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将军府。”张酒陆说道。裴琰脚步缓了缓,转头看向张酒陆:“确定那些草药是野生?”“也是沿着墙根生长的,在别处没有。还有,白简在马场抓一了一条绿尾乌头蛇。”张酒陆面色凝重地说道。“京中怎么会有乌头蛇。”裴琰眸中冷色闪过,沉声说道。“白简说,这种蛇只要出现一条,说明附近就有绿乌头蛇窝。赛马会马上就要开始,万一伤到马或者人……后果就严重了。宫里说不定会关闭马场,彻底马场主人。这是不是想逼大人出来?”张酒陆忧心忡忡地说道。
“舒服些了?”裴琰一手撑在脑侧,支着身子看她。
苏禾皮肤白净,红色绸带绑在她眼睛上,越加衬得她娇嫩,像朵颤微微的梨花。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头,轻声应道:“嗯,舒服些了。”
“嗯,你确实该消消食,活动活动。”裴琰勾了勾她的小脸,慢吞吞地说道:“骑马如何?”
“这么晚去骑马?”苏禾懒懒地躺着不想动。
“不必出去。”裴琰拉起她的手放到腰上。
苏禾小脸飞快涨红。
含糊地回了句不要,还是被他给抱了起来。
昏天暗地,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连眼睛上的红绸都汗湿透了,他才停下来。
苏禾像一条被抽了鱼骨的鱼儿,软趴趴地卧在小床中间。扯下红绸转过头看他,他合着眼睛睡得别提多惬意了。
以后他娶陆凌雪进门,也会这样吗?
咦,不敢想……
苏禾低眸往他身上瞄,若是与别人共用,她接受不了。
眼前突然有道阴影笼下来,滚烫的掌心落到了她的脸上,把她的眼睛捂了个严实。
“你在偷看我。”沙哑的声音透入耳中。
“没有偷看,我就是看。”苏禾轻声道。
“喜欢看?好看?”裴琰又问。
苏禾抿抿唇,诚实地说道:“不好看。”
裴琰:……
手掌用力,在她的小脸上狠揉了一把。
“唔~”苏禾被揉得喘不过气,赶紧又认错:“好看,大人生得最好看了。”
“哪里好看?”裴琰故意逗她。
“哪里都好看!”苏禾不假思索地回道。
“你这张嘴,真是能骗。”裴琰冷笑。
苏禾想了想,轻声道:“真没骗,骗你是小狗。”
“当真?”裴琰语气放松了几分。
苏禾又想了想,嘴儿一张一合:“汪汪……”
有些地方是真的不好看!
不仅不好看,还很凶悍,弄得她快疼死了。
裴琰又撑起了身子,双眸专注地看着她。
说真的,他活这么些年,真的头一回见着这么不知死活的人!
“大人,我觉得有些事情上还是要诚实一点。”苏禾学完狗叫,自己也笑了起来。她今日确实是心情好,连带着,觉得裴琰也没那么有压迫感了。
“大人以后要是骗我又不想承认,你汪汪叫几声,我就懂了。”苏禾又说道。
裴琰:……
活见鬼,让他学狗叫?
裴琰拧眉,移开覆在她脸上的手掌,披衣起身。
光明回到了苏禾眼里,她转过小脸看去,他已经撩开了帐幔坐了起来。
这是要回竹苑去睡?
“我明日不过来。”裴琰转头看了她一眼。
“好。”苏禾心里乐开了花,不用伺候他,独占舒服的床榻,简直太好了!
“大人,我还要学规矩吗?”眼看他就要走出去,苏禾想到这事,赶紧钻出帐幔问道。
“学。”裴琰迈出了门槛,沉声道:“还有练字,不准偷懒。”
练字是一定要练的,但是苏禾不怎么想学规矩,那几个嬷嬷太不好相与了,凶巴巴的,还不准她吃饱。
不过转念想想,以后她自立门户,多知道一些贵人府中的规矩,对于她做生意也有好处。
罢了,多学东西总没错。
睡觉!
苏禾眼睛一闭,舒服地大睡。
裴琰没等到苏禾的回应,回头看去,帐中已经一片安静。
苏禾总是心大,只要不死,她就能享受活着的时刻,该睡睡,该吃吃。
这一点,裴琰很欣赏。
出了院子,张酒陆已经等着了。
“白简去苏府后宅探过,确实有那几味草药,看上去不像是特地种下的,沿着墙根长出了不少。白简顺着墙去了旁边的宅院,在那里也发现了一些野生的草药。”张酒陆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
“那边是谁的府邸?”裴琰问道。
“叶将军府。”张酒陆说道。
裴琰脚步缓了缓,转头看向张酒陆:“确定那些草药是野生?”
“也是沿着墙根生长的,在别处没有。还有,白简在马场抓一了一条绿尾乌头蛇。”张酒陆面色凝重地说道。
“京中怎么会有乌头蛇。”裴琰眸中冷色闪过,沉声说道。
“白简说,这种蛇只要出现一条,说明附近就有绿乌头蛇窝。赛马会马上就要开始,万一伤到马或者人……后果就严重了。宫里说不定会关闭马场,彻底马场主人。这是不是想逼大人出来?”张酒陆忧心忡忡地说道。
每年马场要给裴琰带来数万两黄金的收入,不知是有人眼红,还是察觉到马场主人身份不同一般,所以想让他现身。
“苏姑娘既然会治绿尾乌头蛇伤,不知有没有办法引出乌头蛇?”张酒陆问道。
“这些事该你们去做,而不是指望一个女子。男子汉大丈夫,当保护妻女姊妹,而不是让妻女姊妹去犯险。”裴琰变了脸,不悦地盯住了张酒陆。
张酒陆心中一惊,赶紧埋头告罪,“属下知错。”
“不许再犯。”裴琰冷哼一声,大步往前走去。
张酒陆松了口气,但很快又觉得有哪里不对。裴琰麾下也有女暗,从来冲锋陷阵不输男儿。裴琰的说法是,女子也有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尽管冲锋。
啧啧,看来还是苏禾与众不同。
“傻笑什么,走快点。”裴琰冷斥道。
汪汪……
不知道哪里响起了狗叫声,裴琰眉头拧了拧,沉声道:“公主府不许养狗,你让人去把狗都送走。”
“这个,好像是长公主新养的那条狗在叫,不好送走吧?”张酒陆迟疑了一下,低声说道。
好好的,养狗干什么。
裴琰皱紧了眉,越走越快。
……
苏禾早早地就起来了,让容玉去打听了一下学规矩的事,听说地方改到了园子东边的泠水院,于是带着秋韵赶了过去。
那三个姑娘陆续也过来了,看到苏禾,神色比之前要和气许多,还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这三个都是想攀结裴琰的官员送来的,其中最漂亮的叫徐兰瓷,如兰花的清雅,又如白瓷般温润。放在一众贵女里面也不逊色。女子生得如此好容貌,又有才情,却被当成礼物一般送来给人当妾。
真可怜。
“苏姑娘,早啊。”徐兰瓷微笑着向苏禾点点头。
“徐姑娘早,都吃了吗?我做了黄米糕,要不要试试?”苏禾主动拿出黄米糕给她们。用美食结交人,最直接了。口味合的人,那多半能说上几句话。
三人互相看了看,围了过来,各自从盘子里拿了块黄米糕品尝。
“这就是长公主殿下都夸赞的黄米糕?”徐兰瓷好奇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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