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走远,站在门口树下隐蔽位置,准备来个守株待兔。许久,官差没等着,却在衙门口遇见了醉仙居的车夫。他见到宋安宁愣了下,怎么刚回村就又来镇上?颠颠地凑上去打招呼。“宋姑娘,您在这做什么?这大热天儿的。”宋安宁见是他,也没隐瞒,将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就是那两个人?我驾车从你们村出来时,还在村口见到过。他们二人鬼鬼祟祟地躲在树丛里,四处张望了好一会儿呢。”
“……”周围死一般寂静,潘氏宠王根儿是出了名的,这是宠出来个什么玩意儿?吃好的,穿好的,遇事让老娘顶上?原本还挣扎的潘氏张大嘴巴,呆愣地望着儿子,这就是她宠了多年的孩子?她能这么做,还不是为了王根儿。“你们两个别谦让,一同送去,去大牢里母慈子孝吧,呵呵……”宋安宁挥了挥手,她买了几百株辣椒苗,本打算移植在菜地里,他们母子的到来,打乱了她的计划。
宋泽远也吓坏了,两个小孩哪里是大人的对手,还是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你来做什么?不是跟我娘断亲了么?还想打秋风?我妹妹穿什么,跟你们有啥关系,想抢钱不成?”“你这死丫头,说的什么话?你娘是从我肚里爬出来的,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断亲那也是我闺女。听说你个赔钱货帮半月村卖了笋子,一斤三文呐!我可是你外婆,你给我把笋子卖了,一斤五文就行。再给我拿二两银子,你小舅身子不好,得吃点好的补补。”
直到今日,宋安宁能不计前嫌把她家笋子一同卖了......她真该死啊!一个小女娃能有如此胸襟,自己的所作所为,真是丢脸。救命啊,她社恐啊,二爷爷救命......宋安宁朝宋二和投去求救的目光,一遇到这事儿她就不怎么会说话。“咳,咳,我说两句啊。”“今日阿宁帮咱们卖了笋子,这份恩情大伙记在心里就好,阿青娘,那只鸡你拿回去炖了给阿青补补身子。还有阿宁欠债一事,之前是她做错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还是要还的。
说完,她还挑衅地看了眼刘家村的人,“一斤三文哦......”“......”终于轮到他们说不出话了,一斤三文!不是说不收了吗?“会不会是这丫头找人假扮醉仙居的人,为了争口气。”“你傻了?那马车上挂着醉仙居的招牌,单看那位的衣裳,一个小丫头怎么能雇得起?怕是真的。”“凭什么只收半月村的,咱们刘家村的笋子也不差!”有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气愤地喊道,赵掌柜眯着眼睛瞧了瞧,给守城门的士兵一个眼神,只见两个士兵立马朝着赵掌柜点头哈腰,亮出兵器吓退了看热闹的众人。
“只有十几株,结的辣椒有限,但马上春耕,咱们半月村百姓都可种些,两月有余便能量产。至于辣椒油和松花蛋,我可以大量提供,但是方子嘛,还是想握在自己手里的。”赵掌柜一阵惋惜,还要两个月......他一个生意人,知道将眼光放长远些,辣椒有种子就能种,大可高价买些辣椒取出里面的种子种下,可那样,松花蛋的生意便没了。还有这小丫头口中的辣椒油、小米辣椒,应该是不同种类辣椒,此事,怕是要上报给主人,请他定夺。
蒋时延的脸色变了,一把攥住女人的手,厉声问:「什么意思!你说清楚!」王漫眼角泛红,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当年你捅了她继父,她怕你在国外背上杀人犯的罪名,在你上飞机那天,去警局自首,你踏上飞机的那一刻,她进了监狱......」「她替你坐了四年牢被人欺辱践踏,你却带着苏蓝玉那个贱人逍遥快活,这也就算了!她好不容易出来重新生活,你们还不放过她又来欺负陷害她!你们不是人!」
她拿起电话,直接报了警:「喂,警察叔叔,我们这里出现了窃贼,偷了我价值百万的戒指,地址是......」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入单以柔的耳里,她呆愣愣的,背靠在门上缓缓滑下。脸上全是绝望的泪。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打开,几名警察出现在门口。单以柔直直跪下,对着来人猛力磕头,流着泪哀求:「我妈走了......求你们......」长久的哭泣让她的嗓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她不断地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不!我不认命!我不认......」许久,房间里传来死死压抑着的哽咽声,像濒死的小兽发出最后的哀嚎。不知过了多久,电话突然震动,惊醒昏睡中的女人。扫了一眼电话号码,她瞬间清醒,一接听,那边传来护士的声音:「单小姐,你母亲今天精神好,想和你视频见一面。」自那晚母亲被继父打伤了脑袋,这些年一直浑浑噩噩,极少有清醒的时候,她一听,急忙答应,「好好!」
监狱里被凌辱的画面又从脑海闪了出来,她惊慌地转头,紧紧盯着同事们。可他们全都瑟缩着往后退了一步,根本不敢和她对视。主管甚至还劝了一句:「以柔,要不你就忍忍,让他们搜搜?」这声一出,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巨大的荒谬感冒了出来,心仿佛跳到了嗓子眼,单以柔剧烈地挣扎着,唇齿间漫出一股血腥味,连视线都模糊了起来。「慢着!」蒋时延声音低沉。苏蓝玉面色微微一变,面上划过一丝忌恨,但还是让那些人住了手。
「蓝玉,你好点没?这里要是不行,我送你去其他医院。」蒋时延心疼地将人搂紧怀里,长了青茬的下巴不断地摩挲着女人的脸颊,脸上是她熟悉又陌生的宠溺。熟悉的是,这样的柔情六年前他也曾给过她。陌生的是,这样入骨的宠溺她却不曾感受过。明明做了决定,明明说要放弃,可真的看到这一幕,心脏仿佛都揪到了一起,全身都止不住地疼,她慢慢抚上心口,咬紧了唇。「时延,昨晚我们是不是玩过了,都怪我恶作剧,一会我和单以柔道歉吧?」
她很想问,蒋时延你就那么恨我?可视线落在那张染了血的黑卡上,想到沉甸甸的医疗费用单,到嘴的话又生生咽了下去。随他吧。他高兴就好。这一片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全部安静下来,纷纷伸长头颅,坐等看这一出好戏。「蒋董,那你需要立个字据,证明这卡里的钱归我,且后续不得以任何手段索回。」女人的声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蒋时延怒极反笑,眼中升腾着彻骨的冷意。
