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到时候你应该也和楼玥在一起了,肯定也搬出去住了,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了一面。”“明曦姐对你那么好,逢年过节,记得给你未来外甥准备礼物和红包。”宋子洲三言两语,勾勒出一个商辞从未想过的可怕的未来。搬出去住?十天半个月都见不了一面?不行。绝对不可以。商辞不能接受他的生活里没有姐姐的存在。一天都不可以。商辞愁眉苦脸,“我不能没有姐姐的。宋子洲,我怎么办啊?”
宋今禾毫不心虚,再次按下拍摄键。明曦嗔了她一眼,“今禾,你老拍我做什么?”宋今禾答得理所当然,“好看啊。糖糖,真的,有时候我都特别遗憾,我要是个男的,还有小辞什么事儿啊。”明曦嘴角的笑意淡了几分,“别提他。”宋今禾觉得稀奇,“这是怎么了?吵架了?上午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小辞人呢?”明曦喝了酒,理智随着酒精挥发,又是在宋今禾面前,彻底变了个人。
正说着话,商辞从外面走进来,明曦看着商辞,对电话道:“今禾,挂了,晚上见。”“好。”明曦冲商辞招了招手,“过来。”其实压根不用明曦招手,商辞看到明曦的第一眼,便朝着她走过来,开心地喊了一声,“姐姐。”商辞刚跑完步,额发都打湿了,坐在明曦对面,看起来又乖又帅。明曦上下打量着他,真的很难将他和昨晚那个人联系起来。明曦并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问他,“昨晚的事儿,不打算给我个解释?”
明曦眼眸微闪,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昨晚小狼崽太凶了,明曦早上醒来,发现脖子到胸口那儿一片全是暧昧的吻痕。明曦没办法,只能穿了件白色翻领衬衣,扣子系到倒数第二颗,捂的严严实实。明曦回道:“也没什么,就是他提起楼玥的表现看起来没有丁点儿喜欢她的样子。”宋今禾:“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办?小辞若是因为催眠术喜欢上楼玥,那明曦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或许真的会放手让他们试试。
多吉彭措看着紧闭的房门,也无从继续追问,只能带着礼盒回了家。礼盒包装得很精细,处处透露着送礼人的用心。多吉彭措不知道沈南意是在什么样的情绪下给他准备了这个礼物。只是他从看到这个礼盒,到小心翼翼地将手抚摸在盒子上,心里一直萦绕着一股难言的酸涩。佛说:世间万物皆有灵。多吉彭措突然意识到,这份酸楚是来自于礼盒的主人——沈南意。他压下心底的难过,将礼盒层层拆开。
“多吉彭措,我不和你结婚了,你放过我阿爸好不好?”可是多吉彭措仅仅是瞥了她一眼,便走远。他从三年前,父亲死后便已经决定再不面佛。他不是不敢,是他不想让佛看出他的罪恶。他心里有了念——一是让父亲沉冤得雪的执念,二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沈南意的痴念。多吉彭措早就向禅院提出了还俗,要与佛门断了联系。他这样的人若是继续参禅,是对神明的不敬。
三年前,他父亲无故惨死在去往拉萨修复文物的路上。而格桑的父亲找到他,说有父亲偷窃文物的罪证。威胁他必须还俗和格桑结婚,不然就将罪证公之于众。他不相信那样爱护珍惜文物的父亲会做出倒卖偷窃的事情来。这些年一直表面上和格桑交好,一边调查事情的真相。他已经清楚,是因为格桑的父亲想借父亲的手将文物转移到自己手里。但被父亲发现后,他竟然狠心将父亲杀害,而且还将行车记录仪录到的视频恶意剪辑。
这一夜,她几乎要将眼泪流干,泪水浸透了经书,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这天之后,她将所有精神全都投入工作。她强迫自己不去想多吉彭措,不去理会得到所有人祝福的多吉彭措婚礼的消息。她和导师温莹一起,找遍了所有古寺,终于找到了那部《大藏经》。那天的庆功宴,沈南意放任自己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酒醒,沈南意看着守在她床前的温莹。脸上有些发烫:“老师?我昨天喝醉了打扰你了。”
可现在,她们却成了诋毁她的人。楼下议论声突然停了,她疑惑地探身,看见的却是风尘仆仆的导师温莹。眼泪几乎是夺眶而出,她将自己埋进导师的怀抱里,委屈地抽泣。房间内。她将眼泪擦干,扯着一抹牵强的笑,对上导师担忧的目光。“那场直播,我已经看过了,那不是你的错,我提交了调职申请,在这陪你。”北京到阿里没有直飞航班,她是倒了好几班车过来的。发丝间夹杂的尘土和眼下的乌青都像是利刃一般,狠狠刺着沈南意的心。
话音落下,沈南意心里那盏微弱希望的灯也“嘭”地一声灭掉。他曾经为了她,敢得罪位高权重的苯教长老,如今却对她一句维护都没有。沈南意清晰地感受到多吉彭措对格桑的爱意,和对她深深的厌恶。爱到连一句轻飘飘的责备都没有。也恨到对她一句出于礼貌的关心都不肯给。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泛到了耳根,延伸到五脏六腑,痛得她几乎要落泪。多吉彭措对她的痛苦视而不见:“你还有事吗?”
