怡也挺无聊的,所以拿了一小袋瓜子出来,还特意分了点给肖叶和顾小溪。顾小溪倒也没拒绝,顺手分了一点红薯干给丁兰怡。
女孩笑笑,“没事,大千世界,相像的人还是有的。”“我叫顾小溪,十九岁,我们交个朋友呀!”顾小溪热情地伸出了自己的手。女孩还是第一次被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孩搭讪,笑着伸出了自己的手,友好地握了一下。“丁兰怡,你可以叫我姐了,我今年二十一岁了。”上铺的肖叶听到丁兰怡这个名字却是愣了一下,立即朝下看了过来。看到丁兰怡似曾相识的脸时,她忍不住问道:“你认识一个叫丁兰静的吗?”
陆建森见他家小姑娘回来了,走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我让列车员过来处理一下,你先别过去!”“嗯。”顾小溪点点头,在走道边上站了一会儿。窗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了,打在车窗上噼哩叭啦的。眼角的余光看到那个妇人一边手忙脚乱的清理垃圾,一边跟肖叶道歉,她有一点点触动,冷不丁就选择了消耗那唯一的一个功德值,开启了垃圾清扫技能。她想着,都是个技能了,应该能把垃圾扫得更干净?
“你看病凭什么我给钱?”女孩绷着脸道。顾小溪睨了她一眼,干脆不予理会了。被忽视,女孩却更不爽了,她拽了拽身边的年轻男人,“二哥,你为什么不帮我?”男人觉得有些丢脸,小声地道:“肖叶,你少说两句!”肖叶一听,整个人都不好了,“你怎么还帮着她说话?你是不是喜欢她这张脸?”这话一出,四周的气氛僵滞了一瞬,陆建森森冷的目光仿佛化为实质般落在了肖叶身上。
前两世,她都是早早离世,没有给父母养老送终,这一世,她会好好地照顾自己,好好生活,好好活着!平复心情后,她打量起了四周来。他们坐的是硬卧,车上的人比起普通车厢要少了不少,他们坐的位置除了她和陆建森,左边的中铺还有一位戴眼镜的老人正半躺着在看报纸。见顾小溪往上看过来,老人放下报纸,笑着打了个招呼:“小姑娘是第一次离开家吧!不适应是正常的。想家的话,常写信回家。”
江秀清正要回屋拿钱的时候,顾小溪已经从口袋里拿出钱给付了。刘春花数了一下钱,随口问道:“我家里还有一桶鱼,大概有七八条,你们还要吗?要的话,我给你们送过来。”江秀清刚要拒绝,顾小溪先一步说道:“都拿过来吧!”“好呐!”刘春花一个高兴,立即回去拿鱼了。江秀清见女儿买这么多鱼,疑惑地道:“小溪,这鱼买得太多了,家里吃不了。”“没事的,可以养了慢慢吃。妈再帮我做些炸鱼吧,我们带在路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