叶怀庭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叶怀庭失魂落魄地在街头游荡,寒风吹过,他却浑然不觉寒冷,脑海中只有许知念决绝跳下悬崖的画面,不断地循环播放。他的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摇摇晃晃,时不时撞到街边的摊位,引来摊主的咒骂,可他只是木然地看一眼,又继续漫无目的地前行。路过曾经和许知念一起去过的糕点铺子,他停住了脚步。铺子依旧热闹,糕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可他却觉得这一切都变得那么遥远。
慕妍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立原地,脸色惨白如纸,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叶怀庭趴在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山谷,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知念,你给我回来!”他疯狂地呼喊着许知念的名字,声音渐渐沙哑,可回应他的只有那呼啸的风声。他一拳又一拳地砸在地上,指关节擦破了皮,鲜血淋漓,可他却浑然不觉疼痛。许久之后,叶怀庭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
一踏入马车,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叶怀庭和慕妍亲昵依偎、卿卿我我的场景。车窗外,阳光暖煦,微风轻柔,一片大好春光,可这明媚的天气,却怎么也驱散不了萦绕在许知念周身如墨般浓稠的阴霾。一路上,慕妍小鸟依人般紧紧依偎在叶怀庭身旁,娇笑着诉说着琐碎小事。许知念一直忧心忡忡的,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她的心里只有她的阿初。叶怀庭满脸宠溺,对慕妍的每一句话都耐心回应,眼神里满是化不开的温柔。
许知念一股脑的冲上去,将阿初抱在怀里。“叶怀庭,你快让郎中救救他,我求你,求你了!”许知念的眼泪一个劲地往外涌,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被摔成了碎片。叶怀庭朝着侍卫摆了摆手,侍卫连忙去请来了郎中。“这孩子全身的骨头都断裂了,救不回来了。”郎中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捅入了她的心窝。阿初,她的阿初。气血上涌,她从来没有过的崩溃,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所有的情绪都得不到控制。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过去,想要阻止慕妍的暴行,却被慕妍恶狠狠地用力一推。许知念重重地摔倒在地,本就受伤膝盖与地面剧烈摩擦,粗糙的地面瞬间擦破了她的皮肤,鲜血缓缓渗出,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你别挡着我!这个野种就是个祸害,我今天就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慕妍的语气中满是不加掩饰的愤怒与不屑。许知念强忍着膝盖的剧痛,双手撑地,拼命挣扎着爬起来,她的眼中写满了绝望与无助,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慕妍娇笑着点头,她缓缓走进温泉池中,水珠顺着她的身体滑落,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映衬得她更加娇艳动人,宛如出水芙蓉。叶怀庭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她,眼中满是欣赏与痴迷。“许知念,你看看我这身衣裳,是不是很适合这里?”慕妍突然从水中探出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故意将湿漉漉的衣裳撩起,水珠四溅,溅到了许知念的脸上。那冰冷的水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许知念下意识地伸手擦去脸上的水珠,低声说道:“是,很适合。”
可是一想到生活里没有苏棠,怎么忽然心里像是少了什么东西似的,空落落的。傅奶奶叹了口气,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奶奶管不了了。既然你们心意已决,奶奶也不会强求,那就退婚吧。”苏棠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终于有了一丝轻松。南湘也松了一口气,自己终于要得到触手可及的幸福了。傅奶奶停顿了一下,神色凝重地说:“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有件事情我要给棠棠澄清证明一下。”
吃了早饭,苏棠离开林家,直接上班。到了烽棠集团,来到了自己的工位,姜雪便主动关心:“苏棠姐,你还好吗?”苏棠明白她的意思,这个小丫头长的水灵灵,一头长发略带自来卷,看上去有点清纯可爱。“没事,造谣的人被抓进去了。”姜雪拍了拍胸脯,“太好了,昨天走的匆忙,多留一会陪陪苏棠姐就好了,还好没事。”苏棠有点好奇,整理书桌时,无意问道:“干嘛这么关心我?”
“你生气值几个钱,傅景谦,要不是我家棠棠以前喜欢你,不得不和你来玩,我都不稀罕搭理你。现在好了,我家棠棠终于自由了,好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最好把你俩这对奸夫淫妇锁死,别出来害人。”苏棠最佩服的就是浅浅的一张巧嘴,总能帮自己把内心的真实感觉表达出来。“林浅,说很多遍了,我们没有退婚,也不会退婚,我不会让她白跟了我五年。”傅景谦听到退婚的字眼,心里非常反感。