那笑容至今还凝在我心底,从未化过。外面风雪很大,我心很痛,却又哭不出来。“如果一开始,你不招惹我该有多好?”我看着眼前那从未变过的脸,无力地说完,起身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小时候的家。家里什么都没有变,唯独我的房间被永久的锁上了。而关于我的照片,甚至连全家福都被收了起来。一个人真正的死亡,是被遗忘!天色渐亮。我不自觉来到妹妹温凌菲的房间。温凌菲并没有休息,她披着件棉袄坐在落地窗边,满是血丝的眼中浸着一层雾气。
虽然公司现在已经在温荣辉名下,但我知道就算沈怀琛把温氏拆了,也没有人敢阻拦他。毕竟以他的权势,整个林江市都没人敢得罪他。很快,沈怀琛在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角落里,发现了一个盒子。看到那个盒子,我慌了。沈怀琛将其打开,里面是一枚钻戒和一张纸条。纸条上,字迹娟秀得写着:我会永远爱你——怀琛。“果然是阴魂不散!”沈怀琛满是醉意的说着,紧攥着盒子直接走了出去。不安袭上了我紧缩的心,我忙跟了上去。
沈怀琛几步就跨了过去,毫无顾忌地将她抱住。“我也想你。”听着两人的对话,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我心如刀绞。可又恍然发现,沈怀琛似乎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想你。”在我眼里,明明是三个人的屋子,但我却是那么的碍眼……
“老板,找到一个东西,好像是您太太写的。”有一个从书房出来的工人,拿着一个记事本递到沈怀琛面前。沈怀琛随手接过,只翻看了一眼,身形忽地一怔。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个记事本里面,整整412页都写满了他的喜好,还有我对他所有的情意。里面承载着我对他的爱,是我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我曾经想,等我们老了,我就把这记事本送给他。又是“嘭”的一声,沈怀琛合上记事本,将它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今晚的风雪很大。林江市的冬天就是那么长,我一直向往南方的四季,可终归没机会去。“滴——!”忽然,病床旁的心电仪发出刺耳的声音。一阵局促的脚步声响起。病房的门被用力推开,很快我就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我妈和沈怀琛都来了,他们等在门外。没多久,我听到医生凝重的声音:“病人脑死亡,已经救治不了了。”这话如同一道雷击中了我!我不明白,明明我的意识还在,还能清楚地听见他们交谈,我怎么会死?!
渐渐的,她的语气多了丝不甘和畅意:“你知道吗?听说你坠楼,我一点都不伤心,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因为你的离开,就是我破茧重生的时候吧。”听到温凌菲的心里话,我喉中说不出的苦涩。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敢让她受一点委屈,可我没想到带给她委屈的,竟是我自己…………温凌菲离开后,陆陆续续有其它亲人和公司同事来看我。曾经他们都巴结我,因为我是温氏集团董事长,手里掌握着他们的未来。
揽月在一旁殷勤的侍奉着。沈戟萧看着主仆二人亲密默契的互动,心情大好,直夸揽月忠心护主。“你身边这个婢女很不错,就封个六品女官,掌一宫事宜吧!”揽月不知所措,看着顾七娘。顾七娘倒觉得,白得的女官不要白不要。“陛下抬举你,你便跪下谢恩吧。”揽月这才跪下磕了头。再起身,眉梢眼角尽是藏不住的喜气。看着这样的揽月,顾七娘不禁恍了神。曾经的芳莞也是这样一片赤诚,脸上藏不住心事。
但沈戟萧却不予理会,反而越凑越近——“陛下,边关八百里加急!”门外一个急促的声音,打断了沈戟萧的动作。他停下里,怔怔的看着顾七娘,眸中的悸动逐渐散去。“陛下!”门外的人大概真的非常着急,又催促了一遍。沈戟萧这才转身,大步离去。这一夜,沈戟萧再也没有回来。甚至接下来的一连十日,沈戟萧都没有再踏足后宫。顾七娘听说,蛮国人集结了十万大军压迫北境,同昭国宣战。
她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求她原谅。“姐姐,我是你的亲妹妹,我知错了,你就放过我吧。”顾七娘没有任何回应,转身离去。徒留顾雨箐在院中大呼小叫。后来,听说顾雨箐的精神彻底崩溃了。她不敢死,每日拼命做活。口中都是“我有罪,我不要下十八层地狱,放过我。我不死,我不死……”
到时候好不容易得来的还魂机会,便功亏一篑了。直到天光大亮,侍女来给沈戟萧换朝服,他才停下说话。顾七娘下意识的起身,接过腰带要给沈戟萧去系上。沈戟萧也自然而然伸展双臂,让她去系。在她的手臂环过他腰身的时候,却猛然惊醒。她已经不是那个被他误会,被他虐待的顾七娘了。为何还要这般伺候他?反应过来的顾七娘立即将腰带往侍女手中一塞,后退了一大步。
到了阳间,顾七娘见那与自己同名同姓的姑娘,已经断气。她的爹娘抱着她的尸首,哭得肝肠寸断。顾七娘心中哀恸,想起自己惨死后,无人收尸,无人理会。甚至还将贴了很多符咒来镇压她的亡魂。但很快她又收起了心中的哀痛。还阳后,她会一定会替自己报仇雪恨的。她被牛头马面推着进入了顾七娘的身体。复活的那一刹那,顾七娘过往的记忆都汹涌而来。她仿佛,两世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